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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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江收拾了换洗的衣服鞋袜，拖着行李箱出门。林大爷已经在门边等好了，等林江出来就去吧门锁上。
　　“我送你到村口。”
　　出到村口，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在门口捡石头玩，见了林江跳起来喊：“大林大林，我听说你有病，你怎么了，严重吗？你的药苦不苦？”
　　后面的林大爷拍拍林江的肩膀，低声说：“别管他，小孩子不懂事。”
　　林江点点头，走了两步后还是回头朝后面的小孩招了招手，回道：“我好着呢，没病。”
　　在路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大巴姗姗来迟。这个点，这个天，车上的人多不到哪里去。林江选了个靠窗的位坐下，隔着玻璃窗朝窗下的林大爷招招手，示意他回去。
　　车晃动着前行，车上的人打瞌睡的打瞌睡，聊天的聊天。林江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后被车晃得头晕，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车开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停下来，到了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的车站。林江下了车，拉着行李箱按照赵小云发过来的地址往前走。
　　石桥路23栋602。
　　石桥路他是知道的。但是23栋在哪里他就不太清了，得找找看。
　　石桥路不算一条路，就是两边房屋中间预留的一条不到三米宽的小巷。小巷两边一楼的房屋大部分开着店，早餐店、小卖铺、手机店、美发店、小饭馆都有，地方虽然小，但是还算热闹。
　　23栋楼下是一家小面馆。林江找过去的时候，小面馆正热闹，隔着铺了层灰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暖融融的一片，客人脱了衣服在吃面，刚端上来的面的热气氤氲而上。
　　林江拎着行李箱上楼，掏出手机给赵小云打电话，“我到了23栋，你把房东的手机号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啊，你先住，房东号码我过会儿给你发。”临末，赵小云又提醒道：“钥匙在消防箱上面，你高个应该能看得到。”
　　“钥匙还放这么显眼的位置？”
　　“上一个租房的人刚搬走没来得及把钥匙还给房东，就把钥匙放上面了。”赵小云又交代几句后挂了电话，看样子还挺忙碌。
　　林江拖着行李箱上到三楼开始觉得热了，“这么高的楼，还没个电梯。”
　　楼上有人赶着下来，不小心撞了林江的行李箱。林江差点手滑，要不是下来的人帮着扶了一下，行李箱估计是要滚下去。
　　帮着扶好行李箱的人打量了林江一会儿，眼睛突然量了一下，问：“诶，你是林江吧？”
　　“你认识我？”林江也在打量眼前的人：看着应该是同龄人，但是眼睛和动作老成练达，缺少少年人的青涩灵敏，很瘦，皮包骨的瘦，看到他容易让人想到排骨，眼睛下陷显得眼睛大的有些恐怖，皮肤偏黄，看着跟胖子是两个极端。
　　“真是你啊，我刚跑下来准备接你，你还真的挺好认的，连照片都没有我刚开始还不相信能认得你……我不认识你，不，我认识你，算是认识你吧。”
　　“嗯？”
　　“怎么说呢，你是来找602的吧，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房东。”
　　“当做？”
　　“算了，你跟我来……这是你行李箱吧，我帮你抗上去。”排骨说着趁林江不留神迅速动手把行李箱扛到肩上，那动作利索的像是惯犯。
　　“……”这么热情吗？看着挺瘦弱的一人，力气倒不小。林江拗不过这人，只能跟在后面帮着抬行李箱，减少点压在排骨肩膀上的重量。
　　上到六楼，排骨又说：“哦，我叫李大东，大风大浪的大，东南西北的东，不过大家都叫我排骨，你也可以叫我排骨。”
　　林江：“……”叫排骨还真的挺形象的。
　　“钥匙在上面，你摸摸看……”排骨说着把行李箱放下来，抬头看到林江直接拿钥匙下来，愣了一下笑道：“个高就是好啊，像我这样的打小营养不良，现在想长高也长不高了，听说补钙能长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是真的也不好，应该贵着呢。”
　　林江开门进去，屋里打扫的干净，和赵小云发来的照片相比要更好一些。
　　“你看看有什么缺的，我给你补上。”
　　“给我补上？”
　　“我是说家具方面，其他的就要你自己买了。”排骨指了指屋里的门，“这是房间，那个是浴室……浴室里的热水器上午刚修好，应该能用，你去试试看。”
　　“嗯。”林江推门进去看浴室，两平米左右的洗澡房，装着一个热水器。热水器看着程亮，像是新的。林江试着放点热水，热水来得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能达到洗澡需要的温度。
　　“等会儿我给你留修家电的电话，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给人打电话让他过来修，不过修要另外付钱。”
　　“嗯，好。”林江推开房门进去看，最显眼的是房里的一扇落地窗，隔着落地窗可以看到对面被远处楼房切割的四角天空，光线很足。房间不大，摆着一张单人床，床头摆着一张书桌，别的什么都没有，房小看着挺空。
　　“厨房在哪？”
　　“我们这儿没厨房，你要想要，隔壁还有间大一点的，那个就有厨房，不过是两人间的。当然，租金上也会高一点。”
　　“没有就没有吧，我一个人住也不见得会做饭吃。”林江对房子不是一般的满意，撞了狗屎运捡了个大便宜，还得谢谢赵小云，“挺好的……什么时候付房租？”
　　“每个月月底，然后另外要预交两个月的订金，你看行吗？”
　　怎么还有问客人行不行的。
　　林江点点头，“行，我行礼都带过来了，不行也得行，不然今晚要露宿街头。”
　　“那就好，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你先好好收拾东西，我就不打扰了。”
　　排骨走之前，林江抬头问：“所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因为你长得好看。”排骨说：“他说一眼看到最好看的那个就是林江。”
　　等排骨走了，林江低头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赵小云还能这么夸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林江站在客厅里张望，有点无从下手。
　　“喵呜——喵呜——”
　　猫叫的声音从阳台外面很清晰地传进屋里，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林江可以看到阳台边蹲着一只短腿猫，猫的腿短到看不见腿，只能看见一团东西稳稳当当地放在阳台边。
　　整栋房子的阳台整齐地往外凸，相邻的阳台之间没有防盗网，只隔着一步远的距离，那只猫估计也是从隔壁屋的阳台跳过来的。
　　阳台之间的距离再大一点，就这只猫的腿而言，它应该不敢跳过来。林江虽然多看了那只跑过来看戏的猫两眼，不过也没太当回事。
　　他先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两点钟，他要回学校上课了。至于缺的其他用品，只能等下午放学或者下晚自习回来之后再买。
　　林江下楼的时候给赵小云发了条信息：改天请你吃宵夜，当做谢谢你了。
　　赵小云：好说好说，房子你满意就好。

　　回到班里，林江一眼看到了在讲台上擦黑板的沈慕。个高手长，擦起黑板来显得人修长好看。
　　看到林江坐在座位上，沈慕沉默的嘴角动了动，擦完黑板大踏步回座位。
　　“回来了？”
　　“嗯。”
　　“胖子走了？”
　　“走了，今天上午坐的车，估计等到今晚七八点就能到他爸那边。”林江桌上还放着沈慕送的那罐瑞士糖，“这个糖忘了给他了……”
　　“明天考试你还记得吧？”
　　“明天考试？考什么试？模拟考吗……我想起来了。”林江懵了一下才想起赵老师之前有提到过。到了高三，这种模拟考几乎一个星期一回，考的人都麻木了，“考就考吧，也就那样。”
　　“放宽心考，我给你勾的题应该有用。”沈慕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红色的东西，林江认真一看，居然是块三角符，符上布着黑墨线条。
　　“什么东西？”
　　“保佑符，我把观音菩萨请过来给你当后台，保证什么霉运都不敢近你身，你就是全场最幸运的人，会的都对，蒙的全对。”
　　林江抬眼看沈慕，一个学霸是怎么想到的为了考试成绩去求神拜佛？一时间，林江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被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打断，赶紧收了保佑符准备上课。
　　在学校，有沈慕帮着指导复习，林江的复习效率要比普通的学生要高出好几倍。毕竟，城里来的学霸和本校的学霸不是一个等级的学霸，讲起题来巨细无遗，简单明了，林江这样的也能听得懂。
　　等学习熟悉了之后，林江也尽量少打扰沈慕。他实在想不出来的可以看答案，看解析。之前总看不懂答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自信，总觉得看了也看不懂，看懂了下回也照样做不出来，也就养成了看不进答案的习惯。
　　现在还好，林江在逐渐摆脱那种自我怀疑陷阱的困扰。
　　课间，林江低头做题，有个人突然靠过来，晃了下他眼底的光线。
　　女班长过来请沈慕给元旦晚会的班级合唱伴奏，“听陈成熙说，你会弹钢琴，我就过来问下。”
　　“这个活动是全班都要参加的吗？”
　　“对，全班参与，毕竟是高三了，最后一年的晚会。”
　　沈慕点点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