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君臣间的默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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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亚诺在完成婚誓后就因为发热晕倒了，切斯特和英格兰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就地在奥法堤坝附近找个村庄落脚，先让刚刚缔结婚约的大功臣好好养伤。
我在返回莫里冈库古首都前去看了眼他，毕竟是亲爱的丈夫，做妻子的还是上点心的，“亲爱的，北方的动态不太好。身为一国公主我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朱利亚诺在昏昏沉沉间勉强睁开眼，他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父亲的意图暴露，说话时语气硬气不少，“那么、我亲爱的妻子，祝你这次顺利。”
旁边站着的爱得加眉头动动，他对这个妹夫的观感不太好，此时语气也显得不近人情：“你还是先把病养好再说吧。现在要是没了你，我妹妹就要被外面的小人诋毁了。”
现在是现在，未来他一定会给妹妹找个更好的。
“咳咳、咳咳咳、”来自妹控的暴击让青年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他脆弱地闭上眼睛，偏头表示隐形地拒绝：赶紧走。
“我的观点和哥哥相同，在十六岁之前，我不希望你会出任何事。”帮自己的丈夫捏好被角，我例行通知：“威尔士的人我会留下一队，有什么要求你和他们说，这边凡是能办到的都会帮你办到。”
只要在打仗的时间不要出去给我找事就好。我对他笑：“乖，做个好丈夫。”
等我把你们的目标打下来。
“唔！”
临行前的谈话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即将回去安排作战时，有个意外的情况让人很头痛：
“哥哥？”盔甲声声，看着大步跨来的人，我在收拾好东西时讶异地问：“你怎么还没出发？”
在婚事确定下来后他不是应该即刻返回英格兰吗？马上就要准备对格温内斯的开战，他这个英格兰王子凑过来是很能引起威尔士方无论南北都警惕的事。
“妹妹想要赶我走啊……”爱得加顿时像失落的金毛大狗般低下头，“可是我本来就是受母亲之命负责你婚事的，现在你有困难，我怎么能先走呢？”
“哥哥是不放心我的安全？”
迅速从男人别扭的话语中提炼出重点，我将手里的东西一收，道：“放心吧，我武力足够，只要不是混乱的败退大战，个人安全绰绰有余。”
“即将开始的就是场大战。”爱得加毫不犹豫地说：“你是一定会随军进行指挥的。我英格兰的公主既睿智又英勇，站在队伍里就是胜利的女神，可是、”
他看向外面整顿行军包袱，神色严肃的军队们：“具体的情况足够反应迅速吗？！”
格温内斯的势力是威尔士地区最强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就是威尔士的无冕之王——每次和英格兰对上时底气最为强硬、本地区人民最为自豪的存在。而自己妹妹的势力虽然收拢了除了格温内斯外大部分中南部的势力，进行消化和转变为军事力量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仅仅依靠以往属于自己的精锐去拼即便胜利也会是得不偿失的胜利，他……
不放心。
不过这也是越界的行为，说说就好。爱得加非常清楚，他立刻补充道：“至少将我的精锐带走，他们在步入北方小领主领地时能帮上点忙。”
例如他们以前对英格兰的态度啊，领主的性格啊，具体站队程度牢不牢靠啊等。当然最重要的是护卫作用，就算拼死也会将自己的主人保护好的那种护卫。
这个比我大出十多岁的男人声音中，流淌的是拳拳的照顾之心。要是再拒绝，就是我这边显得冷漠，无法与之处理好那份“信任”了：“可以。哥哥在回去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应下，伸手和他击掌。
这样干脆的决断也不愧是我的妹妹！爱得加的眼睛亮了一瞬，狠狠地凑上来发出“啪”地一声“我在伦敦等你！放心，阿蕾瑟殿下也会照顾好的！”
说完他便急冲冲地大步离开，不用说也是去挑选那队“精锐”——真是，该说什么好呢？
“首领的魅力不减。”
一直待在旁边的阿谢拉特跟着走出去，还俏皮地眨眨眼：“我也在伦敦等您，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那要看卿能不能让埃塞尔雷德主动召回我。否则，还是要个一年半载的。”我也舒心地道：“是以弑父之罪接过王冠还是以救援之德坐上王位，就看丹麦那边了。”
“明白~”
准确接收到意思，中年男人的眼神变得锐利：无论是英格兰本土的情况，还是丹麦那边的动态，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插入点，然后让该爆发的战争再次爆发出来。
一切为了新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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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托尔芬的情报，格温内斯内部的调动以船只和海上补给为主，最大的可能是从爱尔兰海趁风而下，直接插入南部的布里斯托海峡，抵达我们所在的首都城市。”
“陆路的情况呢？”
“沿线的小领主态度模糊，具体情况恐怕要开战才能知晓。”
被爱得加说中了，不过也不意外。我脚步匆匆地踏入提前被收拾干净的这个国家的议会大厅，旁边的表伦正有序地让不断到来的情报消息变成具体的概念：“另外，对切斯特探子的截杀已经结束。威英之间的边界上，有切斯特军队调动的迹象。”
“格温内斯对此的反应呢？”
“依旧处于保密状态。首都的防备状态很严密、”顿了顿，他感叹道：“不愧是老牌的强国，我们的人手无法插入，托尔芬也只能从外在的表现判断。”
“嗯，经过了近200年的盘踞有这样的势力不意外。毕竟北方被它强压制住很久了，就差出个有统一概念的明主……这样的话重点就是双线作战问题。”
面对围坐在长桌上已经先行到达的手下们，我拍拍手示意：“人到齐了，很好。开始对格温内斯的战略部署！”
\"是！“
“首先是陆路情况，我们共有新训练出来骑兵近一千人，来自各地小国收拢的军队近八千人，这些战斗力并不足以完全信任。”
站在大盘旁划出代表兵力棋子的是荷姆德，在威尔士的历练倒是让他越来越有大将之风：“海军的话是从挪威、瑞典断断续续补充的人手。南部迪菲德和莫里冈库古的罗马式船，加上我们本身的Busse型战船，近六百人规格。武器和配置也在希露德小姐的帮助下基本凑齐。”
“至于格温内斯和北方的战斗人数，根据最新的情报消息保守估计比我们多近一倍。”接过快马赶来密信的表伦补充道：“这是根据切斯特的兵力部署推测的。”
他用其他颜色的棋子在边界线上摆出：“他们和我们的陆上兵力差不多，假如是个狡猾的老手，这个程度就是可以渔翁得利的最优解。”
“完全把我们当做靶子了。”我按在桌沿上思索：“加在一起就是三倍的兵力，这个差距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补充上的。”
“那么向英格兰要求政治上的压制呢。”军团长皱着眉头道：“有爱得加王子在，切斯特那边的压力可以稍稍缓缓。”
“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暴露我和爱得加的关系。”我道：“格温内斯为什么此时发动进攻？最大的原因是我身上代表威尔士被英格兰‘授予’统一大义的资格。[威尔士的进程是在古丁诺的名义下进行的，且所有民众都默许这是单独由古丁诺的威望领导成功的]，之后的埃塞尔雷德才不会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那么就只有决断。”荷姆德突然单膝跪地道：“首领，属下有个请求。”
“你讲。”
“属下建议由属下带领海军先行去阻击北方的舰队。我们是维京人，在海战上我们有信心。”
这就代表着他将承受最大的压力：“首领麾下的骑士团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精锐。威尔士中央有山脉南北贯通，假如从边界上行军可以保有速度、先对切斯特的力量进行打击，之后再进攻格温内斯就不怕背后受袭。”
“那你可知道这意味着要在海上坚持很久吗？”我沉下声道：“我不需要逞强的手下，我只需要最恰当的判断！”
“这就是最恰当的判断！”荷姆德急急地抬头道：“首领不是一直教导我们战争就是做出合适取舍的游戏吗？！我这边有能力拖住对方的攻势，即便是失败，以维京人的海上经验足够回到这里进行再防守！”
“以不到一千的兵力对近乎十倍的攻势……”我冷笑了下：“你是在骗小孩子吗？！”
“首领！！！”
“这件事绝对不行！船只的成本是多么高昂，一场战斗就打没了之后的海域布防从何谈起！”我摆摆手，示意这条路行不通。
会议室内一时陷入沉寂，在场的人其实都认同荷姆德的想法，这是现在最有性价比和最有希望的方案，只要情况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表伦仔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青年表情，又看看自己首领紧皱的眉头，仔细思索翻看大盘上的细节道：“这个方案确实风险太大，不过格温内斯在进入我南部的海峡时，势必要经过迪菲德控制处的拐角。假如在那里能够大量消耗对方的力量，迫使他们上岸进行补给，路上的军队就可以分出一部分帮帮荷姆德、”
他小心地试探：“这个人手和操作，我想我可以。而且行军的时间也可以更宽裕。”
见到其中那位神情软化几分，他当即对旁边的军团长示意。中年男人现在处于半放手状态，只轻轻咳了声：“是啊，有你的两员大将在，海战形势在未进入首都的地界前是可控制的。古丁诺，骑兵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你相信自己的本领吧？”
“……”
“首领！属下愿意！假如因此延误战机、导致统一形势处于不利状态属下就是自刎在阿尔戈所有人面前也补偿不了！”荷姆德红着眼眶道：“求您了！”
“我不需要你的自刎、”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成了，“我只需要你好好地胜利。”
“是！！！”
“活着吧，荷姆德，活着才有未来。”我心底叹息一声，知道这属于君臣间的默契已经成了。
王是不会有失误的人。王无法犯错。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君臣间的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