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阳光》翻译版——暮色系列第五部》蝶草

5、初遇（4）

　　我屈身远离她一点点，带着点对想要伤害她的我心中的那个恶魔的反感。

　　为什么她要到这里来？为什么她要存在呢？而又是为什么她要打破隐藏在我毫无生命力的身体下的小小的平静呢？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女生会出生呢？她会是我毁灭的！

　　我转开脸，突如其来，毫无道理的厌恶感冲刷着我。

　　到底是谁创造了这一切？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偶然间选择在这个小镇出现。

　　为什么她要到这里来？

　　我根本不想成为一个吸人血的恶魔，我也不想杀死这个房间里所有无辜的学生！我更不想失去我用一生的努力与牺牲所换来的一切。

　　我不会的，她不会影响到我。

　　但是她身上那种似乎在邀请人品尝的血香味还真的是成问题的诱惑。如果能有什么事情让我能坚持住……如果能有一阵新鲜的空气能让我保持清醒……

　　贝拉斯旺朝我的方向甩动了一下她那长长的、浓密的红褐色头发。

　　她疯了吗？看起来她好像实在引诱一个恶魔。

　　没有任何清风可以将这种诱人的香气驱离我了，所有的一切都将失控。

　　是的！不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风的，但是我可以不用呼吸啊。

　　我摒住呼吸，一瞬间我放松了很多，但是还是没有完全不去考虑，我脑海里依然能想象得到那诱人的香味，想象着舌根留有它的味道。我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但是可能我能坚持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已经足够让我远离这间充满着遇害者的房间，但是如果我能坚持短短的一个小时的话，这些人有可能不会成为我手下亡魂。

　　不能呼吸真的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虽然我的身体并不需要氧气，但是呼吸还是身体的本能，尤其是在身处压力环境时我对味道的依赖反而会更甚于其他任何感觉。气味是我捕猎时的导向标，是我面临危险的警示。当然，我很少能碰到比我自己更危险的东西，可是我的自我保护意识却跟普通人类一样的强。

　　虽然不舒服，可还是能够控制。至少比只能闻着那种香味但不能让我的牙齿没入那美好的皮肤最终到达那现在就清晰可见的、流动的、湿热的……

　　一个小时，仅仅一个小时！我必须不去想那种香气，不去想象那种味道。那个保持安静的女孩继续让她的头发停留在我们之间，低着头，头发将笔记都罩住了。我试图从她明亮又深邃的眼睛中读懂她的内心，可是我看不见她的脸。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将她的头发放在我们中间的原因吗？为了隐藏她那双大眼？为了隐藏她的恐惧？害羞？抑或是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

　　与本能的饥渴和仇恨相比，之前因为听不到她的想法而产生的愤怒已经变得苍白而又无力了。现在的我恨透了这个坐在我身边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女孩，恨她有着的那种香味，让我不能坚持做原来的自己，让我家人可能从此不再爱我，让我不能完成想做的更好的梦想……恨她！恨她让我感受到的一切——这好像有点帮助。是的，这种恨让我的饥渴不再那么的强烈。我极力忍住自己不去想像她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憎恨加上厌恶，我都快没有耐心继续忍受煎熬了，难道这一个小时还没有过去吗？

　　当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以后，她将会离开教室，而我，我会怎样做呢？

　　我可以这样介绍我自己：你好，我是爱德华库仑，我可以送你去你的下一个课室吗？

　　她可能会说可以，这是最礼貌的回答了，即使她是害怕我的，我猜她还是会答应让我护送，而且会继续交谈然后和我一起走向另一个教室。将她带错方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像指向黑暗的手指一样，在丛林的遮掩下有一条小路直通停车场的一个角落。我可以告诉她我有一本书落在了车里……

　　有谁会注意到我是她见到过或者说接触过的最后一个人吗？像往常一样，在下雨，两个笼罩在雨衣下并且走错方向的身影不会引起别人太大的兴趣，也没有人会多事的赶走我。

　　除非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在注意她，当然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麦克 牛顿就是相当注意她的一个，他在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当她不得不带着像所有人一样不喜欢接近我的情绪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时，牛顿同学还在评估她的体重呢。所以如果我和她一起走出教室的话麦克 牛顿肯定会注意到的。

　　既然我都能坚持一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个小时呢？

　　火焰般灼烧的痛苦让我退缩了。她会回家的，因为斯旺警长要工作一整天，所以她家里不会有人。我知道他家在哪里，就像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小镇上每一家的具体地址一样。他家在树林边上，周围并没有住的近的邻居。即使她有时间尖叫，但是不会有任何人听见的。

　　这样做是最理智的行为了，我已经有七十年没有品尝过人血了。如果我一直摒住呼吸的话，我还是能坚持两个小时的。而且让她落单时再解决的话就不会有其他的无辜受害者了。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个完美的方案，我心中的恶魔也同意了。

　　用我所有的努力和耐心，忍住等这个无罪的女孩单独时再伤害她，保住这个房间里其他19条无辜的生命，这样的我至少比恶魔要仁慈一点，很明显，这只是我自圆其说的诡辩。

　　尽管我还是恨她，可我知道我的憎恨是不公平的，其实我真正憎恨的是我自己。我知道当她死了以后我会更加恨我们两个。

　　就这样，我想像着计划怎样完美的杀掉她，当然，我尽力不去想真实的动作，那样的话我会失去控制，然后结束这个房间所有的生命。在我做这样一个策划的时候，一个小时过去了。

　　就在即将下课的时候，她透过她头发的缝隙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当我注视着她——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时，那毫无道理的仇恨又一次席卷了我的全身。当她再次躲回到头发的庇护后面，她的脸红得发烫——我几乎就要崩溃了。

　　但是下课铃响了，救命般悦耳的铃声——多老调的说法——但是不可否认的我们两人都被铃声救赎了。她逃过一劫，挽回了生命，而我也从像噩梦般让我害怕并厌恶的一个小时中解脱了。

　　我尽我所能慢速的飞奔出教室。如果有人在看着我，他们一定会对我移动的方式产生怀疑。但是不会有人会注意到我的，所有人的想法还是继续围绕着那个差点在刚刚的一个小时里死于非命的女孩身上。

　　我躲在车子里。

　　其实我很不愿意想自己必须得遮遮掩掩的，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自制力让自己身处人类中间而没有任何动作了。因为花了太多的努力让自己不去伤害他们当中的一个让我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抵挡任何人的诱惑了。但是我不能向那个恶魔妥协，否则我刚才那么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播放那张通常可以让我冷静下来的CD，但是这次它的效果不大。对了，我想现在最有帮助的应该是寒冷的、夹带着雨水从我打开的窗户飘进来的新鲜空气。尽管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贝拉斯旺的气味，我大口大口地吸入这些新鲜的空气，好让它能洗刷掉印染在我心里的邪恶。

　　我终于又恢复理智了，可以开始像往常一样正常的思考了，又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和心里潜藏的魔鬼斗争了。

　　我不会到她家里去的，我也不会去杀害她。很显然，我现在是一个理性的、有思考能力的生物。我可以选择，通常人们都是有选择的。

　　我不能去想我在教室里想过的……但是我现在远离她了，或许，如果我非常非常小心的尽量避开她的话我的生活将不会有任何的变化。现在我身边的事情都有一定的规律了，而且我自己很喜欢现状，为什么我要让一个美味的无名小东西来破坏自己美好的生活呢？

　　而且我现在也不会让我的父亲失望了，也不会让我母亲感到有压力，感到担心了。是，我也会伤害到我的养母的，恰巧埃斯米又是那样一个和蔼、亲切又温柔的人。让像埃斯米这样子的人受伤害是不可原谅的。

　　之前我想要保护这个女孩不要受到力量弱小、牙齿又没有攻击力的杰西卡的伤害是多么讽刺的想法。对于伊莎贝拉斯旺来说，我是最后那个可以成为她的保护者这个身份的人，她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也不会需要我的。

　　爱丽丝呢？我突然间这样想。难道她没有预见到我用很多种方法杀死了贝拉斯旺吗？为什么她没有过来帮助我或者说阻止我清除我的这些邪恶想法呢？难道是因为她用全部心力去看好贾斯帕而忽略了这些更可怕的可能性吗？难道我比我想象的要能忍耐？难道我真的不会对那个女孩采取任何的行动？

　　不，我想那不是真的！爱丽丝肯定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贾斯帕身上了。

　　我朝着那栋小小的英语教学楼搜寻，知道爱丽丝可能会出现在那里。并没有花多长时间我就听到了她那熟悉的‘声音’（这里指他用听心的能力听见了爱丽丝的声音）。证明了我是正确的，艾利斯的想法一直是围绕着贾斯帕的，每分钟都在注意着贾斯帕的每个细小的选择。

　　我希望我可以问问爱丽丝的建议，但与此同时我又很庆幸她不知道我的那些想法，她还没有意识到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小时里我那恶魔般的想法。

　　我感觉到有另一种火焰在体内燃烧——羞愧的火焰，以至于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如果我可以避开贝拉斯旺，如果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杀害她（即使当我这样想时，我体内的恶魔正龇牙咧嘴的表示抗议），那么我的家人就不会知道了。如果我能远离她那诱人的香味的话……
　　没有任何的理由让我不去尝试，至少，尝试成为卡莱尔心目中的自己。

　　学校的最后一个小时基本上都快过完了，我决定做一个新的行动计划，至少比要坐在这个停车场里干耗时间，甚至可能她会走过来毁掉我所有的尝试要来的好。再一次的，我又不公平的恨起那位女孩了，我恨她对我的强烈吸引力，可能因此我会变成我自己都讨厌的生物，但她却对此毫无知觉。

　　我快步离开——有一点点太快了，不过没有任何的目击者——穿过小小的校园走向办公室。贝拉斯旺是完全没有道理会出现在这样的一条小路上的。她会像避开瘟疫一样的避开我。

　　办公室里除了我想找的秘书在外并没有其他人。

　　而我安静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库伯夫人”

　　有着不自然的一头红发的女人抬起头，看到我是眼睛都睁大了。无论他们之前有多少次见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一些连他们也无法解释的原因总会使他们见到我们时措手不及。

　　“哦”她喘口气，带着点慌乱说。整理了一下她的衬衫。‘太可笑了’她自己这样子想，‘他年轻到可以做我的儿子了，这么年轻我不能像那些……’“你好，爱德华，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她的睫毛在厚厚的眼镜底下眨动。

　　真让人不舒服，但如果我想的话我知道怎样可以变得迷人。那很容易，因为我可以知道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动作用什么语气。

　　我倾身向前，碰上她的目光，我装作凝视着她毫无深度的、小小的、棕色的眼睛。她的思绪再次很简单的开始混乱。

　　“我想问问你是否能帮我改变一下我的课程计划呢？”我用尽量不会吓到人的温柔声音说。

　　“当然可以，爱德华，你需要怎样的帮助呢？”‘太年轻了，太年轻了。’她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当然是错误的，我甚至比她的祖父还要老呢，不过按照我驾照上的年龄的话她是正确的。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将我的生物学课程换成一个三年级的自然科学课程？像是物理学？”

　　“班纳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爱德华。”

　　“不是的，只是因为我之前已经上过类似的……”

　　“是在阿拉斯加州吗？你们都上过那里的补习学校吧？”她薄薄的嘴唇撅了起来，当她思考的时候。‘他们应该都去过那种学校吧，我听老师们抱怨过，每次都是完美的拿高分，在回答问题时没有一丝犹豫，考试时候没有一个错误答案好像他们都学会了一种高超的作弊能力一样。瓦尔纳先生总是宁愿相信有人作弊也不会相信有人比他更聪明的……我敢打赌他们的母亲肯定在课后对他们进行辅导了……’“准确的说，爱德华，生物课现在已经满员了。邦纳先生不喜欢他的课程超过25为学生。”

　　“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你当然不会，库仑家族没有一个人是不完美的。’“我相信，爱德华，但是那里已经没有足够的位置……”

　　“那么我可以免修这门课吗？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自学。”

　　“免修生物学？”她惊讶的张大嘴巴。‘多么疯狂的想法！在你已经学会的课程上坐上一个小时有多困难啊？肯定是班纳先生有什么问题，我再想我是否应该跟鲍勃反映一下这个问题。’“这样你就没有足够的学分毕业了。”

　　“我下个学期会补回来的。”

　　“或许你可以和你的父母商量一下是不是要这样做。”

　　后面的门被打开了，但是居然是一个对我没有任何想法的人，所以我忽略了那个人的到来继续我与库伯夫人的较量。我再倾身向前一些，并将眼睛睁的更大。当它们变成金色是会比是黑色是要有帮助，黑色总是让人类害怕，确实是这样的。

　　“拜托了，库伯夫人？”我使自己的声音尽量温和而难以抗拒、相当的难以抗拒。“难道没有别的课让我选吗？我相信某个地方一定有空位的。六小时的生物课并不是唯一选择……”我朝她微笑，让我的脸部表情尽量柔和。小心翼翼的不使我的牙齿露出来，以免吓坏她。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了，‘太年轻了，’她再一次在心底提醒自己。“好吧，或者我可以和鲍勃谈谈，我的意思是说班纳先生，看看是不是可以……”

　　一秒钟之内，一切都变了：这个房间的气氛，我来这儿的使命，我向这红发女人倾过身去的原因……之前我所做一切，现在全变成了另一个目的。

　　一秒钟之内，萨曼莎威尔斯打开门，把一份签过字的过期纸条扔进门口铁筐里，又匆忙出去，跑出了学校。一秒钟之内，一阵风穿过开着的门，吹过来，一秒钟之内，我意识到第一次进门的人的想法竟没有干扰到我。我转过身，尽管我不需要确认。我慢慢的转过身，克制着那即将背叛我的肌肉。

　　我慢慢的转过身，贝拉斯旺手里紧紧抓着一张纸，正靠着墙站在门边。当她留意到我那残忍的、无人性的一瞥时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的血香味将这个又小又热的房间充满了。我的喉咙又像有火在烧。

　　她眼睛里映射出的带着邪恶面具的恶魔又在看着我了。

　　我的手悬在桌子上面，犹豫着。我不需要转过身去就能绕过桌子用力将库伯夫人用力撞死在桌子上。两条生命，比起二十条来说还是好多了！

　　恶魔既焦虑又饥渴的等待着我去做这些事情。

　　但是我们永远会有其他的选择。

　　我忽略掉这样的想法，然后想象着卡莱尔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转过头面向库伯夫人，听见她内心对我情绪的转变感到相当惊讶。她赶紧离我远一点，但是她的恐惧当然没有表现在语言上面。

　　用我努力了几十年的自制力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流畅而且柔和。我的肺部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空气，刚好够我说出下面的一句话：“没关系，我了解您的难处，虽然不能挑课，还是谢谢帮助。”

　　我飞奔出这个房间，尽量在离这个女孩几公尺近的地方不去感觉她那温热的血液。

　　一直回到车里我才停下脚步，整个路程我都移动的太快了。但是许多同学现在都已经离开学校了，所以没有很多人发现。我听见一个大二的学生对此的想法，但是马上就被他忽略掉了：‘那个爱德华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啊？好像从天而降的一样……我又来了，开始胡思乱想，难怪妈妈总是说我……’

　　当我溜进我的沃尔沃汽车时，其他人已经在里面了。我试图控制我的呼吸，但是我还是像呼吸被堵住一样的喘气，渴望更多的新鲜空气。

　　“爱德华？”爱丽丝带着警告的声音问询我。

　　我只是朝她摆摆手。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埃美特问到，因为贾斯帕没有答应他的再一次较量而心烦意乱。

　　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车子倒退，我必须得在贝拉斯旺出来之前离开这个地方。我内心潜藏的恶魔正在身体里隐隐浮现……我转弯，然后加速。在车子上公路之前我的车速达到了40，而在上公路后转弯前车速则达到了70。

　　不用回头看，我知道埃美特、罗莎丽以及贾斯帕都将脸转向爱丽丝，但是她只是无能为力的耸耸肩，她看不见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能预测未来。

　　现在她在看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我随着她的想法一起看着事情的发展，然后我们都感到惊讶。

　　“你离开了？”她低声说。

　　所有人现在都盯着我看了。

　　“我是吗？”我从牙齿缝里发出声音。

　　当我的决心动摇的时候另一个选择出现了，爱丽丝看见了较黑暗的未来。

　　“啊！”

　　贝拉斯旺死了，我的眼睛因为新鲜血液而变得通红。这种预见将很快来临。在保证我们能够安全撤离、重新开始之前，我们都要在这段小心翼翼的时间内等待着……

　　“噢！”她再次说，画面变得更清晰了，我第一次看见了斯旺警长家的内部装饰，看见贝拉斯旺站在有着黄色橱柜的厨房里。我从她背对着我的阴影里慢慢接近，她的香味催使着我向前再向前……

　　“停！”我大吼，不能再忍受更多了。

　　“不好意思。”她睁大眼睛轻声说。

　　心中的恶魔再一次兴奋了。

　　然后，爱丽丝脑海中的画面再一次转变了。一条空旷的高速公路，两旁覆盖着白雪的树木以几乎为两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一闪而过。

　　“我会想你的，”她说，“无论离开多短的时间。”

　　埃米特和罗莎莉交换了一个很不安的眼神。

　　我们已经到了岔路口，即将开往回家的公路了。

　　“在这里放我们下来吧，”爱丽丝说，“你得自己跟卡莱尔届时清楚。”

　　我点点头，然后车子带着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停止了。

　　埃米特、罗莎莉和贾斯帕沉默的下车，我走了以后他们会向爱丽丝寻求解释的。

　　“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爱丽丝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这次不是预见而是命令。“她是查理斯旺唯一的亲人了，那也会杀了他。”

　　“恩。”我回答，接受她后面说的那句话。

　　她溜出车子和其他人会合，她的眉毛带着不安纠结在一起。在我将车子倒退时他们的身影已经没入到树丛中了。

　　我加速向小镇驶去，我知道爱丽丝脑海里的画面会像闪光灯一样从黑暗到光明不断闪动。当我以时速90回去福克斯小镇时，我其实不太清楚我是想要去哪里，去和我的父亲说再见吗？或者是去拥抱我心中的恶魔？道路在我轮胎底下飞快的不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