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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朱崇来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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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铭一早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自己好累啊!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瞎想的,还是做的噩梦。疲惫的坐在院子里没有练武,还让赶来的田恒,按上次心疾的方子抓几副药,他觉得自己心里发闷,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田恒担忧,告诉了廖氏他让抓药的事。
早饭时,廖氏和田谨已经不敢提五姑娘了。静静的关注着一脸不悦的田仲铭吃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廖氏忍不住和颜悦色的问了句:“铭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田仲铭愣了一下,平静的甚至有些绝望的说:“我想去李府提亲!”
廖氏和田谨互看一眼,也不知道田仲铭是真的不舒服,还是装的。
田仲铭见母亲不回,冷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不会去的!”说完又冷笑了一下,放下碗筷,说:“我吃好了,父母慢用!”
廖氏看着儿子有些心疼了,万平儿这样知书达礼娇美可人的不合眼,楚梦那般温柔贤惠体贴的不顺心,五姑娘这样出身高贵优雅大方的又不喜欢,偏偏喜欢个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李钰瑶。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看着田谨轻叹了口气。
田仲铭去了李府巷道,却不见周骏。今天来的早,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便自己去了后门,敲了半会也没人来。又退到路上,示意在街口的田恒过去。
田仲铭问走近的田恒往天是这个时间来吗。
田恒很肯定的回答:“是啊!”
田仲铭有些疑惑了,嘟囔:“怎么不见周兄,也没人开门呢!”
田恒宽慰可能没听见,便过去敲门。刚敲了几下,田仲铭又上前自己去敲,田恒退到一侧。
听见门里有男子的声音问:“谁啊?稍等!”田仲铭退一步等着开门。
只见一手里拿着扫把的下等仆人开了门。男仆有些纳闷,却不失尊敬的问:“公子您有何事?”
田仲铭从未见过此人,有些疑惑说:“小莲怎么没来?”
男仆有些惊讶说:“您找小莲怎么不去前门?”
田仲铭想这仆人可能不知道情况,又问:“苏婶在吗?”
男仆一脸茫然答道:“找苏婶也是在前门方便些!他们一般不来这。”
田仲铭看了一下男仆,怀疑是李钰瑶的傻影响了全府!直接问:“李钰瑶呢?”
男仆更懵了,回:“那更应该去前门啊!见府上姑娘哪有在后门的!”
田仲铭实在跟他说不下去了,赞同道:“你说的对,太对了!你能不能去把常管家喊来?就说有位姓田的公子在这找他!”
男仆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公子,你还是去前门吧。小的怕一时半会找不到管家!”男子拿着扫把晃了晃,接着说:“活还没干完呢,不好四处走动的!”
田恒上前一步说:“小哥打扰了,我家公子这就去前门!”
男仆憨笑着回:“不用这么客气的!”
田恒笑呵呵的关上门,去追走了两步特别无语的田仲铭。问:“要不去前院看看吧,女史也不会说什么的!”
田仲铭停住脚,略微思考说:“不去了,过两天女史就回宫,还是别给她找麻烦了!”
田仲铭这一夜睡得太累了,一直为李钰瑶的事劳心费神,还得提防着五姑娘,公事也不愿意耽误,又发现父母那一关总是过不去。就算看见李钰瑶,怕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去了曹掾署。
田恒自从有了官职,也方便放手处理一些事,田仲铭省心多了。
有属员来报田仲铭,说是上雒来的好友姓朱,请他有空了去茶楼喝茶叙叙旧。这是第三次来。
田仲铭一听便知道是朱崇,来京知道来找谁,果真没看错他。让田恒处理了手头的事,尽快过去,自己先去茶楼。
田仲铭在茶楼街上就听见朱崇在楼上又激动又压着声喊:“田大人,田大人!”
抬头看过去,朱崇扒着半扇窗子,激动的挥着手。田仲铭马上抬手示意,快步进了茶楼。
朱崇从楼梯处迎接田仲铭,见面很亲切的拉住他,激动却依然压着声音说:“田大人,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哎呀,再见不到你,这年我都过不踏实了!”说着两人进了屋。
简单的雅间,靠着窗子一个小方桌,刚才朱崇开的窗子已经关上了。这屋原本是晒太阳看街景的好地方,此时门窗禁闭,也是怕人看见两位官员在一起,被人造谣结党营私。
田仲铭恭敬回道:“朱大人太客气了,留个话就行,我回来肯定先去找您!”
朱崇很是谨慎的说:“那怎么行,田大人公事繁忙,怎敢打扰!”说着两人走到桌前,互相谦让着客气坐下。
田仲铭小声问:“朱大人很快就定居京城了吧?”
朱崇到京城九日,汇报了他历年的功绩,已经确定过年后调入京城。朱崇非常明白是田家父子帮衬的,恭敬的给倒着茶说:“托田大人福,这次来京考核一下是否有能力调入京城!我一到京城就去找您,不巧您出去办差。我这心里特别没底。第二天见到令尊,才踏实下来!”
朱崇说话间已经倒好水,放下水壶,站起身,侧挪一步离开桌子,说:“朱某谢田大人知遇之恩”说完向田仲铭行礼。
田仲铭也跟着起身,侧挪了一下。见他行礼,迅速托住他胳膊回:“朱大人,您这般有才识有能力,升迁是迟早的事!”
朱崇很诚恳的说:“田大人这般年轻有为,正需要功绩大展宏图,却肯提拔我,我自当感怀于心!”
田仲铭高兴的笑了。目的达到了,很谦虚也很虚伪的强调:“朱大人,官员升迁是吏部的事,不会让朱大人这般有才的人屈居县令的!你我有缘相识,您来京城找我坐坐而已!”
田仲铭说着松开扶着朱崇的手,退回到坐到座位边。
朱崇明白,光说些虚的没用,田仲铭身边不会缺了会说好听话的人,以后事上见呗。客气的应和道:“我是真心佩服田大人,能跟田大人结交,真是三生有幸!”
两人相视一笑,谦让着坐下喝了两口茶。
田仲铭跟朱崇没到那种无话不聊的地步,两人偷坐在屋里,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猜疑,自己行的端做得正,田仲铭提议把窗子打开。阳光晒着正好暖和,还可以看看街景!
朱崇是揣测着田仲铭的意思,怕他有事要自己做,所以才关紧门窗。看来自己想多了,马上起身打开身边的窗子。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很热闹。
朱崇见田仲铭欣赏着窗外的街景,问:“田大人公事繁忙,很少有机会出来吧?”
田仲铭看着街上回:“不怎么出来,家里有我母亲张罗,也不用我,我也就办点公事!”
朱崇想起田仲铭还没娶亲,说道:“田大人有机会应该转转!您这正是时候啊,娶哪家的姑娘,除了聘礼,也要单独再送些礼物才好!”
田仲铭一笑,心想:自己可没少给李钰瑶买东西!
这一笑朱崇也就明白了,根本不用提醒的!两人又互相客气着坐下,让起茶来。
喝了几口,田仲铭问他何时离京。
朱崇一直忙,今天才闲下来。他打算务必见到田仲铭,当面感谢之后再走的。前两次找田仲铭,他都出去办差了,没想到今天就见面了。说道:“哎呀,公事已经办完,今天总算见到田大人了,想明天一早走,也要看我那县佐亲事商量如何了!”
田仲铭觉得奇怪,在上雒朱大人身边跟着的人年岁不小了,怎么还提亲呢,问:“是上次在朱大人身边办事的那位吗?”
“不是,那是代笔谋事。上次正赶上县佐母亲生病,他在家尽孝,未露面。平心而论,我那谋事远不及这县佐有谋略!可惜他不愿意在人前展露,在我那真是屈才了!”
田仲铭一听对县佐这么认可,顺着话问:“朱大人评价很高啊!回去就提亲吗?”
朱崇觉得田仲铭喜欢有才华的人,能聊上几句,便特意提了县佐。没想到对婚事也感兴趣,回:“听说是本家主事的比较忙,这次来想约个时间商量婚事。他母亲希望主事的出面给张罗提亲的事,显得隆重”
“哦,他母亲如此重视提亲的姑娘家,看来很满意!”田仲铭竟有些心酸。自己这般年纪,母亲却不愿意去李府求亲,整天瞎着急。
“应该是母子二人都满意,县佐说起亲事也很高兴!”
田仲铭心中更是羡慕,喝了两口茶说:“朱大人有空的话,我想请上县佐一起坐坐,我也沾沾喜气!”
朱崇一听笑了。看来田仲铭还没到提亲那步呢,光是对李姑娘有爱慕之意了。
正不知在聊些什么,田恒敲门进来了,一进屋就恭敬的问好。
田仲铭赶紧介绍:“朱大人,这是我父母收的义子,就是我义兄!以后还望朱大人多照拂!”
田恒原本是家仆的身份,如今身份不一样了,田仲铭会在合适的场合,介绍他的新身份。
朱崇马上起身客气的回:“田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两位大人多照拂我才是。来田大人快请坐!”
朱崇示意田恒坐到边上的座位上。
田恒一愣,自己地位远不及田仲铭,怎么可以当着田仲铭的面,被称呼的一样呢!慌忙的说:“朱大人,不能这样称呼在下,您叫我田恒就行了。”
朱崇刚才并没多想,只觉得田仲铭重视他,现在也是有官职的人了,按说应该叫大人。田恒说完,才意识到和田仲铭在一起,容易让人分不清在喊谁,而且显得不尊重田仲铭。朱崇马上不好意思的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田仲铭说:“直呼名字不合适吧?”
田仲铭到不介意喊大人还是喊名字,说“怎么顺口怎么来吧!”
田恒接过话,笑着说:“喊我田恒吧,听着习惯!”
按说田仲铭应该称他为义兄,也是习惯了一直喊他田恒。看他一直站那么远,张罗他到近前。
田恒有些犯难,走近两步说:“公子,我有些小事找您!”说完,身侧没拿着剑的手,张开手掌动动手指。
田仲铭看的清楚,礼貌的对朱崇说处理一下私事。
朱崇摆着请的手势说着“无妨无妨”,识趣的扭头看向窗外。
田仲铭与田恒走近,田恒贴耳说:“刚才五姑娘去曹掾署说找您有事。我说您出去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她就先走了!”
田仲铭很满意的点点头,表示不用管她,说完往桌子上走了两步。
田恒没过去喝茶,该吃午饭了,他去点几个小菜。
田恒离开后,朱崇看着窗外笑了笑,视线回到屋里问田仲铭:“李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田仲铭已走到桌前,稍微一愣,笑着回:“边城李校尉府的!”
“难怪在曹掾署任职,原来是将门之女!”朱崇说着抬手请田仲铭坐下。给田仲铭倒着茶水说:“一会儿李姑娘来了,我一定要亲自解释上次耽误田大人回京的事!”
田仲铭浅笑着说:“朱大人不用解释,钰瑶不是那刁蛮的人!”其实心里却在想:哪有时间在乎那一两天的事了,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
朱崇听着称呼亲昵,笑着“哦”了一声,又与田仲铭让起茶来。
不一会田恒敲门进来说:“公子,点了几个菜,您看还需要加点什么?”说着拿着明细走向田仲铭。
朱崇却看看他身后问:“李姑娘怎么没一同上来?”
田仲铭客气的说:“她兄长这两日要从边城回来,她在府里做些准备,不方便出来!”田仲铭并没接田恒的明细,他看着好就行。
朱崇有些纳闷,轻声说:“刚才在楼下啊!”又不敢肯定,便站起来看向窗外!随后指着窗外问田仲铭:“那不是李姑娘吗?”
田仲铭不敢相信的看看他,赶紧站起身靠到窗子上。田恒也去了窗边,按朱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朱崇描述道:“那穿着蓝色披风,伏着身子的女子!”刚说完,只见一陌生女子站起身,侧头冲旁边的人一笑。
田仲铭看着窗外抬起头的女子不认识,便放心了,说:“朱大人看错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