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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许是太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也或许前一晚的酒精还没有褪尽,以安原本是枕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太沉,一觉醒来,手机里全是未读微信。

      全部来自于顾灿。

      她答应过他回家后要联系他的。

      结果都忘了。

      以安心里慌,刚想回电话,可是转眼看到时间又不淡定了——搬了家,闹钟定的时间却忘记调,家里离医院又远,别说回电话了,整个人都在生死时速。

      刚到医院,院里的情况也是乱成一团,专家义诊的人太多,导致门诊都排不开,以安一到医院又是查房又是帮忙应付门诊,到闲下来看手机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点。

      此时手机里又多了两个未接来电。

      又忽略他了……

      以安觉得抱歉,立刻给顾灿回电话。

      电话那头秒接,以安怕他多想,“对不起啊,忙了一早上没时间看手机。”

      “是我。”

      “顾烟?”以安一愣,这才想起一早上没看到顾烟了,“你今天没来上班?”

      “请假了。”

      “怎么了?”

      “没怎么,无非就是顾灿昨晚把自己喝进医院了。”

      “……”以安顿时哑口无言,“在哪个医院。”

      对方不回答,只是沉默。

      “在二院?”

      “嗯。”

      电话直接挂断,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顾烟的愤怒。

      以安饭都没顾上吃就找人替班,然后往二院赶。

      二院的停车位稀缺,绕了大半条街才找到停车位,又小跑了好一段路才到二院。

      到的时候,已经在办出院了。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顾烟口吻尖酸,满是责备。

      以安饭都没吃大中午紧赶慢跑来受这气,实在憋屈,脸立马耷拉下来了。

      顾灿握住了以安的手。

      顾灿脸色苍白,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以安自己理亏,也不想再生事端,转而看向顾灿,“你怎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可能是吃到脏东西了,上吐下泻,到天亮彻底虚脱了,顾烟一个人扛我到医院来的,所以戾气重,说话不好听,你别理她。”

      “为什么不理我?”顾烟今天也是素颜朝天,许是熬了一夜,皮肤状态也不好,“我跟前跟后伺候你一整宿,抱怨一下怎么了?”

      得寸进尺,以安瞥了她一眼,“我想如果是你,顾灿也不会袖手旁观。”

      意思很明白,顾烟没立场抱怨。

      可顾烟不认,“这总不是无缘无故的,是他非要去路边摊喝酒。”

      以安扭头看顾灿,“那你好端端为什么去喝酒?”

      “没什么。”

      以安瞅着他。

      顾灿经不住她的眼神,“就心烦……”

      以安多少猜到了,“以后别胡思乱想。”

      “嗯……”顾灿自己也没想到几口闷酒会出事,否则他是打死不会喝的。

      “你凶我哥做什么?你回时家第一天就失联,我哥能不急?”顾烟就看不惯她哥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家里妥协了。”

      电光火石之间,以安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默默把右手往身后藏,转头看向顾灿,“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顾灿轻轻笑了笑,他不是没看到,应该说一进门就发现了。

      只是,他总能若无其事,温温笑着,“以安,咱们一定要好好的。”

      以安理亏,口吻软了下来,“好,好好的。”

      *

      以安今天下早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戒指。

      翻箱倒柜的,都找不到。

      她明明记得洗澡前把戒指放床头柜了。

      “找什么呢?”

      古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冷不丁开口吓了时以安一跳,可她也迅速反应过来,“是您拿走了?”

      时以安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脾气不好,刚刚缓解的关系不能又毁于一旦。

      “我拿走什么了?”古新月进屋,坐在她床上,“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饭都不吃一回家就这么找?”

      时以安眉头紧蹙,“是钻戒,您拿我钻戒了吗?”

      “是我拿的,并且我扔掉了。”

      “妈!”

      “你和顾灿的事,我和你爸坚决不同意。”古新月态度少有的强硬,“孩子,你自己也该清楚,你这是在跟我们置气,并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他对我很好,我们感情也很好,您为什么非要反对呢?”

      “你条件摆在那,能对你不好?再说对你好的人那么多,这不构成你选择他的理由。”古新月苦口婆心,就怕时以安赌气错付,“更关键的是,你为了他跟家里决裂,流落在外。这一年,他有多少机会可以努力和补救,可他做了什么?”

      古新月一语中的,以安哑口,只能无力地为他辩解,“可站在他的角度,他能做什么……”

      “他了解过我们家的态度吗?试着来努力过吗?”古新月摇了摇头,“他没有。那还能说他爱你吗,别说爱不爱你,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他就压根没有,两个人的事凭什么让你孤军奋战,独自承受。”

      以安沉默,她一意孤行了很久,很多东西确实没有考虑周全,可是这不怪顾灿,该怪的是她。

      “如果他想跟你有未来,最起码的,要来共同面对我们。如果他的想法更自私一点,只选择你,而不选择我们,那他还值得你这般坚持吗?”古新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跟你爸的立场一样,但是想法不一样。你爸他想让你找个家世相当的,也有他的道理,三观这种东西有一大部分是环境促成的,即便你和顾灿可以磨合,那他们家能一样吗?他们家农户出身,说好听一点是勤俭质朴,那样子的家庭,你能融入吗?你于他们家而言,是格格不入的。好的,假设他们没有因此挑刺,那接下来呢?你能保证你和顾灿不会变成他们家远亲近邻奔赴这座城市的橄榄枝吗?彼时,他们觉得理所应当,而你精疲力竭的时候,你怎么做?好,你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那么顾灿呢?他会怎么想?”

      “安安,路是你在走,爸妈只是希望你少走弯路。”古新月拉着时以安的手,“你不要偏执,我们是喜欢陆亦谭没有错,但你不喜欢,我们总不会逼着你嫁。但是,如果明知道你选了一条不宽敞的路,选了一个不明白的人,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看你误入歧途,这也是我们为人父母该坚守的,哪怕你为此埋怨我们不通人理。”

      很多事情被点醒,以安才意识到她的自以为是,也后悔这些日子对家人的疏忽。

      “妈妈,对不起。”时以安吸了吸鼻子,她有点想哭,是对家里人的愧疚,可是又有点委屈,她觉得自己的坚持不是赌气也不是偏执,“但是,您还是不应该把钻戒丢了。”

      古新月一滞,“我说的话,你是听进去了没?”

      以安点头,她有愧疚,“这些不只是顾灿的疏忽,也是我作为女儿的疏忽。我没有想过和解,他又怎么从他的立场和解?我们俩的感情关系中,他本就处于弱势,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不自信,你们态度强硬,而我也没有明确表态,他怎么敢往咱家走?”

      言语之间皆是对顾灿的袒护,古新月无话可说,“不是我要比较,你自己说,当年你跟亦谭的时候,我们也没见得多待见,但是那时的亦谭对我和你爸怎么样?”

      时以安不答。

      “我们看中亦谭不是没有缘由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但是你不能找一个心里头没我和你爸的人,他对我们什么态度,就意味着将来对你什么态度。”古新月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以安想不明白,“如果他内心对我们是怨恨,你指望他能对你有多真心?”

      “他不是您以为的那种人,您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以安咬着下唇,而后一字一顿,“而且您不应该把钻戒扔了,你不明白那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古新月深吸了一口气,“他顾灿甚至都没有登门拜访过就妄图娶我的女儿,他把我们当做什么,又把宋城时家当做什么?”

      “他不是不拜访,是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你们儿女成群,已成定局的时候,再来看我们两个老东西?”古新月气得从床上坐起,“那时候是什么,是对两个孤寡老人的施舍?还是尊重?你总有理由来搪塞我!”

      话不投机。

      时以安放弃沟通,“妈妈,您这是在拒绝我们的求和。”

      “你们?”

      时以安知道自己失言了。

      “你对母亲是这种态度的?”古新月脸色涨红,显然气得不轻,“那个顾灿我是一百个不同意,把我好好的女儿带成什么样子了!”

      刚刚那话确实是过了,但是,以安还是想争取,“一码归一码,您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顾灿身上,在这件事上,他是无辜的。”

      “他就是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你还想把他择出去?”古新月气得头晕,重心一沉,跌坐回床上,“不同意不同意,他的出现就是来离间我们一家人的!”

      “您越说越过分了!”时以安也在气头上,“以后我的房间,您不要随意再进了。”

      “不然呢?”古新月高声质问,“再离家出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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