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火星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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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番外，联动FGO世界观，是从写这篇文就想搞的（
*有年龄操作。
公元1042年，已经统一北海广阔势力，控制欧洲大片国土，征服远至黑海、里海，威名远播到近东和非洲北部的古丁诺大帝，某天，在英格兰的行宫里会见了属于异域的来客。
“我们因为时空的波动而来，尊敬的陛下。”有着长长白发的精灵般的男子说道，语气轻浮且有种令人不适的狡猾感：“假如不听我们的劝告，这个冬天，恐怕您就要见到瓦尔基里女神了。”
“是吗。”
坐在王座的女性已经是步入到人类衰败阶段的疲惫之态了，她的黑发渐渐染上霜白，眼角的细纹也顽固且深刻。可是只有眼睛，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是任凭时间长河拍打也巍然不动的模样，和最开始那个站在海边眺望心中世界图样的女孩，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承认神明的存在。可在我将死之时，倒是出现了、”她道，支撑着手坐在王座上，语气不急不缓：“说出来意吧，我不是暴虐的人。”
“呀呀，真不愧是有名的大帝，您宽阔的胸襟比起某些金闪闪的王可要强上太多了。”白袍白发的魔术师夸耀道：“其实我们是隶属‘迦勒底’的组织，为了保障人类的永恒留存而来——这个世界，是诞生在不被允许的时间线上的存在，即，所谓的‘异类’。”
陪在梅林身边的年轻御主为此捏了把汗，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以狡猾和千里眼出名的魔术师会如此大胆且直白……
是迁怒眼前的王者抢了他在传说中教导的亚瑟王的地盘吗？不太像啊。
“唔……有趣的阐述。不过，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你给我讲讲他话语的那些东西吧，单纯听这个滑舌头的人讲，是浪费时间的举动。”
真是明智的人！
藤丸立香在心里肯定道，开始将自己的以往经历慢慢道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过无数个异闻带，完成了许多难以想象的“伟大”之事了。
而听他讲述的那位帝王依旧没有表情上的起伏。她这一生从微末开始，大概最幸运的事就是在开始之时，拥有了看向广阔世界的眼睛。而此时，那双眼睛也随着藤丸立香的讲述陷入进去，染上明明灭灭的光辉。
“……您这个世界是我们检测到的、少有的对正常历史不抱敌意的世界。因此，迦勒底的长官斗胆派我们前来，先和您会谈几番。”
“假如我动手的话，之后还会有很多破格的‘英灵’之流过来吧。”她思考着，整个空荡荡的大殿中，是独一份的存在感：“英灵，英灵，好名字。在一开始扎根的斯堪的纳维亚，那群可爱的人就是信奉英灵和瓦尔基里的民族。”
这也就是为什么迦勒底少见的没有直接采取武力说服方式吧，真正应该守护这片土地的北欧系神灵，都已经远离他们——不折不扣的，被放弃的世界。
“所以，我这边是没有任何抵抗力了？你看，我既没有死去被世界意识选中升格，此地也为神之禁区，你们两个随手都可以将人的力量斩于剑下、”
她慢慢站起来，身后的大氅托在宫殿的长毯上，步履无声且坚定：“该说感谢你们的怜悯？”
“不，不是这个意思！”藤丸立香有些焦急，他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大概从民众口中套出情报，也得以知道晓对面的这位王做出了多么大的一番功业。而这样的王者，又怎么会是她话语里被贬低的存在呢？
“这个世界的未来是相比历史发展更为具有前景的未来，这个世界的人也是毫无疑问的、”
幸福的人。
“Master，不要过分哦？”就在御主说出已经共情的话语后，老奸巨猾的魔术师笑眯眯地打断他：“眼前的王即便放在人类正常历史上也会是赫赫有名的铁血系王者，不要过分哦？”
对您也是。他拦住御主，法杖点点地面。
“嗯嗯，为难一个小孩子是失礼的行为。即将到来的维京火之祭，是个好时机。”身高比御主还要高半个脑袋的帝王伸手摸摸他的头：“你叫藤丸立香对吧，我听你讲过迦勒底的故事，亚历山大在其中是吗。”
“您说征服王？”藤丸立香一愣，点头：“没错，那位是很可靠的从者。”
“既然如此，只要你们将他带来见我一面，这件事就是件简单的事。”
她道，依稀可见年轻时风采的脸上有着隐藏的锐利，“非王者之尊必不能见吾之世界也。”
“想要喜欢的结局，就带来恰当的付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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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京火之祭（Up Helly Aa）的晚上，属于民族融合之后的伦敦城里有很多人自发跑到街道后面的码头围观篝火。士兵也在这日将头盔卸下，和自己的家人们站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快乐气氛。
教会正在分发节日的礼物，不过是颗奶油小面包，但是味道很香。甜甜的滋味顺着空气升上夜空，不远处的泰晤士河上有艘等待的船，将在时间到来时被火把一点点铺满，燃烧起照亮夜空的瑰丽霞光。
祭典要开始了。
“今年陛下没有做演讲的消息哎，”有人和自己的家人说：“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已经习惯每年都会有站在那个位置的人于帝国的城市做节日演讲，人们的期待从步入冬天就已经开始了。今天特意跑来她的下榻处碰运气的这个家庭就是典型，可最后的结果却很让人失望。
“宫内都流传陛下的状况不太好。”
他的妻子悄声回答道：“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我们都清楚陛下的身体状况啊。”
“是啊，王储们也已经正式接手，陛下应该过个快乐的晚年生活才对。”那人说，“去南方的宜居城市散散心多好啊，不是说几位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噗嗤——瞧瞧你这副样子啊亲爱的。我可还记得你在陛下接手英格兰时的表现，”他的妻子抱着孙子逗弄，看孩子好奇地睁开眼睛去抓随风而散的火星。“狂怒地像只熊，可也正因如此我才感谢陛下。你能活到现在，是儿子女儿每天都会做梦笑醒的事。”
做丈夫的悄悄掩盖住表情，嘴硬道：“男人么，都是这样的。想着做出番事业，结果忘了自己最根本的东西、嗯、”
“是我们现在可以站在这里看风景的和平场景。”
做妻子的给他补充上，她笑起来，道：“一起为新的未来祈祷，希望陛下一切顺利吧。”
“嗯。”
这种简单的温暖场景在御主和从者一路走来时可以看见很多，藤丸立香的手渐渐随时间流逝握紧，不住地想真正的历史上这个时间的欧洲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想必，不会比之更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御主。虽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这个时候是最不需要好孩子念头的。”高大的男人走在他旁边，身后的披风和身上的挂饰让很多人投来好奇的眼神，然后转过去嘀咕着“希腊”、“罗马”等词汇。
于是男人笑得更开怀了，他说：“真是令人羡慕的氛围，很久之前，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城市啊。”
“王……”
“不用这么叫我，”征服王道，“在这个国家，应该称呼的王只有一个。”
船只已经在篝火的燃烧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木制架构的坠落倒影在河面，水光与火光不分彼此地交融。
有道挺直的身影穿着身普通的衣服，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欣赏。当她回过头看他们时，火光也随之烧上她的眼睛：“欢迎，一路走来，我的子民们还不错吧。”
她没有戴王冠，手边没有权杖和权球，衣服没有金线和宝石，周身没有气势……看起来就是个略显苍老的女人。不知为何，藤丸立香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了，他道：“嗯……嗯，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人民。”
“世界谈何最幸福，即便是王都，街道上也会有吃不饱的可怜人一个雪夜过去就被扔进公共墓地里，和他的前辈作伴。”
她负手静静望着天空，那上面的星子一闪一闪，就像巨大的伟力在注视这个世界，投射下看清人心的视线：“我的世界，先是由执念与理性构成，后是由事实与公正构成，最后才是包容与认同。”
包容着，“我阿蕾瑟古丁诺，不过是个凡人。”
不过是个凡人。
曾几何时，有人曾问自己、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年老的人想。她的一辈子都投入到这个巨大的命题中，写过无数次的答案，也无数次擦掉重写，不知不觉中堆满厚厚的纸页，一眼望去，连问问题的那个少女模样都看不清。
也因此在最后的结果要出来时，她只能勉强安慰道“王就是个人”，她也只能是个人。
——只不过人们把她捧上了王的位置，坐下来，而已。
“听说你是我的崇拜者？哈哈哈哈真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临行前达芬奇说的。”伊斯坎达尔道：“你觉得亚历山大帝国怎么样？”
“很伟大。”
“那么我以亚历山大的名义也告诉你，你的帝国同样伟大。至少在我看来。”
“我知道走到这步的人不需要肯定或赞美，因为王无时无刻都会是个肯定自己、赞美自己的存在。”高大的男人豪爽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因此，这是[互信]。”
以我王者的身份告诉你，这世界的巨大悖论不存在欺骗，而是信任。
“我的国家自然伟大。身为王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女性准确接收到信息，“不过听到属于你的信任，我还是觉得世界太过广阔，人类太过渺小……”
“与上天对应的城相比，我的征途（版图）还不能停下啊。”
说完这句，女性拍拍手，旁边伪装成普通市民的军人训练有素地包围住这片区域。迦勒底的一行人注意到他们没有杀意，便也按兵不动。
“这片世界没有神灵，你们进入后应该不会有力量发挥的条件吧。”
藤丸立香犹豫，在得到通讯中达芬奇的示意后回道：“是的。”
“在迦勒底的北欧神明们，不愿意前来见我（人）吧。”
藤丸立香闭上眼睛：“是的。”
“我死后应该有功绩进入英灵殿，归类于你们的那种吧。”
藤丸立香扭过头：“是……”
“那好，阿谢拉特。”女性的黑发披散着，仅仅在侧边别着枚长剑的头饰：“王位的选择就在冠冕中，新王要以旧王的顶上之物为根基，融掉它吧。”
同样苍老的阿谢拉特站在军人之列拔出剑，道：“恕不从命，陛下。您还可以继续，我还不想辅佐个小孩子。”
“这么多年，卿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她道：“当晨时的第一缕光辉出现，圣徒便朝着理想的方向而去，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
她忽然笑了笑，是藤丸立香第一次看见她笑：“吾等伟业不需要异世之人告知，吾等未来也不需要异世之人怜悯。”
因此，试看吾死后所化之[英灵]吧，世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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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民无所知的祈祷下，疲惫的人终于发觉自己已经足够疲惫，只剩下骨血，只剩下灵魂，只剩下点亮一盏灯的余裕。
那还在等什么呢？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填充的欲望火焰永不停歇，而向着它的人，也永不会放弃。
以心火，燃星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心火星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