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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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江回到602的时候，赵小云就在他门边等着，手里提着袋水果。
　　“赵小云？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脚伤了，我过来看看你。”
　　林江掏钥匙开了门，“我没事。”
　　“脚都成猪蹄了还没事？你一大早的去哪？”
　　“去学校。”林江指了指桌面，“放桌上就行。”
　　赵小云放了水果，自己拿着水果去洗了“咔咔”地啃着，丢给林江一个。
　　“去学校干什么？补课吗？”
　　“元旦晚会排练。”
　　“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脚伤了，他们非让我回来歇着。”
　　“真的？”
　　“假的。”林江也啃起苹果来，“还挺新鲜……他们嫌我唱歌难听。”
　　“真的？”赵小云一听乐了，“来一个试试，我看看到底有多难听。”
　　“……有你这样揭人伤疤的吗？”
　　“我就好奇嘛，你就唱一句我听听。我也是从小五音不全的，唱歌老跑调，但是还没试过被合唱劝退的。”赵小云说着就开嗓子唱了两句，“我对你的付出这么多年，换来了你的一句谢谢成全~”
　　“……”这感人的歌喉让林江不确定赵小云唱的是不是他听过的那首歌。
　　“到你了，来吧。”赵小云开始之前还特意掏出手机，“不介意我录个视频吧？”
　　“你要录视频，我就不唱了。”
　　赵小云一听有戏，赶紧收了手机，“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林江做了一阵心理建设后勉强唱了两句：“就此告别吧，水上的列车就快到站，开往未来的路上就没有人会在回返——”
　　要说赵小云唱的听不出原歌，林江唱的就是听不出唱的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哥，你唱跑调了。”韩征的声音传过来，林江和赵小云抬头望了一圈最后看到阳台边上半身靠过来的韩征。

　　看到韩征，赵小云倒是高兴，“韩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现在是他邻居。”
　　林江靠着沙发没动，受伤的脚架在桌面上，“跑调就跑调，又没逼着你偷听，再说，跑调也算一种再创作。”
　　这话把韩征都给听乐了，“希望你的再创作能力能永远旺盛。”
　　林江：“……滚。”
　　“得令。”韩征很干脆地消失在阳台。
　　赵小云没待多久就走了，她也是顺路过来看看，临出门前，赵小云回头问：“这么有空，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嗯？吃饭？”林江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腿不好使，去了只会给人添麻烦。
　　“我姐姐生日，今天晚上八点，你敢来吗？”赵小云因为姐姐的原因，从来没带同学朋友回家吃过饭，最多也就喝杯水就算了。
　　“你姐姐喜欢什么？我好准备礼物。”
　　“人来了就行。”

　　等到晚上，林江去的路上还是进路边的精品店挑了一圈的礼物，最后在店员的强力推荐下买了一束满天星的干花，浅蓝色的，看着挺像一回事。
　　到了楼下，赵小云跑下来给他开门。
　　“你还带了花？”
　　“我也不知道要带点什么，刚才那个店里的阿姨说送花合适，我就买了。你姐不会刚好花粉过敏或者讨厌花吧。”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这倒没有，你想太多了。花给我吧。”赵小云拿了林江手里的花，上楼前猛跺了两下脚吵亮了楼梯的声控灯，“这灯耳朵不太好使。”
　　“怎么不招人来修一下？”
　　“这得花钱呢，而且花的比别人家要多，我觉得不划算，而且这灯还能凑合着用。”
　　林江点点头，艰难地跳着上楼。
　　赵小云姐姐在厨房里炒着菜，抽油烟机的轰轰声一直在客厅里回荡，空气中飘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味道还有点辣。
　　虽然是生日，但是也只是简单吃顿饭。客厅也没有特意装扮过，还是原来偏暗淡的色调。
　　“家里有点空，你随便坐。”赵小云去给林江倒水，倒了一半又问：“林江，有可乐，你喝不喝？还有啤酒。”
　　“不了，白开水就好。”
　　“这么佛系吗？”
　　姐姐在里面往外探出上半身，“林江来了吗？”
　　“来了，刚上来。”赵小云指了指沙发的方向，“他在那儿，他还给你带了一束花。”
　　姐姐最先看到林江那只行动不便的脚，“脚怎么伤成这样？”
　　“不碍事，就不小心摔了一下。”林江回到，“要帮忙吗 ？”
　　“不用，就剩一个菜了。小云，快来端菜出去。”
　　“好。”赵小云进厨房的时候还特意跳了两下，显然是开心过头了。
　　林江坐在旁边等菜上桌，总觉得不好意思，扶着拐杖站起来想帮忙，但是他这样最多能帮倒忙，站起来也是站在旁边像拐杖一样杵着。
　　“你坐下就好，脚伤了还挺难好全的。”姐姐说话还是一样的慢语速。
　　“嗯，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江也不矫情，等饭菜上桌，动筷子之前说：“吃饭之前先许个愿望吧。”
　　“愿望啊，没什么用吧。”
　　“管它有用没有，许了再说。”赵小云说着站起来走到墙边，手放在点灯的开关上，“没有蜡烛，我们用灯了代替。姐，等会儿我关灯就当做是点蜡烛，你就开始许愿，等灯再开，就是吹灭蜡烛的时候。”
　　“灯亮不应该对应点亮蜡烛吗？”林江问。
　　“我乐意这样，也没人说不能这样。”赵小云说：“姐，准备好没，我关灯了。”
　　“行，你关吧。”姐姐双手合十，等“啪”地一声灯关了，赵小云倒数十个数后重新开灯，姐姐也许完了愿，“好了吧，我们吃饭吧，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江，最近学习很辛苦吧。高三压力大，都不容易。”
　　“没，还好，我也不是什么学霸，压力不大。”
　　“你学的是理科还是文科？”
　　“理科。”
　　“男生选理科的多一点。”
　　林江和姐姐说话间，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赵小云拿起手机看了眼，站起来往外走，“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赵小云站在厨房里接电话，顺手把门掩上。
　　“最近找她的人不少，以前没这么多的。”
　　“朋友多了，事也跟着多，不是什么坏事……上次织的围巾很好看，虽然我不懂织毛巾的针法，但是真的很好看。”
　　姐姐笑了起来，“你觉得好看就行，我还怕你会不喜欢……厨房里有汤，我给你盛一碗。”
　　林江本来想说不用麻烦的，但又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谢谢。”
　　等姐姐起身走开，林江也不好自己接着吃，抬眼打量着客厅。客厅光线足，但是很空，缺点鲜艳的东西。
　　林江正想着有什么鲜艳的东西可以摆放，突然听到“哐当”的一声脆响，他抬眼看去的时候，赵小云正推着厨房门出来，姐姐的脚边是打破的碗。
　　“你退学了？”

　　林江坐在窗边做一份数学模拟卷，桌上的手机在倒计时。剩最后五分钟时，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有人发信息过来。
　　还有两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没做，剩下的五分钟估计也是做不完的。
　　是赵小云发过来的微信：我姐托人给我另外找了学校，在我外婆那边，可能下个星期就走了。
　　赵小云也要走了。林江心想。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两声：我不想走，我姐不跟我一起走，我放心不下她。
　　林江拿着手机敲了好几回字又都一一删掉，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只回道：换个地方也不错，总比原地踏步强。
　　林江改完了数学试卷，又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赵小云回信，他给赵小云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关灯睡觉。
　　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也帮不了谁。
　　第二天早上，林大爷打电话过来说后院的花开了，很好看，问他要不要回去看看。
　　怕爷爷担心，林江也没说脚伤了，“作业有点多，我看看能不能做得完。要做得完我就回去，做不完可能就回不去了。”
　　“那你亏了，我这花一个星期之后就变样了，你看不到它最好看的样子。”
　　家里的后院全是林大爷的花，除了自己买种子回来种，还不惜托外面回来的人帮着带点其他的花种子回来。虽然林江不懂花，但能看得出爷爷对花的喜爱，有的时候对着花比对他还有耐心。
　　“大爷，你那花这么好看，一直呆在后院里头是不是太委屈她们了？”林江转了一下手里的笔，接着说：“能不能外送两盆？”
　　“送谁？谁要我的花？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里那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一群粗人，谁也不送，送去了不到两天的功夫，我的花就没了。”
　　“不是送给他们，送我一个朋友的姐姐。”林江简单地概述了赵小云的事，但是没说赵小云姐姐有病的事，只说赵小云走了姐姐一个人住一栋房子显得有些孤独。
　　“她会照顾花吗？”
　　“这我倒没问过，但是我昨晚送她花来看，她很喜欢花，之前的那条别人送我的围巾就她送的，也是她亲手织的，看她手艺您还看不出她的手巧心细吗？再说，礼尚往来的我不得送点东西回去？”
　　林大爷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含糊着挂了电话。
　　林江还是要回去一趟。简单收拾了房间，拿书压了桌上的试卷关好门窗，林江撑着拐杖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