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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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为什么呢？”韩征倒是没什么反应，咬了一口排骨后，接着说：“她走的时候说，等她稳定了她就会回来接我，你看我在这里等了十年，也没等到她回来接我。”
　　这也是他复读的原因吗？林江看着韩征，突然觉得自己的家庭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
　　“其实倒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一个人，她要是突然回来我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韩征给林江夹了一筷子排骨，“这排骨还挺好吃，但没我做的好吃，回头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
　　林江没多想，顺着韩征的话转移话题，“吹吧，你就会煮面，能把面煮熟就不错了。”
　　“嘿，你这么一说就太瞧不起我了，等着，明天你回家之前我给你做一顿，保准你吃了不想回家。”

　　林江第二天回到家时，大伯一家三口已经到家了。大婶在厨房里忙活着，大伯在院子里抽着烟，爷爷坐着看电视，桌上放着糖果饼干水果。
　　林江跟大伯大婶打了声招呼往楼上走，路过楼梯口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打游戏的声音，掺杂着粗话。
　　最要命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林泽东也回来了，还带着那两个孩子，林佳依和林嘉佑。
　　清冷了一年的家里突然热闹起来，林江不太习惯之余还有点想找个地方躲开。他这个人只要在吃饭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没有需要他的地方。
　　晚上，林佳依在他房里玩，林泽东突然敲门进来，“佳依啊，爸爸有点事跟哥哥说，你先去小哥哥那边玩好不好？”
　　林佳依没反抗，抱着玩偶下床去了隔壁房间。等林佳依出门后，林泽东把门关上了。
　　林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没开口问，等着林泽东开口。
　　“小江啊，高三压力大其实是正常的，”林泽东指了指林江桌上摊着的试卷，“偶尔也要放松放松，学习讲究的是劳逸结合，效率才能高。”
　　林江沉默地看着林泽东，配合着很客气地点点头。
　　林泽东接着讲了其他无关痛痒的东西，等差不多了，他才犹豫着开口道：“小江啊，有什么事其实可以跟爸说说，我多活了这么些年还是有用的。在精神压力大的情况下呢，很容易搞混一些事情，但是只要正视起来，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你想说什么？”
　　“嗯？”
　　“说我的性取向问题吗？用不着绕圈子，我确实是喜欢男的，不是谣言是事实。”林江语气冷下来，“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出门的时候请把门带上。”
　　“小江……”林泽东大概也不会想到林江这么直接，“我只是想跟聊聊这方面的事情……”
　　“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谢谢。”
　　“小江，我知道我这个当爸对你有亏欠，但是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气我，对你自己不好……”
　　林江突然就笑了：这个人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林江平静地说：“我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这件事，虽然一开始不太愿意接受，但是现在我不觉得丢人，我反而觉得这个很正常，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接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强加在我身上。”
　　林泽东被说的哑口无言，在这个突然长大的儿子面前，好几次张嘴都无话可说，最后只说：“早点休息，别学太晚了。”
　　“我知道。”
　　等林泽东走了，林江接着调整时间做试卷。
　　楼下时不时传上来小孩的吵闹声，而且吵闹声一直持续到凌晨。可能要是小孩的妈妈在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林江到了十一点就爬上床关灯睡了，睡着之前听到门边传来林佳依的压低的声音，“哥哥，你睡了吗？”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很喜庆，门口一片红。从凌晨开始，外面的鞭炮声就没听过，此起彼伏。
　　林江起床后点开手机，微信划上去都是新年祝福。
　　胖子祝他高考顺利，林江祝他早日暴富。
　　林江坐在床上逐条回复新年祝福。还有给他发红包的，胡奥博和陈文培给他连发了三个66.6的红包。
　　胡奥博：不知道够不够包小哥哥一天的时间。
　　“小江啊，起床了吗？”门外响起的是大婶的声音，“你朋友来找你了，就在楼下呢，要是没起就快起来吧。”
　　林江乐了，还真来了。
　　他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林泽东，林江倒是没什么，林泽东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林江没在意，下楼后看到胡奥博自来熟地坐在竹沙发上上喝着茶，旁边坐着陈文培和韩征。
　　林江见到他们，心里还挺乐。他总结道：人还是需要朋友的。
　　胡奥博今天穿着件长款的红色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白色的围巾，还带了一副六边形的银色细边框眼镜，一头黄毛也染成了暗褐色，看上去清新自然，那叫一个吸睛。
　　陈文培也穿了件红色毛呢大衣，一看就是和胡奥博穿的情侣款。难怪刚才林泽东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诶，林江，刚起床吗？”胡奥博喊道，“赶紧吧，我们出去玩。”
　　“去哪里玩？我也想去。”林佳依扯着胡奥博衣摆道。
　　“你看你，嘴巴都吃成小花猫了。”胡奥博抽了张纸巾给她擦脸擦手，“我们去找老师玩，你还去吗？”
　　“啊，不去了，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好，谢谢哥哥。”林佳依说着嘟起嘴抬头要往胡奥博脸上亲，陈文培手疾眼快拦了一下。
　　陈文培指了指下来的林江，“咳咳，他下来了，我们走吧，早点去比较好。”
　　上车之后，陈文培负责开车，胡奥博和林江坐后面，韩征坐副驾驶。
　　韩征说：“在早餐店前停下车。”
　　“嗯，你多买两份，小博也还没吃。”
　　“过年你也不出穿件新衣服，白白浪费老天赐予你的脸和身材，有点过分了啊。”胡奥博说着从后面翻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扯出一件长款灰色修身的夹克外套，“给你和韩征买的，不用客气啊，就当做是新年礼物。”
　　“去哪？”
　　“去山顶。”胡奥博说，“白马山山顶，你以前应该去过吧。”
　　“和胖子去过。”说是山顶，到了山顶后就是一大片起伏不大的空地，中间长草四周长树，天气好的时候经常有人上去玩。到了上面，风大点，视野开阔点，除了拍照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过总比在家里呆着强。
　　不过，等到了白马山山顶，林江才意识到时代真的变了。还没爬到山顶，远远地就先看到了山顶上灯光闪烁，等再靠近，就能听到上边传来的音乐声和喧闹声，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他和胖子上一次来是三四年前的事，那个时候的白马山山顶还是一片寂静，来的人也就拍拍照就走了，没什么好留恋的。这会儿，居然有人把将白马山开发成了个旅游景点，山脚下没人收门票，但是山顶上有人开了烧烤店、奶茶店，还有提供帐篷服务的，林江也算开了眼。
　　“虽然有点吵，但是呢，”胡奥博揽着林江的肩膀道：“也是热闹。走吧，我们去搞帐篷，等晚上可以玩游戏看星星，明天起得早还有机会看日出。”
　　烧烤店里人多，陈文培去拿了号回来，“可能要等两个小时。”
　　“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胡奥博拍拍陈文培胸口，“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林江韩征跟在后面走，胡奥博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说：“这里边其实有个湖，因为路不好走，所以能找到的人不多。”
　　胡奥博带着他们往树林里钻，树林里的草高至膝盖，一层一层地往里长。走在前面的胡奥博充当开路人，硬生生踩出一条小径来。
　　越往里走，四周的寒气越重。林江脚底滑顺手抓了一把手边的草，等站稳时手上多了几条渗着血的红痕。
　　“没事吧？”
　　林江摇摇头，问前面的胡奥博：“还有多远？”
　　“还有一段距离，要太近了其他人也会跟过来，那也没什么意思。不过确实是冷，要不我们沿着这山路跑一会儿，看谁先到。”
　　林江抬头扫了一圈，山不陡，难走主要是因为草多树多没有成形的路，但是要真行动起来估计也不会太难，“行啊，谁输了谁脱裤子。”
　　胡奥博挑了挑眉，“虽然附近没有什么洪水野兽，但一个人走多少有点危险，我们还是分组行动的好。”
　　林江和胡奥博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到一起，“我俩一队，你俩一队，有事就打电话。”
　　韩征和陈文培：“……”
　　林江和胡奥博俩个连走带跑往前冲，如履平地。后面的韩征和陈文培相对无语，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