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个年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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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到，村里都热闹了起来。
冯青夫夫两人大早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打一遍，当然，赵锡心疼冯青，让冯青坐一边看他劳作，或者让冯青喂喂牛和驴。
因为平日里冯青都多有整里，现在赵锡忙里忙外，很快就将里屋外院打理得整整齐齐。
早饭与冯青来到这里所定的三餐之一的午饭，都很简单。
过了午时，冯青才想到，他忘了买一幅春联回家，遂问赵锡村里头可有人买。赵锡想了想，有好些年不曾回家，他都快忘了年味是什么。两个人都是新手过年节，这不，就露出一些小问题。虽然这问题不大，他们也不大需要，可人嘛，少了过年事物，就是少了一些年味儿，总不那么得趣儿。为了补上，赵锡找出了他们成婚时留下的红纸，自行剪裁。
很快剪出一副两尺左右（大约66厘米）的长度，宽一掌有余。
冯青对写对联大感兴趣，也不像村里买得起红纸去找村里等能写字的秀才等写，也不找现在正在给人写对联赚钱的念家写。
要问冯青多有才？当然不是，他只是想参与这年味罢了。曾末世前，他们家也是很和谐吧，他虽然在家像个旁观者，但另一边真的过得很热闹，他们像年味，他则像外人一样看看他们。羡慕肯定是有的，怨嘛？也有，他有时也说不上来那种心情。现在，他的新家都是他与赵锡一同置办，心情相当好，这才叫过年。
冯青记忆中原身是个不认字的，他上次去石全镇倒是看见那个铺面字样，到是能猜出来是啥。他没学过繁文，偶有认识也不多，正好，他曾经私下练习过的对联正好得用。
“ 福无双至今朝至，祸不单行昨夜行，妙联! ”赵锡站在冯青身后，用壮实的臂膀将人揽入怀中。
“你识字？”冯青不大识大梁的繁文，却也可半遮半猜中一半。这个时代娱乐太少，天冷去的地方就更少了，他们的家里放着有他们成婚时各家礼单，他就拿出来看一看翻人翻，顺便认认这个时代的字。有着现代版简体字的优势，又有常叫的村人名，多多少少都能将名单认个全。这些行为并没有隐瞒赵锡，他们家也没有哥儿不能识字那种规定，反而事事依寻着冯青，冯青被宠当然也没有侍宠而娇。即便他处于弱势，骨子里仍有他的傲娇。翻身反攻，不说身体不行，那画面感也着实太强烈，他也不是那种乐于施工的施工队，没那劳力也没那精力，所谓各方面都极差，他也很看得开。两个人过日子，有商有量有问有答才能将日子过下去。人生不一定能完美，努力完善是可以做到的。冯青没有想到另一半是识字的，早知道，有个人能熟悉字，教自己一下，自己也可以多买点书回来啃一啃了，也不至于对照村里人认个名单认好几天。冯青一想就想吐血，他这脑子怎又开始一根筋了。
“嗯，我从军十多年，先是跟一个老兵认了几个字。后来老兵战死，我又被派去军师帐下，此后才得以多认识几个字。可是夫郎所作？”冯青养了两月多，就如脱胎换骨了一般，若走在大街上，冯家人也不一定认得出。美人在怀，赵锡看着到手的肉，难以自持。
“…不是…嗯~”收尾，差一点破功的冯青回头瞪了一眼他，赵锡差点将人就地办了，还好知道今天是除夕，若不然，冯青也逃不过。两人将衣服整理好，他们身上都是由自己织的棉衣，冯青看了看，点点头，很不错，他很有织男天赋。新的一年，新的家，穿着自制新衣，从上到下，从头到尾换然一新。满足了。
“先把联子贴在大门墙上吧。”
赵锡将对联往两边墙上平整一贴，“夫郎，这妙联可有什么缘故？”贴好回到厨房，做今晚大宴。两人加起来的食量惊人，当然赵锡食得最多，而冯青吃食主在精细。冯青没来时，原身常处饥劳中度日，身体营养极差，胃量小且脆，重调养方式吃法。在这种地，也就他们现在手头有些钱。在普遍草房顶中，除里正等少有的人手里宽裕住着瓦片房子，就只有他们两人的家有着青瓦房屋，下雨化雪等也不怕屋中漏水。
“没什么，这是一位善书的大儒所作。他叫王羲之，他的字太好了，除夕门外贴对联，贴一幅就被人偷一幅，于是写了一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么不吉利，当然没人再敢偷了
岂料，快到子时时他叫儿子献之在后面各添了三字，遂成妙联一副。”
“那书法大儒果然是个妙人 ! ”赵锡笑道，虽然这王大儒他没听过，可他也就认几个字，又不像读书人能知大多。想到夫郎，轻轻摇摇头，转身洗手，坐在另一边。
“第一次做这道菜，不知道味道如何？”说罢，又将另一个干净空心竹筒递给赵锡。
矮桌旁坐着人，桌上则放置着一大木盆，木盆中有糯米与许多种配菜碎块搅和在一起，盆边搭挂着洗净好的猪大肠。
“夫郎厨艺自是极好。”
是的，冯青在厨房正灌着糯米肠。糯米洗净，用热水泡了一个时辰，又切了肉沫，萝卜丁和多种可食菌类。菌类都是野生，夏季晾晒好存放的，都是村里人送的礼或前些日子来换卤味的。
赵锡脸上一瞬柔软，也有些吃惊，他家夫郎又亲他了。
一直以来，房事都是赵锡主动，但又多为克制，以防伤了冯青。
冯青觉得现在他们两人即是夫妻，也是正处于谈恋爱中的恋人，这使得双方都相处得更加愉快。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有个夫夫名份在，总是有着优势在的。赵锡长相合他意，性情合他意，还很在意他，这是相当不错的。
开始赵锡弄得有些不顺手，等熟悉后，动作比之冯青还快，没有一个时辰两人就弄好了糯米肠。将肠盘放在放置好的锅里竹蒸笼拾里，加上其他蒸菜，蒸笼足足三层。三分之二的糯米肠都是赵锡弄好的，不是冯青慢，而是冯青还要去调一些其它料，切了好几碗酥肉压在萝卜上面，还有炒些干咸菜做扣肉。蒸八热六凉五一炖汤，这就是两人除夕这天晚餐，比之普通富贵人家还丰盛。
满满一桌，两人对坐，举杯对饮。酒清香纯甜。
“祝君此后意乐无忧，体康无疾。君为我妻，即我命。”赵锡看着一桌子满满的幸福，也不由感叹，他赵锡何其幸运，能从战场归来，又幸运地娶个娇小夫郎，他知足了。
冯青勾唇一笑：“吾亦愿作伴我夫赵锡，愿我夫不弃，伴我夫一生一世。”冯青此世时间虽短，接触的人也是很少，他不曾把自己当真的哥儿看待，所作为皆以随心而为。他是男人，至少曾经是，性格已定，有这样的夫伴在身旁，改不改都一样。他是不幸中的幸运儿，即便开头不那么美好。
两人笑着笑着就出了声，笑声阵阵，开怀畅饮，年节无事，酒不算好，也不醉人。两人的笑声似乎也将院子里的牛儿也小毛驴感染，两个家伙今天的伙食也相当好呢，有冯青专门为两家伙做的豆饼子和加油渣子的草料，吃得可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一个年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