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阿尔戈之战 三 ...
-
当剑刺进对方士兵的心脏部位，我挑挑眉做出下意识的判断：看来在甲胄的装备上，对方明显比我们差一个档次。不得不说有希露德教授出来的那批工匠在，南方的铁矿冶炼产业和武器更新效率和质量都提高了很多。
眼神扫过四周，果不其然，视线所到之处属于我们这边的皆是隐隐上风的态势。因为有私库的奖励在，许多人杀红了眼睛，标准配置的长剑和长/枪被血层层裹住，甚至出现了缺口。
“百夫长！”
“在！”
“要是有头目在的话，尽量留一个。”我眼睛不眨地划过一个攻击过来的士兵的脖子，相比有厚厚甲胄维护的胸膛与心脏，只要手腕挥动的速度够快，抓住他们因为举剑而露出的脖颈缝隙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然，大部分时间剑都是朝着防护不利的腋下，侧腹，四肢方向而去，以达到减少活动能力的目的。
“啊啊啊啊啊！”
“杀啊啊啊啊！”
喊声相似但代表意味不同的话语飘荡在山林间，相比对方，我们还有个优势就是地形熟悉，当初拉练骑马的日子都是在起伏的丘陵和林木间度过的。
“——”
待到远处升起股明显的烟雾时，我明白其他两队也已经和各自的目标交上手了。脑海里迅速复盘出此时的分散态势，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人不断地找上来，用简短的词汇构成了画面：
“山上、三角形对峙、进入围剿阶段、”
“即将向下支援、”
“副将、弯月形包围，逼迫残余部队而来、”
“落后的部分已经尽量斩杀、”
“中部集中态势分散……依靠狭窄的山峰窄道……”
“外来支援就位、左翼压力增大”
“咔、”
夺走他人生命是种什么概念？我大脑放空地让自己闪避开围拢而上的枪和剑，调动起全部的肌肉力量和反应速度去将肉眼可见的“非我”之人杀掉。
得到呼吸的短暂空隙里，我单手做出指令，迅速地布置下去：“左翼顶住、可向上汇合;中部有生力量最多，不能放弃;右/翼做好防护阵形，进行小队式攻击，分散地帮助中部形成大包围……”
“唰——”，当又一波围攻被斩杀在脚下时，我望着脚下的残躯喃喃出声：“制定法律的时候，战争罪也是要有准备的，否则太多的战争会使人的生命变得不是生命。”
可这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放到台面上讲呢？
我沉思着，隐隐叹了口气：只能是等到有个统一概念和对内凝聚力都极高的国家，人民整体意识高度也到达才有机会吧。
争霸和修复，战争与和平，道阻且长啊。
###
在阿蕾瑟方和切斯特的军队交上手的前一天，南部原迪菲德的临海区域，有处拐角即将迎接新的来客。他们统一的甲胄和长剑装饰在夕阳的余晖下泛起银白的光泽，一路狂奔至此也没有让军容有所出处，正是表伦和那群精锐的骑兵。
“报告，预计格温内斯的先遣船队将于午夜时分到达，荷姆德长官的船队也即将于此会面。”有手下在急行中插空汇报。
“很好，我们手里有控制的船吗？”
手下迟疑道：“还没有，这里是经过整合的地带。村民们已经放弃了原本的生活模式，海边能找到的只有不要的几条打渔船。”
这倒是有点难办。表伦在马上陷入沉思，要是没有船来递送军队，单凭荷姆德的人手容易放出漏网之鱼，由此导致后续部队在此有防备就和设想的计划对不上了。
“不过……”
不过？表伦看向隐约有话要讲的手下，道：“直说吧。我们阿尔戈是战团的配置，本质上是首领的精锐卫队，不必太拘泥于这片英格兰上的军队模式。”
手下立刻严肃地挺直后背道：“属下是水性极好的海边人，从小到大在晚上，水手们都会被前辈提醒不能看久了海面、否则会有怪物吃人。”
表伦刚想反驳说跟在首领手下这么久怎么会如此愚昧的想法，便猛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是说……”
“没错，威尔士的海和我们老家相比水域温度会高些，起暴风雨的几率也很少。沿海的流向根据地势帮助了他们，可大范围的风向是向北吹的，如果长时间行船到达这里就碰上不太常出现的大浪，再加上晚上的视线和雾气效果、”那士兵观望不远处的海风味道，用种身经百战的判断眼光笃定道：“想必怪物的存在会迅速地传遍船员，迫使他们不得不暂停。”
嘴上说得轻巧，真正实施起来却有限制。表伦思考着，慢慢问：“假如这件事要交给你，你会选择怎么实现这个流言？”
“属下精通水性，可以先一步泅渡至船上，伪装成他们的人然后煽动情绪。不需要他们真正的相信，只要求有一点暗示在或侥幸的心态在，等荷姆德长官的船到了后从雾气掩映中突然袭击——”
手下比划，“就有机会让他们陷入慌乱。趁机斩杀做主的船长、趁着混乱跳海逃走，跟着来陆地上暂避风头。都是可行的。”
“只靠你一个还不够，要有更多的人分散到不同的船队上。”表伦道：“还要用隔水的材料包好更换的衣服、机敏且具有应变能力、面庞毫无特色、武力值足够压制反抗的人手……”
“这样吧，我给你权力去挑选符合要求的人手，每人的行军补贴会申请多一倍。荷姆德那边的信息配合由我来负责，事不宜迟，立即出发！”
听到来自上头的指示，手下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去准备。他并不在乎补贴的多少，也并不想以此作为仕途的上升资历，他只想看看更宽阔的世界——为此，发挥自己的所长，让首领的目标更进一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已经无惧大西洋那广阔的深蓝色了。
表伦则匆匆地拿出专门通信的装置，那是个设计精巧的金属筒，里面被希露德加进去了小小的机关，会在打开方式错误时将纸质的信息点燃。
随着时间流逝，纸面上渐渐出现了不断被补充好条件的计划。表伦吹哨喊出一个驾马技术好的士兵，让他用最快交到信息中转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在大海上，只能靠驯养的信鸽和气候：“越快越好。”
明白任务的人手干脆地离开，在这一瞬间，表伦和他的手下仿佛是被上了发条的机械般精准、冷静又高效率地完成一切。
当后续的鸟儿飞上天空，找到茫茫海域中想要的那条船时，同样有批人手飞奔至更远的地方，纵身跳入更深更奇妙的无界限世界中。
表伦将目光放进那些可能的位置，蓦地失笑：“真是，好像在完成什么不得了、奥丁大神讨伐怪物的使命般。”
高大的青年有着颗和外表不符的细致又敏锐的内心，此时却无端生出畅快之情：“首领，看见了吗？这是您的手下。”
已经是很优秀、非常优秀的存在了。
###
有人在宽阔的船沿边接到了一只憔悴的信鸽。它用喙梳理着不再光洁的羽毛，脚上的金属制品在阴沉的天气下反射着一点微弱的光。
露天的船上，只有一处小小的地方存在着等同于“房屋”的遮挡地方。那里不是给人住的，没过多久，它就和之前的兄弟姐妹们放到一起精心照顾起来。甚至还有专门的口粮。
手下很快地将信息交给荷姆德，后者擦干净双手如刚刚处理路上情报的态度打开，烛火下的脸看了不一会露出了惊讶的态度。
恰好此时前方的海域天气快要进入最激烈的模式，荷姆德用手支撑起挡住浪潮的防水布料，小心呵护着那点微弱的光线：“……嗯，原来是这样、表伦的速度卡得正好。”
“通知船长，把暂时没有工作的人都集合在我这里来！”
海上的暴雨终于还是来了，维京人多少习惯这种露天的淋雨体验，手腕脚腕被水吸附住时熟练地拧拧，身体的位置也保持在最小的面积。看着这群美国多久便被水浇透的手下，荷姆德扯扯嘴角：“好消息，首领那边速度极快将要和切斯特接触，陆上的表伦也准备好接应方式。”
停顿半秒，他道：“还好之前选择全力前进，否则就赶不上了。”
消息很快地传到剩下的船上，大家都纷纷庆幸这个精准到来的支援，用种更加积极的态度去奋力前进。仔细安排下对敌的布置，荷姆德和负责演算敌方情况的参谋开始就着地图上记载过的船只队形讨论：“3艘Busse型战船中间夹着罗马船和小船，最省力的是大船在前破开风，就像候鸟的那样使得后来的船借力。”
“我们的人手不足以完全包裹住对方的队伍，v字形的比较好，防止后来的逃脱。”
“后来接舷战最应该保证的是和对方的接触面积，/或\\的阵型可以。”
“最重要的是确认对方在拐过弯道时的数量是否可以让我们有足够时间变形……”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是发挥好演练的程度，并尽快收到对方的情况。”
“表伦会做到的。”荷姆德在最后下结论，看着地图上的密密麻麻的列阵线条：“我们是打配合的，相信他们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阿尔戈之战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