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阿尔戈之战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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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内斯的人手正在海上紧张地准备迎接异常天气，一眼望去，原本习惯的海洋变得陌生起来，狂风吹得船上的缆绳和遮挡物资的防水布作响，发出呜呜呜和噼啪噼啪的声音。
“真是糟糕的天气、”站在船首的指挥者愣神道：“这样下去我们的人手会被雨水浇透的，船也容易翻……”
“可是长官，国王陛下的命令是尽快赶到目标地点。”旁边有划船的士兵接话道，他同样苦着脸，长时间的行船使得肌肉变得酸胀，加上海洋的颠簸，滋味异常难受。
指挥者打了个寒颤，格温内斯的约沃斯是个有“想法”的君主，这种想法体现在不长的统治期间内，他本人非常想要做出番业绩。可威尔士近200年小国林立的平静以及牵制局面又没有机会让他去真正实行——
因此也就在得知南方的情况后他有多么狂喜且迫不及待了。那被欲望和野心沾染的行动让见过这个人模样的都不寒而栗。
咬咬牙，指挥者道：“我知道各位很辛苦、”
士兵们默契地露出个疲惫的姿态，低眉顺眼：“可陛下的命令不得不从，否则我们的家人就看不到我们了。”
双方面的。
“啪、”正好一个浪头拍打过来，负责观察海洋情况的人急忙汇报：“长官，前方海域的情况不太妙！掀起的浪高几乎要赶上危险刻度了！！！”
指挥官匆忙地跑到船的水线观察处验证情况，得到答案后他按按额角，“该死的，附近有什么可以停靠的地方吗？”
就当是备用的，他自我安慰地想，不管最高的指挥将军是怎么想的，自己的这条船本来就是领主大人的支持，要是全军覆没在还没和敌人交手的时候，事后的结果会更惨。
展开地图，经验丰富、跟过商船的某个士兵道：“现在的位置是原本属于迪菲德的临海，要是拐过向北靠靠，会在拐角处有个停靠的小峡湾。”
“要是靠过去、需要多久？”
“大概到最晚的时刻，那时候也是我们最累的时刻。”
回答完毕的士兵看见了自己长官紧紧皱起的眉，他小声地问：“长官，你是想……”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最前面的领舰是什么态度、”指挥者的手指在地图上反复摩擦，不住徘徊：要是真的不行，干脆就……
与此同时，格温内斯一方最前面的大船上，有人也谈起了同样的话题。这条和维京人传统Busse不太相似的船是西、北欧人常用样式，桅杆数量根据大小增减，船身设计较为宽广，速度也没有维京战船那么快。也由此，它在狂浪掀起的时候还保有点调整的余地，让最高的“将军”有个整理思考的时间。
这群由战船和辅助补给船构成的大型海上势力整体呈三列，最后是较小的补给船，战斗力几乎没有。前面两排接近30只船构成，大小规格不一，最大的能装载100人左右，船首船尾具有箭塔，并有让弓兵开火的平台。
“根据现在航行的第一批次的情况，后续阵容应该调整好速度和数量间的取舍。”将军望着天际想，“出发时的速度设想因为船只资源补给和人手间的磨合浪费了很多，一次性出动很多只船确实看起来气势很强大，可出现的问题却翻了番。”
他默不作声地喝下酒——当时人们排解负面心情、消磨时间最最常见的选择：“还有各个势力间的摩擦。”
想到这里，他又将思绪跳转到国内的情况：“不知道陆上的军队准备得怎么样，有海军在这边牵制，应该能找到机会南下吧……”
海浪伴随着男人的私语冲着船身倾倒。在他手下负责船只方向的副手发现情况不妙时，水汽已经随着寒意上到了士兵们的脚。
“咔嚓！”酒杯掉在甲板上的声音显得非常细小，做决定的人只是眯眯眼睛，就当作没有发生般淡淡地下达命令：“保持速度前进，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做好准备。通知压阵的副将，看好前面心思不纯的几条船，不要让他们临时脱逃。”
手下急忙去传达意思了，将军则看着海面升起了微妙的预感：这趟进攻，看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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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情势总是瞬息万变的，来自切斯特的人手和我们拼杀在一起，整片区域都是断肢和血迹。
经过将近整个白天的厮杀后，新的夕阳下，人手汇报的消息层层地传到耳边：这场袭击因为士气足够的缘故，仅仅损失了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手。
俘虏了对方很大一批人，都是进入战争末期后见势不妙又没有跑掉的人，正被驱赶到场地的中央位置，黑压压地蹲下身体，武器缴到一边。
身体少见地有些疲惫，我拄着剑在原地坐下，旁边就是具不完整的尸体。当快要抹干净手中剑上的血迹时，前方探查回来的护卫队人员送上了个代表坏运气的消息：“报，经判断，格温内斯的陆军已经出动了，他们沿着西方的海岸线路线前进，因为保密措施太好，我们的人手刚刚才从经过的领主口中得知。”
“这么说，一开始海军的倾巢而出就是虚晃一枪喽？”我头也每抬地继续擦剑，渐渐汇合到中央地带的主要领兵人包围在周身，神情尤带着厮杀完的疲惫感。
“应该……是……”艰难地吐字。
这倒是出乎意料的答案。我的心里有点兴味，当初听到消息时说对方选择海洋路线就有种淡淡的违和感，毕竟格温内斯也不是标准的海洋性国家。原来、原来真的走激进的分兵路线，还很大胆，有种“舍得”的疯狂感。
“没错，属下之前也被消息冲昏了头脑，格温内斯的兵力全压到海上的行动不太正常，所谓的防守态度很可能也是明面上摆给我们和切斯特看的。”负责情报的人手也懊恼地补充，“要是有机会更进一步探查就好了。”
“连专攻这个的托尔芬都没有发现，你们也是会被迷惑的人，这点错误也在接受范围内。”我道，“后续支援军队正在赶来，直接传消息让他们沿着山路改道阻截就行。对方的行军速度呢？”
“不及我们的三分之二。”
“后续调动呢？”
“基本上是全部的兵力。”这次，情报人员很肯定：“和事先探查的人口范围相等，我们仔细计算过。除非他们把老弱病残都叫出来充当送死的。”
“啊，那就没什么事了。”
说完这句，我露出个笑容：要是作为首领的人先慌乱了，手底下的人心就要动摇，是大忌：“我们完全有余裕的时间，立刻让传递消息的人手赶到情报点，召集可能的人手。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要是格温内斯的首都之后被兵力威胁到，外出的军队名义上还有进攻的必要吗？！没有！又不是交换首都，就看谁先打下对方了！”
果不其然，听到了后续安排的话，周围的人都暗暗抒出口气。相比他们略微放松的样子，我则在心里加紧之后的部署，擦剑的姿势变得规律又缓慢：这个情况下稳定军心需要的更是肉眼可见的胜利，也就是说，要在接下来的每场战争中都保持住优势。
而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去实行……我想着，微微扫了眼已经开始打扫战场的这批士兵们，要更险、更能舍得。还有俘虏，要用在适合的地方上。
需要好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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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啦地，海上的狂岚携带着陌生的讯息到来，有道湿淋淋的身影搭上大船的边缘，从怀里拿出金属制的攀爬工具，沿着湿滑的船体外侧步步向上攀爬。
“嘶嘶、”细小的动静全都湮灭在巨大的气候声响里，偶然有船员出于警惕扫视几眼，也被黑暗的天色掩盖住，放弃掉更进一步的机会。
悄无声息的，新爬上的存在在角落里动手抹掉落单的士兵脖子。仔细对比身上衣服的潮湿程度，他们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新的换上，并将该有的细节记住。
“噗咚、噗咚”，水花一打，痕迹和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学着休息轮班的士兵找到合适的位置，很多个如他一样的人将船的布局和人手安排映入脑海。即将进入午夜的时刻，海洋的威力在这时到达最大，在格温内斯人们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光景，一道闪电凭空而下，划出震撼人心的银白。
“噼啪！！！”高高翘起的龙头从乌云和紫电间探出，狰狞的形状让人一瞬间想到了盘踞在世界中央的黑龙尼格霍德，或是威尔士传说中的，代表神秘又强大的海怪。
“啊啊啊，那是什么？！”龙首已经大半探出，格温内斯船上的人无论疲惫与否都伸长脖子去看，打头的将军原本正阖眼小小地休息，听到动乱的声音后第一时间从船舱的位置出来：“安静！”
“啊啊啊啊是怪物啊！”一声巨大的喊话打断了他，将军听见了轰然炸开的人声：“是天罚、天气这么恶劣，又有怪物在航行的时候正好出现，这是神灵降临预兆，是天罚啊！！！”
眉头狠狠一皱，将军立刻拔出剑对传话的方向喊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怪物，你们是看花眼了吧！！！”
不等他说完，另个方向又掀起了声线不一的嗓音，道：“真的有怪物吗？！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死啊？！！！”
糟糕。做将军的人立刻感觉到不妙，这样下去该如何航行啊！
他的剑光直接冲着判断的方向而去：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杀掉那个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阿尔戈之战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