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被带走原来是因为在冷门科目考及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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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不仅仅是属于火，还属于雷电。
从监考官的角度来说，他越快展现出自己的天赋，是越为有利的，而不是拖拖拉拉直到最后才踏上这片区域。
一跨过那道屏障，充沛的火元素便迎面扑来。同时他体内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反应，双手十指尖传来轻微的麻痹感，似乎有什么能量控制不住想喷薄而出，直冲那根金属长针。
黎曼微微垂眸，没有试图去压制这种身体本能般的冲动，而是顺其自然甚至于是推波助澜地依照之前的手感将能量释放。
空气中的雷元素应声而动，在黎曼的想象中便是无数的电子在他的指挥下飞快汇集凝聚，顺着他在脑海中绘出的导线飞快地传导出去。
肉眼看来则是一道蓝紫色的电弧蓦地一闪而逝，正中那根金属。而其他逸散的电子围绕着他打着转，时不时在他身遭现形。
指尖仍然有些微麻，这一次制造的攻击可比以前任何一次消耗都大。
那位遮面的神秘人特洛伊果然没说错，他只不过是传导了一次魔法，总共也花费不了四秒，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那是空气中看不见的充沛火元素源源不断冲击着他的皮肤外层导致的结果。没有天赋的人便无法操控这些跳动活跃的元素粒子，若是他继续待下去，恐怕会被空气中的热度灼伤。
他没再多做停留，顺时针前往下一个区域。
惊喜也是有的。在水与冰的领域他惊讶的发现，这两系他还算有点亲和力。虽然这种程度都不能在考官那里算得上合格，但至少对水元素与冰元素的抗性相较于火元素要好得多；木与风就完全是平平无奇的水准了，甚至他站在植物面前试图去感应木元素时，说不清他和植物谁更像木头一点；最后的土与亡灵反应更是大，称不上双天赋的标准，但至少凭借土壤中骨骸的异动，他也能堪堪越过这个领域的初始及格线了。
只不过，比起他在雷电中的天赋，剩下的实在不够看。
黎曼重新回到了场地中央。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特洛伊所说的“可能会让人晕过去的环境刺激”并没有出现，就算几个场景有惊无险，但只要停留的时间短，根本是一点伤都不会留下。是他是个例还是特洛伊属于个例？
更奇怪的是，他站在这里已经五分钟了，上面的考官还没给出任何审判，他也没能离开这个地方。他隐约感知到，考官与他之间有一层薄膜，像极了之前特洛伊制造的那种隔音结界。考官们——应该是不止一人——他们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但黎曼听不到哪怕是零星的词汇。但他也只是看起来乖巧地在原地等待着，等他在心中默数了三百多下后，脚底下的圆形石板砖地板蓦地亮起纹路，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大厅”。
这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之前考核通过的学生。虽然不远处有几面“镜子”能看见考场里的内容，但似乎没人在意又有谁通过了考试，他们都是和相熟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论刚刚考核的内容。
黎曼的目光快速梭巡过人群，没能找到诺亚和艾拉的踪影。
还未等他细想，身后有人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人是名白色头发的少年，穿着银白色纹着金边的衬衫，棕黑色的细扣背带裤，俨然一副贵族少爷的打扮。他的胸前还别着所谓的魔法师身份徽章和黎曼极为眼熟的家徽。
他约莫十七八岁，比黎曼这具身体稍微年长些，估计已经成为了正式魔法师学徒。他出现在后场让其他人吵嚷的交谈声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并没有人上前打断或是插足这次会面。
在黎曼应该是疑惑但是完全看不出来的眼神中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利安德尔·梅莫林德（Leander·Memorind）。我父亲想请你过去一趟。”
“……那，剩余的考试呢？”
“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待会只是宣布结果和天赋的评讲，并不太重要，我们会帮你打点好这些。至于明天的笔试，我们并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这完全来得及。”
黎曼点头。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过去看看情况为好。利安德尔的父亲是谁还不得而知，但总归会是所谓威尔逊城主、梅莫林德一支贵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找上自己，肯定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么突出，他所能想到的无非是和伊甸数学老头说的那位故人有关，再或者就是昨天见到的神秘人特洛伊了。
从利安德尔的冰块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人身上便透着一股寒气，黎曼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着来到了魔法师协会的门口，紧接着被请上了一辆“马车”——用冰独角兽拉着的马车。
车内还算宽敞，利安德尔便坐在他对面的白玉长座上，同他稍稍解释了一下：“我父亲是梅莫林德的家主，梅瑞狄斯。”
看来是太子爷出巡，怪不得刚才考场里的人都是那副表情。
“他刚刚也在考场里……现在我们要回公爵府上商量一些事情。”他没再多说，显然不擅长同他人攀谈。若是阿尔瓦在现场，他便会拉拉黎曼的袖子说出不对劲：利安德尔大少爷对黎曼的态度完全称得上是尊敬有加，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任何不存在利用关系的贵族与平民之间；若不是对黎曼有所图，他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从此改名阿芙拉（Avla）。
但是在人际关系上黎曼似乎总是比他人要迟钝上三分，见利安德尔不打算继续交流，他便又拿出了之前在排队时看的《基础无系别魔法咒语及解析》，旁若无人地继续打发时间。
***
梅莫林德家族。坐镇极北之地的主城威尔逊，新贵三大贵族之一的名门望族。百年前，家主梅瑞狄斯当时还只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作为当时特洛伊大帝手下的直系魔法军团长，他率领着仅仅百人守住了被魔化极地鸟入侵的城市，也就是现在的威尔逊。可他们同样付出了代价：这一百人中，有着将近五十多人死亡，余下的三十人受重伤，十人轻伤，最后的十人包扩军团长梅瑞狄斯……被极地鸟所吐出的寒冰吐息冰封在附近山脉里的冰溶洞之中。
而冰溶洞又因为残余极地鸟的逃窜导致了洞口的塌陷……所有人，甚至是特洛伊大帝都以为梅瑞狄斯已经在那次守城战中战亡。直到五十年后，这些魔导士们才被开采冰矿的工人发现，并从中解冻恢复意识。
为此，梅莫林德家族是三大新贵贵族中历史最短的……但同样也是最得宠幸的。梅瑞狄斯被从冰中解冻后仍是年轻的模样，即便到了现在也不会超过八十岁——而一旦成为了魔法师，寿命更是以几何倍数地增长，撇开那些奇奇怪怪的炼金药物不说，光是自身的实力便能维持到三百岁不止。八十岁的梅瑞狄斯，现在看起来和当年的三十岁近乎没什么差别，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利安德尔带着黎曼前去的是梅莫林德家的宅邸。城堡一般地矗立在山崖下，被厚厚的落雪所覆盖。利安德尔不是多话的人，他带着黎曼拐过铺着厚重白色地毯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宽敞的谈话室。
或许是为了怕平民出身的黎曼感到不自在，这里的布置堪称朴素自然，没什么华丽奢侈的装饰品在内。而长桌的对面端坐着冷着脸的青年。他的容貌是那种带着英气的艳丽，利落的短发垂在推平的鬓角上，略微为他修饰了下，倒不至于一眼看过去会误认为女性。
他虽然看起来冷漠，但举止中似乎透露着一丝隐约的热切。见黎曼到来，他似乎下意识地想起身，但好歹还是端住了一家之主的架子。
“我是梅瑞狄斯。”他的声音也是那种沙哑的中性风，“很抱歉这样突兀地请你过来……我想以私人的名义，同你谈一场交易。”
黎曼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长桌的对面，“交易？你觉得，我能完成？”
毕竟，他甚至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家庭背景又是孤儿，从头到尾就没透露出“我很有用”四个字。
“你能完成，不，是只有你能完成。”梅瑞狄斯道，“刚才……利安德尔，正处于你们考场的监考席。”
黎曼有些惊讶，看向一旁的利安德尔：明明只有十八岁，却已经是监考官而不是学生了吗？
利安德尔点点头：“也正是如此……我才没能错过。”
“你可是继以撒·图灵（Issac·Turing）之后，唯一显露出亡灵一系魔法天赋之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被带走原来是因为在冷门科目考及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