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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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开开门。”
　　“什么事？”
　　韩征微微一笑，递过来一个红色塑料袋，“牙膏牙刷毛巾，一共三十七块，不客气。”
　　林江也没有犹豫，确实是缺了这些基本的东西，说不要反倒会显得矫情，伸手接过后说：“等会儿转给你。”
　　走之前，韩征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胸口上说了句：“你真对不住那些为你死去的鸡鸭鱼肉。”
　　“……”莫名其妙，林江关了门，转身进去洗澡。
　　等他爬上床，已经到了三点半。林江原本还担心早上起不来，特意多调了好几个闹钟，结果睡了一觉后五点半就醒了。看了眼时间，林江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背英语单词。
　　下楼的时候楼梯的声控灯没响，林江想着踩两声开灯，没看清脚下的楼梯，一脚踩空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滚到了下面去，像一只白肚皮朝上的大青蛙。
　　这倒霉劲——大清早的遭这么一回，林江也被摔的彻底清醒过来。他站起来拍拍羽绒服上染的灰尘，刚一抬脚，脚脖子传来一阵疼。
　　他试着走两步，受伤的右脚不动还好，刚碰到地想走一步就开始疼。
　　昨天打架没受什么伤，下个楼梯给摔成这个鬼样，除了他也没谁了。林江站在楼梯口缓了一阵，单脚跳着下楼。
　　韩征的考试座位还是最后一个班最后一个座位，但是一直到了考试开始的时间，坐在前面的韩征还是没见到林江进来。
　　不会是睡过头了吧？韩征右手有伤写不了字，等到了可以提前交卷的时间，交了张空白的语文卷就走了。他给林江打几个电话，林江都没回。发微信微信也没回。
　　学校大门有门卫守着出不去，韩征熟门熟路地径直到了学校围墙边，后退两步直接翻身上墙跳了出去。
　　一口气跑上了六楼。敲门也没人应。
　　韩征看着走廊没人，回房从阳台跳到林江屋的阳台。得亏林江阳台的落地窗没关，不然他也进不去。
　　房门大开，床上被子叠着整齐像豆腐块，但是床上没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钥匙转动声。
　　林江一进门看见屋里站着个韩征还以为开错了门，特意后退一步抬眼多看了眼门牌号。确实是602，况且他用钥匙开的门。
　　韩征的视线落在林江的三角拐杖和微微抬起的脚上，“脚怎么了？”
　　“你怎么进来的？”林江往韩征身后看，看到阳台打开的落地窗，“你这算私闯民宅，犯法的你知道吗？”
　　韩征也有点懵，“你的脚怎么回事？他们又来找你了？为什么不回信息不接我电话？”看林江的样子又不太像是挨过揍。
　　“什么？”
　　“脚是怎么回事？”
　　“你管我怎么回事，你还是先解释解释你私闯民宅的事吧。”林江撑着拐杖一高一低地往沙发的方向靠。
　　看林江的表情，不像是别人找的麻烦。要真是那群人，林江不至于只伤了脚。韩征大致猜出应该是他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估计是觉得丢人才没说的。他干咳两声说：“今天考试，没见你来，怕他们路上又拦你就过来看看。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发微信也没给我回。谁知道你是个弱男子，昨晚打架没伤到哪儿，下个楼还能摔成猪蹄。”
　　“……你怎么知道的？”
　　“猜出来的，还真的是下楼摔的？”
　　林江：“……”特么大意了。
　　看林江一脸不爽的样子，韩征笑着坐到林江隔壁，说：“现在我伤了手，你伤了腿，我们这叫情同手足的难兄难弟。”
　　“谁跟你情同手足？谁跟你难兄难弟？刚成了邻居就断手伤脚的，要也是我们八字相冲，命里相克，风水不和，所以麻烦你哪里来哪里回，有多远躲多远免得我们再发生血光之灾。”
　　“跟你交个朋友怎么这么难呢……我这也没断手，不算命里相克，应该叫有惊无险、逢凶化吉。”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韩征见林江脸色不太好抿抿唇，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去关了阳台落地窗，“哥，屋子隔音效果差，有事你喊一声我就过来了，或者给我打电话也成。”临走前又道：“哥，你这落地窗缺个窗帘，改天给房东小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装一个，我帮你叫人来装也行。”
　　“麻烦把门带上。”林江把脚架在茶几上，看着韩征出了门才没好气道：“哥你大爷，话这么多。”
　　林江早饭没吃，这会儿肚子也饿了。楼下有家小饭馆，他有点后悔刚才没吃过饭再上来。
　　算了，还是点外卖吧。这屋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干净到连老鼠都不乐意过来凑热闹。
　　林江点开手机，最先看到的是韩征打过来的未接来电，沈慕也有发微信过来。不过他确实是没看到信息，也没接到电话。早上出门想着今天考试，就先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学校不给带手机，避免被抓包，他的手机经常处于静音状态，这次也一样。
　　林江没太在意这事，给沈慕回了个没事后，点了外卖后靠着沙发休息。原本打算眯一会儿的，结果就这么睡了一觉，脖子都睡疼了。吵醒他的是外卖的电话。
　　敲门声响起时，林江一跳一跳地过去。可能是送外卖的嫌他开门的动作慢，把外卖挂在门把上就走了。
　　中午到点去学校，林江撑着拐杖出门。刚出门看到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等着的韩征。
　　“挺早啊。”
　　“没你早。”林江回了一句，撑着拐杖往楼梯口跳。
　　“哥，我背你下楼吧，你这行动不便的多危险啊。”韩征说话间已经窜过来抓住了林江的手臂。
　　“用不着。”
　　那行吧。韩征跟在后面走，林江走在前面扶着楼梯围栏跳着下楼。下楼没花多少时间，一路跳下去就是有点费脚。
　　被韩征跟了一路，林江停下来，“你走你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对你负责啊，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的，你的脚间接上也是因为我受的伤，我觉得我应该为你负责。”
　　“我不需要你负责。”
　　“但我是一个负责人的人。”
　　在路上跟个男的扯这些，林江也是无语至极，也懒得管他。
　　到了学校，他还得爬楼梯上教室拿考试文具。看着眼前的楼梯，他感到从没有过的艰难，他已经开始怀念曾经能跑能跳的日子了。
　　“要我背上去吗？”
　　“……用不着。”林江扶着楼梯栏杆往上跳，跳了两下，听到后面的韩征说：“是不是那个沈慕背你你就不会拒绝？”
　　“有病。”林江骂了一声，接着往上跳，没搭理后面的韩征。
　　等上到教室，林江撑着拐杖进的教室。因为教室布置成考场的原因，他的座位被搬到了教室外。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坐在窗边看书的沈慕。
　　沈慕见到林江后眼睛闪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笑，“你回——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的。”林江摇摇头，简单收拾了文具袋后准备下楼，“等下人多不方便，我要趁现在人少先下去。”
　　林江到了楼梯口，沈慕追出来，“要帮忙吗？”
　　“嗯？”
　　“要不要背你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征那句“是不是那个沈慕背你你就不会拒绝？”的话戳了林江神经一下，他摇摇头，“不用，其实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难下楼，又不是女生有什么好背的。”
　　沈慕放心不下，还是跟着他下楼。林江往下跳，露出一截后脖子，脖子上的一条伤痕在白皙的脖子上很显眼。
　　“林江……”
　　“怎么了？”
　　“你脖子怎么了？”
　　林江下意识地抬手往后脖子摸了一把，摸到一条粗糙的线才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不小心划的。”
　　“哦，对了，胖子已经收到了你送的袜子，他还挺喜欢的，让我谢谢你。”
　　“喜欢就好。”
　　“我眼睛有点夜盲，早上下楼没看清楼梯，脚踩空就摔成这样了……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这样还挺方便的，有机会你可以到我那儿坐会儿……今天语文考什么？难不难？”
　　“嗯？不难。”
　　“也是，对于你来说就没有难的。”下到一楼，林江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这两天考试还算顺利，林江考完之后感觉比之前考的好很多。这也多亏了沈慕路见不平拉了他一把，照这么下去，他觉得考个像样点的大学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考完试那天是星期五，晚上上完晚自习就能回家。临近晚自习结束，班长上讲台说元旦班级合唱的排练安排在星期六上午。
　　他这脚搞成这样回去让爷爷看到了只能让他老人家担心，留下来排练也挺好的。
　　但是，第二天他到了约定好排练的地方时，少了他的那张椅子。班长也显得很尴尬，他估计是没想到林江还会参加这种面相全校的合唱表演。
　　“椅子在哪儿？我去拿。”沈慕说。
　　“不用了，我这脚确实是出戏了点。”林江拍拍沈慕手臂，“好好弹，期待你的表演。”
　　沈慕憋了一口气，看着林江撑着拐杖过来又撑着拐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