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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接过铁盒严密包裹伪装得软中华,温奕径直向台阶口木栏杆走去,将温水杯平放在栏杆上,转而不紧不慢的抽出根根香烟仔细拆解,尽量做到不浪费每根烟填充的尼古丁掉落,最终准确汇聚到面前温水杯中。
      递到何晨光面前:“喝了。杯底扣地,不漏一滴水,抽烟这事,我既往不咎。”

      何晨光抬眼看着,眼白上密布的红血丝充满敌意。从小到大将烟泡水喝掉这种做法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很显然这是在故意为难,铁了心要赶他走。
      一股莫名的憎恨在作祟,做事动手不动口,暗自在背后捏紧拳头,眼眶随着鼻音气息不断增大。
      何晨光:“真的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温奕没有回答,反问过去:“你做任何事情前,想过将要面临的后果吗?”
      何晨光不屑:“后不后果,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是在涉嫌侮辱他人人格!”
      温奕轻笑,顺着他的语气慵懒的说:“人不人格我不知道。但你当着监控的面一而在再而三的触犯到我的底线的时候,这事我从来就没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叉腰俯视着他,凌冽审视,“我从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可你却偏偏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我,你的分文不值。”
      “……你。”何晨光卯足力气挥拳打去。

      对于这种争斗产生的过激行为,受了伤,温奕身为主人是以宽容大度的形式给予不追究责任。但眼下……可就不一定了……
      用手臂挡住全力一击,绷带内尚未完全愈合的切割型伤口再次裂开,因为靠近大动脉位置,血液全都以奔腾的形式正不断涌出。

      远处三人传来关切目光。

      温奕从军多年,早已阅人无数,可眼前这个兵是他从未见过,集心思深沉、冲动莽撞于一身的奇人异事。
      长吁一口气,甩了甩伤口,直接一脚踏过,人退出去老远,然而温奕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一脚了事,他紧跟着何晨光退却方向穿过层层人群,抓住挡在面前交叉的手腕,使劲拽回,小声细说:“你年纪还小。是谁教你用暴力能够解决一切的?”
      见不说话,早已失去所有耐心的温奕一脸无奈抿了抿嘴角,紧接着左手握紧直击下颚,何晨光头部失去重力支撑点,脚跟没站稳,向后倾倒。然而格斗经验丰富的温奕并不会给他能够从自己手上倒下结束的机会。拽着的手腕儿再次缩紧,将身体强行拉回身边,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胸口就直接迎来二次撞击。
      骨骼的剧烈疼痛,环绕穿插。中心击点上到麻疼在其他肋骨上得到准确回应。
      何晨光被松开手腕时,整个人无力支撑蜷缩倒在水泥地板上,两眼泛红,脸色苍白若雪,急缓的喘息声给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三人见况,立马上前视察。
      跳跳虎半蹲在侧,询问伤势。但早已被疼痛覆盖全身感官的何晨光,眼下就只顾得上捂住胸口,鬼哭狼嚎,根本都不带回答问题。

      “他没事。”温奕背对着叉腰,“等不疼了,就回宿舍收拾好东西,门外老师傅还等着你呢。”

      何晨光没有应声。心中的不服气给了他第二次起身攻击的毅力。满布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温奕背部,咬紧牙关,趁所有人都觉得事情解决准备散去的时候,愤然起身,顺手拾起先前跳跳虎一直在手上把弄遗留下来的实心铁棒径直扑向不稍加任何防备,温奕的身后。
      “老大!小心!”跳跳虎在身后反应迅速,从远方想要伸手阻拦,却已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何晨光从眼前闪过。
      温奕闻声回头,人就一站在身后不到一米处挥舞着棒子。来不及转身,左边胳膊肘顺势一弯,向身后顶去,伴着“啊”的一声尖叫,温奕抓紧机会转身,拽着拿棒子的手使劲一拧,胳膊翻转向外。疼痛使手掌无力,铁棍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眼下对此人行为上的厌恶早已到达了极点。对着原来受伤的地方全力一踹,只见何晨光拧紧眉头,侧仰倒在地上,再不见起来。

      “他不会有什么事吧?”跳跳虎满脸都是心疼何晨光的忧愁,“睡在地上都没声了。赶快找老刘看看!”

      温奕在一旁冷眼看着。见跳跳虎如此着急,无奈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弯腰半蹲在地上,将对方整个人翻转面向自己,伸手在伤口处查看。
      “不碍事。断了一根肋骨,不影响活着。”起身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几人,“去刘叔那借一副担架,将人抬走。”
      人小声询问:“乃个...队长!抬哪去?”
      轻瞥一眼,“废话。抬他爸哪。告状。”

      直到几人借担架回来将人抬走,看热闹的众人还是没能散去。
      温奕向来不喜人多嘈杂的地方,单看眼下这种情况,想要恢复往日清静,恐怕是不可能了。看着不远处角落里叉腰站着的池淮,担心由然而生。
      抿嘴皱了下眉头,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径直向池淮身旁走去,伸出早已因伤口崩裂血迹斑斑的手,试图抚摸池淮受伤的右脸颊,却被他一个无情的后退,给残忍拒绝。
      温奕柔着声,询问:“躲什么?”
      “脏。”
      即刻低头看向手,简单的一字回答让温奕脸上有了明确的感情变化。这是一种从惊讶再到悲伤的全过程,虽然只短暂停留几秒钟,便已烟消云散。
      调整好心情,淡漠就又长挂在脸上。
      转身扫视其他三名教官,目光汇聚到吃瓜群众身上,厉声道:“给你们10秒钟时间,到身后仓库将自己的装备取出集合,今晚加训。”
      还不等众人提出疑问,手上的倒计时开始:“10、9…………”

      闻询,一窝蜂涌入仓库,慌忙间,只顾得上自己拿东西,根本都没有人愿意浪费几秒钟开灯,看着跌跌拌拌的人群,最后还是插不进去取东西的王涛舍己为人开的灯。
      等人员到齐,三名教官也全都装备好,等待队长指令。

      温奕冷着脸扫视慌不则已、手忙脚乱的众人,从眼神中透露着不满。抬手指着他们,道:“按规定时间集合的站成一队。其他人自行闪开。”见人数不对,开口警告,“有人在撒谎。不要等我动手的时候,你才承认。最后一次机会。退!”

      原本九人,听到此番话语,有三人蹑手蹑脚退到身后队伍。

      “很好。”温奕说,“你们六人跟我坐车去训练场地。剩下的,跟在车后,徒步跑过去。”
      随后转身,看向身后三人,叮咛:“宏宏。骑车看着他们,以防有人偷懒。”
      “收到!”变色龙骑上摩托车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两座山峰间,发动机油门伴着大踏步震起句句山歌,黄土漫天飞舞,喘息声交杂在脚步声之间,在星空连理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风景。

      “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卓一帆位于队末与王涛并排。前有摩托车开路,后有吉普车追赶,想要偷偷停下喘会儿气,都和做贼一样,更别说放慢脚步,走着休息了。
      王涛喘着气:“哎...我说...你跑不动也用不着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跑吧。”
      “我不管,我不管。”卓一帆摆着小手,“今天头一次见到活阎王。要受罚得找个人陪着。池淮不在,就只剩你了。你得陪着我。”
      王涛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看着纯天然无公害。没想到!心比姓池的还狠!”
      “哎呀,彼此彼此了。”

      “你们这样说人坏话合适吗?”池淮突然从两人身后冒出,并排跑着。

      见到熟悉的脸庞,两人心中瞬间燃起生的希望。异口同声兴奋道:“池淮!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两人今天奇怪的反应,诧异着回答,“我习惯跟着大部队跑。就专门跳车来找你们。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嗯嗯嗯嗯嗯!”卓一帆激动的猛点头,“太够义气了!”

      移至死水湖边,众人随着车辆鸣喇叭指示音停下。
      温奕半蹲在湖边草丛,用手轻扫静水湖泊,激起涟漪,环环相扣。夜晚的水温冷的刺骨,但也最适合训练。看着眼下众人怯懦后退的肢体动作,更加提起兴致。
      站起,看向另外三人。
      老狐狸凭借多年合作默契秒懂。提起胸前挂着的冲\锋\枪\对着头顶鸣响三声,冲众人大吼:“所有人注意!武装泅渡,横跨死水湖,到达对岸草场!”

      “快快快!”
      “都动起来,动起来!”
      “别想着偷懒!”
      另外两人,积极配合着,驱赶众人向水中前行。

      轰鸣的枪响在耳畔环绕,颗颗子弹在水中激起浪花,步步紧逼着所有人奋力向水中潜行。同一时间,三名教官驱赶的话语不间断,如雷贯耳的反话激励着斗志昂扬。要说坚持下来的毅力,每个人都有。可唯独这水温,是自身免疫力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完全战胜的外来因素。
      力气全都用在瑟瑟发抖上了。卓一帆与王涛现在只顾得上抱团在一起取暖,至于行进问题,全都由水的漂浮方向来间接决定。
      身前一片野生芦苇荡隔断许多人去路,贸然从中间穿过,不但脚会被交叉错乱的根缠足,就连早已湿透的身体也无法从中幸免于难,全都被柳絮紧紧包裹。
      正当两人绝望,仰天怅惘之时,不远处传来振奋人心的声音……

      池淮独自一人慢条斯理的走在队伍末尾,身旁闪过的子弹与教官的大喊,其他人被吓到的尖叫,都神奇般,被他自动频蔽。
      一个人被空包弹击中背包,吓得鼠窜,在埋头奋力往前游时,不甚撞倒池淮,整个人栽倒,呛了好几口水才勉强能够开口说话:
      “你是不是有病!几颗空包弹吓成这样。这么多年的兵白当了。”
      那人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

      “听他这话,怎么像是我不原谅,就是我自己的错一样。”池淮嫌弃的看了一眼,无奈摆手将人放走。身旁刚恢复几秒安宁,就只见芦苇荡处扑过来两个人,抓着两边的胳膊使劲地晃来晃去,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救我们两个的话语。
      池淮甩开两人,在看清楚人脸后,鄙夷道:“你们两个有病吧?走的比我都快,还需要我救你们?有话直说。”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带我到对岸。”
      “凭什么?”池淮眼神打量,“四肢健全,又没缺胳膊少腿。我可不想负责帮你们偷懒,到头来,累的是自己。”说着拨开两人向芦苇荡走去。
      两人见祈求这招不好使,连忙转身抓住池淮,
      卓一帆:“先别走!咱们有事好商量。”
      王涛附和:“对!一帆说的在理。有事好商量!”

      池淮:“………………”

      见池淮停下,卓一帆大脑高速运转,憋着嘴愤愤发言:“大不了...我把我偷偷带进来的糖全都给你!”

      “!”池淮浅笑,“我要糖做什么?”

      “哄人开心用啊!你可别告诉我,你要背叛我和王涛,找别人当队友。”

      “……”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到身边揪住两人衣领,全身发力向芦苇荡走去。

      越靠近岸边,枪鸣声就越大。
      手电筒灯光刺眼,早已被水泡到发白的手掌心着地奋力撑起,回到地面,长吁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池淮还是第一次感到坐在地上休息也是一种享受。

      跳跳虎当面清点人数。因为是晚上,突发事件比较多,跳跳虎不放心,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才肯上前汇报。
      “报告!应到人数15人。实到人数15人。请指示!”

      温奕背对着缓缓转身,礼貌性的点点头,穿过唏嘘的人群,直奔池淮面前。露出一脸担忧,柔声道:“你的脸没事吧?”

      池淮抬眼看向他,心中存有惊讶,呆呆的摇头,道:“没事...”

      “那就太好了!”温奕笑着回答。

      ——常年不爱笑的队长竟然对一个还未入选的新兵笑得这样甜蜜,真是见鬼!
      跳跳虎此时再也耐不住好奇心驱使,带着八卦,试探性开口询问:“老大...你该不会……”

      “滚蛋。”温奕起身看向他,“我不喜欢男的。”

      “那你也不喜欢女的呀!”跳跳虎未经大脑,直接回怼。

      听到部下这么无情的调侃,温奕沉着脸,冷声反问道:“怎么。我孤独终老...还需向你报备?”

      “哎...别别别!”跳跳虎连忙摆手,“你老人家客气上,准没好事。”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手电筒灯光汇聚使手上血液流动走向变的更加清晰,指尖带有余温的鲜血还在不断向草丛滴落,豆大般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丝毫没有间断的意思。
      跳跳虎带着担心思考良久后,嘴唇磕巴着:“乃个...老大……你的伤……”

      温奕闻言缓缓举起右手,看着指尖还在不停滴落的鲜血,满不在乎的开口:“我知道。好不容易养好的伤,被他一拳直接毁掉。也因为这,估计又要和米老头在电话里无休无止解释整整一上午。”

      “那...伤口……”

      “我回去自己包扎。”

      “可是……”

      “没有可是!”温奕打断跳跳虎接下来想要为自己包扎的话语,并向对方再次解释:“我不希望除了工作,和任何人私下里有过多接触。”

      跳跳虎知道自家队长的执着,包扎伤口这件事也只好作罢。

      看着眼前逐渐远去的背影,池淮不知怎么想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开口叫了声“媳妇儿”。
      正当所有人诧异池淮喊的是谁的时候,不远处的温奕竟神奇般缓缓转身面向众人。
      池淮满意轻笑,站起,张开双臂,“抱抱。”

      温奕:“你这是在和我说话?”

      池淮微微点头,伴着周围一片惊呼,径直走近一把将温奕拥入怀中,低头对着耳畔温柔的说了句“辛苦了。”良久后,才不舍的将人松开。
      对于身旁众人的八卦反应,温奕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两人站在原地,池淮无意间看的温奕耳麦掉落,急忙扶上:“你东西掉了。我给你带好。”
      “谢谢。”温奕低头拨弄,“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池淮看着浸湿的迷彩服,不免有些尴尬。
      见状,温奕紧接着又说:“没关系。反正早晚都要洗。就先走了。”
      池淮点点头,目送着离开。

      另一边,
      灯光绚烂,伴着激情音乐,挥洒在舞池中央。车水马龙的环形跑道汇聚着一众穿着怪异、妆发迷惑的面具军团,他们不稍加掩饰男女之别,促在一起拥吻,飞车的马达疾驰使他们雀跃,过线的高速轮胎滑动性感女郎手上旌旗,楼下气氛再一次得到高涨,到达极点。

      “你骗我!”一个头戴假面舞会半遮脸面具的黑衣男子双手奋力拍打办公桌面,“不是说过,只要干完这最后一票,就会按照之前约定,放了我老婆孩子。”

      与其攀谈的西装男子并没有急着搭话,翘着腿,搭在桌子上捻灭手上雪茄,不紧不慢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无非就是延长你老婆度假的日期,又没趁机做些什么,你用得着这样激动?”

      听到对方口中家人的讯号,面具男攥紧手腕,在对面敢怒不敢言。

      西装男人见况,再次开口:“说真的,只要你帮我铲灭这最后一人。我保证,今后的生活,你不会再得到我的打扰。”

      说完将厚重黑色笔记本中夹的一张废旧照片顺着桌缝推到面具男跟前。

      男人低头凝视。这是一张经历过无数次蹂\躏、烫平,再蹂\躏、再烫平的证件照。上面的男人已经无法识别面部基本特征,以及拍摄时,背景板的亮丽颜色。但就是这样的一种形象,面具男凭借多年办事经验瞬间在脑海中锁定目标人选。
      偷偷攥紧拳头艰难开口:“这个人不行!他对我有恩。”

      西装男人冷笑着威胁:“哦——!那你可得仔细好好斟酌一番。是你的老婆孩子重要。还是你那所谓的恩人重要。只要你一句话,谁死...对我来说,都一样。同样会放你自由。”

      面具男心揪在一起。无论哪一方受到伤害,对他自己来说,都是身心上的双重折磨。前对不起良心,后对不起家人。这种情况的纠结,使男人鼻音开始急缓,气息增重的同时,腿一软,摊坐在地上。
      嘴里振振有词的嘟囔:“别逼我...别逼我...别逼我……”
      一声大吼,暗自在心底做好决定,抬眼看向桌前沉稳静坐的中年男人,用恳求的语气,哭腔发言:“你能让我见见女儿吗?我保证!只要让我看到她安然无恙,豁出命,也一定帮你完成复仇。”

      西装男人满意轻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伸手拨通桌面座机电话。
      “喂?老板有什么吩咐?”一声清丽女嗓音从喧嚣中传来。
      “帮我将麋鹿庄园母女俩的视频电话打通拿上来。”
      “好的。”挂断电话。
      三分钟不到,办公室大门缓缓推开,女人穿着性感,手捧着电话抵在胸前,久违的父女问候过后,男人擦拭眼角泪水,独自一人,狼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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