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坐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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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前先来介绍一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吧。
时值大陆进入秋季的转冷之时，身处整个欧洲北部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常年温度较低，此时更是已经进入冬季的状态。从公元8世纪到11世纪，老家是挪威、丹麦和瑞典的维京人，一直侵扰欧洲沿海和不列颠岛屿，足迹遍及从欧洲大陆至北极广阔疆域，欧洲这一个时期被称为“维京时期”（Viking Age）
在后来属于挪威国家的土地上、半岛的凹陷的沿岸、直面波罗的海的一处人口聚集处，有个名叫阿蕾瑟古丁诺的女孩正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地生活着——
原本是应该如此的。
船，维京人最擅长做的窄小灵活的船，我仔细检查过它的材质和塞缝涂上的材料，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干得不错。”
被我夸奖的是挪威南部一带有名的船匠，老人的双手粗糙笔直，正不紧不慢地吸着什么。见到我来也只是慢悠悠地抬眼一看：“古丁诺，是不是该付账了？”
“放心，走的时候会带上您的。”我将从尸体上摸的一小袋黄金扔给他。老人用金属杆一卷，袋子便绕着直接送到嘴边。随即他用手隔着袋子一捻：“多了。”
“多的是给您的经验，我们在海上，没有准确的海图只能靠您了。”我说，打量他的抽东西姿势：“这个东西，好受吗。”
“不好受，呛进肺里连脑子都晕乎乎的。”老人说，用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我：“不过，对你这种人来说，压根不会晕吧。”
“我吗？哈哈哈哈哈。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将短短的头发揉了一把，眼神在看向自己的双手时加深：“不过是一介奴隶的女儿，算什么’这种人’。”
“假如在这时收收那份感觉，就更有味道了。”老人用烟向远处一点：“古丁诺，看在满足我愿望的份上，今天教你一课。”
“大海是最好的老师，我们的海尤甚。在冰雪中、在夏日下，它们永远不会改变最底层的东西。”
“最底层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大海，我喃喃出声。一种冲动在此时像是烧灼胃部的饥饿感般袭来。在老船匠的惊呼声中，我将身上因为天气变冷而多加的衣服扔下，一个猛子扎进海洋·。
传说中那里存在着怪兽，所以需要在船的最前面刻上龙的脑袋。但，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怪兽，那也一定是人的恐惧滋生而来的——亚里士多德是亚历山大的老师，而他，可从来没说这个世界上有怪兽。
哈。
向下、向下、向下。
渐渐适应盐分后，我在海水中睁开眼睛。因为温度而急剧消耗的热量和空气让胸腔和大脑同时被挤进小小的空间，眼球似乎要凸出来，就像它们本身想要迫不及待地离开掌控的这具躯体——
海的底下，到底是什么呢？
“呼——！”
“怎么样？”老船匠对浮在海面上的女孩说，她的眼睛暗沉沉的、仿佛将要布满阴云的天空，但就在下一秒，她就笑地特别甜蜜：“看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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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认识名叫“古丁诺”这个作男孩打扮的奇妙小孩的人，都对她有个相同的评价：“她的眼睛太吓人了，就像暴风雨的天，我讨厌它们“
但是今天，他们惊讶地看见以往总将他们放在“其外位置”的人一反常态地走过街道，细细地、用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确认他们。
即便是不含感情的，他们也诡异地涌上股承认感：“搞什么啊，原来在这个家伙的眼里，我们还是有存在感。”
之所以态度如此诡异，归根到底还是依靠古丁诺本身的能力。维京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很现实的，他们承认“力量”，这种力量既可以表现为单纯的武力，也可以表现为单纯的胜利。总之，要赢得他们的尊重很难，但要让他们讨厌一个人，也很难。
古丁诺介于两者之间，从小时候开始她和男孩们就天生地混在一起，因为她的行为模式和男孩没什么两样。在家里只有一个疯掉的母亲后，她在训练男孩们必备的操帆、航海术、剑术、战斗技巧等，总是懒洋洋地用快速的压倒能力取得胜利，然后自顾自地去做一些他们不懂的事。而现在十一二岁，男女孩的体力差距显示出来后，她那不知遗传谁的、强大的肌肉爆发能力依旧足够出挑。甚至，偶尔古丁诺会用别人难以想象的方式去达成目标。
对，她已经进入到最具有胜利的概念，“目标”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啊。”曾经有小孩子问。
“因为我是古丁诺。”她道。
“为什么你是古丁诺就强啊。”他继续问。
“因为古丁诺是女神，我是女神的化身啊。”她开玩笑地说，并用自己杀掉的、仍在畸形房间门外摆放的未知人士耳朵，在这句话上蒙上血淋淋的面纱。
因为她母亲的诡异身份，这份主动做出的反抗被人们默认且接受了。
“说不定，她就是女神的化身呢？”
偶尔有人会这么想，并且无数次地再将目光投注她身上，期待一个自己也不知道何种期待的答案。
“……”
“不是女神。”见到她今天表现的那个人失望地想，脚步却主动走向她：“呦，古丁诺，要来场在众人见证下的决斗吗。”
“我有奖励吗。不要瞪眼睛，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有母亲在养呢。”
对，她还是有亲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决斗的人，将剑尖指向天空：“赢了我做你的‘坐骑’怎么样？”
“毕克托，你是傻了吗。”女孩抬头看比她高出半个身体的健壮青年男性，满脸惊讶：“你在说什么？”
“哼~我自己决定的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怎么样，要不要决斗。”
她又用那种想要将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的眼神扫过了，那里面的含义大概是“5个奴隶的程度”、或“一串北海珍珠项链”，总之，明码标价的安心感。
半秒后，她说：“好。”
“决斗前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的你·母·亲值多少钱？”名叫毕克托的人说，一寸寸地曝光匠人铭上名字的大剑。
古丁诺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伸出手比出一根晃晃：“这个价。”
她是一个[英格兰]啊，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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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人的搏斗基本上是靠迅速的爆发力，一旦陷入持久战，大人和小孩的天生差距就会无限地扩大，最后演变成让我暴露本性的状态。
刚刚才从大海那里学到点东西，可不能直接就还回去啊。
“唰！”
我一个俯身冲到毕克托的下盘，原本珍藏的匕首在掌心划出，直接朝着脚筋的位置：面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强大的、有力的、难以逾越的，因此……
就要更加地争取过来，成为我的坐骑！
“——”
剑光沉沉地从上空划下，它带着力道，下方的脚步灵活后撤，连带着上半身的攻势范围扩大将近八分之一。双手手腕在地上支撑着，我的小腹带着双腿倒着向上一蹬，双脚夹住剑身，“咚！”
“古丁诺、古丁诺！”
毕克托扯开嘴角，原本英武的脸上显出恶意：“这个样子，怎么让我当你的坐骑呢。”
“哈、说出那句话的你、”
双腿使劲绞住他的剑在临界点，我猛然一松，青年的力道顺着这个出其不意的动作向前一瞬，于是，匕首直接上挑，沿着小腿肌肉的侧面凹陷上划——
足够锋利。
“！” 毕克托的反应非常快，他直接使劲地压出一股血液，用自己坚硬的肌肉让武器卡在哪里，自己则高高举起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劈下：“唰！”
用身体去抵挡肯定会被直接劈成两半的，但如果闪躲，我一定不会征服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假如是大海、假如是亚历山大，会做什么？
“已经在行动上认输了，”我说，静静看着剑光落下，“假如它会伤到我一根的眼睫，你就是赢的。”
我笑起来，感受到身体在濒临死亡时大喊的“快逃！”、“快逃！”，眼睛定格在剑光充盈整个视野的时刻。
“哐当——”
“扑通——”
“咚——”
有人的剑落下了，有人的膝盖碰在地上，有人的头砸在我的肩膀上。“古丁诺。”毕克托叫出这个名字，说：“为什么你的眼睛会把人如此清晰地分出‘不同’呢？”
好沉啊，不过如果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彰显“自我”的东西，围观的人一定不会满意的。我环视着特意聚集在此观看决斗的人，之所以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了一个信号。
——身上有什么可以甩出去的东西吗？
没有。我挠挠自己的头发，将自己衣服脱下来，露出伤痕遍布的上半身，又随手扔掉它：“我不知道！”
在青年和围观的群众眼睛突然愤怒的时候，我补充道：“不过，它就在我扔掉的东西方向——”
“那是[前方]！就在[前方]！”
“古丁诺，就是看着[前方]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坐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