106、第58章 多比的报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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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唐克斯惊讶地重复道，“多比跟眼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莱姆斯拍了拍自己的脸，呻//吟道:“对啊！我忘了多比他知道发生的一切！”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自然：考虑到之前哈利和金妮被困在密室中命悬一线，担忧与紧张之情早就把所有关于这个奇怪的小精灵的猜想都从他们的脑海中挤走了。①
“但是他为什么会得到‘报偿’呢？”金斯莱困惑地询问道，就他听到的内容而言，那个小精灵更多时候是在帮倒忙。②
阿不思轻笑起来，回想起多比带着闪闪来找他寻求一份工作时，小精灵曾用满是喜爱的语气赞扬哈利。“往下听你就知道了。”他笑着开始读书。
【哈利、罗恩、金妮和洛哈特站在门口，身上布满了淤泥和黏液，哈利的长袍上还沾着血渍。】
这再一次提醒了他哈利那天差点就死无全尸，西里斯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他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让哈利回女贞路了，他要把他的教子带到这里和他一起住，尤其是如果魔法部再不还他一个清白的话，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困在这栋房子里的暗无天光的日子——但哈利的陪伴可以缓解那蚀骨的孤独；而且在听完哈利的这些遭遇以后，他再也不想让男孩离开自己的视线了。③
【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寂。突然，一声尖叫——
“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坐在炉火前哭泣。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莫丽微笑着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说话时还带着点儿鼻音，“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金妮了……但他们就那么走进来了……每个人都活着。”
“那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大惊喜。”亚瑟吻了吻莫丽的头发，笑逐颜开。他回忆着那天晚上孩子们走进办公室时迸发在他胸口的极致喜悦——这是他用来召唤自己的鼬鼠守护神的为数不多真正快乐的回忆之一。
【哈利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
“你们四个所谓的‘掠夺者’，”米勒娃瞪了一眼莱姆斯和西里斯，“和这三个孩子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西里斯听后开怀大笑：“啊哈，我始终明白总有一天我们掠夺者会被后起之秀超越，我只是很骄傲——那些青出于蓝的麻烦制造者中有一个是我的教子……”
“你为什么‘面带微笑’，邓布利多？”穆迪一脸好奇地询问，“听上去你好像对这样的发展早有预料。”
众人都看向阿不思，后者摇了摇头，解释道：“相信我，我并不知道那一年会这样结束，事实上，我无比希望在这样的危机来临之前，幕后的凶手就已经被抓到了。我‘面带微笑’，是因为我很高兴看到孩子们平安归来——尽管我相信他们有能力从那场磨难中逃出生天，但我认为，对于当时在房间里的其他人来说，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
米勒娃怒视着他，韦斯莱夫妇还微笑着沉浸在回忆里，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评价道:“这和他们的能力无关——是运气，纯粹是靠运气，没有它，这几个孩子不可能逃出密室。毫无疑问，当时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对他们还活着感到惊讶。尤其是你，米勒娃，”他狡黠地咧了咧嘴，“你似乎惊得魂儿都飞啦。”
“如果你是我，你能表现得有多镇定？”她硬邦邦地反问他，“我以为我的一个学生已经死了！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但下一秒她就跟在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大的三个麻烦制造者中的两个的身后出现了！”
“感谢梅林，他们不在我的学院里。”西弗勒斯喃喃自语，这样看他的运气还不赖。
莱姆斯默默盯着邓布利多，用眼神恳求他继续往下读。
【福克斯呼地贴着哈利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就在这时，哈利发现自己和罗恩都被韦斯莱夫人紧紧地搂到了怀里。
“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怎么做的？”】
“哎，现在我知道了整个故事，”莫丽心疼地叹了口气，“我倒宁愿自己一无所知了。”
“所以那时你们并没有得知全部的真相，”金斯莱推断道，“我得说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关于哈利为什么不想告诉你们……呃……发生在密室里的所有事情。”
“我很庆幸他没有，”莫丽忍不住开始发抖，“如果他当时说了……恐怕接下来的几周每晚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这也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麦格教授虚弱无力地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哈利，哈利迟疑了片刻，走到书桌旁，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
“哈，”西里斯勾唇一笑，“用这个方法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想必很有效。”
“相当夺人眼球的开头。”唐克斯浅笑着感叹，她希望当时自己也在办公室里，这样她就能好好欣赏一下听到哈利的经历后人们的表情了。
【随后，他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
金斯莱惊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面带微笑地抬头看向那时在场的人，问道：“我猜他忘了告诉你们‘复方汤剂’那一部分？”
“不错，他一个字都没提。”米勒娃颇为不满地点了点头。
“他这么干情有可原，”穆迪漫不经心地说道，“斯内普要是知道了绝对会让他们体验一下地狱般的校园生活。”
“眼下我也有这个打算！”西弗勒斯低吼道。
“西弗勒斯，”阿不思近乎称得上是疾言厉色，“你不能因为孩子们差不多四年前做的事情惩罚他们。此外，他们如果没有这么做，可能就得不到所有的线索，并最终救下年轻的小金妮。”
西弗勒斯冷飕飕地瞪了邓布利多一眼，他不会承认，但在内心深处……他明白校长是对的。
【他讲了大约有一刻钟，大家听得十分专心，房间里鸦雀无声。他讲到，他总是听见那个游魂般的声音，赫敏费尽心思，终于发现他听见的是一条蛇怪潜伏在水管里的声音；】
“幸好哈利能听懂。”亚瑟后怕地小声嘀咕，他不愿去想如果哈利不是蛇佬腔会发生什么——不但金妮会孤零零地死去，而且伏地魔也会提前两年复活。想到他们差点儿就要对上年富力强的伏地魔，亚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他还讲到，他和罗恩曾经跟随蜘蛛进入了禁林，阿拉戈克告诉他们蛇怪的最后一个牺牲品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于是他便猜到，哭泣的桃金娘就是那个受害者，而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她的盥洗室里……】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特林会把密室的入口藏在女生盥洗室里！”唐克斯百思不得其解，“说真的，还不如一个旧扫帚间听起来酷呢！”
莱姆斯耸了耸肩，向她解释道:“也许刚开始入口并不在盥洗室里。记得吗？一千年前可没有室内管道系统……又或者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会跑去那里四处查看？”④
“不过，你们懂吗？”米勒娃有点没好气地抱怨道，“当这本书像这样把所有线索都摆在你面前时，我实在忍不住想问问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们究竟是怎么了。明明这一切听起来那么合理……那么简单，我们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
“没准儿你应该把他们三个吸纳进你们的教师团队？”西里斯笑嘻嘻地欣赏着西弗勒斯听到这个建议后扭曲的面孔，“你可以安排他们教授黑魔法防御术之类的——我敢肯定，比起那只癞蛤蟆，他们绝对会是更好的老师！”
“别胡说八道了，布莱克，”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说道，他看上去还是不太高兴，“搞得好像他们会教书一样。”
“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当老师一定会比那只癞蛤蟆做得好。”米勒娃喃喃道，她一想起乌姆里奇就犯恶心。
【“很好，”他停顿下来时，麦格教授鼓励他继续往下说，“这么说你们发现了入口在哪里——我还得补充一句，你们一路上违反了一百多条校规——可是你们究竟是怎么从那儿死里逃生的呢，波特？”】
“事实上他差点没逃出来！”米勒娃和莫丽异口同声地喊道，西里斯带着对伏地魔的愤怒眯起了眼睛，这笔账也被记在了他不断增长的“为什么反抗伏地魔”的理由清单上。他发誓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就算在这个过程中死去他也在所不惜。⑤
【于是哈利继续往下说，他因为不停地讲话，嗓子都沙哑了。他告诉他们，福克斯怎样及时赶到，分院帽怎样赠给他宝剑。可是接着，他的声音变得迟疑了。他前面一直避免提到里德尔的日记——提到金妮。】
“所以即便他刚刚结束一段险象环生的经历，”唐克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仍然试图保护金妮，避免让她陷入麻烦？哇，我真想知道最后哪个幸运的女孩儿能得到他的青睐？”
她看了看韦斯莱夫妇，询问道：“金妮那时候一直暗恋着他，是吗？”夫妻俩点点头，不明白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唐克斯笑着继续说:“现在他又为了救她像个英雄一样赴汤蹈火、奋不顾身？哎哟，这可能会让她在爱河里坠得更深。”⑥
西里斯，还有其他几个人听了这话后忍俊不禁。他咧了咧嘴，不过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他很难想象哈利谈恋爱、约会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他依然不太了解他的教子。这些书向他展示了男孩不为他知的那一面……但这也意味着他错过了太多哈利的人生，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说到底，男孩生命中的大半时光他都呆在监狱里，而且……突然之间，西里斯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意识到他们接下来就要读哈利三年级的故事了——也就是说，他要登场了……他将从哈利的角度听到对自己的描述，而他对此充满畏惧。
他愿意赌上他所拥有的一切，哈利肯定在某一刻得知了“西里斯背叛了詹姆和莉莉”的传闻，换句话说，在一些章节里，他将不得不听到哈利恨他、甚至想要他——他咽了口唾沫——死。
恐惧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他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西里斯不想往下读了——但是在他琢磨出一个合适的借口逃避阅读第三本书之前，邓布利多继续了。
【此刻，金妮正站在那里，把头靠在韦斯莱夫人的肩膀上，眼泪仍然默默地顺着她的面颊滚落下来。如果他们把她开除了怎么办呢？哈利紧张地思索着。里德尔的日记已经失灵了……他们怎么能够证明，那些事情都是里德尔强迫她做的呢？】
“哦，对呀！”唐克斯忧心忡忡地发问，她希望金妮不会因为失去意识时的所作所为受到惩罚，“他们该怎么证明是伏地魔强迫她做了所有的这些事情呢？”
“别担心，”亚瑟勉强笑了笑，“最后总归是圆满解决了。”
【哈利本能地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只见校长淡淡地微笑着，火光在他半月形的眼镜片上飞快地一闪。】
“您明白哈利在顾虑什么了，对不对？”莱姆斯挑了挑眉问道。
阿不思微微一笑——尽管看起来有点沮丧：“借助了……摄神取念。”⑦
【“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哈利松了一口气——大大地、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感到浑身一阵轻松，心里热乎乎的。
“什—什么？”韦斯莱夫人用惊愕的声音说，“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没有……是吗？”】
“没有言语能表达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的震撼，”亚瑟握着莫丽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完全被事情的发展弄糊涂了。我先是被告知了金妮的死讯，但她又活着回来了；接着就听到是哈利和罗恩闯禁林、入密室地救了她，这还没完——原来金妮被伏地魔控制了整整一年？我简直想一头栽倒昏过去，希望一觉醒来这只是一场噩梦。”
莫丽紧咬着下唇，她看起来想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大声咒骂伏地魔，但金斯莱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了——这很好地安抚了所有人：“我们应该举杯庆祝一下每个人最终都平安归来了。”
【“都是这个日记本在作祟，”哈利赶紧说道，一边抓起那本日记，拿给邓布利多看，“是里德尔十六岁的时候写的。”】
“等一下，他为什么不叫他‘伏地魔’？”西里斯不解地问道，令他高兴的是，这次没有人被这个名字吓到，“他已经知道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那他为什么还叫他‘里德尔’？”
“唔，”阿不思沉吟了一会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汤姆·里德尔’确实是伏地魔的真名——但这不是重点。哈利一年级时对上的伏地魔和他从日记本里看到的那个男孩迥然不同，因此我认为忘记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事实并不太难。”
“嗯……”西里斯自言自语道，“里德尔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一个如此痴迷于权力的疯子？”
阿不思耸了耸肩，一阵深切的悲哀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拼尽全力也没能阻止汤姆一步步堕落成现在的样子。“也许，如果当初事情的发展有所不同……如果汤姆的父亲从未离开，如果他的母亲活了下来……也许他永远不会成为伏地魔。”
【邓布利多从哈利手里接过日记本，目光从他长长的歪扭的鼻子上射下来，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湿乎乎的、被烧焦的纸页。
“真了不起，”他轻声地说，“不用说，他大概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他转过身子，面对着韦斯莱夫妇，他们俩都显得十分困惑。】
“‘出色’？”西里斯哼了一声，“我认为用‘疯狂’来形容他更合适。”
“不能更同意了！”唐克斯摇头晃脑地附和道。
【“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汤姆·里德尔。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茨，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已经很难认出他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把伏地魔同曾在这里念过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
“我想我能理解，”莱姆斯咕哝道，“光听描述我很就难把他们俩视作同一个人了……更别说我还没亲眼看看呢。”⑧
金斯莱看着阿不思说道:“您说过他‘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您亲自教过里德尔——希望您没有对他倾囊相授！”
阿不思镇定地冲金斯莱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的本职工作。别担心，这五十年来我进步很大。”
不幸的是，他在心底补充道，汤姆也是。
【“可是金妮，”韦斯莱夫人问，“我们的金妮和——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日—日记本！”金妮抽泣着说，“我一直在—在上面写字，整整一年，他不断地给我写—写回话——”
“金妮！”韦斯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说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本拿给我或你妈妈看看？像那样一个可疑的东西，显然充满了黑魔法！”】
“这个建议相当有道理。”金斯莱评价道，穆迪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这听起来像是我会说的话。”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窃笑着用那只魔眼锁定亚瑟，后者会心一笑。
“当然像是你会说的话，”亚瑟承认道，“因为你确实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给了我这个建议，还记得吗？那是我入职魔法部的第一天，你告诫我不要对任何物品做出错误判断。”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西里斯啧啧惊叹。
“这个建议可是曾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哪。”亚瑟意味深长地笑着对穆迪说，后者只是耸了耸肩。
“至少社里有人把我的建议牢记在心，”他现在转而紧盯着西里斯了，声音嘶哑地说道，“这可比某些人强得多。”⑨
“听到了吗，斯内普？”
“这么说可能有点冒险⑩——但我想他指的是你，布莱克！”
阿不思摇了摇头，说真的，这两个人需要花多久才能放下旧怨，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如果他们都决心死咬着过去的仇恨不放，那么和平就成了一种奢望(11)。不给新一轮争吵爆发的机会，他接着往下读。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第58章 多比的报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