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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巧遇不喜 ...

  •   李钰瑶自从看见田仲铭和五姑娘在一起,心里一直很纠结。田仲铭每天来看自己,并不是从属关系那么简单,与周骏多年的友谊也不一样。自己对他有些依赖,喜欢在他身边,喜欢被他牵着手,也习惯了被他照顾,甚至被他欺负的时候也是开心的。
      听女史说要离开,自己根本没想过去通知周骏,就想去告诉他。可是他和五姑娘走的这么近,而且总是感觉两人真的很般配,自己显得那么多余。五姑娘来府里说的话,原本还不是很相信,看来已经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李钰瑶不得不安慰自己:也许田仲铭只是可怜自己没有亲人在京城作伴,所以照顾的多了些吧。也许曾经有过感情,只是输给了太多次的分离。

      李钰瑶一早起来已经不敢奢求田仲铭来府上看自己了,看着他昨晚送来的甜品,又不想吃,又不舍得扔掉,也不舍得让小莲拿去分了。心里矛盾,昨晚赌气让小莲去后门应付他,早上也没安排人去后门,一切就看天意吧。
      李钰瑶没等到田仲铭进府找走开,并没有太失落,只是悄悄的告诉自己,他也许、应该是执着的在后门等了!

      周骏昨晚和李钰瑶吃饭,看得出她言行举止都很拘谨,也许是女史教的太多遍,真的学会了,也许是因为少了一个让她高兴的人。早上来得格外早,只是为了避开田仲铭,感情上的事还是让两个人自己处理的好。

      李府派人去北城门等李勇,府里过年用的常管家已经着手准备,李钰瑶什么也不缺,也懒得出去采买。在屋里对着镜子呆着,总是想往常这个时候田仲铭该在曹掾署做什么。不禁感叹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他,可能是太无聊了,便打算去打猎。
      常管家听闻她要出去玩,忙张罗准备弓箭绳子,亲自挑选身手好又机灵的人随行。
      李钰瑶还没来得及穿上毛茸茸的兽皮衣服,便有人禀告:叫李壮的堂叔来了,常管家正在前厅招待,让她也过去看看。
      李钰瑶一边去前厅一边想李壮是谁,听着好像挺亲,却没有印象!
      到了前厅,常管家正在给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公子倒水。见李钰瑶进来,男子站起来,很高兴又不失礼貌的说:“钰瑶长大了,还是这么英姿飒爽,越发的俏丽清秀了!”
      李钰瑶走近了两步,夸赞的倒是好听,像小时候见过自己,却也认不出是谁。冲那男子笑了笑,又看向常伯。
      常伯马上解释道:“这是小堂叔,姑娘曾祖与堂叔祖父是同一人。你去边城前,他家住在城北。你九岁的时候,他在边城呆过一年。后来搬到上雒去了!”
      李钰瑶想起来了,李壮的父亲是曾祖父妾氏生的,叔祖父曾在京城和北地郡交界处任县丞。听别人说,自己五岁那年随母亲去边城看望父亲,李壮的生母让叔祖父一定要送到下一个驿站。叔祖父真的送了好远,结果还是碰见流匪,最终是叔祖父救下的自己。
      没过几个月,叔祖父也因伤重过世了。李钰瑶记得李壮的生母抱着李壮哭得可伤心了,也是从那之后明白什么是没有母亲了。
      李壮十三四的时候,被寄养在边城。那会李钰瑶天天带着他出去淘气。一别八年,看着陌生了。李钰瑶打量了一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壮壮!你是壮壮啊?”
      常管家马上提醒:“不能这样喊,这是堂叔!”
      李壮见她想起来了,亲切的笑着说:“没事的,我这堂叔也大不了四五岁,主要是我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送给侄女!”
      李钰瑶又仔细看了看,说:“壮壮堂叔,你可跟小时候不一样啦,现在是仪表堂堂的男子汉了!”
      李壮马上神气起来说:“那是,我刚到边城,黑瘦黑瘦的,你总欺负我。后来我在你家吃胖了,你还总是欺负我!我现在不仅比你高,还比你壮实,你可别想欺负我了!”
      说笑一番,也没什么事,李钰瑶打算带他去打猎,等李勇回来了,大吃一顿。笑呵呵的问他:“你现在能打猎抓兔子了吗?”
      李壮马上不好意思的回:“还是拉不开弓!跟你哥实在是没法比!”
      这又去不成了,李钰瑶也不知道怎么招待他,常伯这才问他来京城做什么。
      “想问堂兄最近可回来。我到了成家的年纪,想定门亲事!没想到钰瑶在京城,你看我空着手来的!”
      李壮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钰瑶听着喜事是高兴的,可也忍不住埋怨道:“宫里非让我回来的!”
      李壮明白,安慰李钰瑶自古就有这样的习惯,也可怜她独自一人在京。
      常管家怕李钰瑶伤感,让二人出去转转。有人陪着,而且李壮需要采买聘礼,正好李钰瑶跟着去玩。

      路上两人问了各自父母的身体情况,简单的说了这几年的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繁华的街道。李壮问:“你说在上雒办案的时候有你,我回县衙两次,怎么没看见你,也没听说有女官差?”
      “我就在那两天,田大人便让我回京送信了。那边也不缺人手,我就没过去!”
      李壮反而欣慰的说:“那还好,幸亏你没在那,女孩子实在不合适知道案子的前因后果!”
      李钰瑶停下脚看着他,自己是被田仲铭骗回京的,根本不知道案件细节。回来的人也闭口不谈。周骏一直让听田仲铭的话别打听,原来真的不适合知道。
      李钰瑶已经不想打听案件的事,此刻对田仲铭的态度有些不稳定,问他:“你见过田大人?对他什么印象?”
      李壮稍加思考,慢慢走着说:“远远的看着器宇不凡,听朱大人说那几天的办案经过,觉得能成大事。我也不够接触的资格,这次来京,发现田大人真是不一般。”
      李壮警觉的看着周围没有人靠近,放慢脚步,压低了声音说:“上雒破案的功劳他给了朱大人和他的家仆,听说家仆都比三百石了,朱大人也要升迁了。像他这样把功劳分下去的真是不多见,关键是没有提前知会朱大人索要好处!”
      李壮没必要隐瞒李钰瑶,三百石李府也看不上,看看无人偷听,又小声说道:“这田大人不是自恃清高,就是别有目的。反正朱大人高升了是好事,以他的才华只当县令是有些屈才的。”
      李钰瑶听得很认真,这些细节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田仲铭是怎么想的。笑着说:“是啊,你给朱大人当个县佐也屈才了!”
      李壮得意的一笑,却客气的说:“没有没有,你知道我一项胆小怕事,朱大人容得下我当个县佐,已经特别好了!”
      李钰瑶笑而未语,李壮若不是儿时常被欺凌,经历比较坎坷,又怎么胆小怕事。明明特别有才,心眼特别多,却终日装傻充愣。
      刚到边城的时候就傻吃,跟李钰瑶和李勇也是呆了一段时间才玩到一块。李钰瑶就是傻淘,李勇就负责背锅。当时李钰瑶就感觉到李壮比李勇聪明,处处小心谨慎,幸亏心眼也不坏,三个人还能玩的来。
      两人走到一个路边的发饰摊位前。路边一个卖发饰的,两人停下脚挑选起来!

      田仲铭看着窗外抬起头的女子不认识,便放心了,说:“朱大人看错了,不是!”
      朱崇又看过去,只见一男子起身,拿发钗看了看。朱崇高兴的说:“太巧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县佐,李……”

      此时李壮转过身,李钰瑶从街对面跑到他跟前。李壮左手把发钗在李钰瑶头上试戴。李钰瑶配合戴好,右手先摸了一下。李壮笑着点点头,李钰瑶随后对着镜子扭头欣赏。
      朱崇瞪眼看着,磕巴着说“李,李姑娘!”看向田仲铭。
      田仲铭也希望李钰瑶出现在眼前!可看见男子给她戴发钗,她竟如此开心,心里马上不是滋味了,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李钰瑶觉得自己戴着不错,问:“壮壮,这要送给婶婶吗?”
      李壮骄傲的说:“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不错,挺适合我的!你再从新挑一个吧,这个被我打劫了!”李钰瑶说完笑着警惕的看着李壮。
      李壮伸手去摘发簪,李钰瑶一把就捂住了。李壮只能戳向她脑袋,李钰瑶笑呵呵撒着娇的躲开了。
      田仲铭看着楼下两人高兴的有说有笑,深锁着眉头问:“朱大人,您的县佐是来提亲的?”
      朱崇也发起了愁,为难的说:“听说要提亲,没说是哪家的姑娘!”

      李钰瑶带着李壮的发钗跑到了另一侧的摊位看吃的。李壮付钱找钱的功夫,也不耽误和李钰瑶说话。

      朱崇转念又说道:“这李姑娘不会是李县佐的亲戚吧!”
      田恒也看见了窗外的情景,早上田仲铭还说心里不舒服,马上担心起来。看着田仲铭轻声的说:“公子,我去处理一下吧!”转身向外走去。
      田仲铭看向朱崇,眼神不似之前那般恭敬,少了许多友善。倒也算客气的说:“朱大人,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就走。
      朱崇想追着同去,又觉得亲眼看着田仲铭发飙不合适,追着在楼梯处劝:“田大人,要冷静啊,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田仲铭快速下楼,根本没空理他说的。
      田恒到茶楼门口,迟疑了一下,总不能过去直接问李钰瑶:是不是对公子没有感情?看向已经跟了上来的田仲铭,拦住他,特别担心把他又气出病来,说:“公子,你跟李姑娘好好谈谈吧,怕是有什么误会!”
      田仲铭心里很复杂,这披风与昨日牵马带着兜帽路过的女子一样,如果李钰瑶昨日就可以出府,却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实在想不通。回了句“嗯”。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田恒又问着急的田仲铭:“公子,想不想打那人一顿出出气!”
      田仲铭脚下没减速,痛快的回“想!”

      李钰瑶在摊位前对着李壮滔滔不绝的介绍一番,建议买这买那的,李壮等着店家给装。李钰瑶就跑到另一边的摊位先看起别的来。
      田仲铭直奔李钰瑶而去,右手拉起她左手腕,左手一把搂住腰,眼神又生气又惊喜,直瞪瞪的看着李钰瑶。
      李钰瑶先是一惊,转瞬就喜悦起来,突然又很生气。使劲扭动了一下腰肢,生气却又不失娇气的小声说:“放开我!”
      田仲铭听见她这么说话,气消了一半。瞬间想起刚才的茶楼,看着街上的举动非常方便,自己干什么,全让楼上的朱崇看去了!一辆马车经过,田仲铭拉着李钰瑶,由马车掩护,去了一条无人的小街。直接将李钰瑶左手腕,按到她头侧的墙上,质问:“你昨天出府了?”
      看着一脸不悦扭开头的李钰瑶,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不去找我?”
      李钰瑶还是不回话,田仲铭追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李钰瑶不耐烦的使劲撤了撤被按在墙上的左手,然后用右手去掰田仲铭的手。
      田仲铭见她不回话,而且很不厌烦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乖巧。有些急了,问:“怎么不说话?他是不是来提亲的?”
      李钰瑶听着田仲铭一句比一句语气重,没有一句是关心自己的,气呼呼的说:“管你什么事?”
      田仲铭一下就上来了脾气了。李钰瑶真的从来没有理解过自己的处境。语气很重的说道:“怎么不管我的事,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能出府了却不找我!我说怎么昨晚不见周兄,小莲说话也怪怪的,早上干脆没人开门了。刚才要不是朱大人在楼上看见你,怕是我今晚还要在后门傻等着吧!”
      李钰瑶不客气的回道:“说了不用你去我家了,是你自己愿意去的!”
      田仲铭火更大了,母亲不在意自己的感受,李钰瑶还这么气人。左手一把拽下李钰瑶头上的发簪,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上一脚,气愤的说:“跟我上过床的女人,谁敢娶!”
      李钰瑶听他还这么说,脾气噌的顶起来了。廖氏说的话那么难听,田仲铭已经跟五姑娘在一起,还盯着那件事不放。一气之下,奔着田仲铭抓着手腕的右手小臂咬去。
      田仲铭上次被她打一巴掌后让她跑了,惹出这么大的事,这次是再生气也不想松手。能感觉到李钰瑶咬的很用力,幸亏穿的厚,要不这一口下去肉就掉了。田仲铭疼的使劲抓着她左手腕,左手攥紧拳头抵在了墙上。
      田仲铭越用力抓手腕,李钰瑶手越疼,越闭着眼使劲咬他。
      田仲铭疼的闭了眼,咬着牙弄紧五官微低下头。这可比李钰瑶掐腰的劲头酸爽多了。可也实在不忍心把她怎么样,挑着眉毛,使劲睁着眼左右慢慢摇了一下头,晃见五姑娘站在街口。田仲铭马上弯曲手臂,挡住李钰瑶。忍着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别咬了,五姑娘在街口看着呢!”
      李钰瑶从他身侧晃见人,松了口。
      田仲铭左手赶紧搂住肩,右手臂被咬的地方在她腰上蹭了蹭,说:“你真下得去嘴啊!”
      李钰瑶看见街口的五姑娘看着二人。使劲挣脱着说:“田大人请自重!”
      田仲铭不想五姑娘又借机发挥,自己和李钰瑶怎么样都和她无关。用头抵着李钰瑶的头,小声的说:“别闹了,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五姑娘越是高傲,越是自信,李钰瑶越生气,推着田仲铭说:“你放开我。田大人身边美女如云,只有五姑娘这样的才配得上做正妻!还能保着田大人官运亨通!”
      田仲铭听着这些话跟父母说的有些像,松了李钰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问:“你在说什么?”

      李钰瑶特别生气他踩坏小叔父送给自己的发钗。他可以陪五姑娘拉拉扯扯的逛街,自己叔父送个发钗都不行。李钰瑶使劲推了一把田仲铭,不满的说:“陪你的五姑娘逛街去吧,少管我!”随后蹲下身子去捡他脚边的发钗。
      田仲铭让了一下,李钰瑶捡起发钗很珍惜的吹了吹土,用袖子擦了擦,握紧,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田仲铭愣在原地,看着她的离开的背影,感受着自己的失落和无助,心中一阵寒凉。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不及别人送的一个发钗珍贵,竟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这般潇洒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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