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杀手又怎么了》奶茶终结者

36、一颗柠檬茶

　　手机呼唤着眄拉瓦耶夫局长，他轻按一下附在耳上的‘挂件’，‘挂件’竟神奇地讲话了：“您好，眄拉瓦耶夫局长。”‘挂件’的语气很急促。
　　他做出手势示意他们等会。
　　“您好，是有什么急事吗？”
　　“西城发生一起枪击案。”
　　“枪击案？”
　　陈然：“......”
　　程汶：“......”
　　.........
　　“是的，凶手的枪法很准，在向阳的地方，加上玻璃的反光，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击中死者的头部...加上那颗子弹是特制子弹，是杀手组干的。”
　　‘挂件’那头默默嘀咕一句：“杀手组的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只有杀手组的人才知道，他们的特制子弹只能携带一枚。
　　眄拉瓦耶夫局长稍加思索：“既然是杀手组干的，只需查死者是谁，不用多查，他们是我们这一方的。”
　　“好，叶...我听说你那边发生了很多事，这几天很忙，你还好吗？”
　　眄拉瓦耶夫局长用疲惫的嗓音勉强笑出了声：“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还要处理这件事吧，就不多聊了。”
　　“...行，再见。”
　　他关闭通话，手不自主地按了按头：“等久了吧，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陈锦玄：“眄拉瓦耶夫局长，我想问一下，杀手组？...”
　　“嗯...你不知道杀手组吗？”他问道。
　　“我听说过，但是杀手组真的是只进不出，训练严格的吗？”
　　眄拉瓦耶夫局长非常肯定道：“一旦去了就不能再与家人，朋友联系了，就跟人间蒸发，忽然消失那样，他们这枪法，也绝不是几天能练成的。”
　　见程子汁和陈锦玄听得如此认真，他便问道：“难道你们想加入杀手组织吗？”
　　“听之前还有点臆想，听完之后就觉得算了。”
　　“那也是，这份工作也是把命带进去吧。”
　　生命与灵魂息息相关，生命止灵魂可不止，灵魂止生命却同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灵魂的选择。
　　眄拉瓦耶夫局长觉得话题终止了，再聊下去可能会出现尴尬的情况，而且现在也不是闲聊的时候，他说道：“你们大概知道了些吧，如果你们还想知道可以与警局里的同事们了解，你们也知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好的。”
　　他离开前还说了句话：“待会会有人来告诉你们该做什么的，请耐心等待。”
　　门随手一关，内部灯光较暗沉，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静静地，像两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程汶想说却不敢说，但还是说了：“你还不舒服吗？”
　　陈然下意识摸摸肚子：“吐了之后好多了。”
　　今天凌晨3点半，然然冰突然醒来，他想再次睡下，但肚子里的寂寞感使他翻来覆去，床边台上的方便面和爆米花让他垂涎三尺，虽然放在食物堆里的游泳阻挡薄膜和水润精华有点碍眼，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在这，但丝毫不影响他要大吃一顿的心情。
　　他撕开膜，干巴的脱水料包因为五颜六色的食材相衬倒也美观，曲卷清脆的面饼铺在底下，根根条间落入粉状调味，半流动半块状的油包粘住食材与粉末，惹得人现在就想将它化为与水融为一体，滚滚沸水倒入期间，他将帽子重新盖上，将高汤包放在上面加热。
　　记住，方便面的盖子不能全撕了。
　　三分钟即长即短，三分钟既有期待心也有烦躁心，三分钟能让面饼柔软不失嚼劲，又是人们期待心占总比的大部分时候，时间久了让人想砸了，也有‘下次不会再买的心理’，考虑商业用途，他们将面饼设计成这样，既能用三分钟达到理想口感，也能让客户们觉得这是真的方便。
　　就这样等了三分钟，他迫不及待地将坚守了三分钟的功臣抛弃，高汤包内鲜白的浓汤飞泄而出，拿着泡面专配的御用叉子搅一搅，捞一捞，就做好啦。
　　陈然心急地叉起两三条拉面，吹吹便下嘴了，在入嘴的瞬间，咸香与胡椒味袭入味蕾，在咀嚼的瞬间，油炸食品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久不知味，食之不厌。
　　一口热汤一口面是然然冰的标配，能做到面尽汤也尽的人不是渴就是爱好，泡面汤到最后那一点总是很辣很咸的，胡椒粉和盐巴都沉淀在此，五味杂陈。
　　陈然把那些喝完了，抚住被汤面撑得满满的肚子，空虚感再也没有，但饱腹感太强了，他只好等等才能睡觉。
　　谁叫他吃了两碗呢。
　　程汶起身了，他看着在微弱灯光下陈然正玩着手机。
　　陈然真的，吃得太撑了，那一点点饱腹感都转化为反胃的感觉，在半夜4点多显得异常难受。
　　师哥走过来，询问道：“陈然，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啊？”
　　他一开口，这恶心的感觉又涌上喉头：“额...待会，马上。”
　　细心的程子汁发现了这一状况：“不舒服吗？”他发现了垃圾桶里的两碗泡面：“吃太多了吧？”
　　他将师弟扶起，吃太饱了最好站起来走动。
　　然然冰本想说‘快让开！我要吐了’，师哥的动作，导致陈然起来又坐下，加剧了这一事件的发生，刚咽下的东西猛地一冲到了嘴里，他推开程汶，直接到一旁的洗手池里，放开大吐。
　　“呕，咳咳，呕...”
　　程子汁：“......”
　　程汶在一旁束手无策，扶起他的姿势还悬在空中。
　　他不敢碰陈然，只好干看着安慰：“陈然...你还好吗？”
　　“呕，咳咳咳咳咳，哈啊，哈...”
　　陈然洗了把嘴，这样子像是把七魂六魄都吐出来了。
　　头很晕，至少肚子舒服了。
　　师哥又问了遍：“你还好吗？”
　　然然冰从后面搂住程汶的脖子，顺势将他拥入怀中，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下颚角处的那颗痣。
　　他用绝对慵懒的语气回答道：“很不好。”
　　“现在看来是睡不着了。”
　　“师哥你要睡吗？”
　　程汶：“四点多了，差不多也该醒了。”
　　他解开他手，自顾自地将行李收拾好。
　　陈然的肚子一片哗然，他还没吐完，转身扑倒盆里吐。
　　所以他现在肚子也时不时会咕咕作响。
　　看来以后半夜吃一桶泡面为好。
　　一名男子进来，他身着黑蓝警装，生得高大威猛，其面部凶狠程度能与陈然媲美。
　　他们刚要起身招呼。
　　“不用这样，我不需要这样。”
　　但基本的还是要的吧：“你好，警官。”
　　他也默默接受：“哦，行。”
　　斯科夫找了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略过他们，吐槽道：“那谁你怎么留着长发啊，当兵的还留长发，是有关系进去的吗，挺影响整体水平的。”
　　他的眼珠直瞪瞪地盯着他，嘴上保持着微微的笑容，回击道：“关你屁事。”
　　程汶抓住他紧张的手：“这位警官，不要这样说，你这几个月没洗的灰色警服和满嘴的黄牙也挺影响整体警察的容貌的。”
　　警官微眯着眼，眼里透露着火气与不爽。
　　“行，那你们就去守着那瘫痪的女人吧，她在伏加允第三...”
　　陈然推好椅子，拉上师哥，头也不回道：“感谢。”
　　躺在床上的是一名约26岁的女孩，因为铊中毒的折磨，她的头发成片脱落，头皮裸露成斑点状，精神恍惚，护士正给她喂水喝。
　　女孩看见两位高大的男人，虚弱道：“你们是谁啊？”
　　陈然和程汶已经进来一分钟了，她这才发现他们。
　　“我们是来探望你的。”
　　女孩挤出一抹笑容：“哦...”
　　他们与主治医师在外面确认情况：“看她那样子，是比昨天更严重了吗？”
　　主治医师：“是的，要是还没找到普鲁士蓝，她可能就没救了。”
　　“现在她的中毒症状快到后期了，即便治好了，她也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小窗里的女孩是被撕下翅膀的小鸟，任天由命。
　　她会选择来到医院住院救治，也或许是对此有点希望吧，她希望有人能救好她。
　　关于收集普鲁士蓝的紧急通知已经发出去七八个小时了，现在只能期待着哪家医院还有普鲁士蓝。
　　“不用怕。”
　　程汶来到女孩床边安慰着她。
　　女孩疼痛的脑袋摇摇：“嗯...”
　　“我们都非常希望你能活着，全国人民都在为你找解药。”
　　她过了半晌才回答：“嗯...”
　　师哥在想，如果她真的在命悬一线之际抢救回来了，但给身体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全身瘫痪，全身水肿，语言能力基本丧失，反应迟钝，余生都必须有人照顾，她还会想活下来吗。
　　即使身体出现了感冒症状，不舒服，虚脱无力，吃点药，她仍然在坚持工作，昨晚刚下班，也是实在撑不住了才来到医院，工作的积压和身体心灵上的不适让她彻底崩溃了，据说因为这样，她的病情更加重了。
　　今天她本可以睡懒觉，约朋友出去玩，是休闲的一天，却成了最不幸的一天。
　　处处要强的人是不想这样活着的。
　　义西拉张开干燥起皮的的嘴，刚刚喝水时附在上面的水珠蒸发，她重重地呼吸，想要吸取更多的空气，很困难。
　　一旁细心观察的护士抄起氧气面罩盖住了她的口鼻。
　　护士提醒他道：“这位先生还是不要和这位姑娘说活了，她现在连呼吸都困难，说话也要消耗氧气。”
　　程汶撑着桌子起身，低头看着得到氧气稍微舒服了点的义西拉，现在她出现了肺部水肿的状况，真的离死亡很近了。
　　她今天洗胃，血液透析都做过了，但那□□像是牢牢黏在了她的身上，甩都甩不开。
　　她能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渐渐被病魔吞噬，这相当于她要亲自感受这慢慢死亡的过程。
　　在确诊后她也想过结束生命...她的内心放不下的有许多，人世间还有她的父母，还有她暗恋的人。
　　人世间很美好，她从未想过离开。
　　所有人为她祈祷，愿她能战胜这次的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