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全国数学竞赛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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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人管她，齐安白在基地混得风生水起。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相比之下，另一个种子选手岑聿就低调多了。
“……要不要告诉齐安白？”
宫晞宸和薄载川在宿舍讨论。
刚才邱姨打电话过来，语焉不详地说方知秋老先生生病住院了，也没有说明严不严重。
薄载川耸了耸肩：“都可以。”
邱姨不肯说得详尽，宫晞宸只好把话带给齐安白。
“邱姨说你现在还在准备比赛，方老先生住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让你不用着急回去。”
齐安白漫不经心的转着笔，距离复赛还有十天不到，从上京到西米泰往返需要大概整整一天。
“——在这也是闲着，最后阶段啦，我该教的也教你们了，离开两三天应该没问题吧。”齐安白显然有自己的主意。
宫晞宸和薄载川面面相觑：“当然没问题。”他们又不是一定要和齐安白待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齐安白买了当天的机票回西米泰。
邱姨说方老先生已经被郑警官送到州人民医院。
一天过去，大家偶尔聊到请假回家的齐安白。
“听说她外公生病了，她回去看一下。”
“切。”
齐安白太高调了，在这个必须付出全部汗水和精力的赛场上，她似乎随随便便就可以考满分的天赋也让不少人心里酸涩嫉妒。
可以说，整个基地，一半人慕强而钦佩她，一般人还是觉得心理不平衡。
宫晞宸听到的最离谱的说法，照他们的意思简化一下就是“女孩子不应该学数学”。
宫晞宸当场就：“……”
第二天、第三天，宫晞宸打电话问齐安白什么时候回来，齐安白说等几天。
第五天，齐安白说自己一定会参加考试的。
第六天，齐安白说方知秋一定要转到大医院，要去苏杭。
第七天，他们没有了齐安白的消息。
很快，就是复赛。
这个时候基地里各种流言已经是甚嚣尘上。
宫晞宸和薄载川急得不行，薄载川还算淡定，但宫晞宸差点复习都没复习好。
他一遍遍和各个负责老师解释齐安白失联的事。
老师们对齐安白付以重望，觉得齐安白弃赛让他们很失望了。
岑聿也听说了这些论调，主要是基地里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齐安白是偷题，怕真实水平露馅了所以不参加复赛。
当然，只有部分沙皮猪真的这样相信，大部分学生还是觉得齐安白很不幸，在比赛前夕发生家人重病的意外。
岑聿向教授提交了书面申请，准确的说，是代替齐安白提交了申请。
imo评委大佬，数学界大牛，D国数学扛把子，密哈根数学系荣誉教授兼座职主任Mr.Longlo教授给齐安白写了封推荐书，力推她不经过复赛直接参加决赛。
基地教授拿着申请书沉思片刻，大家都知道他不喜欢齐安白。
半晌，他对岑聿笑：“这不是没有先例，前两届也有这样惊才艳艳的学生拿到了推荐书参加数学和物理的全国竞赛，最后拿了两个冠军。华夏的组委会没有那么不懂变通，你的申请我会提交上去，而且，一定会通过。”
岑聿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原本的说辞都没用上，只好表达谢意：“谢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教授但笑不语。
的确是给“岑聿”机会，因为高手如果没有对手，比赛也不会精彩了。
宫晞宸知道齐安白可以不用参加复赛直接进入决赛以后，激动地差点掉下椅子。
薄载川只是惊讶了一瞬，没想到还有推荐书这一招。
但是这个喜讯还是没有传到齐安白这个当事人那里。
他们还是联系不上她。
宫晞宸有几次晚上发现薄载川有点失眠。
“是在想着齐安白的事吗？”
薄载川好久才回答：“嗯。”
“我以为像她这样的人，应该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才对。”
黑暗里，宫晞宸的声音：“总是有意外的。”
睁着眼睛，不小心想到记忆里已经模糊了容颜的母亲，薄载川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放下了心中的郁结：“……你说得对。”
齐安白离开后，岑聿和宫晞宸、薄载川开始一起上课，岑聿是个很慷慨的人，因为本来Mr.Longli教授的推荐书是准备给他的，岑聿让给了齐安白以后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参加复赛。
宫晞宸这才得知，岑聿本来只是打算参加第一天的“摸底测试”，试试水就回D国。
他以前一直在D国读书，走的是家庭教师一对一精英模式，对华夏的竞赛不是很熟。不过摸底测还是简单了，留不住他的。可惜遇到了齐安白。
如果可以天天和齐安白探讨题目，好像基地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于是岑聿就留了下来。
他还自觉担任起宫晞宸、薄载川的临时老师，帮他们理了一遍竞赛考点。
这会儿宫晞宸算是知道为什么基地教授要说齐安白“野路子”了。
比起岑聿这个标准的“学院派”，齐安白之前讲的那些解题思路的确“野”到不行，如果不是宫晞宸和薄载川的数学思维超过大多数人，还真很难跟上她的思路。
岑聿把学院派的东西一板一眼教给他们，宫晞宸收益颇多。最高兴的是薄载川，他找到了让自己舒服的学习频率，岑聿教的。
这样可以看出，宫晞宸和齐安白比较像，薄载川和岑聿比较像，前者“灵光一闪”思维敏捷，后者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就在宫晞宸和薄载川都有长足进步的时候，决赛也即将来临了。
也终于等到了齐安白的电话。
她好像有点感冒了，声音低低的：“嗯，不用担心，我外公的病情稳定了，短时间不会再出事。……你们复赛考了多少名？”
宫晞宸：“姐，你快回来参加决赛啊。”
电话那头沉默着，只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良久，齐安白嗓音微紧：“……为什么？”
宫晞宸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是……岑聿帮你提交了推荐书，组委会同意你不参加复赛直接决赛了。”
但是距离比赛只有两天。
准确的说，是一天两夜。
齐安白：“知道了。”
宫晞宸：“……你会来的吗？”
齐安白：“来。”
她声音很轻，却坚定到毋庸置疑。
宫晞宸不敢问她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大抵邱姨没有跟他们把话说全，既然齐安白说方老先生已经脱离危险，宫晞宸也没必要揭人伤疤，这件事就让它稀里糊涂过去。
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决赛。
是触手可及的未来。
天堂还是地狱，只差这临门一脚了。
宫晞宸想到最近的考前突袭，不得不承认岑聿脾气好，说话温柔，讲题也讲的透彻，是……很好的人。
而且猜测他家庭条件也不差，看起来又对齐安白很有好感的样子，要是岑聿向追齐安白，那……也不是不可以吼。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宫晞宸睡着了。
机场，倾盆大雨阻拦了所有飞机的正常起飞。
航班延误从原先的一个小时，推到三个小时，最后是六个小时。
很多人在机场打地铺，打算熬过今天晚上。
有的人很急，有人心态却很好。
齐安白攥紧了口袋里的玉佩，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国民时候的老物件，不是什么有名的作品，但玉石好玉，价值连城。
……连城又怎样。
齐安白嘲弄地把玉佩往里塞了塞。
白送人也不要喂给那群姓方的傻逼。
“您乘坐的本次航班即将起飞，请……”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全国数学竞赛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