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他们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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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范哲也不想和应息朝解释哪句是反讽，他扬着脖子，想看周仅芮弯着腰低着头在干什么。
周仅芮却自己坐直了身子，把耳机拿下来，朝他这个方向，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应息朝说：“我在看民间新闻。”
范哲好奇地问：“啥新闻啊？”
“嗯……”周仅芮用他那寡淡的声线，毫无感情地将上面写的字读出来，“夫妻在足浴店发现身穿女装的beta儿子。”
范哲：“……？”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诶呦我去……”范哲揉了把脸。周仅芮的这一打岔，让他完全忘了刚刚想说什么……
什么来着……
哦对，想起来了。
范哲放下手，对孔藴娴说：“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要考美院吗？你爸妈应该不会说你这成绩吧？”
范哲这么一说，应息朝也才想起孔藴娴将来报考美院的事。
“对哦，其实你的文化课成绩已经很可以了，不用那么担心，”他说。
“我本来就没担心过他们，”孔藴娴叹了口气，“我只是惋惜我考了倒数第一。”
“孔藴娴，你要考美院？”周仅芮问。
“啊对。”孔藴娴点头。
范哲勾着应息朝的肩膀，兴致勃勃地向周仅芮介绍起来：“别看娴子个子矮，她画画可好了。”
孔藴娴：“？”
“这和身高有个半毛钱关系？”孔藴娴震怒。
“没关系，顺嘴提一句，”范哲笑着说，“周仅芮，你去看她空间，她画都放在那儿。”
“这顺嘴吗？这算哪门子顺嘴？！”孔藴娴精气神明显好了，都能怼起范哲了。
应息朝看着他们打闹，听着周仅芮轻轻地“哦”了一声。
“我不怎么看你们空间，不大清楚。那孔藴娴，如果你要考美院，你为什么不直接去特长班呢？”周仅芮问。
青菀一中有两个校区，一个是东城校区，另一个就是他们所在的下临校区。每个年级一般有十五或者十六个班，他们高二有十六个班，前九班在东城校区。这个校区从十班开始，总共七个班。
其中东城校区的一、二、三、四班是特长班，五、六班是理科班，七、八、九是文科班，这里十、十一、十二班是理科班，剩下的是文科班。
一般文化分数高的，但将来准备报考艺校、体校的都会选些东城校区的特长班，而omega作为基因各方面薄弱的类型，第一选择必定是特长班。所以当初知道孔藴娴要考美院却选择来理科班时，应息朝和范哲都有些惊讶，更别说一无所知的周仅芮了。
孔藴娴放下佯装要捶范哲的手。
“诶，这个倒是无所谓，我寒暑假都会去画室学的，我只是不想在这么早就选定一条路，而且万子……”孔藴娴看了眼周仅芮，把字咽了回去，“应息朝他的哥哥和我说了，不管未来走不走学习的路，至少不能让自己多年之后后悔，该认真学就认真学。”
应息朝一愣。这话是万琛说的？
他在脑海里回顾一下……
嗯，从来没和他说过。
不过确实是那个人会用的的语气。
周仅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既然我有能力学好理科，那我就认真学呗，说不定我高三就改志愿，做个科研人员里最会画画的，这不也挺好的，”孔藴娴说。
“的确，如果有能力有功底，不大看重用美术来赚钱，确实可以选择其他专业，做做业余也不错，”周仅芮表示认同。
周仅芮说完后，就开始理他的手机和耳机线。
应息朝看着他将耳机线对齐，一圈圈缠在一把短尺上，随后将它们俩一同塞进书包前面夹层。
“没想到啊，娴子，”范哲“哇”了一声，捂着嘴，“没想到你神志都这样低迷了，竟然还记得答应的那件事不能说。怎么说，突然有点感动啊。”
孔藴娴哼哼两声：“当然了，我多仗义啊，哪像你们，一个两个都背着我考上一百分。”
“又来了，又来了，你就别说阿朝了，他好不容易上了一百，也不容易。”范哲笑着说。
应息朝感谢范哲帮他说话，但他也没什么不容易的。
这次作文勉强写完，前面没检查，说到底还是自己能力不够，前面纠结太久，后面作文乱写一通，速度太慢了。
就在应息朝想事儿的时候，从左边伸来一只手，取走了放在他桌上的试卷。
应息朝扭头望着这只手的主人。周仅芮拿着这张试卷，扫视一遍后翻面，随后发话了：“孔藴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挺厉害的——蒙的都对。运气好。而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他看完后，把试卷还给了孔藴娴。
“是吗？”孔藴娴收起卷子，慢慢挺直腰板，翻了翻骄傲的小眼皮，“也没有吧，我就普普通通。”
“‘幸运女神不愿将任何人长久驮在肩上，她很快就会疲倦’，但你似乎被幸运女神很好地喜欢着，”周仅芮推了推眼镜，“如果是我，相比实力，我还是比较希望运气好一点。”
应息朝才疏学浅，分不清这个什么幸运女神是周仅芮自己想的还是引用，他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用这么清淡的语气去说一些鼓励人的话，而且听起来特别有信服力。
看看孔藴娴，她嘴角开始扬起来了。
范哲凑到应息朝耳朵边：“她现在心情绝对好了。”
应息朝摸着脖子，轻轻点头：“我也觉得。”
“你同桌可以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沟通鬼才，对症下药，”范哲说完，满意地拍了拍应息朝的后背。
对症下药啊……应息朝斜睨自己同桌。
吵闹的教室毫不影响他们这个角落的交流，周仅芮背后的窗帘严丝合缝，遮蔽教室与天空的一点联系，却也致使他们这块的灯光更为亮堂。
不知道是谁开了前面的窗，在这儿都能听到前排同学在骂爹。
有几个同学经过他们这儿，拍了一下范哲的肩膀，惹得范哲嚷嚷了几句。
这些或是嘈杂、欢闹的声音，完全没妨碍到周仅芮。他一直在和孔藴娴讲运气与实力的不同，而孔藴娴的眉头也越来越舒展了。
方才好像也是这样，周仅芮用一句话就能左右他人情绪，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万琛。
在他认识的人中，最会社交的就是万琛，现在又多了一个周仅芮。
周仅芮和万琛不同是，周仅芮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再加上这独一份的“我很忙，没事就不用和我说话”的气质，致使他跟谁都有着无形的沟壑。
他们应该可以做朋友吧。应息朝想。虽然快到期末了。
“不过确实，娴子的运气就离谱，刚刚买可乐还中了再来一瓶，”范哲说。
“厉害啊，我从来没中过，”应息朝稍稍有些羡慕。
孔藴娴状态是真的好了，她大手一挥。
“没事，下次我中了给……”
“娴子娴子！”
同班同学beta崔楠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刚好抓起孔藴娴挥动的手，眼睛像是闪着光似的。
他激动地说：“娴子！你真的神了，上周五考语文前我不是和你握手了吗？这次我语文果然没考倒数第一！真的神了！”
孔藴娴：“……”
范哲：“……”
应息朝：“……”
周仅芮：“……”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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