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杀手又怎么了》奶茶终结者

41、一宵

　　“开会回来了啊，眄拉瓦耶夫局长。”
　　一夜过去了，他看起来很疲累，毕竟三个案件加起来，既要捋清又要保持不乱的，实属有些难。
　　眄拉瓦耶夫局长仍以微笑面对：“好...是啊。”
　　“听说你们把花记挨的同事给找来了，有获取进展吗？”
　　陈然连续叹了几次气，让局长的心不得一紧：“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只不过那几位说的话不太可信，但又有可信的，不过需要我们一一证实...”
　　程汶问道：“局长，那你那边呢。”
　　眄拉瓦耶夫局长放下公文包：“我那边啊...我们一致认为凶手还会再犯。”
　　只要警方没有查到他们，一般连环案的凶手都会再犯。
　　“我们觉得，凶手是死者的某一级的同学。”
　　“是因为年龄都为26岁的关系吗？”
　　然然冰：“是啊，再跟花记挨同事的谈话中得知她那天可能参加了同学会。”
　　眄拉瓦耶夫局长微微激动道：“是嘛，我去联系教育局查查这三名死者在哪个学校。”
　　陈然皱着眉，像一只愁眉苦脸的猫头鹰：“那凶手与他们之前应该是挺好的关系才对，杀了他们...杀人动机的是什么。”
　　“原因还有待调查嘛。”
　　如果凶手是他们的同学，一般对同学产生杀人动机的话，大部分与校园欺凌有关，或者是凶手本来就有不良心理，无论同学对凶手好还是坏，凶手都会把它转化为另类的信息，也或是因为死者一点不起眼事就会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或许可以从义西拉身边的人和花记挨那场同学会查起。”
　　“嗯...义西拉那起是长期口服铊盐导致的，那凶手就该她身边亲近之人才是。”
　　程汶提醒道：“眄拉瓦耶夫局长，我们得尽快找到凶手作案规律，不然下一位死者很可能就来了。”
　　三起案件混在一起本来就够乱了，这时候再来一起基本上不用活人了。
　　义西拉那起还是走访调查为好。
　　这保险公司还挺大的，楼房整得方方正正，一块大招牌子站在楼顶眺望远方，远方的人们也能清楚地望见那几个大字，这几个大字还环绕了众多LED等，不出意料这玩意晚上也能看得见，就是这些设计有稍微那么...一点土。
　　伏加允千计大学在当地也是排在前几名的大学，能来到大保险公司也是理所应当。
　　一般城市的学生们在毕业后都会分布在全国各地工作，但是伏加允已经是全国发育得很好的城市了，而且对当地学生的入职要求也会有所减少，工作也比较方便，所以这就是伏加允当地怎么有这么多人是小学到工作都在这的原因。
　　义西拉在销售部工作，那是挺费口舌的，口水吹了半天顾客还可能不会下单，人脉不广也干不起这个，公司每个月还要算个人推销出去多少单，有没有达标，看情况扣工资或加工资。
　　后来调到了营销部，一般调查市场风向，在网上营销。
　　她的大学专业就是金融学类的专业。
　　考到好大学，工作与专业挂钩，工资高，一切都看起来顺风顺水啊。
　　程汶和陈然拿到出入许可证，才能来到公司高层参观。
　　营销部在13楼，公司内部很喜欢采用‘迷宫’设计，有多处通道通向不同地方，而不同地方又有通道，那个通道也可以通向别的地方，感觉就像在打圈圈啊。
　　幸好电梯里有接待顾客的小姐姐，她们一般身材容貌出众，脸上常年笑脸迎客，服装新颖，专门训练过仪态，还会多国语言。
　　“两位先生，请。”电梯小姐姐举手投足间都是亲近，欢迎，很讨人喜欢。
　　可惜他们都不喜欢女的。
　　小姐姐带着他们绕这绕那，终于来到了挂着‘营销部’牌子的门前。
　　“这里就是营销部了，我就陪您们到这了，希望您们今天能玩得开心。”
　　陈然：“好的。”
　　营销部里的桌椅摆的满满当当，过路都是要挤进去，房间是方方正正的，桌椅也是方方正正的，为得就是能怼满墙角，为得就是能节省空间。
　　这么大的公司，这也太省了吧。
　　唯一佩服的就是，在怼满房间的同时桌椅还摆得整齐不乱，每位工作人员所用空间不超过桌椅范围，桌椅不大，营销部人员竟然还能接受。
　　他们一进入他们的视野内，就有人反映道：“那是不是记者啊。”
　　离得近的人员赶他们道：“记者怎么混进来的，记者不能进来。”
　　看来这公司长年累月遭到‘记者’的攻击，对于外来人，都一致认为是‘记者’，那‘记者’就可能是竞争公司的。
　　他们只好亮出相关证件：“我们是警察。”
　　“警察？”他们仔细端详着证件上的每一个细节。
　　其中有明白人说道：“是来查义西拉的吗？”
　　陈然往屋内看了看，里面并没有空位置，她的位置应该被新调来的人员给代替了。
　　程子汁接话道：“是的，借用点你们的时间。”
　　营销部是公司一个庞大的部门，也是核心部门，要干的事很多，休息时间也相对很少。
　　“尽快问尽快答，我们就早点离开。”
　　由于这几起投毒案件在死亡现场是没有过多的线索的，只能从人脉关系，时间点，期间做过什么事查起，就需要大量的走访调查。
　　里面没有多余的位子，他们只能边走边问，挑其中一个人问：“打扰到你了，你知道义西拉是坐在哪个位置的吗？”
　　那人往前方指道：“那边。”
　　只见义西拉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位年纪不大，勤勤恳恳的男生。
　　“那义西拉她平时有什么关系好的同事吗？”
　　“就是你身后那位还有她原来旁边那几位。”
　　那几名义西拉的好朋友似乎听到有人在议论他们，便都纷纷看向他们。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身后那名说道。
　　她的言谈中充斥着对义西拉的同情，对这次案件的不满。
　　仿佛世界对她不公，她以真实冲破世界的不公，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她就要公平。
　　然然冰笑道：“好，义西拉的一日三餐是怎样解决的？”
　　“点外卖。”她直爽道。
　　“这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外卖。”
　　“那外卖到了，该放在哪呢？”
　　“外卖放在一楼后门，到饭点了自己拿。”
　　“这后门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吗？”
　　“不是，庭院门口有保安看着。”
　　“有监控吗？”
　　“没有，那比较偏僻。”
　　这位小姐姐回答得也太爽快了，一般人是都不想摊上事的。
　　照这样看，门口有保安看着，那凶手要经常出现在这里，楼内工作人员的可能性较大，但是造成铊中毒的分量不需要太多。
　　“那有谁是她经常黏在一起的人呢，你知...”
　　“我。”小姐姐再次重复道：“是我。”
　　这位小姐姐还真是直爽呢。
　　“你们放心吧，这绝对不会是我干的。”她补充道。
　　程汶这时问道：“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有她营销时交的朋友和邻居，小区里的，她人脉还挺广的，去她家路上跟她主动打招呼的就有五六个。”
　　“你大约什么时间段会和她一起玩呢。”
　　“刚下班后，有时休息也会去。”
　　“她最近有没有参加什么同学会啊。”这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有。”
　　陈然程汶小幅度地抬头。
　　“就是在她休息日的前两天晚上，那晚她说她有事出去，让我帮她请假，之后就被查出了铊中毒...”
　　“那你为什么在她查出铊中毒后去看她呢。”
　　小姐姐沉默，程汶并没有见过这张面孔，意思是她连义西拉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作为她的好朋友，应该是会去看她的。
　　“我又为什么要去看呢？”
　　“看她在生死两界中的挣扎吗，对于生死，我还是比较淡的。”
　　事实是这里的人们对于生死都很淡，像是少了油盐柴米，酸甜苦辣，生活没了滋味。
　　“义西拉不算是我的好朋友，但她对我很好。”
　　“她很要强，但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卑躬屈膝，恳求他们放过这条小生命。”
　　“你们信吗，如果我那时候去了，她肯定要赶我走，然后在转世前一直‘怀恨在心’，我不去，她活下来了，自然会回来找我，死了，便是生死两茫茫，我也没办法。”
　　听了她的这番话，陈然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小本本和按按笔，真的特别小，本子不超过手掌心，笔不超过小指长度，他在纸上一段话‘你怎么没来呢’，交给了她。
　　小姐姐看后一脸无语，问道：“怎么了？写给我干嘛？”
　　“这是她想对你说的一句话。”
　　她细细看着这段话，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再问道：“干嘛？”
　　陈然将纸张撕下交给了她：“我说她在等谁来呢，原来在等你啊，躺在床上，眼还直勾勾地盯着门外流动的人群，我以为她在等谁呢...”
　　“她知道她活不了了，但是话又不能说，动作又不能大幅度地转动，只能这样干等。”
　　“啧...她是挺要强的，但是吧...她希望你去的。”
　　她的语言里没有任何难受的气和哽咽的表现：“原来如此，作为她的好朋友没能完成她的心愿我很遗憾，但即使我提前知道了，我也不想去。”
　　双方又聊了一会。
　　“行，没什么好聊的了，你好好工作吧，我们先走了。”
　　“再见。”
　　话题总是要终结的。
　　他们走在小路上，太阳要与玩他们木头人，稍微不注意再去看，发现它已经下去了一截，马上就要逃跑成功。
　　“哥，我要是能做到看淡生死就好了。”
　　师哥摇摇头：“干嘛要看淡生死呢，你现在稀奇古怪的性格不就挺好吗。”
　　然然冰大笑道：“稀奇古怪的性格？”
　　程汶扭过头。
　　不然怎么形容。
　　“我在你们面前不是都挺sb的吗？”
　　“嗯...”
　　陈然玩起自己的头发：“之前有个人说我是疯子...”
　　程汶：“......”
　　“其实我甘愿当个sb，没脑子地度过一生也挺好的，对什么不管不顾...”
　　他把自己的头发打了个结：“也很好。”
　　“陈然。”
　　“嗯？”听到程汶喊自己的名字，他稍稍有些惊讶。
　　“你能感觉到左边的胸腔肋骨保护的里面有砰砰跳的感觉吗？”
　　“嗯。”
　　他抓住了他的目光：“你也是有心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