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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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胡奥博连走带跑了一阵，林江确实没刚开始那么冷。
　　胡奥博说的湖有将近半个篮球场大，四周长着野生灌木，湖边布着石块，石块平整处能坐人，但是刚坐下去时很凉快。
　　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湖，在湖边有一条小沟是跟这片湖相连的，有水从小沟里流入。
　　因为四周的树比较高，整片湖湖面斑驳，只有湖中心是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很光亮，多少缓冲了环境的清寒阴冷。整个环境说不上好看，甚至有点阴森。难怪没人过来，这四周如果有蛇也是个问题。
　　胡奥博看着湖中心上方斜照下来的一束光说：“看那里，四周都是一片阴暗，让那么一束光一照，是不是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确实很亮。”
　　“我觉得你就很像那束光。”
　　“嗯？”
　　胡奥博说：“有光是很正常的，但是这里的光就显得特别亮堂。你就是那种像光一样正常的人，在韩征那里会显得格外明亮。就像陈文培，他是照进我心里的光，但是像这样的阳光，是留不住的……”
　　林江捡了块石头斜着往水面扔，那块石片在水面上跳了两下后沉到了水底，“要晒太阳还不容易，把周围挡光的树都砍了不就行了，要多少有多少。”
　　“啧，你这人不懂浪漫。”胡奥博翻了个白眼，跟着捡了块石头扔过去，石头在水面上跳了三下，“看见没，我这比你多跳了一下。”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来这里打水漂吗？”
　　“不好玩吗？我们这叫保持童年的天真。”
　　姗姗来迟的韩征和陈文培到的时候，胡奥博和林江正玩得起劲。
　　“哟，两位大爷还挺悠闲啊。”胡奥博回头道，“认赌服输，脱裤子吧。”
　　虽然胡奥博有的时候不着边际，但是是个活跃气氛的好手。林江扔了手里的石片，站在旁边等着看戏。
　　见两位大爷没什么动静，胡奥博又说：“干嘛咧，害羞啊，怕什么我们俩又不给你拍视频。”
　　韩征看向陈文培，“世风日下啊，他这样你不管管？”
　　陈文培认真地摇了摇头，“管不了，愿赌服输，就当做是撒尿了。”
　　韩征：“……”
　　见他们真的准备脱裤子，林江嫌辣眼睛转过身没看，站他后面的胡奥博那叫一个乐。
　　等了一会儿，听到胡奥博说了声“啊，这就完了”，林江才转回身。他转回身那会儿，对面两个已经穿好裤子了。
　　“没劲儿。”胡奥博揽着林江肩膀蹲下，指着湖边的石头，“这下边有虾，纯天然的虾，你仔细看看。”
　　“哪里有？”林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眯着眼睛才看到确实是有牙签大小的身体透明的东西在动，“我艹，这特么就算虾，我看我才是瞎。”
　　“看你说的，干嘛说自己瞎啊。”胡奥博说：“我们这个年代了，环境污染这么重，能见到这种纯天然的虾就不错了。”
　　“我看这儿环境也不怎么样，一群营养不良的虾。”
　　“说到虾，有时间我们可以去海边玩。”
　　“哪里来的海边？”他们这地方距离海边好几百公里远，站在山顶都看不见远处的海。
　　“我说的是以后有机会，一年、两年、三年，再不济五年、十年，总有机会吧。”
　　“你这人目光还挺长远。”
　　“那是，我向来对生活充满希望。”
　　这边这两个聊的正欢，抽空回头看一眼，看到后面的两个人又开始在脱裤子。
　　“干嘛？刚才没脱过瘾啊？你俩不会是有拿什么癖好吧？”胡奥博看过去，再看多两眼就能看到那两个人腹部一下全是红肿的一片，红肿中带着白点，看着有点像被马蜂叮。
　　“我艹，”林江也是吓了一跳，“估计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这两个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那边的韩征和陈文培被咬的痒到不能自已。
　　“诶，我有个好办法。”胡奥博跟林江对视一眼，林江摇摇头，“不太好吧，万一水里也有什么东西，最后他们要走不动了受苦的还是我们。”
　　“我也就这么一想。”把人扔到湖里凉快凉快确实有点缺德，胡奥博说：“行吧，下山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见了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年轻人就是爱瞎跑。”
　　不过幸亏也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开了药，再擦点药膏就没什么问题了。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回山里还是各自回家？”
　　“那当然是回山上啊，”胡奥博说：“这又不碍事，医生都说了没什么问题，怕什么？”
　　林江突然有点可怜同情起陈文培了。
　　他们四个人最后还是会回了山上，找了块空地搭了帐篷。他们搭完帐篷没过多久，后面就有人跟风过来跟着搭帐篷，搞的他们拿块地方一下缩小了一大半。
　　“天还不够黑，等擦完药我们再出来看星星。”胡奥博建议道，“你们擦你们的，我们擦我们的，擦完了再集合。”他说完推着陈文培进了帐篷。
　　林江把药扔过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是吧，哥，我有的地方真的擦不到。”韩征把药扔回去立马钻进帐篷里等着。幸亏没等多久，林江就进去了，不然他还得忍着痒。
　　韩征脱了裤子趴下，他把衣服往上推露出一截皮肤扭曲如同泥泞的黄泥路的后腰。林江上次在酒店洗澡的时候也看到了，不过那个时候喝多了事后回想起来还以为是看错了。
　　韩征把衣服往下扯了扯，“小的时候饿坏了就跑进厨房找东西吃，那个时候个矮不够高，不小心就打翻了桌上的那锅汤，现在想想还挺疼的。”
　　“我看你是馋的。”
　　“还真不是，那会儿爸妈出差，家里的阿姨刚好在他们走的前一天请了一个星期假，他们把这事给忘了，我就吃了几天的零食，饿了好几天，等阿姨回来了她就给我做饭，但是我闻到味就没忍住往厨房跑，结果就酿成了悲剧。”
　　林江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有点忽悠人呢？
　　“哎呀，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哥赶紧擦药吧，我痒啊……”

　　林江只擦了一部分，剩下的留给韩征自己擦。擦完了林江就先出来了，他出来之后看到胡奥博在地上铺了一张毯子，他人就躺在毯子上。估计也是帮忙擦了点陈文培擦不到的地方就出来了。
　　“林江，过来啊。”胡奥博朝他招招手，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专门给你留的位置。”
　　“就一张毯子？”
　　“还有一张，在帐篷里边，等会儿陈文培会拿出来。”胡奥博躺在毯子上，侧着脸盯着林江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林江，你真的太招人喜欢了，要不是陈文培快一步，我肯定看上你。”
　　林江：“……你看上我有什么用，我看不上你。”
　　胡奥博：“……就喜欢你这样的。”
　　天黑了，最先看到的是月亮。山顶上开始吹风，呼呼地吹着，怕冷的人都往帐篷、烧烤店钻。
　　林江没有陪着胡奥博待太久就忍不住往帐篷里钻，临走前说：“小心感冒。”
　　等林江进了帐篷，他才发现帐篷上方是透明的，完全可以躺在帐篷里看星星，虽然只能看到小小的一方天空。如果嫌视野小，还可以坐起来看。
　　“我说你们怎么不出去呢，原来打的是这种算盘。”
　　“我还以为外面空气好，你想多呼吸两口就没忍心打扰你。”
　　林江：“……”你大爷的。
　　韩征抽出两张毯子，“我找老板多借了两张。”林江还以为他要给他，但是他伸手过去后，韩征往自己腿上盖好毯子，顺便压实了毯子两侧。
　　林江：“……”
　　“哦，你也怕冷吗？我还以为你和胡奥博都不怕冷呢。”韩征说话有点阴阳怪气，林江也不太明白这人的思路，跟着坐过去把毯子扯一半到自己腿上盖着。
　　“矫情。”
　　韩征：“……”
　　林江穿着衣服抬着头看，没过一会儿脖子就开始发酸。他一边往下躺一边找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躺倒最后直接躺在地上睡觉了。
　　他睡觉睡到一半突然被外面一阵哄闹声给吵醒，随之而来的是烟花升空的爆炸声。
　　“外面在放烟花，你要不要起来看看？”韩征探头进来问。
　　林江爬起来往外看，“不是不给放烟花吗？”
　　“那边放的烟花，不知道是谁的，我们就跟着看热闹。”
　　烟花从山底下升上来，在距离山顶很近的地方绽放，很盛大很明亮，将整个大山的上空都照亮了。
　　这场烟花盛宴整整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之后的天空上飘着一层介于黄色和白色之间的浓烟，空气中飘着一股烟味。
　　“烧钱又毁环境。”旁边看完热闹的人评论一句，转身进了帐篷。
　　“林江，我给你拍了张照。”胡奥博拿着手机过来给林江看，照片里林江在仰着脸看烟花，烟花的火光照亮着林江的眼睛的侧脸，而旁边的韩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