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花酋长

14、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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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云找老板多要了一副筷子，回来看到林江在看她，“只拿了一双。”
　　“……”
　　“你要吃什么你让他给你夹呗，你俩坐的近。”赵小云不打算再拿一双筷子，坐下来接着吃，一边吃一边吐着舌头喊辣。
　　韩征端菜上来，服务周到地说：“我给你拿双筷子。”话是说给林江听的。不过，筷子拿上来林江也没怎么用，他主要还是在吃辣的一边。
　　等吃过一轮火锅下来，对面火锅店在等火锅的一对情侣已经放弃了，正站在马路对面扭头看来往的车辆，应该是准备过来这边吃。
　　等吃完火锅，四个人在店里又坐了二十分多分钟才起身。
　　“穿衣服。”林江说着率先套上外套，顺手把拉链拉上，解释一句：“外面吹风，还挺冷的。”
　　赵小云抹了把汗，朝沈慕抬了下下巴，说：“说你呢。”
　　林江拿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多看了赵小云两眼，没说什么，等沈慕穿上衣服后往外走。外面确实在吹风，但是已经没有早上的清冷，刚吃完火锅出来让街上的小风吹一吹还挺爽快的。胖子就穿着一件打底的短袖，迎着风在门边吹了一阵，觉得有点凉了才准备骑车走人。
　　沈慕坐前面骑车，林江在后面低着头，手插在衣兜里，风吹的他的小腿凉飕飕的。
　　“沈慕，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你问。”
　　后面的林江突然不出声了，沈慕放慢了骑车速度，他怕风声太大听不清后面的林江说话。但是林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学校停了车，林江坐在车后面没下车，问：“想问你个事，你要是不想说也不用勉强。”
　　校门空荡荡的一片，门卫缩在传达室里听着戏曲，戏曲的声音不时飘过来。
　　“你为什么会转学？我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学校不太好，而且高三了还转学，很少见，我还挺好奇的。”林江说话的时候已经从后面起身站到了沈慕面前。
　　沈慕捏着手袜把手袜扯下来，“因为……早恋被父母发现了。”
　　林江一愣，想不出他现在应该说点什么，而这时，后面的胖子和赵小云也到了。
　　“还挺冷的。”赵小云的脸被吹的泛红，“要不要上我家坐坐。”
　　“不了，已经四点多了，等回到去得天黑了。”林江扶好车头骑着车先走了，胖子朝后面的人摆摆手跟上去。
　　“你干嘛走的这么着急，干什么坏事了这么心虚？”胖子和林江并排着骑车。
　　“心虚？看得出来吗？”林江抬手摸了一把拔凉拔凉的脸。
　　“你真干坏事了？”
　　“没有，应该没有吧。”林江掐着刹车过缓速带，胖子没刹车超前了一段距离。
　　胖子还在等林江说话，但是林江一路上没再出声。
　　林江晚上趴在床上看手机，看到赵老师发的一条朋友圈，朋友圈里的照片是今天下午他们吃的那家火锅店对面的火锅店，还有黄小婉的照片。照片里的黄小婉化着精致的妆容，比着剪刀手抿着唇笑着，靠着一个戴眼镜的将近三十岁的男人。
　　黄小婉变化太大，现在照片里的黄小婉和他印象中的黄小婉差的有点远。
　　胖子应该没有那么喜欢黄小婉吧，毕竟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黄小婉了。林江睡觉前想。
　　星期一回到学校，上周的考试试卷已经重叠着铺在桌上，还有语文课代表还在发语文作文。
　　沈慕还没有来，有两个女生互相推搡着过来，“我们能看下沈慕的试卷吗？”
　　“能——”林江话到嘴边改口说：“我不知道，等他来了你们问他。”
　　“那好吧。”
　　林江低头接着算考试总分，越算越没底，但是算到最后发现少一张数学卷。他抬头看了眼沈慕桌上的试卷，有张划着红色数字89的试卷一角露出来。
　　“89分的试卷有什么好看的？”林江没忍住抽出来看，看到试卷头上面的289后有点傻眼，“我草——”也就看少了两百分。
　　虽然知道沈慕是学霸，但是没想到是这种程度的学霸。
　　“扣了11分。”
　　沈慕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林江下意识地缩了手，但又想到没什么好心虚的，干脆大大方方地拿到桌上看，“你有数学卷，那我的为什么没有？”沈慕的数学卷摊在桌上，试卷头的分数很显眼。
　　“你去办公室找下吧，可能漏老师桌上了。”刚才过来借试卷看的女生走过来说。
　　林江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起身去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门边，办公室门半掩着，林江抬手敲门前听到里面的老师在闲聊，先听到的是他的名字。
　　“林江啊，我给他父母打电话想了解了解情况，但他们的态度都很敷衍，拢共没说两句话，孩子变成这样我觉得大部分都是家庭原因。”
　　变成这样是变成哪样？后面还有老师跟着搭话，林江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去了去厕所洗把脸，被冷的一个哆嗦。
　　从厕所回来，走到教室和办公室的交叉口，林江往教室方向走了两步，呼了口气转身去敲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两三位老师，林江刚进去时低头看手机的老师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和看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老师，我少了一张数学试卷，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漏这里了。”
　　“数学试卷啊，”赵老师指了指旁边的办公桌，“去那找找看。”
　　“谢谢老师。”林江过去扫视一圈办公桌，水杯下面压着两张试卷，一张是他的，另外一张是陈成熙的。
　　“另外那张也拿过去吧，等下你们数学老师应该要讲试卷。”
　　“嗯。”林江拿上数学试卷出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他总觉得那些老师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太好受。
　　林江拿着试卷回到教室碰到了刚进门的陈成熙，他把试卷递过去，“你的试卷。”
　　“为什么在你这儿？”陈成熙没有动瞪着眼看林江，“你拿我试卷干什么？”
　　“刚从办公室拿回来的。”
　　“谁要你拿了？”
　　林江懒得理他，把试卷放到旁边的桌上拉开椅子坐回去。
　　陈成熙理亏说不下去，闭上嘴拿着试卷走了。
　　林江也没有多看，扔了垃圾转身回去。
　　周一第一节课都是班会，高三的班会课无非是老师放一些励志的视频，激励学生。赵老师站在讲台上放的是几个省内高校的宣传片，宣传片看的班上的学生心驰神往。
　　赵老师在黑板上写的班会主题是：心中的大学。
　　林江低头划掉了草稿纸上刚算出来的这次模拟考的总分。四百多分的成绩，高考之后能去哪里？
　　像沈慕这样的才有挑学校的资格。旁边的沈慕还在看书，看的是本心理学的书。
　　“怎么了？”沈慕放下书。
　　“没，就想问问你想去哪个大学？”林江趴在桌上，有点焉巴。
　　“X大，你呢。”
　　“我？我哪有选的资格，就我这成绩，能考上个普通的大学就不错了。”林江想了一下，还是说：“要是想的话，去X大吧。”林江看着沈慕，沈慕身上还穿着林江借他的那件外套。是没衣服穿还是没钱买衣服，老穿这么一件。
　　林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那些地方、那些大学现在还只是一个概念。说去X大也只是说说而已，脑子一热就说了。他这样的，在复读三年都考不上。
　　一整天下来，所有的课都是在讲试卷。林江眼睛看着老师在讲台上走来着走去，脑子却在神游。他想好好听课，好几回硬是拉回神，没坚持五分钟又走神了。
　　老师讲的枯燥无味，他对知识点不熟悉跟不上老师讲题的速度，经常出现的情况是他脑子还在上一步，老师已经开始讲下一道题。
　　有点烦躁。林江抬手想开窗透透气，又怕有风吹进来会冷就作罢了。
　　课间 ，林江撑着下巴在看上一节课老师讲的物理题，正想着要用哪道公式，他放桌上的手背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沈慕的手指。
　　沈慕手摊开后露出藏在掌心里的糖，“吃糖吗？”是各种口味的瑞士软糖，花花绿绿的包装。
　　“怎么还有人随身带糖的？”林江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伸手拿了一颗剥了放进嘴里，一股甜味在舌尖慢开来填满整个口腔，“这个不粘牙，还挺好吃的。”
　　林江也就这么配合地说两句，毕竟吃人嘴软，然而沈慕从他包里掏出了一整罐瑞士软糖后，林江就有点傻眼了。
　　“干嘛？”
　　“都给你。”
　　“都给我？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再说，这不得吃腻吗？
　　“这我没考虑过，要不分点给你那两位朋友。”他说的应该是胖子和赵小云。
　　这么一罐糖，要是以前一个宿舍的人不到两分钟就给你分完了。
　　“谢谢。”林江把糖罐放到了桌上，“晚上请你吃宵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