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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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征一下楼，一饭桌的人都在往他这边看。虽然他脸皮厚，但这都是男朋友的家人，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哥哥，跟我坐！”林佳依喊道，“坐这边。”
　　林江拉了后面的韩征一把，桌边的大婶很热情地招着手，“这小伙看着精神啊，男孩子就应该剪这种发型。”她说话的时候顺便用眼神内涵了她身边坐着的儿子，“快来坐下，被害羞。”
　　“谢谢……阿姨。”
　　“害，别客气。”大婶似乎看着韩征很对眼，韩征一坐下就开始给韩征夹菜。
　　林江坐在旁边偷笑。
　　“咳咳，”韩征干咳两声端起饭碗，吃了一会儿在大婶炽热的目光下，开口说：“我听说阿姨以前开过饭馆。”
　　“饭馆，没有啊，怎么了？”
　　“这菜吃着外面的饭馆都好吃，阿姨以后可以开饭馆了。”
　　“哈哈哈，好吃就多吃点。”
　　林大爷也笑着说：“我也喜欢这小伙，够精神醒目，以后也有空经常来家里吃饭。”
　　“谢谢爷爷。”
　　林江乐了，“爷爷你要这么说，他能天天来蹭饭。”
　　“哪有什么所谓，多一副筷子的事，多个人还能热闹点，省的你天天窝房里。”
　　“我哪有天天窝房间？”
　　“哪里没有，我喊你下来看电视你都没理我。”
　　似乎是有那么几次林大爷喊他下来看纪录片来着。
　　“林江有朋友了就是不一样啊，我记得往年林江都不怎么爱说话，就喜欢跟隔壁的那个胖子窝房里玩游戏。”大婶补刀说：“现在学习紧张，应该不玩游戏了吧？”
　　林江摇摇头，“不玩了，今年要高考。”
　　“这么快就高考了。”大婶问：“那有没有想过去哪里上大学？”
　　“这个……”林江回答之前看了韩征一眼，“还没有，不急，等高考成绩出来再说。再说了，能不能考得上还是说不准。”
　　林泽东在吃饭的过程中没说话，除了偶尔给林佳依夹菜碰到几次林江的视线，他没有跟林江有过其他的眼神交流，有刻意躲避的痕迹。
　　等吃完饭，林江负责收拾碗筷洗碗，韩征在旁边打杂。等洗碗的时候，厨房门掩上，韩征伸手过去洗碗。
　　“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感觉你爸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他可能猜到了我跟你的事。”水太冷，林江擦干手：“你先别洗，我去倒点热水过来。”
　　韩征倒不是怕他爸知道他俩的事，只要是怕他爸会因为这事跟林江起冲突。不过，林江这种坦荡他还挺喜欢的。
　　有一种名正言顺，有了名分的感觉。
　　等林江端着热水壶过来，韩征已经洗了一半。
　　“你刚烧的水啊？”
　　“不然呢？”
　　“你平常洗碗就洗一半就跑去烧水？”
　　“那倒不会。”林江往清水盆里到热水，“我会提前烧好水。”
　　韩征：“……以后我装修房子就装修那种带热水的洗碗槽。”
　　以后这个词还挺让人心动的，不过，“就是以后我负责洗碗的意思吗？”
　　韩征：“……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怕冷，我需要热水洗碗。”
　　林江见大婶端着个小碗进来，赶紧伸手帮忙洗碗。
　　“我来洗吧，怎么好意思让客人洗呢？”林江说着回头朝后面的大婶笑了笑。
　　等大婶走了，林江手放在热水里暖着，旁边的韩征在过清水。
　　“你家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家现在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是啊，你这么说是挺不错的，什么都不缺，只要不渴望别人有的东西，就什么都不会缺。”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韩征左右手各端起一个碗，“你看，这两个碗大小不一样。左边的是不是更大一点？万事万物都不是一个样的，总有一个会比另一个大一点，哪怕只大那么一丝一毫，就好比世界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
　　“那我也发现一个事。”
　　“什么事？”
　　“我比你高一点。我和你的身高一定存在一个比另一个高一点的情况，不是你高就是我高，现在很明显我比你高一点。”
　　“不是，我们重新比比，我刚才弯腰了。”
　　“刚才的身高是刚才的，现在的是现在的，事物都是变化的，不能相提并论。”
　　“这是个复杂的哲学问题。”韩征精辟地总结道。
　　跟韩征在厨房里说这么傻逼的话，林江也是服了自己，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傻。

　　林泽东和大婶一家没有在家里呆多久，过了年初六他们就各自回去了，他们走了之后，家里就剩林大爷和林江韩征三个人。
　　不过，多一个人总比只有两爷孙的强。
　　韩征的作用大概就在于暖床和辅导复习两方面，如果一定要在这上面加一项，那就是洗碗。
　　做饭是爷爷的天下，还轮不到他做饭。
　　“哥，开学之后，我们可能要重新租房子住了。”韩征靠着床头说，“我之前租给你的房子和我住的那房子上次都卖出去了，我们得换房了。”
　　“嗯。”林江停了一下笔，“你给我交个底，你把那些都卖完了？”
　　“对啊，我没钱了，哥你还爱我吗？”
　　“你还剩多少钱？”
　　“一万五千左右。”韩征说：“哥，你放心，我这样的商业鬼能赚钱，养活一个老相好不是问题。而且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还给韩军后，我心里踏实多了。”
　　“你什么时候开学？”
　　“下个星期一。你呢？”
　　“一样。”林江摊开日记本写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还能再做两篇英语阅读和一篇完形填空，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我……也给我一份试卷，我也做。”
　　林江撕了一张试卷过去，又递了一支笔过去。两个人是同时开始做的，林江做完两篇英语阅读和一篇完形填空后，韩征已经做完一份除英语作文之外的题。
　　除了速度还要有质量。
　　“我们交换改。”林江跟韩征换了试卷，林江对着答案对下来，韩征就错了两道阅读理解选择题。
　　相比于韩征的试卷，林江的状况就比较难以言喻。
　　“我小时候去国外跟外婆生活过，所以英语比较好。其他科就没这么理想。”韩征解释道。
　　韩征说的还挺真诚。
　　“来啊，哥哥。”韩征拍拍床边给他留的位置，“已经暖好床了，过来，我给你讲讲你做错的题。”
　　事实说明，有学霸辅导和没学霸辅导，还是有区别的。

　　拖排骨帮忙，他们租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出租屋。他们在开学前一天去的学校，那个时候赵小云还没开学，三个人就一起到外面吃了顿饭。赵小云拖着行李箱进的饭馆，她吃过饭就要坐车走了。
　　吃饭的时候，赵小云看见韩征抽纸巾帮林江擦嘴的时候，被实实在在地惊到了。
　　“你俩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就你看到的那样。”
　　赵小云点点头，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
　　“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考哪个学校的或者学什么专业。”赵小云问。
　　韩征以为林江会说“还不急”，但是他听见林江说的是：“这个我已经想好了，而且想了两个方案，方案一行不通就走方案二的路。不过还有不确定因素，所以现在也不太好说具体的。”林江抿了一口柠檬水，“你呢？你什么打算？”
　　“我想去个靠海边的大学，等我念完大学就在那边工作，到时候稳定了我就回来接我姐姐过去，希望这些事不会太遥远。”
　　“你这个可以叫《赵小云未来四年规划》。”林江笑道。
　　“加上过去的一年，一共五年，应该叫五年规划。”赵小云举起水杯，“祝我五年计划一帆风顺，不说一帆风顺吧，没多少事是一帆风顺的，还是祝我能百折不挠，越挫越勇。”
　　林江和韩征对视一眼，举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祝你成功，早日实现五年规划。”
　　送赵小云上了车，林江和韩征沿着街边走。
　　“你说的不确定因素是什么？”
　　林江微微一愣，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胡奥博。
　　“林江，我在你学校门口，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聊聊，你自己过来，别带上韩征，别跟他说是我找你。”
　　“嗯，好，我知道了。”林江挂了电话，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我有事回学校一趟，你先回去吧。”
　　林江说完，扭头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过马路。
　　林江走近学校，远远地就看到学校门边停着一辆蓝黑色的机车，机车上坐着的是蓝毛蓬松的胡奥博。
　　蓝色的发色让胡奥博那张偏艳的脸多了一点清冷，他露出的左边耳朵上戴了耳钉，很亮的介于白色和蓝色之间的耳钉。
　　胡奥博坐在机车上走神，林江走过去喊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
　　林江抬手往他后背拍过去，“你到底怎么了？”
　　“林江，”胡奥博垂着眼睑道：“我的光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