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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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奥博扯了扯自己的针织帽，挺直了腰板往前走，直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最前面的是个在排队的阿姨，阿姨牵着一个孩子。
　　林江远远地看着胡奥博在那边出卖色相，跟那位阿姨说了几句后，那个阿姨和她身后的一个女生都笑着答应了，没过一会儿胡奥博就抱着两桶爆米花和拎着一袋饮料过来。林江还看到后面的那个女生还加了他微信。
　　等胡奥博回来，林江也没问他说了什么，“哪个方向？”
　　“这边。”胡奥博往右边走，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机，“毛薇薇？真是个好名字……”
　　胡奥博压着手机发语音，“我叫胡奥博，我没有女朋友。”胡奥博松了一下手指，又压着手机说：“但我有男朋友了。”
　　“哎，我艹，这么快就给拉黑了？”
　　林江：“……”

　　私营电影院里只有两张沙发，灯光暗下来只剩下屏幕的光在跳动。这种灯光，这种环境比较适合情侣过来看电影，就他们俩个这样的显得有些突兀。
　　等电影开始了，胡奥博翻着塑料袋里的饮料，“咔哒”一声开了一瓶递给林江。
　　林江喝了一口，一股又冷又苦涩的酒味直冲喉咙，“你不是要开车吗？”
　　“怕什么，我有陈文培，他会来接我。”
　　林江突然觉得有种被坑了的感觉，他话还没来得及说，胡奥博猛地往后缩起来，“我艹，出来了没？这BGM有些惊悚，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还是开头，你就吓成这样？我猜你撑不完这部电影。”
　　“嘘——”胡奥博开了啤酒，猛地灌了半瓶，“喝点酒热热身就没那么怕了。”
　　相比于胡奥博，林江就很冷静地坐着。虽然偶尔也被电影里突然跳出来的鬼脸吓一跳，不过大部分还是让胡奥博给吓的。胡奥博又怕又怂地堵着耳朵眯着眼睛看，不敢看屏幕也不敢听声音，整个电影也不知道他看明白了没有。
　　“出来没出来没？出来了你就提醒我一声啊……”
　　林江摸着脸坐在旁边给当个讲解员，硬是被胡奥博给吓了好几回。
　　胡奥博摘了帽子，头上顶着一头蓬松的黄毛。他连喝了好几罐啤酒，从眼睛耳朵到脖子整个脑袋都是红的。
　　走之前，林江推了他两下，“你……酒量不太行啊。”
　　胡奥博声音很清醒地回道：“我喝酒就会脸红，但没醉，就这几罐啤酒再来一箱也不带醉的，不过我看你不太好，你是不是醉了？”
　　“不是说陈文培来接你吗？什么时候来？”
　　“不急，我们还可以去吃顿饭，边吃边等。”
　　林江看了眼时间，外面应该天还没黑，胡奥博也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只能先去吃饭，“走吧。”
　　“不行，我得先去上个厕所，喝太多了——”
　　胡奥博站起来，满脸通红。要不是知道胡奥博喝的是啤酒，林江还以为他喝了两斤米酒。
　　他们刚到厕所，就听到后面有个女声喊道：“就是他，那个穿毛衣的！”
　　胡奥博还没转身，只觉身后一阵风带过，下意识地转身抬手抓住了对方冲过来的拳头。侧头一看，后面站着刚才加他微信的那个女生，她身边站了四个人高马大的粗汉子，最先冲过来的那个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
　　看到金链子，林江没忍住压着嘴角笑了一声。金链子不土，主要是戴在这个汉子身上就有一种喜感，又土又有喜感，让人忍俊不禁。
　　金链子被胡奥博抓住了拳头本来就不爽，又听见林江的笑声，支着眼睛瞪过去，“笑屁啊！”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林江很有礼貌地回答。
　　“哥，他们就是瞧不起我们。”后面的人喊道。
　　胡奥博手腕一用力，把金链子往后推。胡奥博看上去走日系风，但是日系风之前主要还是痞子流氓风。
　　“小姐姐，刚才是我不对，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还要上厕所，要不先这样吧。”胡奥博微微一笑道。
　　胡奥博这么一笑，对面的女生脸红了一下。但是刚才的金链子不受这套，甩了甩手，“死基佬，当着老子的面勾引老子妹妹，你特么是欠揍。”
　　老实说，林江也觉得胡奥博有点欠揍了。
　　林江看到他们后面有人想过来上次厕所，不过看到这边的阵仗后又原路返回了。
　　胡奥博看了林江一眼，说：“这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事，你要不进厕所躲下，免得伤及无辜。”
　　“我觉得他们比较无辜。”
　　金链子把林江和胡奥博往男厕所里逼，四个人围着两个少年，以多欺少，看着不太合适。
　　金链子和他的小弟提着拳头冲上来，胡奥博后仰着躲开，头上的帽子没戴稳掉地上了，一头蓬松的黄毛飘飘然地跑出来。胡奥博一脚往后面一个人的膝盖踹过去，后者“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金链子抬脚踹过来，胡奥博抬脚直接撞过去，踢得金链子半截小腿都在发麻发抖。
　　和林江打的那两个人就没那么幸运。林江穿着羽绒服，动作有些笨重不太适合用拳头用脚，只能靠躲。那两个人用力很猛，把林江逼到洗手台去，得意地笑了一下抡起拳头往下砸。林江抬脚屈膝往右边的那个人腹部顶上去，手肘往下压着那人的后背。另外一个没拳头没砸中林江，反倒直接砸伤了洗手台的瓷砖上，那声音听的旁边的胡奥博都觉得疼。
　　“厉害啊，以前没少打架吧。”胡奥博话音刚落，后面的金链子突然抽出一把短刀站起来。胡奥博反应快躲了一下，但是躲开了要害没躲开肩膀，等金链子抽出刀，刀上的血液跟着掉在了地上，晕开成一朵花。
　　林江顺手拿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朝金链子的手砸过去，刚好砸中骨头，金链子手一抖刀就往下掉。胡奥博动作快，脚后跟往上踢，接住了那把沾了血的刀。
　　胡奥博转身抬腿勾住金链子脖子直接骑到他脖子上，一用力把金链子整个人压到在地面上。他用刀拍着金链子的脸，斜着嘴道：“啧，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欺负弱小就算了，你跟我玩这套？手法这么熟练，以前也没少干坏事吧，怎么还在这儿逍遥法外？还是说刚从里面出来的？”
　　金链子强行蠕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这人看上去像绵羊，谁知道这人不好惹，他现在是哭都没眼泪。
　　“对……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胡奥博扔了刀，踩着金链子后背笑道：“如果换了以前，砍一根手指就算了，一根不行那就两根，砍到行为止。可是现在不行了，我男朋友教育我要相信法律，我现在也是个知法守法的三好公民，所以还是麻烦你进去待着吧。”
　　胡奥博说话的时候眼神阴翳戾气，金链子也不太敢乱动，只能瞪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服气。
　　“先走吧，去处理下伤口。”林江开口道。
　　胡奥博指了指地上的帽子，“帮我捡下帽子呗。”
　　林江捡起来给他戴上，胡奥博微微一笑，露出一抹无辜的笑，“走吧，其实也不是很疼，我们可以先去吃饭再处理伤口。”
　　他身上穿着的毛衣肩膀后已经被血染成了深色，林江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他披上，“走吧，先去医院。”
　　等出了厕所，他们直接撞上了刚才那个女生。女生贴着墙边站着，睁大着眼睛望着他们。
　　她估计也是听到他哥刚才的叫声，听着就觉得挺疼的。
　　胡奥博朝她笑了笑，“对不住了，小姐姐。里面没人在上厕所，赶紧进去看看你哥吧。”
　　林江：“赶紧走。”
　　“催什么啊，皇帝不急太监急。”
　　林江：“我确实没你急。”
　　胡奥博扯了扯身上披着的羽绒服，“还别说，挺暖和的你这衣服。”
　　他们刚出电影院大门就碰上了往这边走过来的陈文培和韩征。
　　“陈文培！”胡奥博下意识地转身往后走，不过已经晚了，那边的陈文培已经看过来了。
　　林江看过去，先看到的韩征才看到韩征旁边的陈文培，他笑了一声，说：“刚才不好挺横的吗？现在碰上个陈文培就怂成这个样子了？”
　　胡奥博：“……这能一样吗？”胡奥博赶紧穿好羽绒服想挡着肩膀上的伤，不过，他看到陈文培过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穿帮了。
　　陈文培学医的，鼻子灵，对血的味道更敏感，一靠近胡奥博他就能闻到那股铁锈腥味。
　　胡奥博也是演技派，眉头先陈文培一步皱起来，咬着牙倒吸一哭气：“嘶，疼……”
　　林江：“……”说好的不疼还可以先吃饭呢？
　　外面比电影院里面冷，路上刮着风。韩征脱了外套往林江身上套，“林哥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先说好了，我不去医院。”胡奥博梗着脖子道，一张脸还是通红，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
　　韩征也是才闻到林江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两罐，还是冰镇的，喝到肚子里凉飕飕的。”
　　韩征轻飘飘地看向胡奥博，后者被陈文培拉着先走了。
　　林江和韩征跟在后面走。韩征的外套单薄，林江穿上后把拉链拉到尽头也还是觉得脖子四周漏风，整个胸口后背都是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