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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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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三十五,距离人员散落集合,等待时间已延长整整五分钟。
今天早晨集合得哨声要比以往吹的都要晚。天还蒙蒙亮就要早起晨跑的规矩,今天也按照队长要求,直接一律作废,所有人按照指令背着行囊到死水边集合,等待发布训练任务。
眼下这片死水湖泊有绿林相称,浑然天成的广阔视野,使早晨还弥留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赖床劲儿,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
人员稀疏散落,讨论盖过活物惊恐尖叫。
变色龙双手怀抱,在挂满凹凸不平黑色桌布前,来回徘徊。砸吧砸吧嘴嘟囔着:“哎...你说……这过了试应期,态度就是不一样。没有刚来时,那么积极了。”
跳跳虎:“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眼下留下来的人也不多。个自心里也都有底。除了要组建一个二梯队,需要八人以外,老大可是说了,咱们这宁缺毋滥,不合适的不要。紧着我们淘汰。”
“……嗯……也对!”变色龙点头颔首附和。转过身,双脚微跨与肩平行,表情360°大翻转,吹响胸前口哨:“来来来!各位都静一静静一静!集中精力看向我们两位帅哥。开始训练!”
闻言,有个别人不给面子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跳跳虎突然插嘴打断。低头跺了跺脚,挑眉扫视众人,“你们入营这么久,想必也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生活方式。老大心疼你们。特例叫我给你们放松放松。趁着天气不错,今天给你们教个比打枪还实在的东西。想不想学?”
“报告!比枪还实在的东西是什么?”有人举手询问。
“吃饭。”跳跳虎面不改色的回答。
人群里,卓一帆“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屑,抬手在耳边摆弄,小声嘟囔:“切!吃饭谁不会啊!酸甜苦辣,清蒸油爆,哪种菜系我没吃过?!还用得着你教?”
桌旁的跳跳虎看到他即失落又憋屈的表情,轻蔑的冷哼一声,背着手,悄咪咪的来到身旁,冲众人大声解释:“臭小子,此言差矣呐!此吃饭非彼吃饭。民以食为天。但就今天这特殊的野味,也就只有当兵的可以独享。其他人想吃,还不一定能吃到呢。”
“什么野味?”卓一帆好奇心点燃,呆呆看向二人。
二人相视一笑,缓缓靠近黑布笼罩的木桌旁站定。
跳跳虎阴笑着看向众人:“你们来了这么多天,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今天特地在身后这片林子捉到一些野味和你们分享。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伸手掀开桌布,三个大小各异的亚克力盒子内装有三种骇人听闻的活物,足以用“蛇鼠一窝”这一词形容。
活物的尖叫引得现场一阵骚动。
在其中有人颤颤巍巍连连后退:“蛇、老鼠、虫子。你确定这不是在寻我们开心?”
此话一出,引起不少共鸣,随即有人附和:“就是就是!这些东西一看就不能吃。我们提出抗议!”
出现如此场面,二人并没有理会,继续沉着脸,双手叉腰,静静观看其他人或是尖叫或是抓狂,那些烂套路的影帝表演。
担在胳膊下的亚克力盒子里,老鼠还在不停舛动,对外物的不熟悉使它们惊恐发出“吱吱”声响。眼前这老鼠不比家养来的好看。常年身处严寒荒野,早就进化出一身黑色的貂绒皮草,长长的毛盖在又胖又圆的肚子上,使整体体积比家养的大上三倍不止。
跳跳虎吹响口哨,示意众人安静。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翻开盒盖伸手捏出一只老鼠挡在自己面前晃荡,为的就是吸引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将重点放在手里这只黑色大老鼠身上。弯腰,在腿上拔出黑柄\格\斗\刀\移至老鼠身上,尖刺顺着胖胖的肚腩扎开小口,粉白色的薄肉渗出点血色,鲜红的血液顺着悬空的小脚滴滴滑落,在黄土地上妖艳盛开。
然而这还不算完。紧接着跳跳虎半蹲在众人面前并将老鼠平放在地面用刀将伤口慢慢割开,取下一块儿不大不小的腿部肌肉,站起,当着众人的面,塞进口中咀嚼。
鲜红的老鼠血有意无意的沾染着唇角肤色。
咀嚼咽下后,扫视捂嘴作呕,面露嫌弃的众人,不紧不慢的说:“该演示的我都给你们演示完了。现在愿意吃的留下,不愿意吃的,滚蛋!”
人群中有两人举手,脱下帽子放到二人脚下,示意放弃接下来的选拔。
看着两人离去背影跳跳虎明显不悦,弯腰拾起帽子,举过头顶,厉声道:“还有谁是和他们一样要离开的,趁早举手!”见众人仍闻声不动,甩下刀,直插老鼠尸体身上,调侃:“都不走是吧?那现在,即刻去享用你们的早餐。要是有人让我发现,你这是在应付我。我绝对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人群一窝蜂涌上。
在距离这处湖泊不远处,一座木质的瞭望塔上,狐狸伴在温奕身侧,各自用望远镜观察对面训练情况。焦点对在池淮身上不经笑出了声。
木桌前卓一帆呆呆一个人看着不到半盒的白色面包虫想的出神,忽然一只大手从眼前掠过狠狠抓起一把虫子从背后强塞进他的嘴里。
“你做什么?!”卓一帆猛回过身,嘴里还在不停吐出生生不息,还在不停涌动的面包虫们。看到池淮的脸,更加生气起来,大声质问道:“有病吧!把这么恶心的东西给我嘴里塞!是不是一天天闲得慌!?”
白了他一眼,一直以来脾气都不怎么好的池淮今天却出奇的没有生气,轻笑一声,和颜悦色的小声细说:“没办法。刚才和王涛打赌输了。他让我帮助你突破吃生食这关。”
“那也不能喂我吃面包虫!”
“拜托!也就只有面包虫你能吃。”顺手指了指另外两个盒子,“剩下的老鼠和蛇你敢吃吗?”
“……”卓一帆被怼的有些尴尬,委屈的眼神故意回避前方来自池淮死神般的庄严审视。紧接着转过身,捻起一两条虫子塞进嘴里,愤恨道:“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
池淮冷着脸转身看向另一边。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两人也顺势放下手中望远镜,背靠在木栏干上。狐狸满面愁容的长吁一口气,背着手,向台阶口走去。
傍晚,澡堂里的洗澡水亦如往常那般冰冷刺骨。
简单洗漱过后,所有人在澡堂门口顺势集合,听教官简单说明了关于后期几天训练上的安排就匆忙解散。因此,池淮也难得有一次能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宿舍的机会。
一群人浩浩荡荡,所过之处无不染上喧闹。
池淮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队末,低头看着手中狼牙,想的出神。这狼牙看着弯曲形态应该是一头成年狼王的上排牙齿无误,并且取下的年份也很是久远。但奇怪的是,这条项链自己先前明明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过一样的,却还是不经意间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池淮手腕,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将他整个人强行拽出前行队伍。
激烈的岗位竞争不妨有个别心术不正的人在规则背后偷偷使诈,黑暗中,摸不清方向的格斗时有发生。想到这,大脑不经让整个身体关节全都警惕起来。
“谁?!”池淮厉声。
对方闻言气势也没丝毫减弱,一只手抵在面前,咬字道:“狼牙。给我。”
这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柔,但其中夹杂命令的语气像是受性格影响,听起来冷冰冰的。
凭借这一说话特点,池淮成功辨认出眼前这位可能存在的人选。
他双手撑在树干将对方整整环在身前,拖长尾音“嗷” 了一声,将脸贴近了看,当见到对方正是自己心心念念好奇想要再见到的狼牙队长后,惊叹脱口而出:“真的是你!”
脸的突然贴近,让从小抗拒与人接触的温奕脖颈不自然收紧退后,淡漠的眼睛里充满问号。
他小声细言:“做什么?”
池淮没有急着回答,就只是松开一只撑在树干上的手,用食指指尖轻挑起温奕下颚,看向自己。
温奕:“!”
紧接着饶有趣味的轻笑一声,再次贴脸靠近,两唇之间的距离在三厘米处停下,鼻尖挨着鼻尖,呼吸交融交错,隐约间能够准确判断对方的心跳频率。
池淮并没有着急进行接下来的一步,琥珀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研究着温奕此刻心情上的变化。在确认不是特别生气的情况下,鼻尖偏移,脸颊挨着滑落移至右耳畔。对着耳朵轻吹一口气,小声撩拨:
“都说男人的嘴不可信。尤其是漂亮的男人,说出的话无半分真假。你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是不是也有什么事在瞒着我?说说看。这个部队里哪个是你的男朋友?作为朋友,也好帮你视察视察。”
温奕被抢了项链心情本来就不好,眼下又被人无缘不顾强行安上个搞基的标签,心态瞬间爆炸,像是赌气般说了句“我男朋友是你!”就将脸向另一边转去。
看着对方气鼓鼓的后脑勺,池淮不免多了些许歉意。
原本打算逗对方玩玩,顺便能够使对方间接承认自己是队长的身份,以此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没成想逗的太过了。
释然一笑,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再次上线,眯着眼死盯着对方浅笑道:“这么强势的告白...我就勉强接受了。”
“你把项链还我。”温奕像是直接越开了这个话题,伸出右手示意对方交出项链。
正当池淮想要再开口回绝时,却被不远处小路上的说话声打断。
“池淮...池淮...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卓一帆跟在王涛身后到处找寻。
听到有人靠近,温奕因个人原因不想与其见面。匆忙间推开池淮,想要离开,却被池淮紧紧锁住。对着温奕小声“嘘”了一声后,知道他不太喜欢见人的想法,转性,仔细叮咛:“不想被人发现,就乖乖站在这里别动。”
觅着脚步声,转头隔空应了一声,随后向草丛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说一些调侃道别的话。
“行。先这样。那老公我就先走了。媳妇。”
刚从草丛走出迎面就碰上前来寻找的二人。看到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站在路中央,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加快脚步凑近了看,然而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卓一帆耐不住好奇心驱使,率先开口询问:“哎!池淮。你刚刚在草丛那边做什么?”
池淮眯着眼,抿嘴淡淡一笑,不自主看向草丛边。
此时的温奕正像个树懒扒在树干上偷看。
转过头,缓缓道出“没什么”三个字后,对着卓一帆脑门狠狠砸了一巴掌就自顾自向宿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