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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付可龙这回算是彻底栽了。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干碎派出所讯问室的玻璃和木椅了,所长几乎可以背出他每天会以怎样的穿搭,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脸色被民警从车里拽出来。
      “是他是动手的!”
      “我这是属于正当防卫!”
      最乐得偷闲的则是负责记录的笔记员,每天只需把昨天的内容复制粘贴,稍作修改即可提交。
      付可龙每天焕然一新的时尚潮品会给所里的年轻人们提供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所长则压制住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给方头打电话诉苦水的冲动,在讯问室外运了运气,迈着大步破门而入。
      “我再说一遍是他——卧槽。”
      付可龙的黄毛被气势汹汹的所长吓得一颤,霎时收起了手舞足蹈的动作。
      “付可龙,现在我对你下最后通牒,明天将会有市局的人来,你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事实是,真的毫无底气和威慑力。所以即便所长吼得震天动地,即便负责审讯的两个民警大气不敢出,付可龙的内心仍旧波澜不惊,但却收起了逐渐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持续到从派出所出来后付可龙一直在失眠,干什么都没精神,当他那天都把棒球棍撂到别人脖子上了,那个长年上交保护费一个子不差一个屁不放的小毛孩平生第一次避开了小霸王的欺凌,很勇敢的一分线没交直接跑到了小巷里无影无踪。
      食不下咽的付可龙决定去寻找酒精的刺激,带上了随身物品之后的他一摸裤袋,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狂欢摇摆甩头尖叫的夜晚。
      这条街竟比往日多了许多的客流量,有些酒吧的楼上常年熄灯的红灯区今天居然亮起了暖人的光,街道内外有在燃烤摊餐厅饭馆里胡吃海塞的中年油腻大叔,透出玻璃就能看见一楼舞池内群魔乱舞的潮男潮女,甚至还能看见几个熟悉的老杂皮穿梭在钢管与内裤间,兜售着并不入流的小药丸。
      突然喉咙有点痒,付可龙把唇边的痰吐在地上的一块泡沫盒里,它飘在一层附着数不清的脏污的排泄水上,惊动了下面的一只老鼠,他闪着贪婪的双眼望了望,脑袋迅速缩进了黑暗中。
      “龙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一排四到七位数的交通工具里传出。付可龙回头一瞧,发现了绝佳的借钱对象。
      “来得正好,来把你的大宝贝给爷用用……没了?闹呢?”
      付可龙二话不说给了白进一个脑瓜子,白进一脸赔笑,挠了挠几乎要起飞的头发,从屁兜里拿出钱塞进付可龙手里。
      “害,刚刚在里面打牌呢,眼睛一瞥就看见您来了。哦我这还有点,要不——哎呦!”
      “小白?你人呢?快回来啊?”
      “嘿嘿,那儿呢,瞧见没?——哟呵,那不是付可龙吗?——”
      “嘘!小声点。被他听见你就?等着死吧,转回来转过来咱玩我们的……”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付可龙从右前方的一片阿谀奉承的吵闹声里收回眼神,看向身边满脸堆笑的白进,甩了甩黄毛,转身就走。
      白进一惊,连忙跟了上去。
      “那个马赐杰呢?”
      “他呀,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只记得在分开前他说他要去,去,去吃汽锅鸡?”
      付可龙霎时转过头,死瞪着眼睛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白进;付可龙高了白进约莫半个头,本就一脸地痞混子恶霸脸,又借着月光一瞪,白进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原来跟着老大出去要债或是打架永远能占上风的原因。
      “……”
      付可龙斜眼一笑,掌下生风一样把他重新推回牌桌,自己一个人边溜达边寻找那家该死的卖该死的汽锅鸡的该死的餐厅。
      付可龙越想越暴躁,在街上这转转那跑跑,中途有多少人在给他打招呼他也没搭理,他只想着那个指不定正吃着满汉全席的臭小子。
      然后他愣在了原地。
      这个黑洞洞的羊肠小道他还从未来过,甚至听都没听过;这里几乎隔绝了不远处所有的噪音,仅有一堵翻不过去的高墙和望不到尽头的小路横在付可龙脸上。
      付可龙想都没想就进去了,因为他知道马赐杰是怎样一个不走寻常路的神经病。
      这条路挺乱的,再加上前段时间飘了点雨,整条小道从头到尾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异味,墙角一直延伸到墙边应该是被人为扫在一起的近乎已经发酵了的垃圾和五光十包的废水,数个小洞分布在两边,时不时几堆黑影背着月光窜在废墟里,大晚上的弄出些心惊肉跳的响声。
      付可龙努力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在每一块安全区域内,脸上饱满的激情与地上的千疮百孔遥相呼应。三分钟后,一扇崭新的门面对着付可龙。
      付可龙依然推开了门,门把手一压就开,付可龙想都没想就直接走去了。
      付可龙对于面前的山呼海啸很是无语。
      一楼的场景与门外的场景无二,精致的吧台,精致的装潢,精致的男女,楼梯竖在很显眼的地方,几个可怜的所谓的包房排排在角落,偌大的主厅面积塞满了烟尘味。付可龙避开失了智的男男女女,推掉了前来售卖小药丸的二流子,踉跄跑到吧台前,好不容易刚坐下,有只手冷不丁拍了拍付可龙的后背。
      付可龙惊地猛回头,却只是一个拿着鸡尾酒的服务员。
      他还冲他笑着,眉宇间安静又无害,付可龙却有种想徒手扯下他的衣领的冲动。
      “你好,”服务员提了提雄厚的男音,“本店规定,赠送新顾客一杯酒。”
      付可龙一挑眉,尴尬地接下高脚杯,盯着眼底下幽蓝色的液体不知所措.他的嗅觉细胞告诉他这是一杯标准的低度鸡尾酒,可他的视网膜却告诉他这里面有立马见效的毒药喝不得。
      付可龙颤手把酒放在一边,看向服务员。
      “那个,我向你打听个人。”
      他突然发现这个斯文败类竟然一直在看那杯酒。
      付可龙又重新拿过酒,服务生又含情脉脉地将眼神从酒上移到付可龙的脸上。服务员很会控制表情,始终保持着礼貌又欠打的淡笑。
      终是付可龙也忍无可忍,他把酒杯放在身前,拿出一根手指发狠地指向服务员嘲讽意味十足的鼻孔
      “给老子看好了。”
      付可龙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把酒杯推到服务员手边,很有型地解开胸前的一枚扣子,斜着不屑的眼神看向此时脸上毫无波澜的服务员。
      酒里果然有东西。
      付可龙顿时觉得刚刚喝下去了一杯从地狱回来的火焰,火光几乎快要把他的胃吃了,又仿佛无数个榴莲在自己腹腔内打架一样,付可龙脸上扭曲又奇怪的表情告诉那个服务员,他很想原地撕下他欠揍的脸。
      服务员的表情自始至终固定在同一位置,他从托台上拿下厚厚—本子拍在付可龙青筋暴起的手上。
      “给你,欢迎光临。”
      付可龙没时间揣摩这个畜牲又在叭叭什么,抓起账本就翻起来。
      付可龙强压着暴起的冲动查着名号,胸口涌动的几口真气令人作呕。
      “找到了。”
      付可龙是扶墙进扶墙出一样携着扶梯走到二楼,耳膜和视网膜遭受的短暂炸锅得到缓和,楼上的包房比较多,坐在卡座上的都是成双成对,付可龙瞪起发晕的眼睛在略有模糊的牌号上搜索着。
      付可龙使用着快断掉的腿在众人奇异的眼神下扒着隔音墙找着。
      ——他在晕倒之前推开了一扇门,他仅有的意识告诉他眼前有一箱熟悉的货物,有一个诧异的马赐杰,还有一个帅哥。
      他迎着四只眼睛,脑袋却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闭眼前他记得马赐杰放下了手里的玩意儿慌忙赶过来搀自己,而那个不认识的则缓慢起身,抱着臂看着他。

      ——

      “别,别……你,你等……卧槽!”
      付可龙猛地从某个地方起身,发现这是一个根本没来过的地方。
      随身衣物都还在,自己则倒在一把摇椅上,脑袋上顶个大棚,天空中降着淅沥小雨。
      这是一个天台。
      付可龙揉着胀痛的头直起腰,在这个天台上环视一圈。
      除了能俯瞰宏蒙之外,这里就只剩一个抽烟的背影。
      付可龙优先辨认了下自己和自己的方位,发现这应该是刚刚那个盘丝洞的正上方,从这里能望见街上的盛景依旧,月亮也没有转动很大位置。
      他扶着栏杆向下望,果然是那个卖“汽锅鸡”的会所的正上方。
      一把椅一顶棚,满地的积水石砖地板,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阵阵雨落在他的鞋尖上,他眯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这个朴素的抽烟的背影,发现根本不晓得这是何方神圣。
      “你哪位啊?”
      一团雾袅袅而上,顺着冷风卷到上空,他把烟头摁灭在扶栏上,缓缓转过身。
      付可龙心头一抽。
      “抽烟吗?”
      一只看着就很壮实的手递过来一支烟,付可龙胸口直至整个人都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谢谢。”付可龙慌忙接过,一眼没敢直视。
      付可龙点上火,一股暖流涌入他的肺里,得以略微的舒爽。
      两团烟雾在雨夜里闪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付可龙貌似也不好问什么,抽着烟看着雨景,享受着平静又美好的尴尬。
      直到烟卷燃尽,竖在空气里,两人间的沉默仍飘浮着。
      “我叫张乐。”一道柔中带刚的吐字蹦在付可龙耳边。
      “付可龙。”
      付可龙又想起了什么。
      “马赐杰呢?”
      “屋里睡觉。”
      “你是?”
      张乐靠在栏杆上缓缓转过身,几枝雨滴滑过他的鼻翼和他的下颚线,冲他清冷又淡淡一笑:
      “帮我一个忙。”
      付可龙心口突然像是被猛锤了一击一样,瞪着他迷雾一样的脸,没说话。

      两个小时后。
      “可以啊,你这技术还真不是吹的。”
      付可龙把仪器一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白进和马赐杰立马撂下手上的抱枕跑过来这看看那瞧瞧,张乐简单的把衣服套上,把纹身露在外面。
      “嘿嘿,你俩毛手毛脚的别乱碰,不然我打你们。”
      付可龙作势伸手,他俩很规矩地给老大让路。付可龙搀起张乐的手,把仪器划在一旁让张乐好坐下缓解麻木和疼痛。
      这一单莫名其妙的生意让付可龙就赚到了好几百,付可龙把仪器一撂,张乐就从屋里的一个包内拿出了两叠钱拍在白进和马赐杰的手上。
      “……”
      张乐把衣服逐渐遮往上半身,看向面面相觑的三个人,撇开嘴角乐了。
      “看啥呢?”
      “呃,乐哥?是谁告诉你我有这个技术的?”
      张乐简单的活动了下大臂,将眼神抛向正在数钱的那两个傻子。
      瞅见付可龙就要动怒张乐一摆手,把衣服重新穿好侧过身,付可龙就看见了一箱白到发光的数十袋货物,他又看向笑颜吟吟的张乐。
      张乐挑起眉一摆手让白进和马赐杰过来:“你俩,来,交给你们了。”
      付可龙忙不迭起身拦住了白进和马赐杰,仍看向淡定的张乐。
      张乐低头一笑,搭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伸手在箱底摸来摸去,然后趁着暗涌的月光,付可龙看见他从箱底摸了几块发红的东西拍在沙发上,仍是笑着看向他。
      “后会有期,纹身师。”他推开门迈着长腿走了。
      付可龙死盯着虚掩着的门没说话,白进在门缝处东张西望确认完之后关上门。马赐杰在数着货量和人民币的数量,他阴着脸没去看那箱子,拿起杯子倒了杯酒,没喝,想着什么。
      “数好了,五十袋白面,五千元。”白进把箱子提溜在角落里站了回来。
      “小马。”
      “龙哥。”
      “家伙什么来头?”付可龙直到此时终于露出了街头霸王的魔王本色。
      “我来这跟人喝酒,出门吐的时候就撞见他了,他直接抓住我问有没有会,会纹身的。”
      付可龙直接把酒瓶板在沙发上朝箱子走去。两个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么原地看着,脑袋对向正点着卯的付可龙。
      他手头翻乱着,嘴边骂着:“我先是出来喝口酒被一个服务员调戏,然后又莫名其妙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纹字,最后他拍下几千块和一箱货物就跑了,是非要我把酒瓶闷到你头上再看着我死在荒郊野外你才满意?”
      付可龙吼得两个人双腿打颤,马同志低头掰着手指,似乎在算这是第几次无意间招惹了新对头给老大没好脸色看。
      “钱留下,这玩意留不得,销了,出半毛钱差错明天就去跟老鼠过夜。”
      哪还敢怠慢的二人揣着钱袋子趿拉着出门了。
      付可龙跌坐在沙发上,把啤酒摔在茶几下,抱枕被砸得到处都是,他一个眼神又看见那两个脑瘫像没长眼睛一样还落下一包,付可龙索性一个跨步捡了起来,顺着夜色从刚刚那个暗门跑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他就被枕边狂响的手机闹醒了。
      付可龙睁开沉重的眼皮,烦躁的把身上的被单甩住屁股下。
      “喂。”
      “龙哥,我白进。”
      付可龙略带疑感的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了这不是幻觉后才放回耳旁。
      “有事说事。”
      “昨晚那个张乐,找你有事。”
      “老子去他妈的,等着!”
      等他再次回到老地方后,张乐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哪儿啊?”付可龙探过张乐手里的电子地图眯起眼睛辨认着。
      “别急,这就带你过去。哦对了,报酬已经转到了小马同志那。”
      付可龙原地站住,挑起眉看向肩头边的俏脸。
      “就不能给我?当面交也不行?”
      张乐又是哈哈一笑,还很绅士的为付可龙拉开车门。

      ——

      今晚的客流量却比昨晚少了近一半,付可龙照例去收了点小费点个卯,再次回到那个羊肠小道,推门,上楼,再推门。
      白进坐在一旁,马赐杰则拿着一沓金闪闪的钱贪婪地数着,张乐坐在中间喝着一杯深篮,端着优雅的姿势投向推开门的付可龙。
      “哟,付老大来了。”
      付可龙没啥心情听张乐阴阳怪气,一把拿过酒瓶闷头灌了一口,转身看了眼掉在钱海里不出来还在流哈喇子的马赐杰,朝着他的小腿肚来了一脚。
      “真是成事不足。”
      马赐杰的思路顿时烟消云散,火冒三丈地一抬头,登时软成了敢怒不敢言。
      “老子让你把东西销了你做了没?”
      张乐出口打断了他。
      “你误会了,他这是在数脏款呢。”
      付可龙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桃花脸,又把眼光放回人民币上,才勉强软下上肢在沙发上,一口一品起洒来。
      此时白进发了话:“他刚刚跟我们说,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弄掉了一大半,今天出现在外面的货多半都是从咱这出手的。”
      张乐泯了口酒,扶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三人。
      “兔崽子挺会来活呀,啊?以后出了事背锅都是你算了。”
      马赐杰眼睛都没抬,甚至把钱举了起来对着光这看那看。
      付可龙重新叫了瓶酒,接过张乐送过来的照片。
      “这美女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那天在那个小黑屋里都没怎么看过。”付可龙打直了双眼端详着这张可人的脸。
      张乐撂下酒杯默默等他看够了,马赐杰把钱亲得直冒油后才开口。
      “祁嘉吟,宏蒙市立大学的一个学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好几天后。
      “这都多久了?你自己算算我把人圈给你回来多久了?你好歹有个动静啊?”
      付可龙闷头干了一瓶啤的,从牌堆抽出一张放到手里。
      一张草花二。
      “卧槽这屎运气,拿钱拿钱。”付可龙将魔爪伸向本就没几个子的白进和张乐,马赐杰则在一旁抱着自己的财产幸灾乐祸。
      “等一下,我有个好东西送给你,绝对比钱来得强大。”张乐制止了他的强取豪夺之手,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
      “你还能给我找一个比钱还真实的?”付可龙也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脸色。
      张乐一转头,冲向门口拍了两下手。
      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被黑色头套箍住头部的人走出来。
      白进和马赐杰两个愣头青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付可龙则还稳当地坐在沙发上,倒乐得看一场戏。
      他重新斟满杯子,看着这人被扔在沙发上,掀开头套的一瞬间付可龙陡然暴起,放下杯子撸起长袖欲要挥拳。张乐赶紧出手拦住了他,沙发上这个被双手反绑狼狈不堪的服务员即使被控制了仍在上窜下跳鬼哭狼嚎。
      付可龙饶是被人拉着才没扑到这个胖子身上,张乐转头吩咐把东西拿出来,同时把付可龙安抚在座子上,并亲手送上两瓶药丸。
      “这不报仇雪恨了?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张乐把东西放下桌上,理了理衣服让白进马赐杰和黑衣人一并出去。
      “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乐关门之前留下一抹微笑。
      付可龙一见门闭上了,倒满一杯水,倾出所有药丸。
      他傻了。
      付可龙踉跄去拽房门,结果被锁死了。
      他斜眼看向那个早已绝望的服务员,发现他正透过嘴里的布极力表达着什么。
      付可龙一眼就看见他裤兜里的那个发着光的录音笔。

      付可龙耐着性子重复听了好多遍,最后将笔重重摔在了地上。
      付可龙装笑着,拍着胖子服务员的肩,转头把东西丢进了水里。他又配了一杯药水,一杯倒进服务员嘴里,一杯喂给了自己。
      “你给我听好了,你先醒,你就叫醒我,我先醒,那就我叫醒你。”
      再给付可龙一次机会的话,也许他依旧会喝那杯该死的鸡尾酒。
      他亲眼看着小胖子喝下东西慢慢闭上眼睛后,嘴里自顾自嚅喏着什么,付可龙也接着把手里的东西很爽快地吞下去。
      他还很形式性地拍了两下服务员的肩。
      “我先睡会,别忘了咱俩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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