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雪舞天琊》宛若秋江月

27、说明4

　　旧版第二十一章和第二十二章的不同剧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醒来，眼睛还未睁开，便只觉得全身剧痛，如散了架一般。不过有了疼痛，看来还有命在，心头倒也不全是难过。
　　我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却不禁呆了一下。
　　此刻，我处于一个半封闭而干燥的地方，看这样子多半是个石洞，两人来高的洞顶，两侧却只有三尺宽，非常狭窄，洞边都是冰冷坚硬的石头，只有不远处燃起的篝火将热量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篝火边坐着一个男子，不时的添加柴火。
　　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内衣，然后再裹着一件男子的大衣，而我先前穿着的外衣，则被人用树枝串着，放在火边烤。
　　我忙坐起来，检查了一番身体，发现没有受伤的地方，也没有被人玷污过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紧紧的握着天琊，若是有人想对我不利，我就立刻催动天琊。
　　“姑娘，你醒了？”
　　我定睛一看，坐在篝火边的男子看上去二十来岁，身高约七尺，国字脸，相貌虽说不怎么英俊，但很耐看，不算太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时，这名男子正用柴枝将篝火拨的更旺些。
　　“你是谁？”虽然明知道这名男子的身份，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除此之外，我更多的是疑惑，因为法相并没有说天音寺还派了人来空桑山。
　　“姑娘真实贵人多忘事。在下孙玉倬，与姑娘初次相见是在青云门通天峰的玉清殿，当时和我一块进去还有林惊羽和张小凡。第二次相见是在河阳城的山海苑，只不过在下当时只是碧瑶小姐的一名护卫，模样长得又没有特点，想来姑娘没注意在下。”这男子指了指同样架在火上烘烤的黄色大衣，果然是碧瑶的手下穿的那种。
　　“你为何投入魔教？又为何要救我？”我记得当时晕了过去，显然是他把我弄到这个洞穴，然后升起一堆火来。而且，我一直以为他自从离开通天峰之后，会在常箭的护送下到达天音寺，然后成为天音寺的弟子。没想到，他竟然成了鬼王宗的人。
　　“一言难尽呐！”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把后来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原来，自从常箭带着他下了青云山之后，途中遇到了坐在路边休息的普智。随后，为了以防万一，他让常箭带着经过改头换面的普智先行离开，自己雇人假扮普智坐在马车里慢悠悠的赶路。
　　事实证明，有备无患乃是至理名言。果然，在前往天音寺的途中，他们遭到了截杀。袭击他们的是万毒门的弟子，为首的人名叫秦无炎。秦无炎先是杀了假扮普智的那人，然后又他的身上搜出了普智留给他的信物。就是因为得到了这个信物，使得秦无炎能够在普智圆寂后，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混入了天音寺。
　　万毒门的人没有当场杀掉他，而是将他押回去准备用来做试验毒药的对象。在途中，他认识了一个同样被抓来、自称名叫蓝瑛的小女孩。随后，这个小女孩好几次遇到危险，都是被他奋不顾身的护住了。
　　就在离万毒门总部还有数天的路程时，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带着手下截住了他们，并将这个小女孩和他一起解救出来。原来这个小女孩的真名叫碧瑶，是鬼王宗现任宗主万人往的独生女儿，前段时间离家出走，不小心落入了魔爪。幽姬原本只想将碧瑶带回去，但在碧瑶的恳求下，也将他带到了鬼王宗总部所在的狐岐山。
　　刚开始的时候，他拒绝加入鬼王宗，惹得碧瑶的父亲、也就是鬼王宗的现任宗主万人往（江湖称号：鬼王）大怒，差点下了把他弄死的命令。最后还是在碧瑶的恳求以及幽姬的出面说情下，万人往才答应了他提出的加入鬼王宗的条件，那就是他只负责保护碧瑶的安全，不参合鬼王宗的其他事情。
　　当然，他也答应了万人往提出的条件，那就是如果是因为他保护不力导致碧瑶受到伤害，他除了要被废除修为赶出鬼王宗之外，还要留下一只胳膊和一条腿。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玉倬就没再说关于鬼王宗的事了，而是说起了其他事情，例如他独自在外是怎么生活的。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越说越兴奋。如果不是其他人找到这里，恐怕他还会一直说下去。
　　齐昊、曾书书以及幽姬等人几乎是不分前后出现的，这样的局面，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松了一口气。
　　“陆师姐，你没事吧。”曾书书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我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淡。
　　曾书书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齐昊、法相和法善忽然拿起了各自的法宝，显然是有新的情况。
　　“别误会，我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找人的事。”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孙玉倬停下了脚步，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
　　“哼，邪魔妖道，定然不怀好意。”说这话的人是法善，他原本就对魔教十分痛恨，特别是秦无炎（之前化名为莫无双）的身份曝光后，让他对魔教的人更增添了几分憎恶。
　　“这位施主，有话请讲。”法相仍然是一脸的平和。
　　张小凡失踪后，焚香谷的李洵和燕红找个理由离开了，法相则坚持留下来帮助青云门的弟子帮忙寻人。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张小凡，青云门就得承他这份情。
　　孙玉倬诚恳的说：“根据我们的人最后看到的情况，当时张小凡受了重伤，是我们碧瑶小姐冒着危险，将他带进了一个山洞。随后黑水玄蛇用尾巴一扫，将半座山给弄塌了，那个洞也被堵住了。别的我们暂且不管，但碧瑶小姐无论生死，我们都要把她带回去。所以，我想和你们一块，尽快把他们找到。”
　　死灵渊是危险之地，不仅仅有无数的阴灵，还有未知的怪兽。齐昊和法相商量了一下，决定接受孙玉倬的建议，双方一块救人，至少目前，双方不宜再动干戈，否则惊动了黑水玄蛇，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他们让法善回天音寺去搬救兵。同样，幽姬也派人去了狐岐山传讯。
　　得益于幽姬超于常人的记忆和观察力，我们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座崩塌了半边的山。为了尽快搜寻找那个洞的位置，无论是来自青云门、天音寺还是鬼王宗的人，都施展出了看家的法术，一块区域接一块区域的搜寻。
　　“圣使大人，杀生和尚那边发现了新的情况。”前来禀报的人名叫燕回，按照孙玉倬提供的信息，此人与杀生和尚、孙玉倬一样，都是在几年前加入鬼王宗的。
　　狐岐山占地很广，情况复杂，因此鬼王宗有一个专门的法术，除了能探测隐藏的洞穴，还能探测里面是否有大型动物在活动。就在刚才，杀生和尚不仅探测到了一个被掩埋里面的洞穴，还探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响，仿佛有人在打开一个石头做的大门。于是，燕回飞奔过来，向他们的圣使幽姬报告。
　　“走，一起去看看。”幽姬没有回答，只是朝孙玉倬点了点头。然后孙玉倬叫上我们，跟随燕回一块过去。
　　刚见到杀生和尚的时候，法善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就差破口大骂对方。当时，杀生和尚的表情同样不好看。
　　原来，杀生和尚曾是天音寺的弟子，因为性子急躁，出手又不知轻重，在一次与同门争执时大打出手，导致对方重伤而亡，于是叛出天音寺，投入了鬼王宗。
　　“老沙（孙玉倬对杀生和尚的称呼），这种法术很耗精气（精神和元气），你先去休息，剩下的我们来处理。”孙玉倬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和事佬的作用。
　　杀生和尚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分配任务，杀生和尚去休息了，我和幽姬负责戒备，剩下的几个人——齐昊、曾书书、法相、孙玉倬、燕回、墨离，他们决定分成两批，轮流挖开堵着山洞的土石。
　　工具虽然是临时弄出来的，但效率并不差，加上这几个人都有法力，因此干起活来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倒是我和幽姬二人，只能相互盯着。
　　“这是什么东西？”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让曾书书感到疲惫，就在他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孙玉倬走了过来，并递给他一样东西。
　　“果酒，鲜果酿制而成的，不过酒味很淡，喝多了也不会上头。”孙玉倬倒了一口在嘴里，并喝了下去，然后再递了过去。
　　可能是觉得对方害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于是曾书书接了过去，抿了一口。
　　“孙兄弟，可否问一句，你在鬼王宗主要是做什么？”就像烟酒很容易打开话匣子，喝了果酒之后，曾书书也觉得孙玉倬看上去比其他鬼王宗的人顺眼一些。
　　“我是碧瑶小姐的护卫，只负责保护碧瑶小姐，如果碧瑶小姐不在了，我也会离开鬼王宗。”孙玉倬并没有对曾书书隐瞒。
　　在孙玉倬对曾书书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幽姬一眼。只见幽姬没有任何举动，显然是不反对孙玉倬这样做。
　　我估计孙玉倬是想通过拉关系，来打探一些青云门的情报，而曾书书看上去是一个很容易打开的突破口。不过我知道，曾书书的口风很紧，因此也没有再去关注这两人说了些什么。
　　死灵渊看不到外面的光线，也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掩埋着碧瑶和张小凡所在洞穴的土石终于被清理掉了，洞口也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仿佛是有了默契一般，曾书书和孙玉倬代表各自的一边，率先进了这个山洞，其他人紧随其后。只不过当我们找到碧瑶和张小凡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变的很尴尬。原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别的原因，这两人竟然靠在一起睡着了，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就像一对恋人。
　　幽姬的脸蒙着，因此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挥了挥手，让除孙玉倬之外的手下走到洞外去。
　　而青云门和天音寺这边，我和曾书书留在洞里，齐昊和法相到洞外去以防不测。
　　也不知道孙玉倬和幽姬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孙玉倬走过来，小声的说：“我们圣使大人说了，看在你们帮忙救了碧瑶小姐的份上，可以允许你们从这洞里每人拿走一件宝物。另外，圣使大人还承诺，在离开空桑山范围之前，只要你们不做出过分的事情，我们不会主动对你们动手。”
　　早在进来的时候，有好几个人认出这里就是滴血洞。
　　曾书书握了握拳，表示感谢。当然，谁都清楚，如果没有那条黑水玄蛇的存在，恐怕等张小凡和碧瑶两人醒来，双方会再一次动手。
　　接下来，四人谁也没说话。张小凡先醒了过来，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幻觉，直到确定真的是我们找到了他之后，高兴之余又尴尬了起来。他有心想起来“返回阵营”，又狠不下心来将碧瑶惊醒，只好继续坐在那。
　　对于这一幕，我闭上眼睛，假装在打坐练功，但我感觉曾书书一定在对张小凡比划什么。
　　没过多久，碧瑶也醒了过来，当她看到幽姬的时候，先是红了一下脸，然后扑到幽姬的怀里。幽姬一边安抚碧瑶，一边对孙玉倬点了点头。
　　孙玉倬握拳回礼之后，再次走到曾书书跟前，说：“曾兄弟，我们这就进去查探一番。”
　　还没等曾书书回答，我抢先开口：“曾师弟，你留在这里，我跟他进去。”
　　曾书书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但他又不好在这里跟我起争执，只好点头答应。
　　孙玉倬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两人相隔的距离保持在十步左右。借着法宝的光，我们查看了那些已经没有一样宝物的石室，直到进了墙上刻有天书第一卷的那个石室。
　　当看到天书第一卷的时候，我悄悄运起真气防止他突然发难，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没在意，就稍微放心了一些。只不过当我开始研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清醒过来，却发现张小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后者正紧握着噬魂，守在我的身边。孙玉倬依然呆呆的看着墙上的文字，似乎还沉浸在其中。
　　我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转身离开了这个石洞。
　　“陆师姐，我------”张小凡急切的想解释，却让我打断了。
　　“你和碧瑶之间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我知道张小凡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让张小凡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有任务，我可能会和张小凡好好的接触下去，甚至谈婚论嫁，只可惜，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于我们的离开，幽姬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碧瑶表现出对张小凡有些不舍。
　　离开空桑山之后，我们先是向西飞了一天，遇到了来增援的天音寺长老和弟子。从他们那里得知，东海深处的流波岛有异常情况，正道的各个门派都出动了精英，前往流波岛。因此在通过隐秘的联系方式，确认这则消息的真实性之后，我们转过头，向东飞去。
　　自从离开滴血洞之后，张小凡的表现就有些不对劲，于是曾书书干脆拿出孙玉倬送给他的果酒，与张小凡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聊了些什么，竟然在客栈的楼顶呆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两人都显得精神不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昨晚花天酒地去了。见此情况，齐昊也不得不决定继续在这家客栈休息一天，以免疲劳上路，途中发生意外。
　　就是因为在这不知名的小镇多呆了一天，又让我们的行程发生了改变。原来这天吃晚饭的时候，上菜的店小二看在银子的份上，跟他们说了一些白天打听到的消息，其中就有小池镇狐妖害人一事。于是，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齐昊用隐秘的方式向青云门发出了消息之后，然后前往小池镇降妖除害。
　　路途中倒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到了小池镇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遇到了“老熟人”，也就是幽姬和碧瑶等人。
　　按照“惯例”，依然是曾书书出面与孙玉倬交流，以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我们和碧瑶他们在死灵渊下有过还算愉快的合作，双方也没有结下什么深仇大恨，能避免的冲突，尽量避免。
　　当然，他们两个交流的地方是在客栈的院子里。整个客栈里面，除了我们四个青云门弟子以外，就只剩下碧瑶、幽姬和她们的手下住着。而且他们交流的时候，声音控制的很好，别说客栈外面的，就算客栈内住了没有法力的人，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反倒是我们这些住在客栈里、并且有法力的人，能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相当于双方是在面对面的进行谈判，只不过谈判的主角是他们两个，而我们则是旁听。
　　“虽然你们是正道，我们是你们所说的魔教，但终究我们都是人。现在有狐妖害人，我们之间就算不能联合起来除了这些妖怪，最起码也别相互使绊子，你说是不是？”孙玉倬说的这番话，表明了他们也是为了狐妖而来。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们来到小池镇，主要是碧瑶的想法。碧瑶的母亲虽然是人类的女子，但从小被狐岐山的一只狐妖收养长大。后来，万人往将鬼王宗的总部迁到狐岐山，双方在相互奈何不了对方的情况下，于是碧瑶的姥姥（也就是那只狐妖）将碧瑶的母亲许配给了万人往。
　　在碧瑶的母亲出事之前，碧瑶经常和姥姥呆在一起，因此对狐妖有一种常人没有的亲切感。为此，碧瑶来小池镇的想法并不是除掉狐妖，而是将狐妖带走。
　　“我们双方联合起来除掉狐妖，似乎不大可行。”
　　不但是曾书书，还有我们也清楚，相互不干扰确实很好，但无论如何，在与狐妖打斗的过程中，只要有一方同时在场，另一方必须分出些精力来提防，根本就做不到全力以赴的对付狐妖。
　　“所以我也很为难。这样吧，第一天晚上，你们呆在小池镇，我们去对付狐妖。要是狐妖没拿下来，我们第二天就离开。”孙玉倬提出的方案，明显是借鉴了现实世界当中，冷战时期苏联的防空措施。一支空战或防空部队应对某一片区域，除此之外，只要不是他们自己的飞机，就一律当敌机对待。虽然这样难免会误击到友军的飞机，但这样也最大程度的避免了敌方的飞机利用防空漏洞给己方造成损失。
　　“我回去跟同门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曾书书从院子里离开了。
　　曾书书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到齐昊的房间讨论。
　　曾书书的意见是，虽然孙玉倬承诺他们不会在己方与狐妖打斗的时候出现，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变卦。再说了，孙玉倬这家伙在鬼王宗的地位根本就不高，说白了就是碧瑶的保镖头子，到时候说一句身不由己，谁还有理由去指责？因此，他认为我们最好还是离开，不去管狐妖的事。
　　对于曾书书的看法，齐昊表示赞同，而我和张小凡都没有意见。不过在离开之前，曾书书还是得去跟孙玉倬打个招呼，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