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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一百七十二、尘世不平 ...

  •   展护卫是猫,白护卫是鼠。

      展护卫性子温润,起居简单;白护卫脾气火爆,万事讲究。

      但即便天差地别,两人的关系奇好,这连开封府房檐儿下的家雀都知道。

      而两人相处,吃亏迁就的一向是那只猫,这一点,恐怕也是连瞎子都看的到。

      但一连数日,府里的衙役却发现这金规铁律似乎有了些微妙变化。因为每日巡街,白护卫都会揣着一张展护卫书写的字条,列着各式各样需要采买的吃食,或是某家酒楼的某样菜式。然而更奇怪的是,就算品种再繁杂,平时一向很会指使下人办事的白护卫都乖乖的跑腿儿,老老实实亲往照办。

      府里人见了,起初奇怪,后来想想,也许是展护卫在契丹困得久了,念着家乡菜嘴馋了也说不定。

      傍晚,南厢房,依旧是人影成双。

      ‘玉堂,公孙先生今日看过怎么说的?’

      “他自己就是郎中,出的方子效果奇好,公孙先生与御医见了悉数私藏,根本说不出什么。”筷子毫不犹豫又伸向那盘鲤鱼焙面。

      ‘那他今日的胃口有没有好些?你捎去的葱扒羊肉他有没有多吃一点儿?’

      “他说伤口还未收封,暂时不能食羊肉这种腥发之物,所以没吃。”滑嫩入口,名楼手艺很能满足挑剔的味蕾。

      ‘啊?我真的再也想不出还有哪些是他喜食的菜色…可这样什么都吃不下怎么得了?.’

      “你就甭操心了,刚才听小云说,包夫人亲自坐镇,看着他把一整碗八宝粥都喝下去了!”边嚼边偷笑,和着醋溜鱼肉吞下去的后半句是‘那家伙灌的比咽药还艰难’。

      ‘……恐怕比喝药都难吧?’

      “噗——!!死猫,你成精啦?”居然连爷心里话都能猜的毫厘不差?!白玉堂一口陈酿差点儿从鼻子里喷出来!

      ‘不是么?他最讨厌喝粥。’那猫差点儿被酒喷到,满脸怪异表情的一瞥便起身替那老鼠寻巾帕擦拭。

      “………”那白老鼠不满,貌似与人怄气的把脸一撇,半晌再回转过来,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平和温如挂带笑意的猫脸。

      嫉妒。真真的是嫉妒。而且与日俱增。

      终于,他开口,语气怪异:“猫儿,爷有句话一直想问问你……”

      展昭眉眼一弯,嘴角翘翘,真稀奇,你有话还能噎着藏着?

      白玉堂见他还是一脸微笑,与自己印象中丝毫无差,心湖却反而更加激荡。他抿着嘴盯着地面,半晌不语,而后突然凑过去,出人意料的躺倒倚枕在那猫的腿上。

      展昭低头俯视这耍赖顽劣的老鼠,看得出似乎满脸不爽,还以为是接连几日四处指使他跑腿儿呕出了火气,眉头蹙蹙,寻思着该怎样跟他赔个礼才好。

      然而那老鼠只是撅着嘴仰望蒙蒙星空,许久,才喃喃一句:“…你老实跟爷讲,在你心里,爷到底算是什么人?”

      那猫闻声一愣,清清楚楚感觉自己心房怦然一动。

      与这袭白衣有关的点滴由心底潮涌般泛起,飞快在脑中闪烁。然而长久以来,那种明明以为定能脱口而出的浓烈感觉,真到了回答之际,才豁然发觉原来早已超脱升华,宛如交融了彼此的初春云雨,如烟似雾却真实温存,缥缈婉约却不弃相守,此情此意,浓于血肉,强于生死,任世千变,唯我独深。

      只是——

      他蹙眉,沉默良久,除了自责就是愧疚。

      世间千言,情意万种,结果竟然没能找出一句么?

      白玉堂仰面久候,终也皱紧眉峰,胸间闷痛非常,仿佛被人生生挖去一方血肉。

      原来你也与爷一样为难,求不到个答案么……

      他阖眼,任由那抹幽蓝被心中的痛楚一寸寸的蚕食淹没,袖手,却非无措,而是要眼睁睁任它羽化涅槃,遁拟成灵魂深处永世不灭的印记,然后深叹一声,由衷祈祷能将一切遗憾悲哀彻底逐出胸心。

      其实这样很好,流云雾雨,天命相知,本来也早就无需再分清彼此……

      那一夜,南厢房里再无言语,然而最终不胜酒力首先入梦的,却是那只任性透顶,非要生生将自己灌醉在猫怀里的老鼠。

      次日清晨,也就是叶昊天静养的第五天,宫里来人,说太后还是欠安,早间有旨意,若是神医无碍还是请去诊脉。

      来人极为客气,包拯不好推脱,便领其来到厢院,而原本以为那个架子跟胆子一样大的神人好容易得闲定会婉拒,谁知叶昊天听了微微一笑便应允下来,利索的更衣随着来人入宫去了,弄得刚刚为其换药包扎的公孙策甚为担心。

      过了宣德门,就是皇宫内城,而太后的寝宫在后御苑,算得上是路遥知马力,没了车辇,步行下来还真给伤口平添不少负担。好在今日引路的宫人很是通情理,甚至还会不时问安,虽然慢行,但总算是没有大碍。

      等他闪进院门,就见到太后宫里的主事和等着例行问诊的御医早早候在门口。那御医见其现身仿佛才松口气,连忙上来请安。叶昊天简单问了几句近况,便随着他们入了殿。

      太后胃口不佳,伺候在侧的德妃正冲着满桌花样繁多的早膳发愁,见叶昊天进来,喜出望外,立刻笑脸盈盈的将其让到太后身旁:“神医你可来了,太后她老人家多日未进那副由你亲自煎煮的汤药,总是觉得头昏,连食欲都不大好,可御医院也说不出个所以。”说着就白了身边那个恨不得将头弯过腰去的食俸之人。

      太后见他能来也是高兴,向前欠身伸手过来让他诊脉。须臾,叶昊天收手,对那个还算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淡淡一笑:“恭喜太后,按照脉象应该已无大碍了。”

      “哦?那为何哀家自从断了你那汤药至今总觉得没有精神?”太后听闻自是欣喜,但也有些不解的问。

      “当时太后症急且危,加之身上疽疹紫黑是热毒入里之兆,叶某用那方剂纯属无奈之举,而饮时精沛提神其实只是从相。一旦脱险,只要按照医方调理即可,万不可多用此药。”

      德妃好奇,便追问一句:“神医每次都亲自煎煮,不知那方子可是治疗瘟疟的祖传秘方么?”

      叶昊天高深一笑摇摇头答道:“非也。只是药性凶猛,煎煮时稍有不慎,毒性不除便会致命。”

      寥寥数语,话一落地就惊得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经风历雨自认胆识不差,闻言却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但她能做到今日这位置本就不是个糊里糊涂过日子的女人,听其如是一说倒是很想长长见识,便干脆刨石问底,冷眼一瞄身旁一无是处只当摆设的御医:“虽说皇上允诺‘不问’,但神医究竟是用何奇方救了哀家一命,若不为难不妨讲讲,也好让这群废物开开眼界!”

      哼,就算讲了也绝不会有人敢用。叶昊天心里冷讥一句,但表面还是颇为随和。

      “为难算不上,既然太后开口,叶某自当相告。其实那服药用的是石膏与砒霜。”

      剧毒的药石名称一出口,绝对不亚于天打五雷!殿内众人心肺不约而同的暗自抽紧,后怕如同惊蛰百虫,千足万腿爬过心头,诡异瘆人!

      “其实‘是药三分毒’一点不假,而剧毒只要使用恰当也能成为救命的奇方。太后的病症本是温疟急症,盛夏热邪闭于体内,后冒雾早行,或遇饥饱劳碌,忧思气怒,而偶染戾气于口鼻,终至发病。早期风邪燥热不出,郁结于表,貌似疟症,然以疟治之死,以瘟治之生。然误补进耽搁了时日,病后入里,侵脏腑隔肌,遂不得不下此猛药,否则性命堪忧。”

      他说的波澜不惊,殊不知在场已经有一多半人腿脚发软,几近晕倒,连德妃都吓得面色惨白,拽着手绢儿的玉指甚至微微看得抖动。倒是太后,见过世面,震惊过后反而打心眼儿里佩服起这个性情怪异胆大包天的江湖神医来。此人有这般华佗再造之能,稀世罕见,若是游于山野而不纳为朝廷所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圣所哀!

      “神医不但医术精湛,胆子也大,却不知为何不愿入朝为官,让这一身救世奇术流芳百世,济世于民呢?”

      叶昊天听了轻声一叹,复而垂目淡泊言道:“莫说叶某为人轻狂根本入不得庙堂,就算入得也万无这番打算。太后莫怪叶某无礼,若不是此次阴错阳差不得不来,叶某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跟皇家扯上关系!”

      太后与德妃互看一眼追问道:“那又为何?”

      对方自嘲似地笑答:“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早年叶某不谙世事差点儿将命丢在契丹,而今连替太后诊脉都要先挨上一刀,若是万一有点闪失,太后以为叶某还能从这宫城全身出去么?”

      他说完依然面带微笑,但是那份无奈清清楚楚透着不满,任人都听得出来。太后虽没见到当日灵蛇测谎与血溅金殿,然而数日前叶昊天进宫问诊,伤口突然迸裂,在这里血流满地的惊险她可是亲眼所见,自是对赵祯这番小心过度深感歉疚,便也不好再开口挽留。

      就在这时,殿外一阵脚步声,随即就是一个幼小的身影顶着晨光精灵一般闪了进来!

      “皇祖母——”

      叶昊天背对来人,等他闻声转身视去,那人却早已似蝴蝶一般轻快的略过身边。

      “菡儿来给皇祖母请安啦!”

      进来的孩子豆蔻年华,梳着简约精巧的蝶髻,黛眉朱唇,玉脂肌肤玲珑剔透,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透着灵气,虽然年幼,却看得出是个如假包换的美人坯子。

      太后与德妃见了她颇为高兴,几句闲聊,叶昊天就听出眉目,原来她就是那个赵祯捧着含着都怕慢待的掌上明珠,也就是被元洪指定出塞和亲的大宋福安公主赵雪菡。

      当真还是个孩子。他暗想。

      看着她缠在太后身边笑脸盈人的撒娇,那番精致灵动的性情天真无邪,眉眼间透着喜幸,周身散发出天之娇女特有的那股超脱清雅,让人不由自主回想起曾经围在自己身边那段温馨甜蜜的亲情。

      难怪赵祯舍不得,换做自己,定然也会当即拒绝,甚至不惜兵戈一战吧?他蹙眉,心下反倒是安稳,哼,看来这步和亲的险棋还是又押对了。

      思绪未断,殿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昊天抬眼一望,出现的女人他并不认识,但从那身华贵风韵与铁青的脸色倒是能猜出个十之八九,恐怕就是庞吉那老狐狸嫁进宫来的女儿。

      没想到人都来齐了,这机会也来的太快太唐突了点儿吧?叶昊天垂目静坐,与世无争的等着接下来的好戏登场,寻思着怎么把握此等天赐良机。

      果不其然,庞妃是来找太后求情的,为了庞家被指派代嫁和亲的庞琳儿。谁知一进门居然看见事主九公主也在,脸色顿时难堪的吓人,草草行了礼便戳在原地徘徊,不知该如何开口,紧张,久久撕拧手中的凤纹绣帕!

      那番欲盖弥彰的应付回话太后哪能看不出来,几句下来,庞妃就心急火燎的全都讲明了。谁知一听‘和亲’两字,一旁的赵雪菡当即就哭得梨花带雨,德妃自是向着这被皇上太后宝贝成眼珠子的九公主,见状连忙出来圆场,不想你来我往的竟同庞妃争执起来!

      太后在旁听了个全场,眉头也是越拧越紧,而这个死里逃生的老太太还算心善,觉得庞妃说的也有道理,别说是将公主送去取悦辽主,就是真送庞家之后出塞,也的确颇为令人心疼。正在为难,一个不经意的环视,目光落在一旁静看热闹的叶昊天身上,这才想起此人曾经到过辽上京,当算对契丹人多少有些了解。

      “都说辽国契丹是黄沙戈壁,茹毛饮血的荒蛮之地,神医既去过,可曾见到当真如此?”

      叶昊天被问到便顺水推舟笑答曰:“太后见闻深广,的确不假。”

      德妃见状也紧张的跟了一句:“听说那些契丹人都野蛮残暴,可也是真的?”

      他点头,故意的危言耸听:“嗜血成性,甚至当街杀人。叶某当年见过那前一代辽主,为人阴晴不定,瞬息生杀,轻取人命面不改色。”

      淡泊几句结果极佳,赵雪菡哭的凄凄切切委屈惊吓不少,扑在太后怀里死活不起来,而庞妃也早已吓得颜面煞白,泪湿衣襟。太后左右为难,德妃也是束手无策,最后随口安慰一句道:“臣妾听皇上日前提起过,说那个辽国新君好像为人还算温和,难道就不能遣使再议?”

      “可听说辽国陈兵于关下,虎视眈眈,如何去同那辽使开口?”庞妃抽泣一声,复又泪眼盈盈。

      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看这一班冤家个个成精就知道赵祯平时也省不了心!叶昊天心里嘲讽一笑,侧目一眼急的手脚无措的德妃,便干脆随口接个话茬道:“好在听说那个嗜血枭雄已经死于非命,如今若真是当年那个太子即了位,倒也值得一试。”

      话语一出,便如救命稻草,整间寝宫寂静瞬时,随即就洋溢着惊喜!众人互看一眼,老太后便忍不住追问道:“神医此话怎讲?”

      “当年在契丹多少听闻过那位辽国太子虽不讨君父欢心,但为人厚道。叶某虽然不懂国是,但总觉得此次中原天灾他未起战事而要和亲,恐怕也只是要试探大宋的议和诚意。若果真如此,只要诚意到了,兴许和亲之事还可商榷。”

      他说的不疼不痒,一副事不关己的惬意,仿佛只是在讨论病患的症结所在,然而对听者可是一记当头警醒,顿时觉得实在是很在理,大有重生希望!于是众人又一阵不着边际的嘀嘀咕咕,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德妃心思平和些,向太后谏言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请皇上着人与辽遣使再行商议,看看能否还有回旋余地。

      太后听了一想也对,再糟,死马也不过再死一回。而能担此重任者,一群孤陋寡闻的后宫女人左思右想,除了皇上常提及的红人太师,似乎也就信得过那靠着招牌冷脸与满腹经纶自立威望的开封府尹包龙图了。而要议暂缓和亲,太师作为当事之人自然极不合适出面。

      “包大人身体欠安恐怕难当重任。”谁知道叶昊天在旁听了她们的结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立刻将一群老少全都说愣。

      庞妃虽然记恨包拯铡了自己的亲弟弟,但眼下万般无奈总不能怔怔看着这唯一救侄女的机会再白白溜掉,遂心急的问道:“不是说已经痊愈了么?难道又复发了?”

      德妃也从旁附和一句:“神医不是就住在开封府吗?怎么会治不好包大人的病呢?”

      叶昊天摇摇头:“包大人是为民伸冤的青天,如今碰上旷世奇案却无从下手,抑郁成疾,又岂是叶某一介凡夫俗子能治得好的?”

      “奇案?”太后一听心下一怔,驸马他都铡了,天底下还有连那敢同皇上叫板的包黑子也办不了的案?

      八道目光瞬间落在叶昊天的身上,而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医似乎也觉得有些语失,本想推脱,却更加勾起那心想事成惯了的老太婆的好奇,便也就‘勉为其难’的道出原委。

      “哦,神医说的这事哀家知道,不就是那个开封府的四品侍卫吗?”太后竖着耳朵听完,用极为不屑的语气说道,“虽说当年兵败并非他的罪过,但毕竟是在辽六载再回来的人,又是个御前护卫,涉及圣驾安危,故才格外小心谨慎!”

      叶昊天微微一笑:“太后说的极是,但世间万事,巧就巧在叶某与此人曾在辽国谋过面。”

      惊讶一下子蹿走在在场所有人的眼眸中,熠熠发光。

      “神医见过他?”

      “对,而且印象极深,终生难忘!”

      太后好奇,德妃与庞妃也是面面相觑,便眉头不松,一齐静等下文。

      “当时叶某只知道他是个大宋俘虏,因为不降惹怒了辽主,见他之时受尽折磨命垂一线。但辽主不肯作罢,便命叶某救治,然而威逼不成又是几次三番的折腾,连累叶某隔不了几日就要鬼门关前寻他回来,稍有差池连自己的脑袋都要搬家!”

      他说的极为不满,好像根本没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功德,反而是被逼无奈的旷世奇冤,完了还重重的吐了口气,像是要将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都赶出脑海去。

      原来那个护卫这么些年当真是忠贞不降?太后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细想起来,当初也的确没凭没据的,只是听了太师的几句言语就起了疑心。而眼下皇上没有草率定罪,八成也是觉得他有些冤枉。

      哀婉的气氛一时像是阴冷的雾气,裹挟人心,抬眼再看,众人已是唏嘘不止。这老太太想想自己才刚捡回条命来,自是知道生的可贵,顿起悲怜之心,眉头皱紧不禁开口问道:“神医既然认出他来,何以不去替他堂上作证?”

      谁知叶昊天眼睑一垂反倒轻笑:“非亲非故又不再是叶某的病人,生死荣辱本就自有天命,与叶某何干?”

      德妃在旁听了,立刻极为挑衅的俏眉一蹙责备道:“神医既是知情,自当挺身而出还他忠义清白,就算不是你的病人也是关系人命,怎么反倒如此怕事起来?”

      叶昊天听了貌似十分不满,冷眼一瞥反驳道:“还他忠义清白本该是官府衙门的差事,何况叶某再没记性,这伤疤还没好,跟官家打交道的事今生都未必再做,更何苦没事儿趟他这道浑水?”

      太后一听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不知也就罢了,既是听闻,是明主又岂能这般亏待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都说‘尘世不平,天道昭雪’,堂堂盛世天朝若连这等忠良之士都不得善终,莫不是早晚遭天谴报应,以后还怎么广纳贤士为国效力?

      如是一想她气性骤盛,也不知是哪般的心血来潮,总归发号施令,大有明察秋毫一番的壮志雄心。

      “也罢,神医不愿出面哀家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但是既已知道了实情,也定然不能看着忠良蒙冤枉死。哀家会向皇上当面陈情,将此事澄清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5章 一百七十二、尘世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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