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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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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看了旁边的韩征一眼,韩征身上只剩一件卫衣,看着比他冷多了。
“林哥长能耐了啊,出来玩不多穿两件就算了,一个未成年人还敢喝酒?”
林江一开始还觉得穿了韩征的衣服对不住韩征,现在听到韩征这带刺的话,刚才的愧疚感突然就烟消云散,顶了一句:“要你管,我乐意。”就闷着头往前走了。
“……”韩征被林江这么一怼心里也堵着气,跟上去也不说话,盯着林江的后脑勺能盯出洞来。
胡奥博没去医院,陈文培开车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药回来。
“天快黑了,晚上开车不安全,要不去附近的酒店将就一晚?”胡奥博提议道。
像是赞同胡奥博的提议,灰蒙蒙的一片天开始飘起了雨丝,路上的行人纷纷抱头跑开。
没有办法,四个人只能去住酒店。酒店还是胡奥博订的,订了两间。
林江怀疑他是故意的。胡奥博心思不纯良,他早就发现了。
陈文培推着胡奥博进房处理伤口,胡奥博抢先道:“我俩还没吃晚饭,要不先吃饭再说?还有,林江,你的羽绒服脏了,我下回赔你一件。”
“进去。”陈文培脸一黑,把人揽进门去了。
韩征开了门,侧身道:“哥,进来。”
林江的气还没消。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小事有什么好矫情的,但是他现在就是看韩征不顺眼。
“天黑下雨,山路不好开车,打电话跟你爷爷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林江“嗯”地发出一声鼻音,没回话,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
看着林江这么一副冷漠的样,韩征也觉得堵,说了句出去一趟就走了。
等韩征出了门,林江才搓着手站起来上下跳动:下雨的天更冷。虽然房里暖和,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劲,他的脚都冻成冰块了。也不知道隔壁屋那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汉子今天是怎么过来的。
林江点开手机看天气预报,看到今天明天最低温是零下两度,心里瞬间一阵透心凉。
林江在房里跳了一会儿,加上房里有暖气,身上才回过温来。他给林大爷打了个电话,说清楚了情况后,刚挂电话,隔壁的胡奥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林江,快过来,有好东西。”
听胡奥博说的这么激动,林江过去后只看到陈文培手里的扑克牌和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啤酒。
胡奥博:“会玩斗地主不?”
林江:“……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咳咳,还有我叫的晚餐。韩征呢,他怎么没跟你过来?”
“他出去了。”
“去哪了?”
“谁知道他去哪了?”
“你们吵架了?为什么啊?”
林江:“……我跟他吵什么架?”
“不吵架?那就是冷战呗。”
“冷你大爷,会不会说话,再这么说下去我就走了。”
“别别别,不是还没吃晚饭吗?要不我们先玩两轮,等韩征回来了一块吃晚饭。”
林江没回话,算是默认了。胡奥博拉着林江坐毯子上,指挥着陈文培发牌,“等下输了的人要喝酒。”胡奥博指了指桌上的啤酒。
林江点点头,放狠话道:“小心你们的膀胱。”
陈文培:“……”
三个人坐在一堆玩起了斗地主,第一回合林江就输了。
“喝吧,看在你年轻的份上,喝一杯就行。”
第二轮也是林江输了。林江接着喝。
第三轮也是林江输了。
林江的胜负欲也给激发出来了,“接着发牌,我就不信了。”
但是第四轮还是他输。又输了两轮后,林江开始怀疑对面那对在作弊。他算是看清楚了,陈文培出牌都是看着陈文培出的,摆明了就是两个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
胡奥博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谁让你落单的?”
林江:“……”你大爷的,大意了。
门铃响了。
胡奥博说:“算了,这一轮不用你喝了,你去开门吧。”
门一开,门外的韩征就闻到一股酒气,“你又喝酒了?”
林江不喜欢韩征这种质问的语气,错开身让他进去,就是不吭声。韩征进去看到矮茶几上的扑克牌,再看桌上的啤酒,算是猜到了个大概,看林江那憋屈的脸色也猜到了一直都是林江在输。
“我也玩,发牌。”韩征坐过去,朝林江招招手,“哥,过来坐。”
林江坐过去,韩征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
胡奥博和陈文培对视了一眼,“输了要喝一瓶。”
“没问题。”韩征说:“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来发牌。”
“行啊,谁发牌都一样,反正我们输不了。”胡奥博挑眉道。
韩征笑道:“你们还是先做好去上厕所的准备吧。”
陈文培和胡奥博听了这话同时看向了林江,胡奥博感慨说:“不亏是两口子。”
准备上厕所和小心膀胱异曲同工。
韩征洗牌然后发牌,按部就班地出牌。
第一轮下来,胡奥博输了。
陈文培抢先道:“他受伤了,我替他喝。”
韩征不服气,“我家林哥前段时间还发烧加感冒了,刚才不也跟着喝了吗?”
韩征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牵强,不过林江发现这种有人袒护的感觉还不错。
“刚才林江输了只喝一杯,公平起见,小博也应该喝一杯。”
“他自己刚才说的,输的喝一瓶的。”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胡奥博说:“嘘,听我说,皮外伤,没事,能喝,别担心。”说着咕噜咕噜地开始往嘴里灌酒。
灌了一半,陈文培从他手里将酒瓶拔出来喝完剩下的一半。
第二轮是陈文培输了。陈文培没什么好抵赖的,撬开瓶盖就开始喝。
林江有一种咸鱼翻身的感觉,胜负欲也得到了满足,越打越起劲。等过了第三轮,胡奥博又输了,等他和陈文培喝完一瓶酒后,他说:“不行,轮到我洗牌了。”
韩征很坦率地说:“行啊。”
这一轮还是陈文培输了。
胡奥博不服气,“韩征,你特么出老千了吧?”
“陈文培记牌了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都是各凭本事,没什么好说的。”
“那能一样吗?出老千犯规了,记牌又不犯规。”
韩征说:“那我不管,有本事你们也出老千,看看谁出老千更厉害。要我不出老千也行,让我哥洗牌,我哥洗牌的时候,陈文培要闭上眼睛,等发完牌才能睁眼看。”
记牌?林江突然想起对面的陈文培是个医学博士,这么一想,他能记牌也不足为奇。
难怪他刚才一直输,特么亏大发了,白白给人欺负了。
胡奥博同意韩征说的,“林江,你发牌吧。陈文培,你背过去。”
“闭上眼睛。”韩征指了指陈文培后背的窗,外面一片黑,窗就成了镜子。
玩个牌玩成他们这个样子,也是绝了。
陈文培闭上眼睛,林江负责发牌。这一轮,林江确实感觉到没有前几轮玩的爽快,看样子韩征这回是真的没出老千。
把事情说清楚了,打牌也没这么累。接下来都是有输有赢,该喝还是得喝,喝到最后,都上厕所去了。
房里厕所只有一个,林江和韩征回自己房去上厕所。
林江家里就他和他爷爷,所以他在家撒尿习惯了不关门,最多也就掩下门。现在喝了酒,脑子本来就不清醒,进厕所后也没关门拉开裤链就开始撒尿,“哗啦啦”的一阵急响。
等他出来,门边的韩征调侃一句道:“听上去憋很久了。”
林江:“……你大爷的。”林江转身又进了厕所还反锁了厕所门,“憋不死你。”
韩征愣了两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拍门,“哥,哥,开门哥,我错了,快让我进去,我……我也憋很久了。”
“噗嗤”林江一下笑了,开门放人进去,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傻子”。这声“傻子”挤着进去的韩征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也很无奈。
“哥,我还是比较文明的,你让我关下厕所门?”
“公平起见,我要看回来,听回来,不然就亏大发了。”林江一本正经道。
“哥,你喝醉了?”
林江喝酒,脸色不带变得,只有耳垂泛红,走路也很稳,说话语气也很正常,乍一看还真看不出喝醉了。
“没有,撒你的尿,我就站在这里看着。”林江抱着手臂靠着门边等着,韩征摸了摸鼻子,背对着林江撒尿。
韩征听到后面的林江冷笑一声,“啧,还不是一样响?还好意思说我?傻子。”
韩征:“……”
等韩征转身洗手,还没洗完手,林江往床那边走去,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柜前面,手里做出握笔的动作,微微低着头在很认真地写着东西。
“我突然想到一道题的解法,我试试看能不能解出来。”
这话有点耳熟。
这回,林江手里没有笔,桌上没有纸,不过韩征猜得出这人还是在默写九九乘法表。
“哥,先睡吧,解题明天再说。”
“不行,我怕明天就忘了。”
“不会,我帮你记着。要不先去洗个澡?”
“太冷了,不想洗了。”林江突然放下“笔”,伸出手指朝韩征勾了勾,示意他靠过去,“你再过来一点,我又不打你……我小时候怕冷,最长记录试过半个月没洗澡。我爷爷还不知道,我进洗澡房换了一身衣服把热水倒了就出来了,根本没洗……”
韩征的耳朵几乎贴着他哥嘴唇:“……”完了,他哥明天要是记起自己跟他说了这些东西,估计又想撞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