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31、第 31 章

　　31
　　韩征爬起来往被子里钻，林江一脚踩在他肩膀上。
　　“冷，天冷，我比天冷，冷了容易生病。”韩征压着林江的腿上床，裹着被子，道：“我应该是梦游了过来的……你中午饭没吃，现在饿不饿？”
　　就在这时，林江的肚子特别配合地响了两声。
　　林江：“……”
　　“我那有点面，你要吃我就去煮，虽然不好吃但胜在比外卖快，我还可以免费给你加个鸡蛋。”
　　林江翻了个白眼，扯毛衣过来套上。下床时看到桌上摊着一张草稿纸，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仔细看能看到上面写的是九九乘法表。
　　看见这张九九乘法表，林江这会儿想起了上午的事，脑子一懵，回头看韩征，“私闯民宅犯法的。”
　　“……”韩征更懵：这位大爷自己蒙圈被人看见了就反咬一口，这脑回路他也是服了。
　　“我去煮面，等着吧。”韩征扯了毛衣穿上下床走，“感冒不能吃鸡蛋，我给你加火腿。”
　　太他妈丢人了。等韩征走了，林江冲墙边狠踢了两脚，恨不得一头往墙上撞。

　　韩征还在厨房里煮面，林江抱着猫进屋。
　　“这么快就过来了，看来是真饿了。”韩征这屋比林江那边那，还有间独立的厨房，“哥，再等会儿，很快了。”
　　“这是什么？”韩征房里的书桌上竖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照的是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孩，小孩子脸上带着婴儿肥，一手牵着一个□□熊氢气球，另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撅着嘴侧着身往小孩脸上凑。
　　“哥，看什么呢？”
　　“这你小时候？”林江真诚地评价一句：“打小就思想不纯。”
　　林江一回头看到韩征在低头笑，笑的肩膀都在抖。
　　“笑什么？”
　　“对不住了，没忍住，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什么意思？”
　　“你再好好看看照片里的是谁。”韩征没把话说完，“先出来吃面吧，等会儿会凉。”
　　林江对韩征的童年不感兴趣，抱着猫出去了。
　　韩征开了一瓶老干妈推过去，“算了，病人还是吃清淡点的好。”说着又把老干妈往回收，自己挖了一勺，然后把盖子拧上，当着林江的把辣椒酱收进了厨房里。
　　林江：“……”林江拨了拨碗里的面，清汤寡水，碗面上铺着火腿片。
　　“哥，别挑食啊。”

　　林江生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上课除了鼻子还有点塞，没什么其他问题。
　　“林江，班长让我转告你，赵老师找你。”陈成熙路过喊了一声。
　　林江一抬头，看到班长有些尴尬地站在傍边。他没说什么，起身去了办公室。
　　“林江啊，你爸打电话过来给你请了假叫你出去一趟。”赵老师说着把写好的请假条递过去，“你在上面签个名就行。”
　　林江没拿请假条，“我不请假。”
　　“为什么？”
　　对上老师带着掩饰的好奇和试探性的眼神，林江伸手拿走了请假条。
　　“谢谢老师。”
　　“你爸现在在校门口等你了，你出校门就能看到他。”
　　林江点点头，对折请假条走出办公室。在教室里犹豫了一阵，等上课铃响了才收拾了桌面下楼。
　　下楼路过运动场，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哥”。
　　韩征手里颠着篮球，喊：“哥，去哪儿？”
　　“团聚。”林江摆摆手，往校门口方向走。
　　“团聚？跟谁团聚？”

　　林江一出门就看到校门口停着辆黑色的小汽车，上面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件棕色外套。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两颗小脑袋，应该就是他的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林子。”林泽东喊了一声。
　　林江抬脚走过去，有些勉强地朝他们笑了笑。车里的两个小孩睁着眼睛好奇地望着林江，女孩眉开眼笑，露着缺了门牙的嘴巴道：“哥哥好。”
　　上次见到这两个孩子还是两年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掉门牙。
　　林江朝他们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上了车。一路上林泽东也在找话说，客气又亲近地关心着这个难得见面的儿子。
　　“哥哥，你真好看，我喜欢哥哥。”
　　“谢谢，你也很可爱。”
　　小姑娘叫林佳依，扎着双马尾，抬头低头间晃动着马尾。
　　小男孩叫林嘉佑，比小姑娘大一岁，但是个子没他妹妹高。表现的比妹妹要稳重一些，端正地坐着，时不时提醒小姑娘坐好。
　　林佳依确实是喜欢林江，到了饭馆后吵着要跟哥哥坐一块，吃饭的时候也盯着哥哥看，看两眼就偷笑露出缺了口的牙。
　　“林子，今年高三了吧。”
　　“嗯。”
　　“压力大不大？”
　　“还行吧。”
　　林泽东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没说两句饭桌就安静了下来。倒是两个小孩有些好奇地动着。
　　“哥哥什么时候放假？”
　　“快了。”
　　“我们很早就放假了，放很多天，要等过完年才回去上课。我考试拿了第三名呢，老师还送了我新的笔记本，特别好看。”
　　“粉红色的，哪里好看了？”林嘉佑反驳道。
　　“哪里不好看了，明明很好看的，我同学也说好看，妈妈也说好看。”
　　“就不好看，傻乎乎的。”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林江：“……”顺带骂自己的还是头一回见。林江突然想起小时候唯一一次去游乐园的事，那个时候刚好碰到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孩，因为粉色好看就多看了两眼。
　　眼看两个小孩要打起来，林泽东赶紧打岔道：“要不要吃点甜点？”
　　林佳依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想吃，但是妈妈说蛀牙不能吃。”
　　“我们就吃一回，不告诉她。”
　　“好啊好啊。”林佳依兴奋地鼓掌，旁边的林嘉佑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顿饭，林泽东和两个孩子吃的倒是欢，林江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自己多余，吃个饭都不太自在。
　　两个小孩吃着甜点，林江手指刷着手机，上上下下地划着，也不知道看的什么，只想着这顿饭赶紧完事。
　　手机上方跳出一条微信信息，是韩征发过来的：看外面。
　　林江下意识地抬头往窗外看，一眼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韩征。韩征朝这边招着手，指了指手机，示意他看手机。
　　韩征：要帮忙吗？
　　林江：给我打个电话。
　　林江打完字把手机放到一边，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林江接了电话，“嗯嗯”地应了两声后，不好意思地抬头道：“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了。”
　　“嗯，那好，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朋友过来了。”林江说着指了指窗外的韩征。
　　李佳怡跟着抬头往外看，“哪个是？”
　　林江指着韩征说：“那个长的最好看的。”
　　“哥哥再见。”
　　“再见。”林江招招手，起身往门外走。出了门，林江总算松了口气。
　　“看样子没吃饱吧，走，请我吃饭去。”韩征道。
　　林江瞟了他一眼，错开韩征往前走，压低声音骂道：“请你大爷。”
　　韩征跟上去，“哥，心情不好啊？”
　　刚才通电话，韩征问的是：“跟我耍朋友吗？”摆明了趁火打劫，乘人之危，小人作为。
　　“那我请你吃饭？”
　　“不饿。”
　　“那我送你回学校上课？”
　　说到上课，“你不会是翻墙出来的吧？”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都自由了。”
　　林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自由。
　　韩征推着林江钻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到饭点了，你不饿我饿，陪我吃点呗。正宗湘菜，包你喜欢。”
　　饭点时间，饭馆里面人多拥挤，韩征挑了个靠里边的位置，他们刚坐下，就有人走过来，带着一股香水味。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林江抬头一看，看到一张化了妆的脸，嘴唇抹的很红，瓜子脸，卷发，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裙，桌边下露着两条腿，看着就让人觉得冷。从穿着打扮上看，不是小城镇里的人，应该是和林泽东那两个孩子一样，趁着临近过年放假从城里回来玩几天的。
　　这样的年轻人，一到年末就会扎堆出现，见惯不怪。
　　“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不介意吧。”
　　她问的是韩征的微信。韩征寸头，肩宽，似乎更吸引外面的女性。
　　林江压着嘴角笑，随后听到韩征说：“我不介意，但是我朋友他介意。”
　　林江：“……”
　　她尴尬中带着点恍然大悟，转身往回走了，“啊，不好意思，打扰了。”
　　“诶，先别走啊，要不加我微信？”后面后人拦了路，微信二维码直接摊在卷发女面前，“加个微信？”胡奥博说着朝卷发女微微一笑。
　　卷发女打量着胡奥博，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脖子上挂着一块银色的装饰，露出来的脖子上纹身隐隐可见，脸长得还算好看，看着吊儿郎当乍一看还挺像韩国男团。
　　卷发女微微一笑，刚掏出手机准备扫码，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挡了一下胡奥博手机屏幕的二维码，后面高出半个头的陈文培揽着胡奥博的肩膀，“不好意思，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