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一切风月有关》噢噢噢噢铁蛋

3、命案必破（三）

　　蒋其宣来到警局的时候，看见李贺咧着嘴笑，程讯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来抽他嘴巴一样。
　　“程哥，李哥咋了这是？”蒋其宣边脱衣服边问程讯，程讯沉声道，“一晚上又哭又笑的，谁知道他怎么了。”
　　“程哥！！！！”蒋其宣喊程讯，着实把程讯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说李哥该不会，被鬼压床了吧？”
　　“被鬼压床还能笑出来呢？”程讯都快笑出声了，蒋其宣认真想了一会，无比认真的回道，“万一那鬼扣李哥脚心呢？”程讯抿嘴看着他，小蒋倒是无比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先把李哥叫醒吧！！！”
　　没等程讯出声，蒋其宣抓着李贺的肩膀一通猛摇，李贺醒了，但是顺势照蒋其宣头顶给了一拳。蒋其宣捂着头顶，眼泪汪汪的看着李贺，呜嗷一声，丢下一句“不识好人心”就跑了。李贺坐在床上盯着程讯，突然一把抓过程讯的手，
　　“对不起。”李贺低着头，程讯的指尖动了动，有些无奈的柔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做噩梦了？”那语气像极了安慰自己家淘了气被教训后的孩子。李贺把额头贴在程讯的手上，“比噩梦还可怕。”程讯伸出另一只手，拍拍李贺的头，问道“你饿不饿？”李贺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吃的太饱了。”
　　“吃饱了你就滚下来开会，局长叫你呢！！光吃饭不干活，养猪呢！！！”中气十足的女声，不是黎丘塘是谁，李贺一旦跟除了程讯之外的人在一起，就像是一瓶□□，一碰就炸，尤其是跟黎丘塘在一起，碰不碰都炸，只考虑炸的大小问题。
　　李贺刚刚要张嘴回骂，看了看程讯把话咽了回去，坐在角落里的小蒋松了一口气，无比感激的看了程讯一眼。蒋其宣从刚来警队的时候就对李贺和黎丘塘的对骂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因为他们两个一吵起来，就会不停的使唤蒋其宣，那时候他还是刚来警队的新人，面对各位哥哥姐姐，蒋其宣无比的顺从。
　　可是蒋其宣拿李贺和黎丘塘当亲哥亲姐，他们却当蒋其宣是表弟，甚至还是捡来的表弟
　　现在小蒋还对那段时光心有余悸，从哪个时候开始，蒋其宣就开始找更大的大腿抱，现在他找到了整个警局里最大的大腿，那就是：程讯。
　　马明亮局长的头从昨天接到报案时就开始疼，一直疼到现在，昨天接到省厅通知，四个字就能精要概括省厅指示：“命案必破”。马局长萌生了这头我能不能不要的想法，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爱谁谁。马局长早早来到警局，想着过了一晚上各位人才总该弄出一点成果了，谁知道还成果呢，连花都没有。
　　“我说……“马局长按着眉心，按的指尖发白。”李玟还在冷柜里躺着呢，各位有什么看法吗？“马局长看这么问也问不出个屁来，索性开始提问。“黎丘塘，被害人死因查明白了吗？”黎丘塘点点头，马局长眼睛里充满了感动的光，声音略微颤抖的说，
　　“来，黎大法医说说，被害人是怎么死的？”
　　“窒息死。”
　　局长点点头，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致死工具未明。”
　　人生啊，就是一瞬间的充满希望，又一瞬间失去希望。马局长摆摆手示意黎丘塘坐下，在东北就有两种生物不能惹，一种是东北虎，一种是东北女人，马局长很显然明白这个道理，转而看向程讯，程讯从黎丘塘手里接过法医报告仔细看着，局长又把头看向李贺。
　　“李贺！！！把你的脚从桌子上拿下来，当你家炕头呢！！！”
　　要是往常的李贺还得跟局长来回顶上几个回合才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可是今天的李贺局长说完就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了。局长见他难得这么听话，语气就缓和了许多，
　　“你说说，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李贺仍是坐着，却是难得坐的端正，手里拿着蒋其宣连夜复印出来的现场报告翻了翻，仍在了一边，说了句“没有用。”蒋其宣今天早上被李贺打了一拳，现在又说他的现场报告没有用，撅着嘴坐在一边。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没用。”马局长端着胳膊，要是他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出来，他马明亮就让李贺知道什么叫人生明亮。
　　“首先这个现场是嫌疑人精心布置出来的，现场的一切证据，包括整个现场都是嫌疑人可以诱导我们的，但是有一个东西除外，那就是现场被害人的衣物。”李贺翻出了现场的平面图，指了指发现衣物的四栋。“从整个现场来看，犯罪嫌疑人十分的冷静，对于被害人的死亡似乎早就预料，但是最重要的物证，被害人的衣物他为什么没有带走呢？是巧合吗？绝对不是。”李贺稍微顿了顿，局长的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这个案子我们可以简单推断出一共分为两步，一步是杀人，一步是抛尸，现场极为工整，有理由推断出，现场并非第一案发现场，所以我怀疑，是多人共同作案，一个人杀人，伙同利益相关者抛尸。”李贺仍是平常的语气，“但是我们现在不仅仅要注意罪犯的犯罪手法，更要注意动机，从现在的调查情况来看，被害人为什么遇害我们还没有得出结论。”
　　“黎法医，尸体检验结果怎么样了。“程讯开口打破了沉默，黎丘塘站起来，走了一圈给所有人发了法医报告，”他说的对，从法医的角度上来看，现场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马局长一副你早不说的样子，黎丘塘继续说到，”验尸报告的复印件我已经给每个人发下去了，被害人手腕上有约束伤，口腔里发现棉絮残留，证明被害人生前曾经遭受过一段时间的约束，所以更加作证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并非第一现场。“马局长点点头，史无前例的，黎丘塘竟然和李贺的意见相同，局长的视线扫到程讯，
　　“程讯？你怎么看？”
　　“现在致死凶器未明，黎法医的专业不用怀疑，而是杀人凶手刻意隐藏了被害人的死因。”李贺看着程讯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黎丘塘看见他那副样子没理他，程讯继续说道，“犯罪嫌疑人既然已经隐瞒了死因，为什么又要布置现场，犯罪现场每多做一步都是要增加犯罪成本的。”程讯翻了翻现场记录，继续说到，“刚才李贺说存在协同犯罪的可能，从现场来看与罪犯精心布置相违和的就是现场堆放的衣物，现在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罪犯为什么要留下这堆衣服。”昨天程讯思考了无数种可能，嫌疑人为什么要留下被害人的衣物呢？怎么处理都比直接堆放在现场的方式要好，李贺说出嫌疑人不止一个的假设使程讯终于想通了被害人的衣物为什么被堆放在现场。“合理的解释有两个，一个是衣物并非嫌疑人留下，二是他们的联系并不牢靠，衣物故意错放。”
　　局长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些舒展了，起码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小蒋，说说被害人的情况吧。”蒋其宣翻开桌子上的小本子，昨天上午送程讯回家之后，他就顺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了李玟家，“被害人名叫李玟，1979年生人，今年22岁，高中文化水平，工作单位在本县聚力机床厂，据调查李玟男友是场中工程师名叫徐安，人际关系良好，具体职位是……”
　　蒋其宣讲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盯着本子上的字脸突然红了起来。局长听完上述陈述，正在闭目养神，说话声突然停了，马局长睁开眼睛一看，看见蒋其宣红着个脸站在那里，“接着说啊？”蒋其宣捧着本子，郑重其事的，读出了接下来的话，“具体职务是厂长的专职秘书。”
　　“秘书就秘书呗，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蒋其宣摸着自己的脸，慢慢坐下，悄悄扯了扯程讯的袖子，“程哥，程哥？”程讯往他那边歪了歪脑袋，蒋其宣在程讯耳边悄悄说道“程哥我的脸真的很红吗？”程讯转过身，仔细端详了一会，轻轻的点了头，蒋其宣把脸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程讯。
　　但是蒋其宣很快就感到了一股恶寒，那股恶寒来自于自己的右边，蒋其宣掠过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程讯，循着那源头找过去，就看见李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眯着眼睛看着蒋其宣。
　　蒋其宣默默的把头转向左边。
　　这一转还不如不转，左边坐着黎丘塘。
　　蒋其宣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