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杀手又怎么了》奶茶终结者

42、小鸟

　　你知道困在牢笼里的鸟吗？
　　你知道不会转动的钟表吗？它陪伴着牢笼里的鸟，度过了它的一生。
　　你知道用肋骨和鲜血制作的牢笼吗？那是鸟儿最痛恨的东西。
　　合上书本，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晚上总是令人害怕的时候，奥奇莉回到黑漆漆的出租房里，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一床一洗手间，连厨房都没有，恰好今天停电了，她只能用手机仅仅有的手电筒照明，用了一天的手机此时也撑不了太久。
　　看着自己的‘家’还是如此荒凉，她的心里不由得产生清凄之感，虽然总是幻想着自己再熬过，再努力，就能有安定的住所，生活就能稳定，但五年的拼搏过去了，自己还是一事无成。
　　在伏加允这个大城市里，想要多赚些钱，同事们必定会勾心斗角，奥奇莉不会耍心机，看不出她亲近的同事们背后干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导致她一直在底层。
　　她放下包，瘫躺在床上，望着黑洞般的天花板。
　　害，要去洗澡吗？她犹豫地想着。
　　今晚停电，手机的电量可能无法撑到洗完澡，不过明天要去考查仪容仪表，仪容仪表不到位，工资也会相对扣一些，反正这个‘家’她很熟悉，就这么点大，摸黑洗澡也不是不可。
　　她使用了一点电量将在角落里的箱子照明，找比较稳重成熟的衣服。
　　这边出租屋的窗子被隔壁楼房挡住了，只能投进一点光，收拾好衣服后，她靠着那一点光和手上的摸索进入了洗手间。
　　洗手间空间不大，马桶放在高一板砖的地面，花洒固定在墙上，热水器还用煤气烧的。
　　她脱下身上的所有衣服，抬起开关，几束冷冰冰的水柱冲向她的身体，奥奇莉应激似的按掉开关，她抱着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颤，原来花洒忘拿下来了。
　　她颤颤巍巍地拿下花洒，暗自咒骂了一顿，忽然感觉到花洒柄上黏呼呼糊一手，还有一块块固体状的不明物品，手机灯光一照，那竟是鲜红色的黏浆。
　　这些可怖的因素出现在‘暗无天日’环境中，简直给人当头一棒，花洒‘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幽暗寂静的环境中朗朗上头。
　　奥奇莉开始慌了起来，心跳的加快让她大口呼吸：“呵，呵，哈...”
　　她不顾手上什么东西，拿起身旁的大毛巾裹上就要跑，连手机有没有亮都不关心了。
　　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惧涌至全身，脑子里只有求生的欲望。
　　奥奇莉在这住了这么久，还是很怕自己独自一人处在这的，平时夜晚都待在公司里。
　　洗手间门外是一片漆黑，但让她觉得是希望。
　　那一片的漆黑也导致了她什么也看不清，恰好云遮星月，前方无了曙光。
　　有一种鸟儿喜欢在夜间出没，它们为恐惧而生。
　　奥奇莉发觉这样找不到门，但手机已经打不开了。
　　她绝望地从墙边摸索着，突然一双冰冷的布质触感的手打破了这份冷寂。
　　那双手抓住了她的前臂，奥奇莉‘啊’一声，腹部却被抵上了一把尖刀。
　　那人开口说话：“别叫。”嗓音沙哑像是一只怪物，似乎坏了。
　　她哪敢肆意妄动，只好乖乖妥协，腹部的尖刀却越来越向前，奥奇莉近乎瘫软，完全提不上气力。
　　这么近的距离内却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得出那是一处恐惧。
　　“坐床上去。”沙哑的喉咙发出了声。
　　奥奇莉照做，一路磕绊，坐在了她那小得可怜的床上，她只恳求‘恐惧’能放过她。
　　“如果我放过了你，你会会来报答我吗？”
　　奥奇莉处在混乱中，不知如何回答这等问题，但她知道，这些问题很重要。
　　“怎...怎样的报答？”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肚子上的刀突然用力。
　　“把自己杀了。”‘恐惧’回道。
　　什...什么，奥奇莉不知所措，这该如何是好。
　　她在万千中，问了最本能疑惑的问题：“为什么要杀我...”
　　眼泪不止地往下，她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一个人的心里很是受不了。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奥奇莉她哪知道啊，这黑灯瞎火的，声音也没听过。
　　她回道：“不...不知道。”
　　“夜伴歌声，夜鸟啼鸣。”
　　奥奇莉听到这句，脑子更乱了。
　　夜伴歌声，夜鸟啼鸣...
　　她似乎记得下一段，好像下一段是...无鸣之鸟，猎者当食...
　　奥奇莉突然想起来在哪听过了，寒颤道：“你是，你是，你...你...”
　　“是，大概知道了我的身份吧？”
　　“那，那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做了...”她再次问道。
　　只感觉到肚子一紧，刀身没入了头尖，本能的求生意识激起：“啊，等一下！等一下！...”
　　她想挣扎，面前又传来声音：“别动。”
　　这像是有震慑力的，她还真不敢动了，腹部的刀尖也随机停止，有点点的血往下流。
　　面前那不似人的力气很大，全身动弹不得，也可能是因为被吓的原因。
　　奥奇莉被逼到了绝境，只好哀求道：“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都去做好不好？...”
　　“我就想让你死，就是让你死。”
　　当她知道已难逃魔爪时，她想平尽全力一试，可不知已身在牢笼。
　　“因为无鸣之鸟，猎者当食。”
　　奥奇莉完全动不了了，只能看着自己被逐渐分食。
　　‘恐惧’化为了一只无害的小鸟，消失在了夜空中。
　　当天晚上，眄拉瓦耶夫局长与教育局要到了名单。
　　名单上显示，这三名死者确实有过在都在同一所学校的记录，是在小学，伏加允中心小学。
　　那家小学在那时算是伏加允当地最好的学校，当时学位离奇的少，许多家长为了孩子有个好的学位，都纷纷在那买房，那边的房子也就这样炒起来了，简直贵得离谱。
　　恰好位置就在南城的再南部，陈然和程汶他们住在南城的北部，南部的房子实在买不起啊，所以他们没有读书。
　　但是他们的同校记录显示他们只有小学是同班同学，之后便是各奔各校，但都在伏加允地区。
　　这样看来，凶手是他们在学校里的人无疑了，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这个问题还需勘察，把全班同学团灭的可能性不大。
　　根据记录显示，三人同所在年级为三年级十七班，全班共计七十余人，其中有二十余人赴其他地区工作学习，剩下五十人虽在伏加允地区，但如果他们全没了，那凶手极容易暴露。
　　如果凶手是按学习成绩杀人的，那也不可能，他们的排名有在前十，有在后四十的，没有规律可寻。
　　当年学校七十余人，到底有没有发生校园欺凌事件我们也无从得知，但大概率是，大概率是。
　　凶手也不排除是老师之类的。
　　师兄弟二人捧着这些纸张，它们多是薄弱，却有着最锋利的文字。
　　陈然铺平纸张，轻抚着这三人的名字，问道：“眄拉瓦耶夫局长，我们可以找到当年的老师吗？”
　　眄拉瓦耶夫局长为难地‘嘶’了一声：“伏加允中心小学的老师们多是支教...从外地调过来的，要找到...很难。”
　　“那能找到当年三年十七班的同学吗？”
　　“这个倒是还好...能找来多少就多少吧，我尽力。”
　　“凶手现在一定还在伏加允内，前几天杀了花记挨，再前几天刚开了同学会呢。”
　　眄拉瓦耶夫局长惊讶道：“什么？同学会？”
　　程汶：“是的，根据义西拉好友提供的证据显示，义西拉是在同学会后，出现中毒急性症状。”
　　花记挨同事那三人说的是假的，因为义西拉在那天晚上正是在社交软件上发了参加舞会的视频，她的同事说的日期也正是那天晚上。
　　视频内容显示，那是在一家豪华的酒家里参加舞会，巧克力瀑布，水果沙拉，还在‘滋滋’作响的M8牛排之类的美食琳琅满目，那个视频只有几秒，只能看出其‘豪’的程度。
　　凶手或许就是在这个节眼点下毒的，但是其中两名剧毒物质中毒死者毒药都不一样，那凶手肯定是引导他们‘拿取’毒药的人。
　　凶手还可能是‘化学工作室’里的人，铊盐和氢氰酸都是剧毒物质，酒精是有一定浓度的酒精，铊和氢氰酸都是需要申请才能拿到的东西，而且每次只能那一点，还要还回来，还需要登记用了多少。
　　流程处处需要记录。
　　陈锦玄在脑中搜刮着其他案子，忽然知道了什么。
　　“哥，你搜搜网上有没有卖‘化学物质’之类的。”
　　程子汁转向陈然：“你是说，网上可能有非法售卖。”
　　“是，搜搜嘛。”
　　师哥熟练地打开手机，却发现没有网购的软件，于是他下载了一个。
　　师弟靠过来看，这界面，这壁纸干净的一批。
　　他非常不理解道：“哥，你平时无聊时都在干什么啊？”
　　程汶回答：“睡觉。”
　　陈然：“......”
　　突然发现他师哥好狗啊。
　　搜索‘铊’，网购界面就蹦出来一堆铊盐的买卖，什么‘便宜出售，绝对正品’，‘化学专用，铊中极品’，‘你想要铊盐却找不到是吗？来这家购买，买一送九，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极速发货，包你满意’。
　　陈然小声骂道：“包你妹啊，真想顺着网线把店家锤死。”
　　程汶边浏览着手机边说道：“不可以杀人。”
　　然然冰黏在他身上：“...怎么每次开玩笑你都信。”
　　这样看来，网上确实存在‘正大光明’的非法行为。
　　这网管死哪去了。
　　他们招来眄拉瓦耶夫局长，把手机交给他看：“网上有人买这些东西。”
　　局长见后，平时温柔的眼眉皱得跟深沟似的，这种东西在警察们看来，当然是怒不可遏的。
　　“这个...怎么会有这些买卖呢？”他也表示很疑惑，按理说网购平台里每天都有网管查的，除非这个平台故意放纵，试图蒙混过关。
　　而这个软件是程汶随意下载的，是比较出名的软件，那其他软件都有可能存在非法交易。
　　但这样...就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了。
　　这名凶手的厉害之处在于，它明明里死者这么近，却能掩饰自己的身份，心思缜密，投毒没有留下太多的证据。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凶手曾出现在那同学会上，同学会或许是重要的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