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一邦

6、现代阿Q 3

　　阿P是有些害怕大嗓的，也许是因为大嗓说话比较直吧，或者年轻气盛，所以阿P和大嗓说话时底气不是很足，而且大嗓也经常会因为一些事情当面批评或者讽刺阿P，声音还非常大。阿P也觉得没面子，毕竟自己大他那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来说，但是无奈自己的业绩没有做到他的程度说话又有些说不过他，身材上看上去好像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所以每次受到大嗓的调侃，讽刺或者批评的时候阿P就只能婉转的服软了，只是语气上依然很倔强。大嗓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不知道，但是确实看上去年龄不大，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因为看上去比较任性，有点娇生惯养的那种，比较自私，身材很高，很大，整个组内的人都不太喜欢他，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说话没有分寸，不注重礼节，大家也都不太愿意和他一般见识。反正我是肯定不喜欢他的，因为我们刚好是两种性格形态，但一般我们也很难产生冲突，因为他的性格我们也很难产生交集，他也从不和我主动沟通或者询问一些事情。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怕他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他，就像蚊子吸了你的血，你总不能把它也吃了。他经常会调侃阿P，欺负阿P，阿P有时候也是硬忍，但是组内的另一个也是年龄不大的孩子的同事可就不会忍着他了，这个同事叫M，前面的时候提到过。

　　这事情发生的很偶然，也很突然，这份工作是有开早会的习惯的，每个早上我们都会到一个固定的办公室开早会，那办公室是很多人一起用的所以在我们决定开早会的时候一定要提前进入会议室占着。每次占会议室的人都是大嗓，其实阿艺也不喜欢他，但是每个主管都有自己独到的管理方式，为了能够不让他在自己的管理范围内出现反抗情绪，就给他希望，让他频繁有事可做，有感觉被重用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在家里指颐气使习惯了，和身边的人也指颐气使习惯了，又加上现在的主管经常用他办些事，所以他就很大声的对M说：你快去找些凳子啊，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当天也是早上开会，因为会议室之前有人用过，里边的椅子被搬走了，所以开会时剩下的椅子不够所有人坐。当M听到大嗓说的这句话后马上就对大嗓大声的说道：我做事用你教，你以为你是谁啊，组长啊？在那瞎指挥。M的声音很大，而且很愤怒，M曾经在大学里服役过两年，所以身上有很深的正气，看上去身体素质也很好，也许是大嗓没想到M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竟语塞了，不知道该在对M说些什么，大嗓的气焰第一次被人压了下来，而这一幕刚好被阿P看见了。阿P似乎看到了什么转机，很兴奋，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人啊，我想他当时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在那之后他和大嗓说话时的语气明显变了，比以前硬气了很多，但是依然还是有点唯诺，也许还是有点心虚吧。我们的工作每个月都会有公司统一的考核，针对每个组的，排名靠前的会给奖励，排名靠后的会有惩罚，我们应该是可以获得奖励的那个组，因为我们整组要求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们的单体个人没有全部达标，就是有的人完成了很多，给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填补了一部分。也许是因为阿P平常说话时过于夸大，给自己挖下了很多坑，每次在询问任务时都显得一脸轻松的样子，所以在月底没有完成任务的名单中包括他时就引起了大嗓的一些反感，那个月初第一天在工位开会时大嗓说了很多极具嘲讽的话，其实那些话和他平时发牢骚时说的话一样，但也许是阿P在看到那天M发火的一幕心态变了，这一天听到大嗓又说了一些关于他的话时阿P不乐意了，阿P的脸有些红，明显是生气时发胀所造成的，或许是大嗓没看见，又或者他看见了但还是想继续说，所以即便阿P面部明显已经有了不满的表情大嗓依然没有停口，哪怕是阿艺已经提过不要大嗓在继续说，但他依然在说，他真的就是个孩子，即使阿P是有问题的，他也就是个孩子。终于阿P忍不住了，阿P抬头看向大嗓对大嗓大声的说道：我完不完成任务关你什么事？你是组长么？这里现在要你管么？大嗓听完阿P的话后马上对阿P说道：既然完不成就不要吹那么大的牛，到最后自己打脸脸不疼么？阿P听完后彻底怒了，突然一拍桌子然后对大嗓说道：老子怎么做事还要你教么？M从来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你凭什么这么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句话，就连M自己听完都很惊讶，但我想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觉得在他眼里他是比M要高一个级别的，而M因为之前吼了大嗓大嗓没敢还嘴，所以他觉得M比大嗓还要高出一个级别，这样在语言理解上或者思维理解上他就比大嗓高出两个级别，而他之所以敢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M平常对他说话的语气很礼貌，但是那是M来自自身的一种修养，他把M对他说话尊重的语气当成一种弱势，所以此刻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M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你还不如M，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大嗓听完后起初也是懵的，也许是后来也突然反应过来阿P说话的意思了吧原本还不是特别生气，这一次听完后彻底被激怒了，接着上来就怼了阿P一拳头，阿P有些懵，他没想到大嗓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上手，其实阿P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大嗓，但是因为周围的同事都在看着，此刻已经完全骑虎难下了，没办法只能在大嗓怼完他后硬着头皮又怼了回去，接着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毕竟大嗓的身材高大，在阿P刚扑上来就被大嗓摔倒压在了地上，两个人就在全公司人的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副全武行，阿P在大嗓的压迫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我看到后立马上前拦了开，但是大嗓的力气根本不松手，一直压着阿P，最后还是鑫上去一把撞开了大嗓，同时硬生生的压住了大嗓将大嗓制服阿P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阿P的脸肿了，这件事惊动了区长，两个人去了医院，大嗓最后赔了钱，但只是医药费，两个人都没有被开除，只是不允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大嗓最后也没有道歉。事情结束后这件事所有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但是从阿P的嘴里出来却变成了两个版本，阿P对我说的一直是看他是个孩子让着他，不还得赔我医药费么，可是后来的时候阿P再大嗓面前再也没有了任何底气，而大嗓说话的风格依然没有变，大家依然不喜欢大嗓，有些人还有些怕他，除了M，M依然还是不怕他。阿P在大嗓面前虽然说话的时候欠缺一点底气，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胜利的是他，他炫耀着在组内的人气，包括大家对他看法的提升，这个看法是褒义词，因为我没想起那个更适合此刻这个意思的词来。实际上他产生这样想法的原因是因为在那之后大家都很少和他主动说话了，或者说说话的时候确实带有尊敬的语气，但其实大家一直都那样说话，只是他自己觉得变了。可能是心里上的感觉变了。我真的觉得大家跟他说话的次数少了，好像怕被传染一样，至于会被传染什么，我也不知道。

　　从进入组内后阿P的数据就一直一蹶不振，也许真的是跟分给他的原始数据有关吧，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把自己的能量完全施展出来，接着在后面的日子里他开始学会抱怨了，有的时候跟我，有的时候跟鑫，他抱怨的话很短暂，很简洁，基本上就是一句：给我一个没有勺子把的锅，让我这么炒菜么？他经常这样说，这是哪个地方的方言么，我好像能明白里边的意思，但是又好像不明白。鑫因为听了阿P的语言后好像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接着在后面的时间里鑫彻底的堕落了，她工作的时候节奏更加的慢了，如果有特意安排给她的事她也要准备好久，这个准备是有意的为了拉长时间而去准备的，随后的时间里阿艺的攻击目标换人了，他不在攻击阿P，而是开始攻击鑫，原本情绪就不高涨的鑫在经历了阿艺的数落之后心里落差更大了，她的工作就由拖延变成了混，随后在月底的时候鑫被辞退了，确切的说是劝退了，这样听起来更好。鑫走的时候还很感激阿P，因为阿P让她觉得工作中和什么样的人工作更重要，真的是那样么？阿P起初是高兴的，因为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他最开始做这些就是想单纯的让阿艺转移攻击目标，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最终会导致鑫离开，他的日子又来临了，鑫走后，他的数据成了最后一名，他又重新进入了阿艺的视野，而这期间大嗓始终都会偶尔带有一些讽刺醒的语言对阿P攻击，阿P没办法还嘴，因为落后就要挨打啊，我想帮阿P解释几句反驳几句我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抓起。鑫走后阿P有了一小段时间的改变，他开始看书，但是看的居然是法语书，这很让我奇怪，他做的是英语的职业却看着法语的书，他所想要展现的是什么呢？是一种逼格。
　　也许真的这种逼格见效了，或者他的努力有回报了，在进入双十一电商节的这个月阿P突然爆发了，他的家长像雨后春笋般冒出，不停的和阿P谈着相应的订单，他终于可以打脸大嗓，可以扬眉吐气了，我听着他撇脚的产品介绍和第三人称似的相互沟通，怎么也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谈成的订单，接着，双11的一个整月阿P成了组内业绩最高的人，阿P横着走在公司的过道上每遇到一个过道两边的工作的同事都要走上去说几句，而且还要象征性的给讲一些谈判方法，我想那是他最精彩最辉煌的一段时间了。大嗓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几乎每天都存在，似乎就像是在说：他怎么就成了大区内业绩最高的人了呢？当阿P得到这个销售冠军后和每个人说话的调子都明显高了许多，如果用一种俯视的视角去看待其他人我想一点都不为过。阿艺看着他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因为业绩的突出阿艺也只能在后面奉承着，这期间他去专门找了C，好像就是在对人家说你这个师傅是可以的，也得了一个销售冠军。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阿艺对阿P的说辞也少了很多，因为每次阿艺一说他的时候阿P就会对他说：我是有自己的节奏，有自己的方法的，没事，你不用管我，这样经历了两次，阿艺就不再说他了。
　　自由的时间是舒服的，只是这时间来的太短暂了，在刚刚经历12月初阿P就开始接受起了投诉轰炸，每一个部门几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最起始的是上个月的订单家长，这些家长几乎打爆了客服的所有电话，问题的内容各式各样，但是几乎都与他过于夸大的沟通有关，因为客服只会对接主管，所以那个月下来几乎阿艺没在做过其他的事情。原本已经进入平和期的两个人又拉响了一级警报，或者说警报都被直接敲碎了战争直接开始，。
　　阿P气不过阿艺总说他的沟通有问题，家长不停的在询问他说过的那些东西，就是产品附赠的那些东西。由于他也解释不清就又把责任推给了公司的广宣和运营，并且把矛头自己也指向了广宣和运营，他认为是广宣和运营做的不到位，而且语气中尽是抱怨，牢骚，结果当问题被他上报后那些他说过的很多活动都已经是春季的时候的了。阿艺每次开会都让他详细记录，但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的脑容量大，本上简单写几句就行，结果问题出现了，投诉的除了客户，还有那些同公司的兄弟部门，投诉的原因基本都是不辨别事情因果，直接抱怨公司产品抱怨兄弟部门。
　　阿P听到这些后也觉得很委屈，他觉得自己为公司做了那么多事，结果公司居然这样对待他，确切的说是公司的其他部门这样对待他，他觉得他能力这么强，其他人该优先处理他的问题，或者以他所说的问题为准，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他生闷气，接着开始在私底下和别人说，当有人听到后会选择刻意远离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他也会和我说，不过我听了不会再往外说，也不会再让他说，这件事都到此为止了。没多久公司里传来了一个内容，说阿P的冠军是假的，水份太高，一个冠军十个人跟着遭罪。阿P听了一笑而过，他们这是嫉妒我，阿P这样对和他说这件事的人说，这里面不包括我，因为我真的刚开始想说，同时让他低调一点，但一听他给出这样的反馈后，我就放弃了。
　　虽然阿P嘴上这样说，但是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虚了，似乎是被周围的人说的，又或者是被那些投诉的家长说的，总之这个冠军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他提起，而所有人和他沟通的方式又从一段时间的敬畏（我可以这么理解么）变成了随意。这些人中尤其是大嗓，这好像是他迫切期望的结果，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阿艺对阿P的态度又从仅仅几天的谄媚接着又开始变成了训斥，落差来的就是这么快。那段时间阿P赔很多钱，他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因为无论是任何一个部门还是任何一个领导说的内容对于家长这块他都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只能按照公司的惩罚流程走，最后他埋怨公司不站在员工的角度办事，阿P对公司开始有了看法，但是他还不想离开，因为公司给他带来的收入还是比以前所有公司的收入都高。
　　12月是一个特殊的月份，所有一年中的工作都会在这里收官，我是喜欢这个工作的，但是相比于工作我还有其他期待的东西，只是它没有来。12月份公司一直在传关于成立一个新部门的消息，这个部门在名义上是一个非常高大上的部门，给它赋予了一个名字叫做高能组，据说这个组即将招收的都是各个组能力最强的人，这个组组内的人将来接待的都是公司最优秀的资源，这消息传出来了，但是还没有正式实施。我原本以为这个新项目组会有非常多的人报名或者好奇想要参加，但是神奇的是几乎无人问津，只是这些人中除了阿P，他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用心。
　　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公司的苗头，为什么要成立一个这样组别的原因。12月份神奇的是所有人都没完成任务，整个公司，这很让我奇怪，是公司的业绩标定高了么？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那个月里阿P又恢复了常态，不出意外的又是组内的最后一名，我想他是因为受到太多家长的干扰和公司领导的干扰没有太多时间做新的业绩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吧，我这样认为着。月底总结来了，刚好这是我在新公司入职的三个月，试用期从这一天结束，但是是否通过就看最终的工作述职。从以前的各种表现来看我一直以为阿P是一个表面工作做得很到位的人，因为他内在的工作在我看来真的很难合格，但是他既然能说出那样自傲的话肯定自己还是有点东西的，但是当我看到他的述职演讲后我想那可能也只是我的一个期待的空想。
　　述职工作是在倒数第二天开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明明公司的业绩还没有达标，却在这个时候举办。述职时间提前有通知大家，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准备着，对于这种述职的流程我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在前一家公司的时候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所以在制作相应的述职报告和述职资料时我完成的很快，同组的其他人因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我的范本就成了他们的模仿对象。我一直觉得大嗓的性格应该很难通过的，阿P也很难通过，没想到结果最后没通过述职演讲的居然是M，这个我非常喜欢的人，这让我很惊讶，要知道他真的是执行力很强，兢兢业业的那种。走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同时在我认知里还不错的公司我给他推荐了两家，他同意了。当天的述职现场很有趣，在做述职准备的时候阿P就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我就很期待他的表现。第一个上场的是大嗓，孩子就是孩子，自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优点，在所有的介绍中一直都在说自己所付出的和自己强势的，而且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且时而夹杂一些对于公司的抱怨情绪，但是最后给出的结果一致是通过的。参加述职的有区内的领导和所有的主管，所有述职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M，他所有的话语都很简单，但是很真诚，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我想牛很适合。但最终的结果还是M离开了，不是在现场通知的，是在述职结束的第二天。
　　演讲最富激情的是S，跟她的性格一样，有些张扬，有些喜欢表现，但是也确实表现的很完美。其他人所有人的述职因为都太过于平淡，所以很多内容我都没有记住，不过最后都通过了。终于轮到了阿P，他果真没让我失望，和所有人都与众不同，也和我预想的基本一样。每个人在进行述职演讲的时候都会有相应的PPT存在，但是阿P上场时只有一个人，他的开场白就是我的人就是我的PPT，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精彩的要来了，接着就开始了他长篇小说讲解一样的工作述职，自我介绍的篇幅几乎和我们整个述职的时间相对等。从他的第一份工作到最后一份工作，每一份工作都讲的很详细，甚至什么工种，做什么样的职务有哪些心德，如果不是主管的强硬制止，我想他的故事可以从上午讲到下午，而这个时候只是刚刚讲完了他的第一页经历。还好没有准备PPT，要不然这这PPT都可以打印出一本书了。当自我介绍完事后阿P终于讲到了自己现在的工作内容，从他入职公司到培训，到和员工之间的关系，包括主管对他的严厉对待，他把这些都当成爱，述职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昏昏欲睡，但为了尊重阿P老师都在做出一副聚精会神在听的样子。虽然他们这样，但是我却听的异常津津有味儿，如果不是这样的效果他就不是阿P老师了。正在大家都可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时阿P在讲到关于他和组长的关系的时候阿P突然说道：我们的组长虽然对我严厉了一点，但是当然了，男人么，背后总得有个女人管着点。原本在这里大家是昏昏欲睡的，当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大家发出爆笑的声音，就连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阿艺在听完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笑容看起来比较苦涩，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这句话的出现传遍了整个大区，阿P老师又火了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个他值得骄傲的地方。
　　12月份很快过去，高能组确实要真的成立了，就在年后，在成立高能组之前组内的所有成员开了一个会，刚好是赶在阿P休息的时候，阿艺介绍了相关的关于高能组的事，对于所有人说的都是关于高能组负面新闻的一面，这一天里S刚好也不在，但是阿艺在和所有人说完之后告知大家一定不要把这些消息传出去，当这个会议结束后的第三天阿艺又组织了一次会议，这一次是所有人都在的情况下，这次聊到的又是高能组，但是这一次却完全与上次相反，聊的全是高能组好的方面，而且是那种非常好的状态，这一次的会议好像是阿艺刻意要开的。我曾私底下有询问过关于高能组的事与阿艺，但是她给我释放出的信号是不要去。当事情通知完毕后阿P对此件事情特别的上心，上心的原因是因为阿P曾经在会议上阿艺把高能组说的很传神，还有一方面就是他觉得自己在阿艺名下太受限了，发挥不出来，去了高能组自己会能更好的施展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后他就开始四处打听关于高能组的消息，除去会和阿艺聊一聊外他也会去询问一些其他组的主管，我总觉得他问的方式不对，他总是当着所有其他组组员的面问，这样其他组组长给出的答复就一定是非常的完美，非常的优秀，毕竟这是公司的项目，这些主管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诋毁自己公司的新部门。我私底下告诉过他让他尝试着在私下问，但他并没有接受我的建议，我把第一次开会时阿艺说过的高能组的负面信息也给他讲过，但是他给我的理由是：那是因为他怕这些组员都离开她，这是他说阿艺的。我很期待组内会有其他的组员在和他说一下这个高能组的情况，但是比较心齐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月中旬的时候高能组成立了，在年前，每个组会有两人进入这个组，他们背负的名号都是组内最强的人，但是等这些人真的从组内走出的时候我发现并不是那样，他们几乎都是在组内不受控制的人，我们组的是S和阿P，S一直就经常私底下抱怨阿艺的管理方式，她说话的语气又是那种略带点强势的人，但她确实还是有一点能力的人，S在刚刚分到高能组没多久就离职了，是她自己要离职的，她说她的目标不在此处，在还在阿艺名下的时候她就说过自己要离职了，离职的的时候刚好在月底，那个时间我也离职了。我离职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份工作，是因为我还有一件没完成的心愿在这段时间里，我来工作只是来完成那个塔罗愿望，但是它并没有实现，所以我就离职了。不过我虽然离职了，但是故事却还并没有结束。在我离职之后阿P如愿以偿的加入了高能组，我们依然还有着联系，而对于公司的发展进程我也是一直在了解着，因为公司内部还有我认识的人，那段时间我回了老家，去做了一些其他的事，组内也进入了新的同事。
　　阿P刚进入高能组的时候还很开心，每天都在给我讲着高能组的故事，他和他们相处的有多好，他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的经验，他就这样发光发热。没多久就进入疫情时期了，所有人开始在家办公，在随后的时间里过年还没出半个月高能组就解散了，给出的理由是没有新数据进入，高能组比较消耗人力，准备取消，接着原有的员工全部打散到各个部门但并没有分配回给原来的组内，给的原因是原来组内的组织架构人员已经满了。这些人被打散后有的去了客服，有的去了销售，有的去了运营，但统一的一点是这都不是他们擅长的工作，最后他们全部被离职了，这所有的岗位调动一切解释权全部都归公司所有。
　　阿P失业了，他被失业的那天完全是懵的，他连公司都还没去呢就不是公司的人了。这事情过了很长时间后我现在在来想一想这更像是一个阴谋，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外，一切真的就像是刻意被安排好的，只是比较遗憾的是阿P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离职了。疫情结束后我和阿P见过面，这一次也见到了他的传说中的东北大姐，在刚刚分到一组的时候这对东北大姐夫妇就经常从他的嘴中提起，那个时候阿P对他们的评价很高，从刚来北京就与这对东北大姐夫妇经常住在一起，所说的住在一起是住在一个租住的房屋里，而这对东北大姐夫妇对他特别的照顾，各个方面都相处的很好，我曾经以为那是他非常亲密的一对朋友，但是很不幸的是在去和他见面时我有幸的见到了这对夫妇。当时阿P正处于搬家前期的状态，当天是什么原因要和阿P见面我忘记了，我听说他要搬家就随意的和他客气了一下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说：嗯，我就和他一起去了他家，但其实也什么都没有做。其实我挺期待去他家的，因为在工作中他曾无数次的和我提起了他的这位东北大姐，在阿P语言的美化下他的东北大姐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形象的，豪爽，热情，所以对于这位大姐我是非常好奇的，毕竟我太了解阿P的性格了。可是当天当阿P带着我刚刚进入房间时这位东北大姐就对阿P说道：阿P，房间的沙发坏了，我们找个时间一起花钱修一下吧，这个到时候房东可能还要算钱，如果坏了会从押金里扣，阿P答应了一声，接着走进屋子对我说道：那沙发我一次都没做过，我决定搬家了，来找我谈这个问题了，当听完这句话后我突然开始又怀疑起那些他曾经和我说过的无数的和他关系非常亲密的人。在刚被离职的那天阿P对我说：一个破公司，秩序混乱，他不让我离职过完年我也准备离职了，但是后面的很长时间里他经常会和我提到关于现阶段公司的事情，即使他不在公司，他一直在抱怨，一直在说关于公司的事情，那明确的信号就是在告诉我，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公司的，只是他不承认，可能他很倔强。后来在搬家后他又开始重新选择新的公司，我有和他说过如果改变一些他的说话风格和考虑事情时的思维方式是否会好一些，他给我的回复是：那些都不重要，业绩才是最重要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我是承认他说的内容的，只是如果能力还没达到的时候就过度渲染能力是否是一个值得坚持的事，后来我有了解过他以前的公司，那里刚好也有我认识的人，而且还对阿P很熟悉，原来他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气，按照他的思维来看，他离职的原因大致内容和现在经历的差不多，我也就了解了他整个的一个形态。后来阿P辗转的面试过很多公司，最终的结果我都不知道，因为在他搬家之后我基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但是我想现在他可能还以为公司的裁员只是一次正常的裁员，而且为什么他从头到为什么从组内离开，为什么去一个新组，为什么新组又消失他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和即将要发生的事可能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懂，但是只有他不懂，不知道。他是我的一个同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一个小短篇，写这样一个人物，有些零碎，有些简单，但是我就是想写，就是想看自己能否把他刻画出来。这是我和他说过的，我说我会为他写一篇小说，哪怕是一部小学生笔记似的小说，我也要写出来，那样的文体才更和他匹配，为了证明我没吹牛，我把它写出来了。再后来他回老家了，好像后面的工作面试都不顺利，他对我说这些公司不敢面试他的原因就是怕他将来能力提升了看不上这些公司，心思不稳定，我想他说的是对的，我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他从不悲观，而且永远自信，从我们的视角来看我们是清醒的，从他的视角来看他也是清醒的，但是我真希望从他的视角去看的时候变得模糊一些，这样他就会愿意听一些别人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