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彼男此女》昱阳心照

16、舞会（五）

　　底层的厕所有五个隔间，青灰色的塑料门。刚开始失神的吕陈文涛以为窸窣声是老鼠在跑，后来才辨别出，那是从隔间中传来的。
　　既然在小便池旁未发现目标，吕陈公子直接叉腰对里面喊了声：“哥几个快出来！”
　　吕陈文涛不认为四人会一起塞进一个套间。但换作是他，或许会和张佳辂挤进一个坑。当他喊完后，窸窣声戛然而止。厕所中一股死寂的气息。当然还有一丝臭味......
　　会场的位置位于鹃湖的东北角，离教学楼和图书馆算是最远的一个建筑了。而当时适逢七点整，鹃湖边上的一排黄色的路灯陆续亮起，以照亮走鹃湖的同学，防止一脚滑入鹃湖里。也防止在一片漆黑中，男生拢错一个女生拥吻，被女朋友一顿爆揪之类的。
　　会场旁的路灯正好在厕所窗口不远处，光顺便携着秋夜的微风。黄光仿佛是舞台人物登场的前兆灯，而微风则微凉不冷，穿着衬衫马甲的吕陈文涛竟有些惬意。
　　戏，要开演了。
　　只不过舞台戏幕有点low，其中一个坑的门前还有水光反射灯光形成的晢晢模样。，应该是拖地阿姨留下的。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穿正装了。
　　半晌没有动静，吕陈文涛意识到了什么，毕竟本人是个骚货，他模糊地认为这几个大男人竟也有害臊心，磨着希望别的坑先开门亮相，而自己再弱弱地开门，弱弱地下场。
　　特么这帮人，脑子里都塞了什么？
　　吕陈文涛无奈拍拍手，问：“一个都不出来？”
　　“哇靠别人都没出去。”从某个角落传来戴高乐的声音。会场的厕所太小，吕陈文涛反而没有认出来他的方位。
　　“老大，让老大先走。”元老的声音比较好识别，貌似就在最右手边。
　　“班长？班长你不是快迟到了吗？”张佳辂这厮的手正巧在某个包间上挥过，貌似是西装太紧，他搔个痒都难。
　　吕陈文涛打断了这毫无营养的对话，好像几只猴子争论谁先上树摘香蕉一样。其实谁先都一样。
　　“别说了，几十个人都齐了就差你们了。我数到三你们就一齐出来。”吕陈文涛不管他们四个看不看得到，反正自己举起一只手摆了个“三”在那儿。
　　“三——”
　　四门大开。
　　如果大家看过香港拍的各种古惑仔电影或者什么《英雄本色》，那么也不会对几个□□老大一齐蹬着皮鞋登场的场面感到陌生。
　　请将其挪至博雅一百四十年鹃大东北角，会场底层男厕所内。
　　“嗒！”不出所料，果然是戴将军一脚踩进了水坑。新皮鞋瞬间废了，外加自己的裤腿和隔壁韩近远的裤腿。
　　两人骂了一句，同时抬头看向吃了一惊的吕陈文涛。
　　舞台效果还在，不仅如此，门页大开时，空气鼓动。在灯光下，丁达尔效应也当了个免费特效，四人如同真从港片中走出来一样。
　　元老的黑西装紧贴在身上，原本很竹竿的身板更竹竿了。头发正在努力被改造，可长长的梭形脸却难以把持住那么卷的黑发。
　　张佳辂，算了，衣冠禽兽，活脱脱一□□保镖，再加上一副墨镜和两把乌兹冲锋枪就完美了。
　　韩近远，略胖，除去腿脚边的一处水渍，竟是四人中最能入眼的。但唯一可惜的是一副眼镜挡住他的锋芒。
　　戴高乐，啊，果然想让他变成真将军这个目标还是太远。倒不如更像求职失败被公司提出来的青年，似乎缺一根烟来填补这画面的留白。
　　更关键的是他的板寸......
　　“玛德，早跟小沈说过给我做顶帽子。现在的我怎么样？”
　　几个人互相瞅着对方，仿佛那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才像心仪的他，但事实上总事与愿违。
　　吕陈文涛笑了下。准备来说是抽了下嘴角。
　　“很好小伙子们。现在，穿好皮带，我们上楼。”

作者有话说

　　好久未更新，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