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阳光》翻译版——暮色系列第五部》蝶草

11、征兆（2）

　　我松了口气，那种细致到几乎痛楚的放松感觉随着她的声音流遍我全身。我咬着牙齿进行了一次呼吸，完全没有意识到喉咙的灼烧感，我感到一阵高兴。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我并没有打算放开她。这样好像感觉……更安全一点，至少，她呆在我身旁会比较好。

　　“小心一点。”我提醒她，“我估计你的头应该装的比较厉害。”

　　这里并没有新鲜血液的味道——真是天大的仁慈——但这不能排除有内伤。我突然非常焦躁的想把她带到卡莱尔那儿做全套X光检查。

　　“噢，”她说，好像总算是意识到我说的没错，她是真的撞到头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放松的我变得风趣起来，也多话起来了。

　　“你怎么……”她的声音很微弱，睫毛扇动着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快的赶到这边？”

　　一霎那，所有的轻松都远离了，而刚刚那小小的打趣也消失了。她看到的太多了。

　　现在那个女孩似乎完全没有被撞伤头，而我终于开始担心起我的家庭可能会被暴露。

　　“我就站在你的旁边啊，贝拉。”如果我用很肯定的语气来撒谎的话，那些质问者便会开始怀疑原来的事实，这是我通过多次的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

　　她再次挣扎着想动，而这次我放开了她。为了能成功的扮演正确的角色我必须呼吸。我需要独立的空间，她那温暖的体温以及身上的香气会混淆我的思路。我从她身旁移开，在这被毁坏的卡车旁边的狭小空间里尽量的远离她。

　　她抬起头看向我，而我也回视她。经验不足的撒谎者总是会犯这样的一个错误：逃避视线，而显然我不是没有经验的撒谎者。我的表现好像很自然，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混淆了她，这样很好。

　　现在事故现场已经被包围了。许多的同学，孩子看着，向前挤着想要看看有没有被撞伤的人。我听见那些人内心中很多的尖叫以及惊讶的想法。我逐个逐个的去听那些想法，想知道有没有人起了怀疑，发现没有后将他们抛诸脑后，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女生身上。

　　她被这里的喧闹弄得心烦了，表情僵硬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试图站起来。

　　我轻轻的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帮助她站起来。

　　“现在这里站一下吧。”她看起来很好，可是她的脖子真的能动吗？再一次，我希望卡莱尔在这里。我那理论性的对医学的学习肯定比不上他几十年的实践经验。

　　“可是这里很冷。”她反对的说。

　　刚才两次她都快面临死亡，一次差点残疾，而现在的一点点寒冷会让她担心。在还没有意识到这并不好笑之前我从咬着的牙缝里突出轻笑。

　　贝拉眨了眨眼睛，然后她的视线盯在我脸上。“你刚刚站在那里。”

　　这又让我清醒一点了。

　　她看向南方，现在除了一列列的汽车什么都没有。“你刚才站在你的车子旁。”

　　“不，我不是。”

　　“我看见你了，”她坚持，抬高下巴，固执的语气很像小孩子。

　　“贝拉，我刚好站在你的旁边，而且我将你推开了。”我深深的凝望着她的眼睛，试图让她接受我描述的比较合理的说法。

　　“不是。”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不要慌乱。要是我能让她安静一小会儿，然后找到一个机会毁灭她所坚信的证据……然后用她脑袋受伤来证明她看错了。

　　有什么方法能让这个平常总是很安静又不多话的女孩安静下来吗？只要她能相信我，只要短短的一小会儿……

　　“拜托了，贝拉！”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紧张，因为我突然间很想她相信我。希望她能不要再提起这次事故，真是一个愚蠢的想法。有什么方法能让她相信我呢？

　　“为什么？”她问，仍然是质问性的语气。

　　“相信我。”我请求道。

　　“你能保证等一下跟我解释所有的事情吗？”

　　在我那么希望能得到她的信任的时候，我已经厌倦了再次向她撒谎。所以当我回答的时候，那不是一个承诺。

　　“好吧。”

　　“好吧？”她用同样的语气重复我说的话。

　　当救援队伍接近我们——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汽笛声响了，大人们来了——的时候，我试图忽略掉这个女孩，优先注意最重要的事情。我再一次的检查这里的每一个想法，无论是目击者还是后面才来的人，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任何对家族危险性的信息。很多人看见我在贝拉身边觉得很奇怪，但是更多的人则是得出相信我的说法的结论——因为没有其他可能的结论了——他们在事故之前并没有看见我在贝拉身边。

　　她是唯一一个不接受我的解释的，但她是最可靠的目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