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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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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衣着琅彩纹彩色双蝶赤色夹袄,下身是一条素色纹着流水纹的及地百褶裙。女子生的娇俏,五官妍丽,此刻正拿着手帕朝着男子这边缓缓而来。
“净是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女子斜睥了一眼两个壮汉,而后朝身后挥了挥手,“还不让人来把这些个扰人兴致的家伙拉下去。”
很快的便有人不顾壮汉反抗将两个壮汉拉了下去。
女子暗暗地观察了一眼男子,见他神色如常,这才又娇笑着上前,“大人今日来得倒是早了些。”
男子不曾开口,倒是身后的侍童其中之一上前了一步,“妙婵姑娘,还请带路。”
可当真是一点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妙婵娇笑的脸色有那么一瞬僵住了,而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朝身后挥了挥手,“把商品都给大人备好,我们这就过去。”
身后的人领命离开,妙婵后退一步,朝着男子微微弯腰,“还得劳烦大人移步了。”
男子微微颔首,妙婵这才转身,在前面领路。
“这次的货物和三年前比起来要好的很多了。”
妙婵给男子一边领着路,一边解释着,“就是这些个俗物倒还是有着些许人性,训诫调,教的过程倒是辛苦了些。”
“不过啊,”像是想到了什么,妙婵的眼里微微闪着光,脸色有些发红,“倒是有个尖货儿,生得是娇媚,一身的媚骨。”
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些许功夫,妙婵便把人领到了一处角落,手指在墙角阴影里不断的上下移动着,而后退后,就听到一身“咔哒”,墙壁缓缓打开了一个三尺宽的缝隙。
“大人,请。”
男子带着两个侍童直接踏了进去,妙婵见人都进入了,四下观察着,见四周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也跟着进入,顺便再次关上了机关。
又是一声“咔哒”,墙壁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一切联系。
倒是不同于外面的纸醉金迷,墙壁内的暗室里倒是有着安静的过分,只有着几声厚重的喘息声。
妙婵见男子站定,直接迎了上去,拍了拍手,便有着两个奴仆牵着一溜儿统一带着同样白色面具的被铁索捆着手踝的人缓步从暗处走出,站定在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冲着侍童摆了摆手,侍童就直接走上前,交给了领人的奴仆一串铜板。
奴仆接了铜板,朝着男子微微弯腰,直接退下了。
妙婵见人离开,也不在犹豫,直接走到了一队伍人的前面。
“大人,按着我们这里的规矩,这挑货的话……”
妙婵的话说的不清不白,男子却是听懂了,“你们主子没有告诉你们我来的特例?”
按着这黑市的规矩,在黑市的暗处交易所里买“货物”,除了一手交钱,还要交上与所买的“货物”同等价值的东西。这里说的“东西”,按着广义的理解来,可以是珍宝物什,这可以是人鸭等奇珍异兽。
“这……”
妙婵有些拿不定主意,之前司天监来这里跟他们交易的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她一时也有些捏不准。
“妙婵姑姑。”
一队伍带着白色面具的人中,排在第一个的人突然开了口。
“他说得倒是真的。”
声音婉转,尚且带了几分稚嫩,尾音微微上挑,又带了几分缠绵之意。
男子循着声音隔着妙婵看向说话的人。
带着白色面具的一队伍人中,此人身高最为出挑,衣着也较之于别人华丽,虽说是带着面具,但自身的慵懒散漫的气质倒是不加掩饰。
“奴先前随着段主子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是听段主子说起过这回事儿的。”
“你可别哄骗我了,”妙婵虽然还是有着几分不相信,但明显少年的话还是起了些许作用,“你可是惯会欺诈人的。”
“姑姑这么聪明,奴可是骗不到姑姑的,再说了,事关段主子,奴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哄骗姑姑啦。”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妙婵冲着少年眨了眨眼睛,“姑姑就信你一次。”
回答妙婵的是少年轻轻浅浅的笑,酥酥软软的,倒是令人欢愉。
“我自是相信大人的为人的,现在又加上有红人做担保,那这交易就开始好了。”
妙婵回过头对着男子说到,顺便似嗔似痴地斜觑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少年。
随后便吩咐着众人将脸上的白色面具揭开。
白色面具本身就是为了激起购买者的内心的渴望和好奇心才戴上的,这会儿有了少年的担保,反倒让妙婵觉得没了兴致。
白色面具被少年细长分明的手指缓缓揭开,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两个侍童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这般颜色,这般模样,到还真是如戏折子里说的狐妖一般的祸国。
那是一双极为魅人的丹凤眼,里面似是含着雾气,眼角还缀着一抹殷红,鼻梁高挺,嘴角擒着三分笑意,右颊的笑窝微微显露。一头金黄色卷发,凌乱的散落在少年的肩头,眉眼精致细巧,带着几分异域的魅意,可眉目流转间又似是无意掉入乱沼的小白兔,风情中透着几分懵懂无知,又似是带着几分猝不及防。
男子看到有了一瞬的愣神,不过瞬息便调整来了,他盯着少年的面容,心头倒是冷冷地嗤笑。
低垂着眉眼,故作乖巧的姿态,就这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不用故作扭捏,少年的一颦一笑,足以使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敛了声息。
“哎,这是清池,可是最为精巧乖顺的狐妖了。”
妙婵娇笑着,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少年的手,“你看看咱们清迟这细腻柔美的软胰,”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挑起了少年的下巴,少年乖巧,也不反抗,“再看看咱们清池这面容……”
妙婵的话因男子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男子直直地掠过他们,直接现在一个脚上还带着镣铐的瘦弱的人旁,那人浑身和清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子就这样直直地看着那人布了血的脸。眼中意味不明,好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愿意跟我走吗?”
“什么!”
妙婵惊了,“大人是万万不知的,这个货物可是养不熟的狼崽!”
“大人是觉得奴的颜色还比不得这些个俗物吗?”
就连清池也疑惑了一瞬,“奴竟不知这大人的眼光倒是清奇。”
男子的视线轻轻掠过清池那柔媚的姿色,“比起领养乖顺的狐妖,我更喜欢享受这训狼的过程。”
“大人这是不相信奴的实力?”
“靖国盛京尧都黑市狐妖清池可是全天下出了名的娇媚,如今一看,倒是不错的。”
“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段横川主子舍得?”
清池娇笑着,眼角的殷红都有了几分生气,“奴的人都在这里了,大人是觉得,段主子还会不舍得?”
“桑炔。”
男子身后刚刚亮过匕首的侍童上前了一步。
“先带着小狼崽下去结账。”
桑炔拉着捆着“小狼崽”的铁索直接离开。
“小狼崽”途经清池的身边时,犹豫着停了步,桑炔使了些许力气,拉了拉铁索,“小狼崽”纹丝不动。
“一起……”
“小狼崽”的声音哑哑的,听上去仿若钝刀磨压在石头上,“一起……”
“大人看到了吗?”
清池笑得灿烂,就这样直视着男子,眼里没有一丝丝恐惧和敬畏。
这可不是一个暗奴该有的眼神,太过于骄横了。
“靖国清池三万金,你觉得自己值得?”
清池听到此,难得敛笑意,“大人莫不是觉得是奴不配?”
男子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在清池的眼中却是默认了。
“大人可是连奴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机会都不曾给予过奴半分呢?”
“大人既不知奴的价值到底值不值得这个价位,又要何出此言呢?”
“你想要证明什么呢?”
男子面具下勾了一抹笑,眼中充满了嘲讽,“既然你想,那么,别后悔……”
男子朝着桑炔的方向伸出了手,桑炔领命,拔出匕首,交到了清池的手中。
“敢吗?”
清池看着匕首刀锋的凌厉寒光,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过你要答应奴一件事。”
“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可以跟我谈条件?”
清池笑意不减,开口道,“奴在段主子那里可是习得了金贵的生活,段横川段主子给得了奴的,您也必须要给得了奴。”
“口气倒是大,在算计这些前,不妨刚刚地想想怎么去活下去。”
“人会为了你的脸受蛊惑手下留情,”男子恶劣地勾了勾唇,“可野兽不会。”
妙婵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听到男子这么说,心头没由得来的漏了一拍,“大人想送清池去地下驯兽场?”
男子没有回答,却是看着清池,眼里满是嘲讽。
于他来看,左右不过一个被宠坏了的狐妖罢了,但奴终究还是奴,那些被段横川宠出来的臭脾气,他不介意帮他改改。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下去的!”
妙婵担忧地看了一眼清池,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清池,你是这里的老人了,每年送进去的人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的!”
清池却是朝着妙婵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扯了扯“小狼崽”拉着自己的手,“听话,放开。”
“小狼崽”眼神黯了黯,手指攥紧了衣角,“危险的。”
他当然会知道危险了,“小狼崽”抬头,目光凝重地盯着清池。
那里是极致的黑,他也曾于其中寻觅过光明,最终无果。是这个人,携着一丝一点的彩,闯入了自己的生活,告诉自己游离于黑白之中的万象星罗棋布,而非只有黑与白,偏生又是这个人,抽身离开的猝不及防又于情理之中。
但他知道,他要保护好他。
所以……
“危险,不能去……”
男子暗自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清池的脸上有过几分不耐,他这一下直接伸手打开了“小狼崽”的手,“你左右不过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暗奴罢了,越过级数来管这些事,你谮越了。”
“呵,桑炔,动手。”
桑炔点了点头,领了命,直接上去一记手刀打晕了“小狼崽”。
“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启程吧。”启程去死吧。
地下驯兽场,是黑市专门为了博世家大族的达官贵人寻乐子而设立的。参与的除了野性最为凶狠的野兽,更是有不听话的暗奴。
人与兽的最原始的斗决,接近于生死的血淋淋的画面,最是能激起这群人内心最不堪的快感。
欢呼声从清池上了台的那一刻就没有停下来过,众人素来只闻这靖国狐妖的传闻,能见之的人却少之又少。
清池冷冷地看着对面尚且还被关在笼子里的棕毛野狼。
长约三米,皮毛油亮,身材肥硕,牙齿锋利,在精铁制作的牢笼里眼冒绿光兴奋的目光落在精致的少年身上,一瞬不移。
观望席上的众人兴奋之余甚至还有几分惋惜,这样一个绝世的尤物,大概……是肯定今天就要身葬这地下驯兽场喽!
囚笼中的狼是段横川从西域皇商那里新搞来的西域围猎场中的被称作狼王种的赤棕尾狼崽,虽说是赤棕尾狼崽,可到底是狼王种,不过才是幼年状态,就已经快有两个清池大了。
囚笼打开,赤棕尾狼 崽却没有动作,竟是直接就着囚笼口镇坐着,目光里似是透着几分不经然,就那样眼泛绿光地盯着清池。
也对啊,兽是虽说是没有人性的,却有着对待弱者的蔑然。清池“啧”了一声,竟然觉得也会有些可笑,“一只家养的牲口罢了,眼中还会有尊卑吗?”
说是说着,清池左手却攥紧了桑炔先前丢给自己的匕首,右手悄无声息地握紧了。
像是不满意清池见到自己的反应一般,赤棕尾狼崽慢悠悠地出了囚笼。
观望席上的达官贵人们瞬间兴奋得尖叫,纷纷下起了注。
男子就带着两个侍童掺杂在这纷乱的环境中,黑市的奴仆端着下注盘来到男子身旁,“这位大人,要下注吗?”
小心翼翼中带了几分试探。
“呵,”男子盯着与赤棕尾狼崽对峙的清池,轻声笑了起来,“这局,可不是我们旁人能妄定的。”
人命的依存,不在于他们,却又与他们离不了关系。
“我桑炔的寒铁刃是大人亲自找来的专供大越皇室冷兵器的陆铁匠的后人造的,仿的是天下众兵器排行第九的浮獷,但凡会个三脚猫功夫,有了这浮獷,便是与那赤棕尾狼崽缠斗个些许半个时辰也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大人若真依着这地下驯兽场的规矩来,只要这个小奴与那赤棕尾狼崽搏斗一柱香即可。”
“所以?”
桑炔看了一眼另一个质疑着自己,不信任自己的同僚---桑炜。
“你要下注?”
“那是当然了。”桑炔看着桑炜笑得一脸真诚,“不仅要下,还要玩个大的!”
“……”桑炜盯着桑炔腰间的钱袋子,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有钱吗?”
“哎,这有什么的?”
桑炔好兄弟般的搂住桑炜的脖子,转手将顺下来的钱袋子交给了快要走远的奴仆。
“我压人,赌……半柱香!”
“……”
桑炜一把抖落了桑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看着桑炔,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一个事实,“那是我的。”
“嘿嘿,我当然知道那是啊炜得了。”
“莫要闹了。”
男子看着这两个侍童,语气淡淡的,“回本部后,桑炔这三个月月薪归你了。”
“什么!”
桑炔委屈地咬着小手帕,“凭什么!我还是出力最多的那个,阿炜天天整那一坐,我的月薪就比他低了三两!”
桑炜:这手帕,……有点眼熟……
监天司有两个守门侍童,一唤桑炔,主掌武,另一唤桑炜,主掌谋。
“开始了。”
没等到桑炔开始撒泼耍赖,桑炜直接伸手堵住了桑炔的嘴。
……
攻势是清池先发起的,他一向喜欢主动出击,被动可不是他的风格。
观望席上的达官贵人们只见一摸白色的人影冲上前了去,一个个兴奋地大声嚎叫了起来。
清池攥紧了左手手中的匕首,右手无意识地缩了缩,他直接冲上了前,手中的匕首朝着耸起了身子的赤棕尾狼狠狠地刺了过去,赤棕尾狼弓起了身子,直接跳到了一旁,然后前爪扑地,做足了进攻的姿势,一个前扑朝着清池奔了过去。
好机会!
清池动作迅猛,直接一个下腰,错开了和赤棕尾狼的接触,然后左手中的匕首翻转,换了一个方向,直挺挺地朝着头顶赤棕尾狼的腹部划去。
赤棕尾狼落地的时候直接栽了个跟头,不过很快就又站好了起来,抖了抖身子,然后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狠狠地盯住了清池。
清池的眉头狠狠皱着,他看着赤棕尾狼的下腹,那里并没有出血,但他已经用了自身三分之二的力气去用匕首刺这赤棕尾狼的腹部,可眼下看来这场决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有难度了。
“吼!”
清池刚刚的举动很显然惹怒了赤棕尾狼,他朝天嚎叫了一声,然后就迅速地朝着清池扑了过去。
观望席上的桑炔也吃了一惊,伸手拉了拉桑炜的衣袖,“阿炜,这……这狼……真的是崽崽吗?这说是西域狼王我都信!”
桑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桑炔拉住自己的手,默不作声。
一旁的男人倒是眯了眯眼睛,右手拇指不紧不慢地婆娑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既已言说要让他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他就给他这个机会,机会现在是给了的,至于后果……
倒是可惜了这样用处多多的一个可人儿了。
眼看这狼口大开,就要吞了这可人儿,清池突然抽出了束腰的绸缎,在狼扑过来大张狼口的时候,半蹲着身子,一把缠在了赤棕尾狼的下爪,然后身子一个下滑,从赤棕尾狼的下腹滑过,伸手猛地一拽,赤棕尾狼狠狠地翻了一个跟头。
观望席上的人们见此都在大声欢呼着,只有男子盯着清池手中刚刚从腰间抽下来的绸缎微微眯了眯眼。
被一个小小的人三番五次地戏弄,赤棕尾狼没了耐心,采用了最原始的撕咬,冲上前对着清池的上身就是一顿撕扯。
没有一点章理可言的野兽行为无疑让清池防不胜防。
如果说从一开始的赤棕尾的漫不经心说起的话,清池觉得他还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明显现在的赤棕尾狼的攻击,只是单纯的为了弄死他,人和兽的体力终究还是有些差距的,这样下去的话……
赤棕尾狼看着不停躲着的人,直接一爪子拍了过去,清池体力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身上也有着不少的伤。这一爪子,清池没能完全躲掉。野兽的爪子直接在清池的肩膀上留下了鲜血淋漓的几道狰狞的痕迹。
清池后退了几步,看了眼肩膀上的伤,伤还是在右肩。
清池动了动右手,肩膀便是一阵撕扯般的疼痛,他的眼睛阴郁了下来,看着想要进行二次进攻的赤棕尾狼,心下有了算计。
“啧啧啧,单单是这伤,就得要掉人的半条命了吧。”
桑炔还在一旁看的兴致勃勃,他伸手捣了捣沉默了许久的桑炜,语气委屈,“你怎么都不理会我一下?”
桑炜没有去看桑炔故作委屈的姿态,清了清嗓子,只冷冷留下了一句,“聒噪。”
男子对身后两个侍童的打闹恍若未闻,盯着和赤棕尾狼决斗的少年陷入了沉思,视线微移,最后落在了少年被野兽抓伤了的右肩上。
赤棕尾狼没有留给清池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又是一个猛扑,清池没有躲开,直接跟着冲上前去。
“他疯了不成!”
桑炔瞪大了眼睛,桑炜看着清池换到右手上的匕首,心下有了一摸了然,“那是你笨。”
桑炔:……
赤棕尾狼的狼口大张,朝着清池的脑袋咬了下去,清池直接用左手臂挡了去,狼牙锋利,疼痛直接入了骨。清池却趁着这个机会,右手中的匕首掷出,直接扎进了赤棕尾狼被自己第一次中创的腹部。
赤棕尾狼的腹部开始渗血,察觉到了危险,赤棕尾狼松了口,将清池直接甩了出去。
被砸在墙上,清池趴在了地上,吐出了几口血,然后看着赤棕尾狼,慢慢地起身。
赤棕尾狼又一次朝着清池袭来,清池直接顺着墙壁上去,翻身坐在了赤棕尾狼的背脊上,赤棕尾狼察觉到了危险,开始狠命地拿着自己的身体去冲撞墙壁。
清池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般,随后便揪紧了赤棕尾狼的皮毛。循着赤棕尾狼冲撞的力度,顺着赤棕尾狼的背部,一个下滑到了地上,赤棕尾狼插着匕首还在淌着血的腹部就这样进了清池的眼。
不再犹豫,清池的右手成爪,指尖露出了粼粼的寒光,是长约半寸的利刃,直接狠狠地插进了匕首的地方,然后全身使力,右手直接拽着匕首朝上狠狠一划。
“次啦……”
赤棕尾狼的腹部发出普通破布被划烂了一般的声音,赤棕尾狼的身躯也轰然倒地。
清池双脚有点浮,却还是直起了身子,冷冷地看着地上将死不活的赤棕尾狼,按住了还在渗血的右肩膀,抬起右手,又在赤棕尾狼的身上补了几道,直到那副身躯一动不动。
观望席发出一阵尖叫声和口哨声,在一众哄闹声中,清池犹如常胜将军一般的倍受瞩目。
男子却是盯着清池隐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出神。
桑炜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目光,迎着男子的目光,桑炜显然知道男子心中在想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