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21 ...

  •   今天莫名其妙有好多鸟在窗口叽叽喳喳叫,扰得人毫无思路。
      “早,法医。”
      “早。”程桐雨在像是被挖空了躯干的王翦面前活蹦乱跳,淡淡的抹茶和浓郁的油条味塞了他一鼻子。
      程桐雨朝王翦闪着大眼睛:“哟,没睡好啊?”
      王翦一摆手:“帮吕队找马去了。”
      “马?”
      “你不在场,说了你也不晓得。”
      说着说着两人推开了吕队的门,方头坐在椅子上听着吕子曰汇报着什么。
      “吕队。”
      “方头好。”
      “来得正好,事都办完了吧。”
      “诺,都在这,基本核实过了。”
      吕子曰顺手干了杯里的茶,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又把杯子塞给程桐雨。
      王翦冲着蒙圈程打了个手势,让她去接喝的。
      “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个人因为萧江国的金蝉脱壳死于非命,脸已经卸不下来了,确定尸源是重中之重。”
      王翦顺便瞟了眼正在试温的程桐雨。
      “我已经联系孙局让厅里的一名面部复原专家赶来帮忙,希望对确定尸源有帮助。”
      “闻真兼藏在法医室的研究笔记记录了有关‘山海’的研究过程,现已交给马幡,那边的祁嘉吟并不承认向张乐出卖任何有关化工方面的资料,苏组长正在外头取证。”
      “程桐雨。”
      “在。”
      吕子曰似乎有点胸有成竹地接过热茶,把报告递给程桐雨。
      “俩事,待会儿王翦领你去找苏组长,他会告诉你接下来干啥,然后你现在就把前天收集的口供拿给你秦老师,他发给你什么结论你就记什么听到没?”
      程桐雨临走前嗔了王翦一眼。
      “走吧,程大眼儿。”
      “谁给你的嘴开的光?”
      “这不是玄学,是定律,学着点儿吧法医。”
      王翦把把车发动轰开油门,拐进川流不息的马路里。
      程桐雨撇撇嘴,把安全带紧了紧,按出手机操作着什么。
      “看啥呢?”
      “孙局给我的报告,让我了解这几个月的事情好对工作有帮助。”
      “……哦。其实我也想看。”
      “咱这是去哪?”
      “宏蒙市立大学,去找苏组长,诶那啥,请求你个事呗。”
      “嗯?”程桐雨看着面露几丝尴尬的王翦。
      “看完了也给我看看。”
      这天气冷得离谱,冷风无情地侵蚀着每一寸土地,太阳光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刚从暖气车中出来的程桐雨直接被得一哆嗦,转身又钻回车里把帽子扣上了才蹦哒着跟上王翦。
      “啧。”
      “啧啥?”程桐雨把帽子拽下遮住耳朵。
      “我说你不像个警察,像刚来学校报到的学生。”
      “哎,你可别提学校,实习那会我快被秦老师的‘打回学校’的威胁整出阴影了。”
      “嗯,啧。”王翦加快了步伐。
      “苏组长!”

      吕子曰在屋里处理完公务后又出了门往那秦颇那走。
      他刚把门推开,秦颇则刚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巧克力,饶是吕子曰眼力好,还瞄到一盒烟。
      “真巧。”
      “好巧。”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坐下,一句话没说。
      “我是第几个?”
      “第一个。”
      “还会有谁?”
      “陈洪虎,夏凤环,程桐雨,我想知道的多了去了。”
      “她把口供给你了没?”
      “正在看。”
      “好,你先看。”吕子曰翘起腿剥了颗巧克力扔进嘴里。
      在吕子曰睡着之前秦颇一掌呼醒了他,有那么几滴口水恰好扎在他的胡子尖处,隔远了看上去就像是被灌了一腔奶油的寿星。
      吕子曰迷瞪起眼睛,下意识地抹了把脸,登时奇怪的手感油然而生。
      “我还拍了照,你要不要看看?”秦颇皮笑肉不笑地嚼着巧克力,看着他。
      “别贫了,有结果没?”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秦颇把做了点批注的东西递给了吕子曰:“他们的舍友都怎么说的?或者说他们的论坛里是怎么说的?”
      “那我还不如给你找看,”吕子曰坐到电脑前,“有人说路鹿是一个好好先生,但谈了恋爱之后就感觉人飘了,曾有人目睹他深更半夜在学校门口游荡,似乎还在跟一个人一边谈论一边交换着什么。还有人说祁嘉吟整天鬼鬼祟祟出没在实验室里,其余的同班同学也说实验室里的某些材料总是固定地减少,他们把这事跟殷含影讲了很多次她也没怎么管,你自己看。”
      吕子曰一个回车。
      “她会管才出了鬼。”秦颇的眼镜里映满琳琅满目的话,什么都有。
      “你说他有啥意思呢?咱们……”
      “都是工作不到位的。”老陈和夏凤环一齐进来了。
      “哟,老秦,好久不见。”夏凤环眯起眼睛笑着。
      “彼此彼此。”老秦没看他,仍翻阅着千奇百怪的议论。
      “我还给你领来一同志。”
      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从夏凤环背后侧出:“你好吕队,我是韩殓信,请多关照。”
      “你好,刑侦支队长吕子曰。”
      这位面部复原专家貌似挺谦虚。
      吕子曰借机打了个哈哈,还是回到了正题。
      “那具尸体在法医室的冰柜里。”
      “有头部3D图或者是面部图像吗?”
      “等会让我们法医给你。”
      “好,交给我吧。”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吕子曰目送着这么个西装革履的办公人员消失在走廊尽头,回头发现夏凤环和陈洪虎图谋不轨地冲自己笑着。
      “你俩这是?”
      “联名讨伐领头羊,不可以吗?”陈洪虎走到椅背后佯装掐脖子捏着吕子曰脊背。
      “疼。”吕子曰耸了耸肩。
      “哎我觉得差不多了。”秦颇把纸拿过来写了几笔。
      “怎么说?”
      “都有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的成分,下次呢你再带着这些问题去敲他们的嘴,但不能带程桐雨去,你亲自上阵,保管有用。”
      吕子曰接过问卷看着秦颇。
      “这俩小孩的嘴还是很好打开的,只需要一点外力就可以了。”
      “哦对了,刚刚孙局吱了我一声,正在考虑是否需要咱们往西南跑一趟。”
      吕子曰看着严肃的陈洪虎,又看了眼老夏。
      “我觉得这个差还是有必要出的。”
      “不急,等苏旭和程桐雨那查完了再说。”
      吕子曰笑着看向秦颇。
      “你哪来的自信?”
      “我赌五毛,我们要在宏蒙解决他们。“
      “那我就赌这盒巧克力,尸源马上就能被确定。”

      ——

      秋日的午后稍微不那么萧瑟和清冷了,满地的秋叶被冷风卷得打起了太极,枯黄的枝头立着鹊,振了振翅膀又因为人群的集聚飞走了。
      吕子曰从车里跳下来,一眼就望见了人堆里的程大眼儿。
      程桐雨抱着本子过来了:“老大。”
      吕子曰接过报告瞥了眼苦着脸的程桐雨:“我说你可以啊,跟你苏组长查口供还给咱查出一尸体。”
      “这谁知道啊,这学校的摄像头烂得令人心疼,结果满学校的逛,就逛出事了。这凶手也是的,还非得放在学校里。”
      “师傅莫念,你这是替咱打开了突破口。”
      吕子曰看见王翦正朝这边过来,心里更有了底。
      “三四天四五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作为奖励,你会得到秦老师的一颗巧克力,开不开心?”
      “……”
      程桐雨嘟着嘴把勘查箱打开,跨过警戒线。
      “二十分钟前吧,我们在拆卸这棵梧桐上的摄像头时发现异样,几个人找来工具挖了十几秒,就把他带出来了。”
      吕子曰顺着苏旭的手指看向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说这易容的成本挺大呀,把他整张脸几乎都剜得干干净净的,那位面都复原专家呢,来了没?”
      “人家不比你效率高,我出来之前都已经看见人家对着机器焦头烂额了。”
      “行。法医,初勘看出了啥?”
      程桐雨淡定地拨开蛆虫聚集的脸部,捏了两下死者的骨骼:“看不出啥。根据尸僵和这些玩意儿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会在二十四小时至四十八小时之间,先抬回去吧,要看的东西多了去了。”
      “行。王翦,等会叫班新鸠还是来一趟。”
      “是。”
      程桐雨刚把手套叠好,吕子曰就把她提溜出了人堆:“你和苏旭查出啥了?”
      “不少人都反应两名受害者在遇见付可龙前后的生活状态完全大相径庭,有不少人说他俩都在各自干什么偷偷摸摸的怪事,当然,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吕子曰捻着胡子若有所思,最后捏了两下程桐雨的肩。
      “咋啦?”
      “下次有空再跟我去趟医院,我来亲自去撬那俩小孩的嘴。”
      “哦。”

      “大眼儿,查得咋样?”
      程桐雨把口罩摘下,单手拿着解剖刀撑着台子:“这回的死法换成了失血过多,脸部所有的创口都测出了生活反应,所以我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个人在承受如此巨大的疼痛时没有挣扎,假设有挣扎,创口却还是如此丝滑锋利,于是我抽了点死者血液交给了马幡,果然检出了‘山海’的成分。”
      “而且此次的剂量只能对死者造成休克,正好方便取脸。”
      程桐雨打了个响指:“死亡时间是三十六小时前左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口,连那个五厘米的伤口都消失了,纯粹因为重度昏迷后大失血过多而死。”
      “那就是换人了。”吕子曰喃喃道。
      “换人?换了个杀手?”
      “不。但其实也有可能,不过最可能的是换了死者,这个‘死者’是泛泛的概念,指张乐在他的行侠仗义的过程中遇到的一系列工具人。典型代表就是徐昂山。”
      “还有付可龙,现在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等会你把他的面部图像交给韩殓信,一定要清晰。”
      “韩什么信?”
      “就是那个被派来的专家。”
      “吕队,班新鸠的报告落我这了,你要不顺便看几眼?”
      “不,我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洒进土里,就好像我把一大罐鲁木诺泼进八百年前的棺材里一样,我觉得,至少不是故意的。”
      “等韩殓信的面部复源看看吧,这两具尸体肯定有什么关系。”
      “班新鸠是不是还在等DNA?”
      “嗯。”马幡看着吕子曰挠着头,脸上逐渐浮出些奇怪的神色。
      “我总觉得这会是一个熟人。”
      吕子曰冷着胡子抬起脸。
      “老大!老大老大!”
      王翦推开门大口喘着气看着众人。
      “说,怎么了?”
      “门口来了一对夫妻,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死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