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太宰治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身形消瘦的少年，觉得今天这个无聊的清剿开始变得有意思了。怎么看这个少年都不像是今天来偷东西这一伙的，而且更有趣的是，他居然还能毫发无损。太宰治看了眼他躲的那个箱子上的密集弹孔，若有所思。
“把他带回去，”太宰治吩咐属下，他决定回去审问一下，“还有那个箱子，也一并带回去。”他补充道。
泠冬阳并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把他的双手拷上，毕竟他侵入了别人的地盘，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不过他还是用他那磕磕绊绊的日语辩解了一下，告诉他们他是来偷渡的，表明自己不是这些被他们射杀的人一伙的。
偷渡吗？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还有待调查。不过太宰治意外的不是这个，“不是日本人吗？”他眯了眯眼，感兴趣地走近泠冬阳，仔细地打量着他。
“Where are you from？”太宰治用英语问道。
这句泠冬阳听懂了，他连忙答道：“China。”不过接下来太宰治又说的一串英语，泠冬阳听不懂了，
“I......can't understand。”
太宰治遗憾地撇了撇嘴，看来是没办法正常交流了，不过他会有办法的。
“你，跟着我，否则，“梆！””他指了指泠冬阳，又指了指自己，最后用手指对着泠冬阳比了个开枪的姿势，希望他能看明白。
泠冬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太宰治很满意，于是率领着一众手下往回走，不过路上碰到了他的老熟人织田作之助。
“你真是悠闲啊，还能晚上来这边散散步，不像我下班时间还要被压榨。”太宰治打了个招呼，说完还夸张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在散步，是田中君让我来搬点东西。”织田作之助一本正经地回道，然后随意扫了一眼太宰治身后，“不过你确实够辛苦的，这次又是什么......恩？”他看见了被拷着的泠冬阳，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惊讶道：“是你？”
“哦？你认识他？”太宰治看了眼侧后方的泠冬阳，觉得今天的惊喜有点多。
“啊，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我在从海里救上来的孩子。我回去后这孩子就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这是......？”
“有意思......”太宰治眯起眼睛笑了笑，“他出现在了刚才的清剿现场。织田君，要来一起审问吗？”
“可是田中君说......”
“没关系啦，”太宰治嬉笑着一把搂住织田作之助的脖子带着他一起往前走，“你别总是那么好心让那家伙随意差遣，再说你不想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妥协了，田中君那里只好之后再跟他道歉了，况且他确实在意这孩子。当时这孩子被捞上来时脸色苍白浑身冰冷，他都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最后活了下来。他当时有急事只好中途离开，没想到回来就看不见他了，这之后他还一直担心着他。
“这孩子不像是坏人，”织田作之助瞥了一眼泠冬阳瘦弱的脸颊和手上的手铐，忍不住心生恻隐。
“你只是救过他一次，就如此认定了吗？”太宰治为他的好友的善心表示头痛，这么善良的性格真是一点都不适合黑手党。
“感觉吧......”织田作之助陷入回忆，“当初他昏迷时脸上的表情总是很痛苦，就像是被恶魔缠绕一般，嘴里还说着什么，虽然我听不懂，但听起来像是一个名字。即使昏迷也在思念着一个人，这样的人，我觉得不是坏人。”
“思念着一个人吗？”太宰治也看了泠冬阳一眼，所以偷渡是为了回去见那个人吗？倒是不错的发现，不过他依然不会打消对泠冬阳的怀疑。其他暂且不提，单是他能不被子弹射伤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的警惕跟重视了。
回到□□总部后，太宰治并没有立即审讯泠冬阳，而是把他关进了一间监~禁室。
“你不是要审讯他吗？”织田作之助疑惑了。此时他们俩正坐在一间休息室。
“他听不懂日语，问了也是白问。”太宰治像是丝毫察觉不到织田作之助的不满。
“那你叫我来是......”
“请你喝一杯，”太宰治把一杯威士忌递给了他，然后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顺便聊聊你救的那个孩子。务必把你能记得的全部告诉我。”
织田作之助明白，即使那孩子看起来多么无辜，但出现在今天的清剿现场，就是最大的嫌疑。于是便把遇到那孩子的时间、地点、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太宰治。
“所以你并不知道他有异能这件事。”太宰治仔细倾听了织田作之助的叙述，觉得那个少年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例如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的港口？为什么泡了那么久的海水还能活着？为什么拥有异能还如此落魄？要知道异能者可是很稀缺的，无论是军方还是黑手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诸如此类的疑点，都不能不让人在意。
“什么？你说他是异能者？”织田作之助显得很惊讶，他确实是刚知道这件事。之前那个孩子一直是昏迷状态，他当然无从知道。
“什么样的异能？”他又问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太宰治轻轻晃了晃酒杯，勾起嘴角，“也许明天就能知道了......”
“太宰，如果可以，请不要太为难那孩子，”织田作之助知道□□的审讯手法，所以很担心。即使那孩子来历不明、身份可疑，他也依旧不愿见到这样一个孩子饱受折磨。
“这就要看他了，”太宰治无情地说道，同情心这种东西他可没有。不过看在织田作之助那副担忧的样子上，他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嘛，我尽量。”
织田作之助在离开之前拜托太宰治让他去看看那孩子，太宰治同意了。
“把1308监~禁室的监控画面切进来，”随后太宰治回到办公室，如此吩咐属下。1308监~禁室就是泠冬阳被关的那间。
一路被押送过来，泠冬阳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因为突然降临的奇迹而太过激动导致表现异常引起注意。他拥有了操控时间的能力，也就是说他能让时光倒流，让时间回到一切发生之前，能阻止妹妹的悲剧发生了，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虽然根据他得到的信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需要他的寿命兑换，不过他不在乎，即使是立即付出生命，他也要这么做！
为了验证他的能力是真的，他需要实验一下。他知道监~禁室有监控，所以他行动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监控。万物皆有自己的时间，而他的能力则是针对万物各自的时间。为了以防万一，他找了个活物：一只蟑螂。他把蟑螂提溜起来，催动能力，眼看着一只大蟑螂变成了小蟑螂。他也明显感觉到他的寿命流失了一点，虽然不多，但他确实能感觉到，就像血液从身体流出一般。发动对象越复杂、范围越大、时间跨度越大，则流失越多。
他的能力是真的！
泠冬阳简直欣喜若狂，苍白的脸颊都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晕，他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回到家乡，但他不能，虽然他现在有了超能力，但他不能浪费在无关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寿命有多少，所以他要谨慎使用，以免在他真正要用的时候不够。
不过首先，他需要想办法回到家乡，活着回去。
织田作之助给泠冬阳带来了些食物。泠冬阳并不知道来的人就是当初把他从海里救上来的人，以为他只是送餐人员。他抓起递到面前的三明治和牛奶就大口大口地吃喝起来，这个给他送餐的人看起来倒像个好人，看着他的眼神很温和。
“你叫什么名字？”织田作之助看着泠冬阳狼吞虎咽的样子更怜惜了，刚问完就想起来，“啊我忘了你听不懂日语。”
泠冬阳边吃边看着蹲在他面前叽里呱啦的人。他好像在懊恼什么。
“抱歉，那天没有等你醒来，”虽然知道泠冬阳听不懂，织田作之助还是想对他说，“如果我不是中途有事离开，说不定你就不会被抓进来了。”说着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泠冬阳的头，泠冬阳并没有躲开。
织田作之助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是坏孩子。还有，别害怕，太宰不会为难你的。”
“da za i（太宰）？”这个读音引起了泠冬阳的注意，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发音。
织田作之助没想到这孩子会对太宰的名字有反应，“你知道太宰？”他惊讶地问道。
又是这个发音，他到底在哪听过呢？这是什么意思？
“da za i（太宰）？”泠冬阳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希望他能帮忙解惑。
看来这孩子并不知道太宰是谁，只是对这个名字感兴趣。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从破旧的床单上扯下一条布缠住自己的右眼，然后指着自己说道：
“da za i，da za i o sa mu（太宰治）”他想告诉他今天他见到的那个右眼缠绷带的人就是太宰治。
泠冬阳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这是个人名？是抓他的那个人的名字？
现在想来除了名字，那个人的形象也有点眼熟，不仅是他，仔细看的话连眼前这个人居然也有点眼熟。这个事实令泠冬阳很惊讶，他确信以前没来过日本，也从不记得认识他们。
织田作之助把绷带拆掉，又指了指自己，说：“oda，odasakunosuke。”
泠冬阳会意，那应该是他自己的名字。
“oda，”他重复道。
织田作之助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泠冬阳，用眼神发问。
泠冬阳知道他是问自己的名字，于是用字正腔圆的中文慢慢说道，“泠、冬、阳。”
织田作之助重复了几遍，但发音怎么也不对，最后织田作之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能叫你泠吗？”他问道，然后指着泠冬阳，“泠？”
泠冬阳点了点头。织田作之助这才松了口气，中文发音对他来说还真挺难的。
泠冬阳又向织田作之助解释了一下自己今天只是想偷渡，而且希望他能帮助自己。他看上去是个好人。
织田作之助看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抱歉，我暂时无法帮你，”他歉疚地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不过你放心，等太宰调查清楚他就会放了你的。到时候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泠冬阳看他摇头明白了他无法帮助自己，只能失望地决定继续等待转机。
第二天泠冬阳被带到了审讯室，双手被分开拷在一面墙上，他对面站着前一天抓他的那个绷带少年。
“昨晚睡得好吗？小鬼，”绷带少年一开口泠冬阳就震惊了，因为他出口的是一句中文，虽然发音没有那么标准，但那确确实实是一句中文。
绷带少年满意地笑了笑，“看来这次你听懂了，牺牲了一晚上的睡眠果然还是值得的。”
泠冬阳更震惊了，这个人的意思是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学会了中文？他是变态吗？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太宰治，初次见面，不，应该说是第二次见面，关照就不必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所隐瞒的一切。”
对面的人在说什么泠冬阳已经听不到了，从那句“我是太宰治”开始，他的大脑就好像被撞击了一般。他终于想起他在哪见过这个人了，那是他以前在同学那里看过的一部漫画，动画他也看过一些，里面就有这样一个右眼缠着绷带的自杀狂魔，跟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叫太宰治。还有昨晚给他送餐的那个人，漫画里也有，他叫织田作之助。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泠冬阳觉得自己完全混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