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阿尔戈之战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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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将军的身手自然不错，可在情形混乱的船上，根本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机会给他。耳边尽是嘈杂的声响，将军怒力地让自己声音更大点：“让开，给我让开！否则直接被我斩于剑下！！！”
他的声音混着雨水和狂风一同吹到人类所不及的地方，士兵们只是惊讶着这仿佛世界末日到来般的场景，没有一个人发现某个存在悄悄地摸上了将军的四周。
“走开、走开、”护卫的人也开始动手驱赶了，用剑架起来能使人通过的通道。然而，在人群中突然爆发出踩踏和拥挤的混乱时刻，一道被涂成不反光样式的匕首恰好地、从人海的空隙中直直冲着将军的后腰而去：
一击即中，中即撤离，宛如鬼影。
“！”
“啊、咳咳、呃……”
勉强伸手捂住身后大出血的位置，将军发出了痛苦的叹息。在这个渺无人烟的海上想要处理伤口就是做梦，为今之计是找到平稳的陆地。
但现在男人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关于保命的想法，只是挣扎着抓住身边人的手，道：“快，快稳定下来后面的船，一定、一定是南部的古丁诺……我们要迅速……”
迅速地把握好机会。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就代表正面对敌我们是占优势的！要抓紧啊！！！
“长官！！！”
将军有令，做下属的不敢不从。护卫队中的队长急忙传话下去，让后续的船稳住：“不能暴露将军遇袭的情况，否则他们会直接反的！”
“可是伤口太深了，加上是这个天气，没有治疗的地方我们应该怎么办？”检查完已经昏倒过去的最高指挥者，有个下属汇报道。他们被人群急哄哄地扰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法做，而更加不妙的是，海洋中的那个“怪物”在此时应景地爆发出了惊人的吼叫声：“嗷嗷嗷噢噢噢！”
“嗷嗷嗷啊啊吼！”强大的威慑力！
“啊啊啊啊看啊！我们的长官也被怪物杀掉了！”又有人呐喊：“不行了，我不是高贵的人物，家里还有母亲在等着......不行，不行！”
喊完话之后，在场许多人都能看见他脸色惨白地跑到放桨干的地方，直接上手划动，神情癫狂：“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到岸上去！！！”
“就是他，给我抓住！”护卫队的队长指挥道：“扰乱军心，胡言乱语，直接给我杀掉！”
“什么？！杀我？！想杀就杀了我吧！！！”没有等人手真正赶到，那个脸色苍白的船员就大声地嘶吼出来：“是神抛弃了我们，这就是天罚！！！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
说完，他直接爬上船沿，双眼无神地看着海面喃喃：“那边就是土地，我要土地，我要普通地赎罪……”
“噗通！”
他直接跳了下去！！！
护卫队的队长心脏紧紧地缩了下，手上丛生出湿滑的寒意：即便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怪物，将军也是人为动手捅伤的，可……
可有人疯了啊！有人是真的被逼疯了！
还有将军、将军要是死了，他们应该听谁指挥？现在又有多少人是听指挥的？！
“报告，后方副将传令，船只有三分之二直接掉头向北方行使了，因为……”
“因为注意到管着他们的人现在生死不明对吧？”
队长无力地摆摆手，“真是见风使舵的垃圾。之后发生什么后果都由我负责，现在，我要你们、”
用了地咬了自己的舌头清醒一下，他道：“带领所有船队，依照阵营有序向北部行使！注意防护！注意未知的敌人！”
“是！”
一听到可以离开这里，所有还剩下点力气的人都直直冲向划桨的位置。他们就像背后真有怪物追着似的，鼓起全部的肌肉去拨动水面，调转船的方向，“哈！嗬嗬哈啊！”
掀起的巨浪中，格温内斯的大船地以一种急切的心情去向北方。当它们笨拙地调转完自己的船身，毫无防备的侧腹就这样暴露在“怪兽”的眼底。顿时，乘着水的气势，原本离得很远、此时却飞速到来的巨大龙头从高高跃起的海浪中直冲而下，船头的高处绑定好的金属撞击锤“轰”地和格温内斯的领头舰碰撞在一起，“咣！哐！轰轰轰——！”
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哗啦啦！”
水柱在翻卷的船体和船体间升起，巨大的势能让主动发出攻击的一方近乎”砸“在后者身上。维京船坚硬的木制材料被水浸透，变得又沉又滑，加上上漆程序的完善，使得这艘Busse直接卡在格温内斯船沿的边缘，“踉跄”了一番后，将对方的半边船体猛地掀起来：“嘭——！”
视线颠倒，身体不受控制，巨大的声响冲击耳膜，世界就像旋转的模糊画……在荷姆德的指挥攻击下，格温内斯的首领舰船经历了以上的程序。
“救命.....”还没有等人们反应过来，一半以上的士兵就直接被大海淹没，剩下的人则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便看见了许多杀气腾腾的眼神。那种好似冰寒时期徘徊寻找食物的狼般的眼光，让任何有点生物直觉性的人都汗毛倒立，惊惧不已：“啊啊啊啊啊！是维京人啊！！！”
“咚！”
被金属边缘包裹住的横板和特意设计出来的大钩子挂在了两船之间，维京人登船作战的姿势又熟练又沉稳，短短两个大迈步，几乎没受海浪影响就跨过来，剑锋或矛尖带出血花：“唰！”
“安静，迅速，一击必中。”是荷姆德在作战前下的命令，他本身也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直接杀进了人群里的人。短短的剑光挥洒间，他在杀干净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士兵后，专门找上对他有威胁性的精英恶意地笑开：“你们好啊。胆敢找上门来，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
“果然！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怪物！”护卫长惊骇地道：“是古丁诺的军队！马上向后面传令，做好备战、”
的准备……
“嗬嗬、”就如同他的长官一样，身形和周身士兵没多少区别的人摸上了他的身体周围，轻飘飘的就是一道狠辣的割喉。同时，舰队中部的船只上几乎都爆发出了惊呼和动乱，人群奔走相告，茫然且不知所措，接连步入死亡的后尘，“看啊，有将军在的那艘船被怪物直接天罚了！！！靠得那里越近，死的人越多……”
“我们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而后面作为压阵的副将非常想稳定局势，可是对人、尤其非常擅长去顺从某个领导声音的无知之人来说，现在更能听入耳的是属于大势的声音：
“跑！跑！再不跑就没命了！”
“这片大海就是坟墓，是个人都不想进坟墓！！”
“为什么要打仗，只要投降就好了吧？！当俘虏是能保命的！”
“……”
士气是非常难以琢磨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副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窝蜂地追着前面早就离开的船向有陆地的方向行驶。
要挣扎吗？他空茫地想，又放弃了：就算挣扎也没有用吧。不过是白费口舌。更有甚者会有生命的危险。
他保持缄默，沉默地审视这场雨夜中的动乱。当调转方向驶出几十海里后，那双瞳孔映出了远方正在沉入水中的大船，明明如此巨大，却已经是个破碎的空壳。
——那似乎就是他们这群人之后的下场。总之，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他已经不想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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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荷姆德长官的舰队已经对先头舰船集团形成追逐和包围态势，他们攻破了首领舰，斩杀过半的舰队，剩余的人手正狼狈地向我们这里行驶，准备进行登陆。”
“好！不愧是我们的人！”表伦难掩兴奋地道，他一贯不太喜欢将心情流露在表面，此刻应当是按捺不住，眼神都亮了几度。
“我们的布置呢？”
“已经严密部署了周围的海岸线，横跨范围足够包下对方。他们来多少，我们就能吃多少。”
“嗯，这是个好机会，错过就不能再有了。尽量避免破坏船体，之后说不定还能有用处。”表伦按下激动，再次仔细地审视安排。当海天颜色相近的黑夜进入到最寒冷的时刻，他握紧手中的斧子，低低道了声：“来了。”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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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
疲惫地赶到海岸线，一直被心理阴影笼罩的格温内斯士兵们在看到真实的土地后，有些竟然忍不住哭泣起来。他们瘫软地趴在船沿边上，几乎想当场对上帝进行供奉，画十字：“感谢主，我们到了，我们真的到了！”
知道后面还有兵力追赶的副将则心里仍有点担心。他狐疑地左看右看，下令道：“休息可以，不过只能在船上休息。”
“但是长官，士兵们已经直接下船去了。”做手下的回道：“我们根本控制不——”
“啊啊啊啊！上帝啊！！！”
没等多久，命定般地，不远处惊起了惨叫的声音。手下的话被马蹄和刀剑劈砍的取代，刚刚还满怀感恩与欣喜的士兵们在等待许久的埋伏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化作一具具倒在沙滩上的尸体。
来人用马蹄，用长矛，用划下的剑，用箭矢，用一切可以夺走生命的东西冲进士兵的内部，将其绞杀得完全不留。还带有水汽的血腥味在此时冲天而起，火把随之勉强地亮着，照见了片惨烈的场景。
“啊、地狱、我们完了。”副将重重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我们真的完了。”
“那……”
“投降，”他在对方的士兵找上自己前，爬到高高的船首装饰神像上，大喊：“古丁诺军是吧！我们投降！不需要杀了，格温内斯这里的全部兵力投降！！！”
“哦？真有人以为战争是过家家吗？！不要暂停，直至减免到我们人数的二分之一为止！”
追赶上来的舰队首领在风中高声下令，毫无心慈手软之意：“给我全都包围住！！！要是放跑一个！我提着你们的头去见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阿尔戈之战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