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一邦

7、求生

　　查叔生病了，身体状态越来越差，经常开始头晕，干呕，肢体麻木，移动缓慢，时而还会全身无知觉。其实查叔早就病了，只是这一阵突然变得很严重，查叔今年68岁，这是在最近一次从医院回来之后开始加发现并深的症状。查叔在三年前被诊断为脑梗塞，那个时候查叔还可以行动自如，时常会去附近的公园棋牌室坐一坐，或者去公园打打太极，现在查叔哪里都不愿去了。

　　查叔和儿子生活在一起，这是他仅有的一个孩子，妻子是在五年前去世的，在那之后查叔一直没有再找，因为查叔只剩下一个人，为了照顾他比较方便儿子就把他接到了身边，儿子和儿媳对他很好。自从最后一次从医院回来后查叔开始不再像以前一样配合治疗了，或者他从来没配合治疗过，他不觉得自己有病。以前的查叔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硬朗，对任何事情都不轻易屈服，但是这一次回来后查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查叔觉得身体出了大问题，所有身体的部位开始不灵活，查叔躺在床上开始对生活没有希望，同时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开始自暴自弃，抱怨生活对自己的不公，甚至连吃药都不自律。查叔好像故意叛逆的在跟生命过不去，所有对于身体健康的有帮助的事情查叔一件都不去做，他似乎对病魔不屈服，但又像是对病魔的产生了屈服。随着时间的流逝查叔开始杞人忧天，开始担扰自己的病情，开始害怕，开始呻吟，开始怀念以前的过往。查叔每天就躺在床上哪也不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哪也去不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会一直望着窗外。小区的周围有树，那上面经常会有很多鸟儿，查叔躺在床上会望着那些鸟儿，鸟儿跳动的时候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心里就会不舒服，同时望着外面安逸的树查叔也会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和自己老伴，妻子在一起时的美好事情，查叔想老伴儿了，他甚至想早点去见自己的老伴。

　　一天，查叔昏迷了，等在醒来时已经出现在了医院里，这一次查叔如实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更大的问题了，头部发胀，好像有些东西堵在脑袋里沉沉的，感觉脑袋里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同时整个半边身子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查叔起初是害怕的，但是等到过了一阵时间后查叔似乎又想开了，对于眼前的病床，医疗架，吊水袋，查叔又释然了，死亡不过是眼前的事情，反正自己早晚都要死，自己已经决定要去见自己先行离开的妻子去了，但是查叔内心还是有一点点不甘，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完全享受完美好生活。没多久查叔出院了，出院后查叔和以前一样，还是除了躺在床上，哪也不去，似乎就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而且每次儿媳在给准备药物的时候查叔都是不是特别配合的饮用。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一段时间，一天，查叔的儿子突然管查叔要身份证，查叔找了半天没找到，后来查叔的儿子就让查叔自己把身份证号和出生年月日告诉自己，查叔没有疑虑把自己的身份证号和生日告诉了儿子，接着没多久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查叔的儿子就拿来了一份文件，也没有告诉查叔是什么就让查叔签了字。查叔很是疑惑，在自己儿子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但是查叔也没有过多的疑虑这件事，因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没过几天，一个偶然的时间查叔在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儿媳把给自己配置的药剂倒掉了一半，再倒掉一半药剂后接着又往里面倒了一些其他的液体，查叔看到这一幕后很好奇就准备上前想问问儿媳，但是就在查叔上前准备要问当儿媳看到自己后儿媳突然显得很慌张，接着很快的把装有另一个液体的瓶子扔到垃圾桶中，随后把配好的药剂马上送给查叔，并且对查叔说：爸，这是刚刚给您调的药。查叔看到这一幕后有点惊讶，他不知道儿媳在做什么，但是查叔还是没有疑虑太久并且接过了儿媳的药，起初的时候查叔是不太想喝药的，但是当发现儿媳的举动后查叔就特意尝了尝，结果发现药剂很甜，一点都不像以前的药剂。以前的药剂都很苦，但是最近喝的药剂都比以前的要甜。

　　因为看到了儿媳的举动查叔就准备趁着两口子都去上班的时候偷偷去看看儿媳每次倒掉药剂的地方都有什么，查叔倒不是特别在乎儿媳给自己配什么药，只是好奇儿媳到底在干什么。当到达上次看到儿媳换药的地方后那个漏水的位置已经变了色，看样子是儿媳经常这样做导致漏水的位置有残余的药剂染在了上面变了色，而当看到那残存在上面的东西后查叔发现倒掉的正是以前自己每次饮用的药剂。而就在查叔查询倒掉药剂的位置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瓶，上面写的是糖浆，这正是上次儿媳往药剂中添加的东西，怪不得最近喝的药都这么甜，原来是药剂中的药的成份被换了，都是糖浆。当查叔发现这件事后很是奇怪，儿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对自己的身体有帮助么？查叔想了好久，还是想不通，查叔原本想问儿媳的，但是本身自己之前就不想喝药，现在一问儿媳好像是对命运屈服了一样，所以查叔不问，依然自暴自弃，喜欢怎么换就这么换吧，反正自己本身也不想喝。这样的事情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查叔发现儿子和儿媳开始经常性的给孙子买玩具，以前的时候儿子和儿媳是很少给孙子买玩具的，他们觉得那样太浪费，经常给小孩买，最后小孩都把玩具弄坏了，也不珍惜，比较浪费，玩具又很贵，没什么实质用途，家里又不是什么优质家庭。但是最近儿子和儿媳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事一样，经常的给自己的孙子买玩具，买的还都是那种特别高端，大气的玩具，有大型的遥控玩具车，遥控飞机，变形金刚等等，主要是这孩子还经常在房间里玩，所以查叔看得见。查叔本身是非常爱自己的孙子的，但是突然看到儿子儿媳对自己的孙子如此大的变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在购买玩具的同时儿子和儿媳突然也会给自己的孙子买各种各样的零食，营养品，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东西很贵，但是儿子经常给出的理由是不能太溺爱孩子，当然这些在买完后查叔的儿子也会给查叔分一些，但是查叔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一天，查叔再次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下班回来的儿子，查叔看到儿子的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上面写着保险，而写在保险上面的名字就是自己的，查叔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保单上时心里突然就一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过了没多久查叔又恢复了，他觉得自己生病了，儿子给自己买份保险也正常，可是这样的心态持续没多久就被当晚查叔半夜起床时儿子与儿媳之间的对话打破了。当天夜晚很晚的时候查叔起床去洗手间，在路过儿子和儿媳的房间时听到儿媳突然对儿子非常兴奋地低声说道：退休老人职工意外去世保险可以赔付60万呢么？声音发音虽然很低，但也许是太兴奋了，那传出声带的音量依然不小，查叔还是可以听得见。但是也许是听到了查叔起床出门的声音，在查叔儿媳刚说完这句话后面的声音就停止了，在后面的内容查叔也没听到。从那之后查叔开始犯疑惑了，查叔开始怀疑儿媳和儿子两人做的事，在再一次查叔的儿子和儿媳去上班的时候查叔走进了儿子的房间，同时翻看儿子那个经常锁着的抽屉，他知道那抽屉的钥匙在哪，是一次查叔路过儿子房间时儿子拿钥匙时他看到的。结果就在打开儿子的抽屉的时候查叔发现了那份保单，而保单上赫然写的就是大病险和意外险，签字的是自己的名字，受益人是自己的儿子。这保单本是很正常的一份保单，但是在查叔现在的眼里看来就是觉得那几个字很扎眼，很奇怪，再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的时候查叔就是觉得很不舒服，查叔想就此事件和儿子对峙一下的，但是查叔又找不出对峙的理由。

　　查叔依然可以发现家里垃圾桶的地方偶尔会出现黑色的小瓶，上面写着糖浆，儿媳一直都在给自己换药，同时查叔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肢体的行动也大不如前，就连半夜起夜的时候都很费劲。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儿媳的妹妹来了，在中午简单吃过饭后查叔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睡觉了，就在查叔睡觉的时候查叔好像又听到了儿媳聊保险的事，只是这一次和儿媳聊保险的人不是儿子，而是儿媳的妹妹。当查叔听到这个声音后接着查叔就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悄悄的走到门口处，就在查叔刚刚走到门口处接着就听到儿媳的妹妹对儿媳说道：那如果老头要是意外去世了或者自然死亡了你们都不亏啊，意外去世可以获得60万，自然死亡也可以获得30万，你们看好的那套房子就可以马上买下来了。当查叔听到这后又是心中一惊，他突然觉得最近儿子和儿媳在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在那天看过那份保单后。他觉得他们可能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尤其是儿媳频繁的换药，想到这里时他突然想要找个时间和儿子和儿媳对峙，但是想了一段时间后他又有些害怕了，因为他怕因为此事激怒了儿子和儿媳从而直接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当然这只是往坏的方向想。即使不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也有可能对照顾他这件事上出现什么情绪和差池。他也想过报警来寻求警方的庇护，可是现在他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即使有证据所有的一切儿子做的都是合情合理的，警方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或者说如果儿子真的就算是犯了法被警法抓走了，那以后自己更没有人照顾了，想到这些查叔有些紧张了。当然这些都是查叔自己想的，都是最坏的结果，查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但查叔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最起码要更谨慎一些。

　　儿子又给孙子买礼物了，后面的时间里儿子又给孙子买了很多礼物，查叔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儿子这么舍得花钱，而且对于孙子的偏爱一下变得很重，好像生活压力一下经过了缓解一样，敢于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了。在给孙子买完礼物后没多久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查叔又看到了儿子手里拿着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的户型图在看，看来儿媳的妹妹说的是真的了，儿子确实在考虑换房子，但是他哪来的钱呢？查叔开始疑惑，并曾试探性的问了问儿子，但是儿子给出的答复是：就是看看。儿子虽然没说，但是查叔心里仿佛觉得知道了什么一样就是感觉不舒服。

　　又过了一段时间，儿子突然把查叔床的周围装上了一层护栏，围着一圈，查叔每次下床的时候都要很费力的越过护栏，通过护栏的梯子走下去，查叔很奇怪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儿子给出的答复是怕查叔现在的身体不利索，在睡觉的过程中从床上掉下去，查叔想要儿子把护栏拆下去，但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查叔的心里有了怯意，居然没敢。儿媳换药的频率越来越贫了，因为查叔每次喝药的时候都感觉药的浓度越来越低，同时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一个偶然期间查叔看到了电视上的一个讲座，内容说的是脑梗塞并不是一个致命性的病症，但是如果再发生身体四肢麻木，运动不便的情况的时候久坐久躺就会引发并发症，从而加速人的死亡。当听到这里后查叔突然一惊，同时从心里开始害怕了，查叔这才意识到儿子和儿媳所做的事情都是故意的，儿子之所以把自己的病床周围加装上了护栏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下地运动，让自己的病症加重，而儿媳之所以频繁的换药也是这一目的，不希望药剂对自己产生药效，他们希望自己产生意外死亡或者加速自然死亡，这样他们就可以换取保险金，可以去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儿子敢突然间给自己的儿子买礼物，买玩具，并且心态也比以前开朗了，就是因为自己这个累赘马上就要消失了，并且还可以给他们带来一笔收入，查叔想到这里突然很气，而且有点嫉妒自己的孙子。同时查叔也想到了以前自己的儿子，儿媳对自己多么的好，原来都是假的，人都是会变化的，在利益和疾病面前所有的都他妈是虚无的，想到这里查叔突然留下了两行泪。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查叔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你们越是想这样让老子死，老子越不能死，老子不能让你们得逞，接着查叔开始偷偷的观察家里的药放的位置，每次在儿媳兑完药后等儿媳和儿子走后查叔会自己在兑一份。同时以前的时候查叔都是习惯性的躺在床上，而从那开始查叔再也不会躺在床上，即使那周围围满了护栏查叔也要想尽办法翻过护栏下床走走，如果腿脚不利索查叔就会拿过以前儿媳给买的拐棍走，查叔不敢直接把这些事情和他儿子他们挑明，他怕儿子他们知道自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后会直接破罐子破摔，查叔看过很多老年人岁数大了子女禁锢老人的事，所以查叔只能自己默默的改变，默默的做。起初的时候查叔是在屋子里不停的走，不停的运动，后来当天气好点后查叔就开始到室外走，在查叔开始行走后儿媳和儿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查叔看到他们的眼神后更加确定他们的想法了。这期间查叔的儿子依然还会经常带回一些房产开发商的资料图，但查叔根本不会在乎，查叔心里想的是：去你妈的吧，老子绝不会轻易的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接着那之后查叔喝药和下楼运动的次数更频繁了，也许是因为儿媳和儿子看到查叔起床运动的次数过于频繁了，突然有一天拐棍居然消失了，查叔四处问着儿媳拐棍哪去了，儿媳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孙子拿走了，或者弄丢了，儿媳答应再给查叔买一个，可是拐棍却一直没到，儿媳给出的答复是快递一直不发货。查叔知道儿媳是故意的，查叔不在乎，越是这样他越不屈服，接着他由以前借助拐棍走开始改成了借助墙。他会硬性下床然后扶着墙走，起初就是在屋里扶着墙来回运动，等身体稍微缓和一点后便开始在儿媳儿子不在的时候打开门扶着墙向小区走，如果中途摔倒了他就在爬起来从新扶着墙走，每天他都这样运动着。而且在这期间只要儿子给孙子买了营养品，分给他他就吃，有的时候他还会抢着吃，他嫉妒自己的孙子，他觉得儿子非常过分，虽然自己身体差了，但是也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儿子久对自己的老爹完全变了态度。每次在给查叔分配营养品的时候查叔的儿子脸上都一副无奈的表情，但是查叔不在乎他就是要抢，儿子似乎并不想给他，但是没办法，这是自己的老爹，总不能虐待，这是他儿子的潜台词。到后期的时候儿子不再明目张胆的买，而是会偷偷的给儿子买，不让查叔知道，但是查叔总能知道，而且能发现营养品摆放的位置，接着查叔就偷偷的吃。

　　一天夜里在起夜的的时候查叔路过儿子和儿媳的房间又听到了儿子和儿媳的对话，儿媳对儿子说道：那房子的订单马上就要到期了，估计再有半个月，人家销售说了，再不交钱就要匀给别人了，怎么办啊？儿子听到媳妇的话后马上说道：别着急，别着急，估计快了。随后的时间里儿媳换药的浓度更低了，屋子所有的可以扶靠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连查叔床上的护栏都加高了，像一个大型的婴儿床一样。而且儿子和儿媳每次出门的时候儿媳都会故意的把所有的窗户全打开，哪怕是落地窗，除了门。查叔知道这是针对自己的，他们希望自己从哪个窗户意外的掉下去，但是查叔不在乎，查叔每天起床都会刻意的离那些窗户很远。那天查叔一听到儿子和儿媳说的话就知道他们说的是房子，而且说的又是自己，随后的时间里查叔的运动更勤奋了，而且偷吃营养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半个月过去了，儿媳当天当着查叔的面和儿子发了很大的脾气，查叔知道是因为房子的事，虽然儿媳在发脾气的时候是当着自己的面，但是查叔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因为查叔觉得自己战胜了他们，但是这种开心没有持续多久查叔就又恢复了正常，因为查叔觉得更苦的日子可能在后面马上就要来临了，随后查叔又开始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查叔有开始每天观察着儿媳的一举一动，以至于后期的时候儿媳给泡的药查叔都不会再吃，而是自己在儿媳泡完药后将儿媳的药倒掉，接着自己在从新勾兑，而且每次在吃孙子的营养品的时候查叔都会观察营养品的生产日期，包括营养品里的成份，查叔的生活越来越细心，包括自己所用的一切物品还有床，沙发。周围所有物件的突然改变，他全部都会记下，他就是为了防止儿子，儿媳对他的暗害，因为这样的细心他还发现过营养品的日期过期了，最后他想法设法在儿子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告诉了儿子，毕竟那是自己的孙子，他依然对他是有爱的，是有骨血的，那是自己的后代。

　　查叔身体的病状又严重了，脑袋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经常出现断片，溜号，身体也越来越麻木，偶尔会出现幻觉。他经常看到儿子和儿媳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在聊着什么，好像在嘲笑自己，同时儿子还时常会对自己露出一副可恶的嘴脸，就连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在自己面前都变得放肆，一点不尊重自己，他觉得儿媳一定给自己的药里放什么东西了，导致自己的病情加重。查叔开始无法起身，连下床都没有了力气，查叔想用力的坐起来，但是于事无补。这天晚上查叔做梦了，梦到儿媳在洗手间里偷偷的用杯子勾兑着什么，查叔不敢正面去看，就偷偷的在儿媳身后路过，儿媳似乎并没有感知到他的到来，就在查叔走到儿媳身后时发现儿媳身后的垃圾桶里扔着一个小瓶，上边赫然的写着砒霜两个字，接着查叔一下从梦中醒过来。查叔满头是汗，梦中的两个字在醒后依然历历在目。在那之后查叔再也不用儿媳给自己泡药了，查叔坚持自己泡药，即使躺在床上也要儿子把桌子弄到自己面前自己来泡药，而且所有儿媳做的菜查叔都要儿媳先吃一口，接着把儿媳吃过的那碗放到自己面前。

　　在又经历了一段时间后查叔又昏迷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查叔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了，而且很有可能要出大事，在经历过再三地思考后查叔决定报警了，在儿子和儿媳不在的空闲时间嘱托给自己看病的护士帮自己报警，说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要害自己。查叔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护士后来护士帮查叔报警了，当警察到达医院后查叔的儿子和儿媳还很惊讶，接着查叔当着儿子和儿媳的面把自己所有的经历告诉了警察，并且把那些证据的位置也都告诉了警察。保险单，换药，拐棍，开窗的事，护栏的事，所有的事查叔都一并告诉了警察。警察随后搜索了查叔儿子的家，也搜索到了那份保单，但就在警察拿到那份保单后查叔的儿子对警察说了实话。

　　其实从第二次查叔出院的时候医生就对查叔的儿子说查叔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可能撑不过太久，但是那个时候查叔已经自暴自弃，对于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不积极治疗，也不配合吃药，每天就只躺在床上望天。后来经历了一段时间后查叔昏迷了，接着再一次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查叔的儿子查叔可能活不过一个季度了，甚至两个月或者一个月都不一定，即使在医院也是浪费时间。查叔的儿子知道后看到查叔从医院回来后的状态也是着急，考虑到查叔的性格就想了这个办法。其实那保险单是假的，是查叔的儿子托别人做的，警察在拿到保险单的时候就懵了，一是针对这个年龄的老人根本就无法上保险，在一个就是保险涵盖的范围内赔偿金根本就没有那么高，查叔的儿子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产生疑心，产生紧迫性，当然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第二部就是给查叔的药换药，其实换药的过程都是查叔的儿子让自己媳妇故意让查叔看到的，而且这件事在很早之前，在保单被看到之前就让查叔看到了，为的就是让查叔产生疑心，接着两口子经常在夜里偷偷的说悄悄话，随后说到了保险的事也是故意让查叔听到的。而第三步就是给孩子买玩具买零食，查叔的儿子给自己的孩子买营养品就是为了激起查叔的不平衡心理，让查叔对自己产生恨意这样会在自己的心理产生一种他对报复产生的满足状态。同时儿媳和妹妹聊天时也是故意的让查叔听到的，包括那些拐棍的丢失，床上加护栏就是为了让查叔对自己判断的事务的确定性，同时激发他的求生欲望，那护栏的加装是故意的，而电视节目的内容也是儿子故意让查叔看到的，那节目是查叔的儿子偶然间在一个电台看到并且是循环播出的，后来查叔的儿子就把那个电台调成了电视的固定内容，每天都会在吃饭的时候偷偷打开，为的就是让查叔偶然听见，意识到自己做的事，让查叔自己下床运动。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包括逆向做事思维，你越想我这样，我越不能这样。

　　当他们发现药剂经常无缘无故的消失，儿子的营养品也经常无缘无故的消失时，查叔的儿子知道方法见效了，后来就更加深了他这样做的想法。而查叔的儿媳后来每次的离家故意把窗户打开是因为他怕父亲会因为病痛真的产生什么特殊的想法，他们虽然知道方法见效了，但是不知道父亲是否能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所以查叔的儿子就按照自己对父亲的了解铤而走险做了这一步，就是为了让父亲知道自己希望他死，但反而因为查叔意识到了自己儿子的想法后期做事的时候更谨慎了，每次看到打开的窗，都会离得很远。同时为了塑造查叔紧迫的心理查叔的儿子就在做房产的朋友那拿了一份房屋资料，来给查叔制造自己想要用他死去所换来的钱买房的错觉，并且这件事还挺紧迫，那段时间查叔的身体已经变得不好，但因为儿子的这一举动反而加速了他对运动的追求，从那天之后查叔就开始不停的运动。儿媳所换的药也从来没有换过，每次儿媳都会在勾兑药剂的时候多添加一部份，从而在勾兑完药品后将多出的一部份再倒掉，做出假象，然后再将准备好的糖浆放入药品中，之所以放入糖浆是因为查叔在早期喝药的时候觉得药剂太苦总是拒绝，后来儿媳才想了这一招。

　　当查叔的儿子说完了这些后一下子在查叔的面前跪了下来，同时对着查叔痛哭流涕，跪下来的还有查叔的儿媳，他也不忍心这样做，但是没有办法。查叔听完儿子的话后一下都明白了，查叔笑了，他儿子是爱自己的，而且非常的爱，正因为爱他才真的把他变成了累赘又在自己的身边生活了一年半，他远可以早早的摆脱这个累赘的，说完查叔抬起了手在空中比划出了一个耶的手势，那是胜利的手势，他很满足，他对这一世很满足，他对这个结局非常满意。那天之后查叔去世了，遗像放在了他原来的房间里，照片上的查叔笑的很美满，表情依然是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查叔的儿子把那份保单烧给了他，因为那是他对父亲最真挚的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