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开学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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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赫敏合上《预言家日报》，轻声叹息道。
等到德拉科·马尔福得意洋洋地大笑着离开后，整个包厢都笼罩在罗恩异常恼怒的情绪下，就跟窗外的天色一样阴沉。静悄悄的空间里，只能听着风雨敲打车顶的铁皮和窗玻璃的杂音。哈利的后颈感到了一阵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又发生了什么？”
14岁的男孩不免感到了担忧，自从几天前他因伤疤灼痛从梦中惊醒开始，魔法世界的麻烦事就没停过——先是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黑魔标记，后是魔法部的前傲罗疯眼汉家遭受袭击。不过更让他牵挂的是，之前他写信给小天狼星却很久都没得到回复，这让哈利在看到海德薇的空鸟笼时，总是不免为他教父的安全感到担忧。
赫敏看了依旧独自生闷气的罗恩一眼，把报纸递给了他：“你自己看吧。”
哈利打开报纸，一股油墨味扑面而来。
“校董会集体来信……魔法部长会见神秘人士……禁止媒体报道……威森加摩召开紧急会议……原因不明……美国伊法魔尼学校遭厉火焚烧……损失惨重……其中包括一株稀有树种……”
报纸头版几乎被加粗放大的标题全占满了，车厢晃动，哈利感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印刷字体像针眼似的，直戳他本就视力不好的眼睛，于是连忙放下报纸。
“原来美国也有魔法学校。”
“我上午不是和你们说了，欧洲不止霍格沃茨这一所魔法学校吗？”赫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像是不满他脑子没转过弯来，没意识到大西洋对岸也有类似的情况。
“那么魔法部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这些报道完全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许罗恩爸爸……”在部里知道些什么。
罗恩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赫敏赶紧止住了话头。
就在刚刚，马尔福才讽刺了一番亚瑟·韦斯莱的消息不及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灵通；哈利有些后悔自己提到“魔法部”这个敏感词了，他和赫敏对视一眼，赶紧转移罗恩的注意力。
“那么……埃及也有魔法学校吗？”哈利从脑袋里胡乱抽出一个有印象的地名。
赫敏的眼神明显在告诉他，他转移话题的方式简直笨拙得可怜；哈利苦笑了一下。不过女孩还是很配合地接话。
“没有。”赫敏很干脆地回答，她转了转眼珠，忽然对罗恩说，“罗恩，你们一家去年不是去埃及旅行了吗？”
“是啊，”罗恩终于肯说话了，见到两个伙伴们“明显”带着好奇与渴望的神情，红发男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没跟你们说过吗？当时弗雷德和乔治想把我关进一个古墓里，不过被金妮发现了，后来妈妈好好教训了他们一顿……”
“……对了，说起埃及。”罗恩的表情有些严肃起来，“昨天比尔好像在餐桌上提起，他以后可能不会回埃及金字塔工作了。”
比尔·韦斯莱，罗恩的大哥，韦斯莱家的长子；他们拿到了12张O.W.Ls证书、还当上了级长和男生学生会主席的“模范”学长；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就去了妖精的古灵阁工作，在埃及当一名解咒员。上个星期，他就从埃及回来，和他们一起去看了魁地奇世界杯比赛。
“为什么？”哈利问。
赫敏看上去也同样好奇。女孩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惋惜：“那可是埃及，古代魔法的起源之地……要是将来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像比尔那样去研究那些神奇的金字塔。”
罗恩倒不怎么在乎：“古灵阁在金字塔的研究组解散了，比尔被重新调回了英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他就在对角巷工作了。”
“听说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魔法事故，也许是意外触发了什么诅咒之类的。”
“你哥哥有受伤吗？”哈利关心地问。
他对比尔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他那身酷劲儿十足的打扮；长发扎成马尾，还带着个尖牙耳环；前几天他们还一起在陋居的院子里打过魁地奇。
“没有，他说那场爆炸几乎毁掉了整间墓室，不过没吓到他，”说到这罗恩咧开嘴笑了，“比尔说要是他手底下正在研究的那具木乃伊跳了起来，那才是真的吓人呢，他们解咒员经常会遇到爆炸事故，他都见怪不怪了。”
哈利听了罗恩对于比尔的描述，越发感觉韦斯莱家的这位大哥很适合去听麻瓜的摇滚现场了。不止是服装适合，就连听力承受能力也很适合。
而罗恩的心情显然因为这段谈话好了许多，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于是在这之后他们三人就像往常一样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天。雨点打在车窗上，外面的景色很快就过渡到了夜间，但大雨还是下个不停。
等到他们下车的时候，雷声隆隆，雨水像是一桶接一桶地朝他们浇头盖下。哈利不得不声嘶力竭地大喊，才能和正在招徕一年级新生的猎场看守海格隔着雨幕打招呼。
“你好，海格！”
“你好，哈利！”海格粗声朝他们挥了挥手，“如果我们没被淹死的话，就在宴会上见吧！”
按照惯例，一年级新生需要渡湖前往霍格沃茨城堡。
哈利不由对今年这届的新生产生了深刻的同情。和赫敏还有罗恩随着人群慢慢挤到马车前的时候，他还在想着黑湖可能会有的波涛汹涌和那些看起来很容易翻沉的平底小船。
因此当他钻进光线昏暗的马车时，完全没注意到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由于外面雨下得太大，而哈利爬上马车的时候又躲雨心急，他的脚尖一下就绊到了车门的门槛，往车里倒头栽了进去。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迅速扶稳了他。
“谢谢……”哈利下意识道谢，这才发现车内已经坐着的一位乘客。
不是学生，但很年轻。车厢壁上固定的煤油灯光线不明，只够哈利看清这位红发男子的大致轮廓，他唯一注意到的是，这位乘客的发色不像罗恩那样是明亮的姜红，而是暗沉的棕红色，让他联想到女贞路篱笆丛里那些浆果熟透了的模样。
“哈利！你没事吧！”赫敏在后面尖声问。
哈利在马车门口停留的时间有些太久，以至于他的朋友担心他是不是磕到了哪里。
陌生人在朝他微笑，哈利赶紧让开了门口的空间好让罗恩和赫敏上车，他犹豫了一下，才选择在陌生人的身旁坐下。
赫敏和罗恩气喘吁吁地跌坐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
“这雨真是下得太大了，我衣服全湿透了……”赫敏的抱怨戛然而止。
她惊讶地看着坐在哈利右侧的陌生人。
罗恩抹了把脸，使劲儿眨巴进了水的眼睛：“哈利，坐你旁边的是谁？”
马车开始摇晃起来，连带着壁灯也开始摇曳。不过即便是这样变幻不定的艰难光照下，哈利也能从刚才上车时的一瞥捕捉到陌生人令人心生好感的容貌，因此坐在他对面的赫敏的坐姿现在变得隐隐有些拘谨，也就不足为怪了。
反倒是罗恩，完全不在意表现自己唐突的好奇心：“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看你的打扮不像学生……你是我们的新教授？”
罗恩大概是想起了去年在火车上遇到卢平教授的相似经历，竟然比赫敏还要迅速地反应出了对方的身份。
陌生人朝他颔首：“没错，这个学期我将负责教授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也许还会讲一点校史。”他朝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神奇的是，这个不正经的小动作一下就缓解了车厢里的拘谨气氛，赫敏和哈利几乎同时开口。
“……校史？”
“您看上去很年轻。”
于是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新教授健淡善言，又幽默风趣，加之他见多识广，无论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来，时不时就能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哈利发现时间过去得简直快得惊人。似乎只是转眼间，他们就来到了霍格沃茨入口处的高大橡木门前。
而他们的衣袍也在不知何时早就干透了。直到踏出马车，哈利才发现车外的空气是有多么寒冷潮湿，但雨水却在他们下车时全都绕开了他们的发梢和衣角；意识到什么，他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位红发的新教授，这才突然想起他们甚至直接跳过了交换彼此姓名的环节。
罗恩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台阶，赫敏提着袍角紧随其后。
哈利落在后面，和新教授一起慢悠悠地走进大门，雨水无法打湿他们的衣袍。接着，他们就来到了四处都点着火把、砌着华美大理石阶梯的门厅。其他学生也都涌了进来，于是门厅的地板很快就变得一片湿漉。
“教授，请问您……”哈利刚想询问他的名字，表达感谢。一枚装满了冷水的巨大红色气球突然在罗恩头顶炸开：“噗嗤！”
罗恩闪避的时候有些用力过度，他跌跌撞撞地冲到哈利身上；恰巧第二枚水弹落下来，差点击中赫敏，它在哈利的脚边炸开，不过就和第一枚水弹一样，完全没能浸湿哈利的鞋袜，或者罗恩的头发。周围的学生都被吓到了，没有注意到哈利和罗恩的异样，人群开始推推搡搡，有不少人尖叫着要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你好，皮皮鬼先生。”他们的新教授忽然开口了。
哈利从没听过有人——包括学生和教授，也许邓布利多除外——这样正式地同这只调皮捣蛋惹人厌的幽灵打招呼过，一时间他只顾盯着他们的新教授脸上看，却发现这位教授的表情平静中带着些许怀念，就像见到了自己曾经的老朋友一样。
皮皮鬼在高空翻了个跟头，原本正专心地想要投下第三枚水弹，却在听到这声招呼后停滞在了半空。它神经质地东张西望着：“谁！谁在喊我！”
这只身材矮小的幽灵眼神机敏，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哈利身后的红发男人。
皮皮鬼的邪恶表情瞬间凝固了，配上它半透明苍白的脸色，就像石膏挂在脸上。
罗恩看到它这副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没想到，紧接着这只幽灵就怪声怪气地捏住自己的鼻子，呜哇乱叫起来：“见鬼了——见鬼了——哎哟哟，真是见鬼了——”
“巴罗！巴罗你在哪——我今天见鬼了——”它摇头晃脑地尖叫起来，嗓音刺耳。
皮皮鬼的礼帽上绑着一大串铃铛，它这样使劲儿晃动脑袋尖叫，整个门厅都在回响着这难以忍受的高分贝噪音。哈利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皮皮鬼！”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出现了，她厉声喝道，“安静！皮皮鬼！”
但是幽灵已经一边尖叫着，一边抱头鼠窜地逃跑了，活像有什么可怕的怪兽追在它身后要咬它似的，看方向，竟然是血人巴罗常驻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皮皮鬼可从没怕谁怕成这样——
哈利大张着嘴巴。而罗恩看他们新教授的眼神早已带上了无与伦比的崇敬。赫敏则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红发的男人，看样子已经做好了课堂提问的准备。
米勒娃·麦格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红发巫师，她脚下一滑，差点没把鼻梁上架着的方框眼镜摔出去。副校长赶紧扶正了自己带斑点的巫师帽，快步朝哈利这边走来。
“先生，您……”
新教授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麦格教授，我和阿不思很乐意在开学晚宴上保留一点神秘感。”
他笑着说，还朝哈利、罗恩和赫敏挤了挤眼睛。
这时候罗恩已经在赫敏的小声提醒下反应过来了，他大声说：“不管怎样都要谢谢您，教授——那个，呃，无杖无声防水咒？”
新教授朝他们微笑着颔首，而后便和听到动静出来维持秩序的麦格教授一同率先离去。哈利注意到，他们院长有意落后了几步，没有像平时那样和自己的同僚并肩而行；连她的脚步都变得有些踉踉跄跄的，也许是过分的激动？
可哈利还从没见严肃的麦格教授这么激动过，除了在魁地奇球场的观众席上。
他们三人带着满腹的好奇和疑惑走进大厅。
——
“格兰芬多先生！”阿不思·邓布利多从金灿灿的校长专属座椅上站起来，迎接他。
“阿不思。”戈德里克同他紧紧握了握手，满面笑容地在他身旁坐下，校长的右手侧原本是副校长米勒娃·麦格的位置，现在这位女巫再向下顺延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右侧。
虽然邓布利多前天晚上已经在教工休息室的职员会议上说明了这个惊人的情况，但霍格沃茨除假期留守学校的麦格之外，并没有人与这位创始人见过面。因此现在礼堂的教工席上就出现了这样一种略显滑稽的情况——
坐在校长右边这侧的教职工们纷纷向左侧头去看这位红发的、年轻得不可思议的创始人，而坐在校长左侧的人们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不得不将自己的上半身向着餐桌前倾，才能越过挡在中间的校长和他那些阻碍视线的白胡子，从而看清那位传奇创始人的模样。
一身黑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坐在邓布利多的左手边，因此他只要稍微把脸转过去就可以轻松打量那个传说中的格兰芬多，不过我们矜持的魔药教授并不打算像他的同僚那样，做出如此愚蠢失礼的举动。反倒是戈德里克，因为校长曾提及过这位现任的斯莱特林学院院长，似在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如何？你的魔法部之行？”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同他攀谈。
戈德里克回想起那位矮个子的、略显富态的魔法部长在带领他参观魔法部的一路上，竭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以至于言行举止都有些过分夸张的情景，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也许我的名声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噢，可以预见。”老人理解地点点头，“名声，恰好是康奈利·福吉的弱点。但我向你保证，魔法部里不乏一些不在意自己名声的干练有为之辈……”
“……巴蒂·克劳奇，魔法体育司司长，我假设你已经见过他了？”
“是的，”戈德里克肃下脸色，“他很像我在梅林爵士团里的一位嫉恶如仇的朋友，只是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两个格兰芬多在开学晚宴的餐桌上，旁若无人一针见血地戳穿这些个魔法部高官的本性，像是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评议要是流传到学校外面，会引来怎样的麻烦和风波似的，不禁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以前，阿不思这个老家伙因为没有可以和他同等交谈的对象，有他杵在身边，多多少少还会收敛些，最多装疯卖傻一下；可现在正版的格兰芬多出现了，他们彼此之间又是如此投契，瞧瞧这平辈相称、聊得火热亲切的态度……
斯内普可以预见，这两个实力——不，破坏力——在当世数一数二的格兰芬多，绝对会在不远的将来惹出不少麻烦事来。
“我答应了福吉先生的请求，”戈德里克话锋一转，和邓布利多的眼神相接里只有默契的了然，“我会作为特殊的第七位评委，参与到三强争霸赛的赛程里来。”
“同时，《预言家日报》会很乐意向你索要一次采访的机会。”邓布利多尖锐的指出这场利益交换，“被福吉压了这么久，他们应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上头版了。”
戈德里克无所谓地笑了笑，眼眸却变得暗沉深邃：“我的出现本就是为了揭开所有的秘密……但公正客观的历史也是我所需要的，我会拜托我的一位好友撰写这篇报道……”
“……相信我，她会是书写历史的最佳人选。”
邓布利多挑眉：“‘她’？”
两个格兰芬多互相打着哑谜，教工席的这片区域的谈话氛围，愉快热烈得几乎要溢到板着脸的斯内普身上了。偏偏他还无法远离这两个讨厌的家伙。
戈德里克朝老人挤眉弄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她’。”
斯内普可以听到周围所有偷听八卦的教职员工——尤其是女士们——全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在历史记载中，人们并没有发现所谓的“格兰芬多的后裔”的存在，因此当校长用这样挪揄的语调“问候”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私人情感状况时，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只听邓布利多调皮地笑了起来：“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
“没错，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戈德里克朗声大笑。
果然，两个格兰芬多把所有偷听的人都耍了一道，几乎所有关注他们对话的教职工都被这两人捉弄了。斯内普脸上写满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不屑神情，没人比他更深知校长的秉性，同理，能和这位老人如此合拍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性格，也就不难理解了。
周围的教职员工都尴尬地收回了脑袋。
恰在此时，米勒娃·麦格主持的分院仪式刚好结束了。斯内普嘴角抽搐地发现，他刚才听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聊天听得太过入神，就连分院帽那不容忽视的歌声都没留意。
不过想也知道，给孩子们唱的都只是些改编过的童话故事。
而那绝对不是原版现实的真相……
当邓布利多告诉他，分院帽一直在为格兰芬多保守历史的秘密时，作为间谍在那么多年月的实战训练中，对于情报分外敏感的斯内普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曾经他在凤凰社也同老人那个隐藏在公众视线外的弟弟，阿不福斯·邓布利多接触过。
“我的哥哥最擅长的就是保守秘密，西弗勒斯。知晓我的存在的这一刻，想必你能深有体会；而要想把邓布利多的大计办成，你就不得不对他倾尽你全部的信任，即便他对你隐瞒所有……”
“这就是他的风格，呵……凤凰社，‘凤凰’与‘秘社’，忠诚与秘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像两任黑魔王那样建立一支满是追随者的军队？阿不思·邓布利多振臂一呼，整个魔法世界都能颤两下，我怀疑他的追随者几乎遍布整个星球，而不只是英国和人类巫师……”
“加入这个小破组织，他要的是你对他的绝对信任与忠诚……哼，这样的武器，可比那些所谓的‘追随者’和‘军队’用起来要顺手得多了……我们都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
斯内普审慎地打量着这两个相谈甚欢的格兰芬多，忽然如坠冰窟。
如此亲密交往的表象之下又是什么呢？谁又是谁手里最好用的刀？这两个相似的“大人物”的博弈场上，又有谁会成为那个献祭他们“大业”的牺牲品？
很早就认识了“格兰芬多”们的斯内普知道，“斯莱特林”们或许还有自己的私欲和执念，但“格兰芬多”却可以为了他们“心中的正义”奋不顾身、“勇敢”地抛弃一切——包括自己的一切，和他人的一切。
邓布利多是天生的操盘者，而就斯内普看来，这个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可不像是个能够任由棋手摆布的好“骑士”……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开学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