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历史首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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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站在自己战船的桅杆旁，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边叼着抹这片白茫茫世界难见的草叶。干巴巴的。只有这么北的地方会如此寒冷，在南部、在名为法兰克之地的土地上，绿色和黄色是最常见的。
“唔嗯~”
哼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曲子，阿谢拉特依旧在想那块布料上的东西。毫无疑问，对方当时做出拢“托加”的动作和拉丁文都隐隐表现出了他们来源为“同宗”的事实，但想要如此就让他产生任何一丝动摇，是不可能的。不如说，还有种反受到窥视的厌恶和抵触。
当然，兴趣也确实被调动了。
“下一次的安排么……想必会是更激烈的发展。”男人在心底喃喃道，转而一边眼睛微微阖起，笑着问表伦：“你说她名叫古丁诺？挪威语的古丁诺？”
“是，她是这么介绍的。”
“哦哦~这可比一些什么[征服者]、[血斧]要大胆和有勇气多了，也外露太多了。”阿谢拉特说，彻底闭上眼睛：“怎么样，要不要去她的地盘干一场？”
“……？”
或许表伦能成为这个男人手下的最大优点就是细心和忠诚了，简短思考过后，他回道：“最后一场劫掠要去挪威吗。那是我们中有些船员的老家之一，有点难度啊阿谢拉特。”
“当然，所以我要找你啊。分割开一条船，叫上有兴趣的和我走，你们之后去爱尔兰那里捞一笔堵上后来人的嘴。这里我能放心交付的人只有你了。”
说到最后一句，阿谢拉特带上以往不常见的严肃之情：“表伦。”
“！”
我应该如何去看他“做”那个决定呢。
回想起之前面对托尔兹时自己首领的表现，表伦发觉自己无法再像当时那样用“事实”去阻碍他——不一样的，两个目的似乎相同、彼此吸引的人靠在一起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而且……
他可以反对那次是因为背后弗洛基的交易存在、船员的跟随存在和托尔兹本身的态度存在，而现在，这些“障碍”统统都不存在。
“阿谢拉特，假如，我说假如你真的决定的话，希望可以是一个足够资格的状态。”表伦嗓子干涩，声音沙哑地说道，“目的不明、身份不明、未来不明的人，是没有资格……”
“所以才要跟上去看看啊，你知道她在纸上写了什么吗。”
阿谢拉特笑道，“她说‘我想要你的副手’——都被这么挑衅了，如果我轻易地放弃、你可就要被打包去给她干活了啊哈哈哈哈哈！”
表伦不信，但他看不懂拉丁文。于是只能是答应的回答。
“先试试麋鹿肉汤吧，这个岛上的淡水和盐都不错。”表伦转移话题，神情平静：“明天你去负责安排，我什么都不懂。”
“！”
这次轮到阿谢拉特吃惊了，他摸摸胡子：糟糕，为什么离开半天后自己的副手隐隐有点绵里藏针的味道了？
岛的另一边，某个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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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大部分是皮肉伤，最严重的那个是小臂的骨头被砍碎了。”二副手说，腰侧已经挂上来源为对手的花纹精美的斧子：“不过他本人非常不服气，夹上木板说是之后一定会打回来。”
“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如说还很近。
我回道，开始仔细思索和母亲所在的那片村庄的防守情况——如果我和阿谢拉特之间想要互相确定“事实”的话，他肯定会主动地追过来。而这时，带母亲逃到的那个根据地水平就至关重要了。
“突然有点想您，不知道毕克托那家伙记不记得给您保养脸和头发，您只有这些能拿出手了……”
“首领？”
二副手的话打断思绪，我整理一下表情，“还有事吗？”
“说起来今天的经历真的非常精彩，首领要不要学着那个没头发的给我们说说啊。”
“你们以前不是很不耐烦吗，说什么主啊神的东西都奇怪无用。”我掐着腰，“传教士在台上兢兢业业地讲，你们在底下玩板棋，丝毫不耽误。”
“那不是因为确实无聊吗哈哈哈。”二副手心虚地说，又立刻锤着胸口保证，邦邦的：“但首领你讲的话我们肯定能听懂，今天疑问太多了，想听您讲！”
我自己都没弄明白那群传教士的思路。我在心里暗暗地想，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可以试着说的。
“那就听我手上的东西敲响30次后吧，趁此吃完晚餐，也收拾好自己的状态。”我从勉强保住的东西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制品。将一天中太阳升起落下的光明时间准确切分后，就可以在心里判断出“时间”这一概念的计算方式——不要指望其他人，在他们的世界里，可能就是醒来—吃饭—干活—休息—干活—吃饭—睡觉的重复。
“嗯嗯！”
二副手兴冲冲地下去了。我们没有动船舱里的货物，于是只能现捕些鱼在锅里干烧，就着海带和附近可以吃的植物填饱肚子，连全麦的面包都没有。
“真对不起他们啊。”
喝下一口无味的汤水，我突然叹息。老船匠闻言笑了：“放心吧，都是挨饿过来的人，保证没有怨言。”
“……”
维京人一开始就是所谓的维京（海盗）吗，不，只是因为某一年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实在太冷了，牲畜被冻死，海面飘满浮冰，植物种不活，葬礼举行得比婚礼多，所以才会争抢着那一点点活的可能的机会……
成为习惯。
不过，嘛，所谓的[活着]，就是接受现实。无论这个民族是发生改变了，还是没有。
“难题啊。”
——接下来，如何改造成“王”应该有的子民状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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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剩下的一半东西卖得非常不错，大概是有跟着父亲跑船的迪克经验在在那里，我们的东西也足够优质——
顺便，仔细且小小宣扬了部分自家和阿谢拉特对敌的光荣经过。
“首领，首领，接下来要买点什么啊！”有表伦的那袋东西，依照其他出海人的规矩我把这次赚的钱平均分给他们了。
“这也要找我吗？！你们出海不是自己心里有数啊，想给自己和家里买点什么就去啊！”不知为何，这群手下比一开始粘我多了，一群高大的汉子围在身边就像小城墙似的，光都能被挡住。
“可我们总觉得首领去用它会比我们更合适！”二副手说，被其他人推出来做代表：“都给你！反正我们现在有武器，就当次完整安全的出海冒险了！”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心里一动，手里拿出自己扣出点钱买的羊皮纸和笔。
“没错！！！”
“行！”
依旧是高高的桅杆，我用脚和腿勾在上面，后背紧贴在木头旁边。可以看清所有仰头看这里的脸的高度下，这群人已经习惯了仰望“高”，也就习惯了发布命令的口吻：
“首先，我们的船和其他的不一样，你们应该清楚自己是随着我而来的。”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和老船匠对视，移开。
“虽然现在是跑商，但之后，我们会变成开往南方的‘噩梦’，一个新的军团！因此，萨米尔！告诉他们尤姆斯的规矩！”
“！”
“咳咳咳、”被首领信任目光激励到的青年立刻有条理、且声音嘹亮地道：“1.年龄18到50岁的勇毅之士。
2.团成员彼此之间严禁争吵、中伤、械斗。
3.任何成员都有义务保护团内兄弟，为战死的兄弟复仇。
4.团内的所有矛盾纠纷由团长及其委员会仲裁。
5.在面对人数与己方持平或少于己方的敌人时，严禁从战场逃跑，不过如果敌人数量远远超过己方数量，可允许择机撤退。
6.所有战利品平均分配。
7.所有队员外出必须请假，如果超过三天缺席而没有事先说明和合理解释，则予以开除。
8.营地和城堡内严禁出现妇女和孩子。”
顿时，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纠结。
“看到了吧，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规矩已经和他们的差不多了！但今天，你们既然信任我，我就简单地将属于我们的规矩写在这张纸上，属于我们‘阿尔戈’的规矩！”
没有人提出反驳的话，我满意地点头，一边高高地念出，一边也让萨米尔记下备用的：“第一条，勇毅的是所有的人，我们缺人！第二条，无异议。第三条，以往的复仇规矩交给我、也就是首领下达的规章处理。无论是用钱、武力还是其他方式，都是我们整个‘阿尔戈’机构的事，个人没有必要去沾染这种‘怨怨相报’的做法——用新的东西，[法律]。”
很好，依旧没有人提出反驳的意见。将心里草拟过的“法律”概念翻滚一遍，我继续说：“第四条无异议，法律法规也属于委员会管辖范围，待会就投票选举出第一届委员会。”
“第五条，对敌的标准听从指挥，全部听从指挥！战局的交换并非单纯表现在死亡的多少，而是利益交换！假如可以不死一人，那就不死一人；假如要死全部，那就死全部——怕吗？”
“不怕！”
“看来你们还是有长进的。”我夸上一句，已经有人开始笑开了。
“第六条，战利品在前期统一收归到整个‘阿尔戈’中，为军团的建设做准备。如果是后期……我想，那就是分配土地的事了。”
扬起一抹有些恶意的笑容，我对他们说：“富饶温暖的土地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追求吧，而它就在南方，等着未来呢。”
呼吸粗重……呼吸……局促……
“第七条，无异议。第八条，改！毕竟你们首领也是个女的。如果有充满才华的女性找到这里，她们能做的事一样很多。而且，有些事我相信你们都懂，她们是她们，外面的女人是外面的。”
“更加具体的东西现在还不需要，之后的日子，相信它会越来越完善。“
“以上，结束！”
“那么首领，在编写的诗歌中它应该叫什么呢？‘阿尔戈’规章？”萨米尔扬起手问。
“《古丁诺》，首篇。”
我笑眯眯地从桅杆上跳下来，拍拍他：“我未来的历史学家啊，记得好好美化一下身为首领的形象哦？”
完全听不懂的维京人·不知道历史是什么·突然担上重任·萨米尔：“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历史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