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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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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她就这样走了，把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企鹅暖水袋、粉色的毛巾、自制的拖鞋。硬要他用的卡通毯子。一件不剩，空白的彻底。他没有她的电话，什么联络方式也没有。他蜷缩在沙发里，瘫懒的一动不动，他能做的只是等待，什么也做不到。
在医院这样圣洁的地方，或许是肮脏这种存在的保护色。人们认为那是被天使守护的地方，是如此值得敬仰的。个个慈眉善目。只看所谓的正义与光明倒向哪里，哪里就是所谓的美好。所谓错误的判断，无论是神或者魔都会给予的。如此说来，便是一个贪图私欲的女护士为了贩卖自己病人的药物，强迫他不服用药物。其道德败坏，程度极深，最后终于受到惩罚被辞。而可怜的主人公终于在众人的帮助下，脱离虎穴……
他的眼神，寒冷到及至，那种隐含着的，可以吸人坠入的眼瞳。好象至出生就一直存在着的奇特气息，正是这一股气息，惊得来探望送花，电视台采访的人们纷纷落跑。那个孩子，是在801房间呆整个下午都不声不响，笑容温和，所有人都觉得好脾气的的男孩吗？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对自己无从下手。挣扎在黑暗泥潭里的不倒翁娃娃，站起，倒下，再站起，再倒下。他似乎在瞬间长大，那种破土而出的长大。他只是太幼小了，根本无法懂得表达自己。他需要一个出口。他奔跑向门口，用力哗拉一下拉开，胸口怦怦直跳。
门口，此时站着一个人，美丽精致的小脸，她朝他笑，一脸期待的样子。这个人是院长的女儿，他见过她，在住进来的第三天。她有一种病，突然之间会晕倒，口吐白沫。还没来的及他反应，女孩子就扑在他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臂膀。他没办法推开，他见过她发病，他心里恐惧，他不想涉及。
“音里，我和爸爸说了，”她把头微微抬起，“明天开始，和你一个病房。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了。”
“恩，”他轻轻的应了一声，任由她抱着，双手下垂。手中的笔板开始滑落。这就是人生游戏里必定会有的一种程序，越接近出口，那里存在的关卡就越多。
他替她泡了茶，然后完全礼貌平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她却陶醉于此，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他看。
如果换了围巾，她一定会跳出来，神叨着“真是个麻烦的人，干脆不要理她就好了嘛。”音里想着，或许她会跑出来帮他赶走眼前这个人，他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可他却在这里给这个女生泡茶。他赤脚着在方间里走来走去，整个灵魂却不在他的壳里。即使心不在身上，却还是如此温和理智的人，这样的人，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
“我想出去走走，你呆在这里。”他举着笔板对她晃着，礼貌的笑着。不同与对围巾流露的真正笑容；或者是难以面对她时候的掩饰。这，是一种极其疏远的笑，真空的可怕。
“不要走，我才刚搬过来。”她从背后抱住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可以陪我吗？”
“……”他沉默，他就是如此的温顺，好象完全是一个圆润体的状态，怎么戳，也不会破。围巾的话，一定朝天眨眼睛，表示受不了。他站在那里很久了，不知道是否该向前跨。于是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表示不离开。只是，他还是一个壳而已。那个女孩子不明白，她永远不会懂得。
音里的眼里没有周遭的一切，这间房间，充斥着围巾的气息。满是她的味道。使他留恋，或许他恋的并不是这里，而只是有她存在的地方而已。有她存在的任何空间都可以。
“等会陪我出去好吗？”身后的人说话了，可是他却毫无反应，因为他没有看着她。听人说话，不看着对方，只能表示他完全忽视了对方的存在。
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写了两个字给她“什么？”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她开始缓缓的站起来，捂着脸，“你这样对我，我宁愿去死。”
音里低下头，举起了笔板，跳跃着三个字“对不起。”然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莫绮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会找到她，并且知道她的呢称，知道围巾和手套。在听完这个女生的所有话以后，围巾摸了摸鼻子，笑了。
“我可没有他那样善良，”她笑的很悠闲，“我对于你只是个陌生人，你的一切不需要过问我。”
那个女孩子微微怔了一下，显然不敢相信，她继续拉着她的双手，“请求你，让我和他一起，不要来打扰我们，我死了也会感激你。”
围巾顿时抽筋的想晕倒，那个家伙竟然可以闭眼睛面对这个人那么久。难怪他会恐惧，谁遇见了是谁的“运气”。仿佛整个世界自己是个悲情主儿，所有人都该是守护她的天使。否则，全部都是欺凌弱小的恶人，洪水猛兽。这种人很可怕，一不留神就会满城风雨，鸡非狗跳，什么时候被她杀了都是她的正当防卫。
人的经历大同小异，不如意也十有八九。只看人的自我选择而已。
“我很讨厌你，真是从来没碰到过你这样的人。”围巾说完这句话，吸了一口气。那个女生被惊的下颚找不到归宿，这个女孩子，看起来纤细消瘦，那种气韵，和音里完全不同。她突然不再说什么，盯着她看了一眼，转身有些仓促的走了。
“呼——”围巾嘟了嘟嘴，“看来他过的一点也不好。”那个人，他究竟要隐忍多少痛苦，多少痛苦才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