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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   这个标题起得是荡气回肠、发人深省。安然目瞪口呆默读了三遍才看懂,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一时都不想去点开它。他怀疑自己的手指只要轻轻戳一下屏幕,他整个人就会被弄脏掉,发烂、发臭!

      但是周策宇十分殷勤地帮他点开了,于是两万多层回帖和海量镇楼图齐刷刷在安然眼底起舞。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明显是偷拍傅斯年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动图。

      有他在体育课上起跳扣篮,露出一截窄腰的;
      有他穿着无袖上衣在寝室收衣服,露出流畅美好的手臂线条的;
      甚至还有他在工地背对着镜头,不经意间撩起衣服擦汗时,背部特写一滴汗沿着脊柱窝流下去……

      很明显这个楼一开始只是傅斯年的涩涩楼。

      因为构图非常之有美感,□□素材非常之鲜活美好。底下回复都是一溜烟的“斯哈斯哈”“太涩了好涩啊”“摩多摩多趁男菩萨还没发现这儿多传点”“不要让我跪下来求你”。

      安然伸出罪恶的手指保存了一张傅斯年弯腰帮老师捡麦克风的动图。

      麦离傅斯年有点远。他不是直愣愣地捡起,而是用手指勾了一下麦线把它扯到空中,再一把将它捞在手里。
      麦被抛高划出的抛物线和捡麦人美好流畅的腰腹线条交相辉映,充满了力量感与爆发力。

      无差别击中直男直女弯男弯女的心。

      这要是视频,安然能把进度条都拉烂。
      不存不是人!

      存完惊觉这是别人的手机,而机主正一脸无语地望着他。

      他假装无事发生,又继续往下滑,心里纳闷好好的涩涩楼怎么还能歪了。就在一万多层的时候发现了玄机:有人传了一张寝室阳台动图。

      正是安然第一天搬进寝室的那晚,傅斯年在阳台晕倒压到他的场景。

      在安然的印象里这个情景只剩下“傅斯年好沉”这一个印象了。只不过因为摄影角度比较歪斜,拍到了一个安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原来傅斯年倒下时并不是直勾勾压到他身上,而是先单膝跪了一下泄力。中途又似乎是想站起来。实在撑不住要压过来时,也伸了一只胳膊垫在安然身下,而后才脱力地晕倒过去。

      底下评论区一派的担心。

      真是这个涩情帖子里少见的人性光辉。

      在第二天傅斯年好端端地又出现在学校里后,帖子里出现了风向转变的罪恶之源。

      有个叫“我的cp同框不过十三秒,但我会造谣啊”的ID脑洞大开回复:“姐妹们,你们不觉得傅斯年晕倒时还要护着新室友的样子很攻吗?有点甜。”

      安然拳头硬了:什么攻?谁是攻?

      然而评论区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大家开始热烈响应这个“我会造谣”:

      “其实阔少转学生被安排坐傅斯年座位边上时,我就想嗑了。”
      “这什么现实版道明寺和杉菜的组合,这也太抓马了吧。”
      “确实有点猫腻。你们发现没,傅斯年的药都是阔少拎回来的。”

      连他塞给傅斯年的小蛇抱枕都变成了嗑糖工具:“傅斯年脖子上这是啥,他两的定情信物吗?”

      这楼就是从这里开始一百八十度转弯,从涩涩楼变成了cp楼。连帖子名字都被大换血改掉了。一系列他们一起吃早饭同进同出的照片充斥期间,并在今晚达到高峰。

      有个姑娘说她今晚不信邪,想去给傅斯年送宵夜告白,竟被她撞破安然爸爸在陪着傅斯年搬砖!

      见识过安然随手撒币的钞能力后,群众们对他的称呼已经从“阔少转学生”升级成了“安然爸爸”。同学中不乏来自天南海北的高考移民,口音都还没统一呢对他的称呼倒是统一了。

      好一群金钱的奴隶。

      豪门大少爷陪着校草杉菜一起在工地干活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那个原本要要告白的姑娘当场就自惭形秽,嗑了起来:是什么驱动大少爷来吃这个苦,一定是爱情!

      她不仅自己嗑,还不忘造福校友。什么夜宵什么告白全抛在了脑后,坚持不懈地在工地蹲守了一个多小时给校友们造饭。一夜荣升为这个涩涩帖兼嗑药帖的“金牌妈咪”。

      还贡献了两张珍贵的照片。

      安然爸爸蹭杉菜腿.gif

      安然爸爸勾杉菜下巴.gif

      这位妈咪还赌咒发誓她亲眼看到安然爸爸撩傅斯年的领口,公然审!判!他!的!肉!体!

      底下纷纷表示请妈咪文字还原当时的场景,请务必写上500000字。他们平时积善行德,这是他们应得的。

      然后楼里就开始接龙续写,满屏口口口口口口。每一个回帖续写都情真意切,描述详尽,仿佛当时就躲在他们的床底/衣柜偷窥。

      安然一脸心梗地把手机推开,捂住傅斯年企图一起看的双眼:“杉菜,不要看,是恶评。”
      然后被烫到一般忙不迭从人家背上跳下来。一脸肾虚状扶墙进卫生巾。

      傅斯年刚才保持着背着人供他刷手机的姿势,全程没有机会看到帖子的内容。

      他的进度条还停留在“给子是什么”。见安然突然跑了还有点纳闷,歪头问周策宇:“什么是给子,1和0又是什么?”

      周策宇拍拍他的肩:“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

      傅斯年的眼里充满了清澈的无知,但是他对于安然的细微转变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他感觉周五这一整天,安然都很不对劲。

      早上出门时,安然都没有等他。

      霍斯年心道该不会一夜过去了还在生气吧,于是急急忙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服软:“我都听你的了怎么还在气?要不你继续罚我?”

      期间忽略吹口哨的男同学若干和捂嘴的女同学若干。

      安然把霍嗲嗲的饭分他一份时不经意蹭到了手,立马和被洋辣子扎到一样一蹦三尺远。

      霍斯年下意识以为是昨晚磨出的水泡又破了,从自己书桌肚膛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棉签和药水:“我来帮你涂吧。”

      安然有点往后缩。但是安然越缩他越勇,只当时多了个表现的机会。十分熟练地就把涂药的事干了,还对着人家的指头吹了一下。

      教室角落里登时传来几个同学的哀嚎:“你掐我干什么”,“你干嘛拍我大腿”。

      但傅斯年丝毫没有分出一个眼神给旁人。

      等到临近放学时,安然在他身边抖腿,一脸憋闷,他心下更觉得蹊跷。

      余光看了他小一分钟后,傅斯年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上厕所?”安然的位置靠窗,他靠走道,想出去必得开口叫他让开。

      果不其然,安然几乎是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以野狗冲刺的速度从他身侧蹿了出去。

      身影交错间,傅斯年看到了安然眼里的忌惮。仿佛他是什么危险物品,碰一下说上一句话就会永坠地狱。

      安然看到了傅斯年眼里的紧张。仿佛他是什么长了翅膀的稀罕宝贝,随便啥时候心情不好就会扑扇翅膀飞个没影。

      不知道是谁又吹了声口哨,蹦出一句点评:“默~契~”带出了周遭旁人好几声憋不住的窃笑。

      安然在教室门口停了一下,皱眉环顾了班里的同学和走廊里零星在背书的同期生,一个闪身跑了个没影。

      傅斯年确实在紧张。现在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名曰体育课,但是高三的班级都心照不宣改成了自习课。

      周五的傍晚不设晚自习,学生们下完课就回家。不说安然要有两天不在学校,他自己更是要赶明早天不亮的第一班大巴去隔壁市。

      他们未来两天都不会碰面。往日维系他们的同学,同寝的关系在这两天里丝毫不能起作用。要是让安然带着这份莫名其妙的忌惮过一个周末,下周上来,他们的关系还指不定要恶化成啥样。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昨天把人背回来时,明明感觉他已经消气了。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竟开始避着他了?

      想来想去觉得变数出在周策宇那几句话,便踢了踢后边人的桌凳:“喂。”

      周策宇故意不理他:狗男人喜新厌旧,别人的待遇是“我帮你擦”和吹吹,连人想上厕所都能一眼看出来。我的待遇就只有冷冰冰的“喂”。

      傅斯年瞄一眼他的习题册:“出去走廊,我问你个问题。回来教你这两道大题。”

      周策宇热情似火地就跟他出去了。

      散落着好些个同级生的走廊上,傅斯年对兄弟毫无耐心,开门见山:“你昨天跟安然说了什么,他对我怎么突然变了个态度?”

      周策宇无语,无助,无fuck可说,贱兮兮靠在他肩上小声道:“直男的震怒,和给子的娇羞,他必中一个,你自己猜。”

      话音刚落,就见安然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傅斯年深吸一口气,拨开周策宇朝人走去:“我自己问他。”

      只是才抬腿走了几步,安然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个事,好些事情躲是没用的。”

      傅斯年下意识微微弓腰与安然的视线齐平,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后者托住了后脑往前一压:“商量个事,我两被耍了,借位耍回去不?”

      这是安然今天第一回主动跟他说话,傅斯年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就感觉安然整个人靠了上来,一手托着他后颈另一手搭在他后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强吻状了过来。又在双唇相接之际,微微侧过脸颊与他交错。最终定格在一个交颈相拥的姿势。

      周遭的一直暗戳戳在他们身上找嗑点的同级生们顿时嗷嗷叫起来。同时响起放学的铃声都盖不住他们整齐划一的狼嚎声。

      安然在一片沸反盈天中放开浑身僵硬的傅斯年,动作浮夸地擦了下撅高的嘴,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傲气和挑衅:“猜猜我刚才亲上你们校草了没?”

      他这么问着,却又用那种很绝的,仿佛全世界都不配知道的倨傲表情宣判道:“不告诉你们。”

      他好一番纠结终于想明白了:
      与其被嗑药鸡玩弄,不如反过来玩弄嗑药鸡。
      这个周末你们就辗转反侧、蛄蛹难眠去吧。

      安爸爸友情提示:不要嗑直男,因为直男就是最莽的。

      安然看了看已经等在校门口的加长版商务车,没有理会周遭聒噪的同学们,只看着傅斯年:“爸爸这周末来看我和妈妈,已经在外边等我了。我晚上回去跟你解释。”

      他说着理了理傅斯年微微被他揉乱的领口,随手掏了周边看客一支笔,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傅斯年的手心:“出门在外提防点外边的男人哈。社会人不比学生。我这两天都会等你给我报平安的。”

      傅斯年干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道:“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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