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布 凯伽]光暗与共》阳不接

39、三十八、调戏VS剽窃

　　很久很久以前，在麻生举办的热闹宴会上，有个可怜的光之巨人被人类围堵调戏，但是一旁悠闲自在的无限魔人却一点上前解救的想法也没有，更别提行动了。
　　奈绪美站在蛇仓先生的旁边，也没有任何帮忙凯的动作，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无从下手，瞧那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已经完全不需要她再上前添堵了。
　　爱莫能助的奈绪美看着这个壮观的围猎景象深深地感慨，“凯桑果然很受欢迎。”
　　“所以也吸引了你。”伽古拉可没忘记这个被加拉特隆绑架的小姑娘，当时都差点被欧布巨人暗耀形态的光线劈死了，即使如此，她在受伤发烧住院期间依旧挂念着凯。
　　“曾经是。”奈绪美大方承认，也想起第一次遇到凯的情景，这个神秘又冷淡的人随口应付了他们SSP小组几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1]，简直视他们SSP几个人如洪水猛兽。
　　——但这个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宇宙人，其实也有非常重视的人。
　　奈绪美还记得那个给蛇仓小姐买宵夜的深夜，凯在夜风中变得温柔的声线，他说他愿意等那个美丽的女人，即使宇宙毁灭。
　　想到这里，奈绪美对蛇仓先生笑了笑，“万人迷的凯桑，已经把所剩无几的耐心都给了……那个人了。”
　　伽古拉闻言挑挑眉，他对奈绪美话里的“那个人”还真有点拿捏不准，刚还在大门口的时候他不就猜错了一回，虽然不耻下问向来是他的好品格，但是魔人战士表示没兴趣知道奈绪美说的这个人是谁。
　　——没看到凯的莺莺燕燕都能从地球排到O-50了么，所以无论“那个人”是谁，很快就会换人了。

　　麻生听着身边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谈论那个吸引了宴会上大部分人眼光的皮衣青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忽略了。
　　不甘落寞的麻生上前拉住蛇仓先生的手臂。
　　“蛇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伽古拉审视着这个迫不及待的宴会主人，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
　　“正有此意。”
　　奈绪美闻言赶紧拽紧蛇仓先生的另一只手臂，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抛下蛇仓先生独自面对这个心怀不轨的人的。
　　这种时候，麻生已经不嫌弃多一个还是少一个了。只见他朝戒备着的奈绪美露出一个自认为绅士的笑容，“那就一起吧。”
　　奈绪美却被这个阴森森的笑惊得毛骨悚然。
　　凯被越来越拥挤的人潮堵得心烦意燥，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伽古拉又要搞什么鬼，哪知道一进场就发现四处弥漫着熟悉的黑暗力量，看着既危险又诡异，问题是他现在被人群堵着根本无法展开调查。
　　倒霉的光之巨人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贪嘴了。
　　——得不偿失啊！更何况他根本就没吃上一口东西！
　　凯急忙抬头找寻伽古拉，想让那个喜欢看好戏的家伙赶紧来帮帮忙，结果发现人已经不见，连带奈绪美也消失了！
　　就在凯茫然四顾的时候，他前面的人群忽然又向他推进了一步，他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却忘了身后正是那张在一开始就吸引了他注意力的丰盛餐桌。
　　伽古拉和奈绪美在麻生的引领下，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刚站稳脚步，忽然听到下面“轰隆”一声。三个人站在二楼横廊顺着巨大的声响看下去，就发现那张丰盛的餐桌已经被拥挤的人潮给掀翻了。

　　——这个蠢货果然去到哪儿都是灾难！
　　伽古拉嘴角带着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闯了祸还在故作镇定的光之巨人。不让这家伙来还敢偷偷跟过来，只能说活该。
　　——不过凯那张死撑着“临危不惧”的脸，看着还真是……
　　“一脸正气，装得真像。”麻生在一旁心有灵犀。
　　伽古拉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暗之魔王兽玛伽加坦杰厄的宿主。
　　——不错不错，真不愧是他曾经最聪明的宠物，果然和主人一心同归。
　　伽古拉的耳上不知何时已经佩戴了蛇形感应耳坠[2]，这个耳坠可以强化佩戴者对力量的感应和辨识，所以当他今晚第一眼看到这场鸿门宴的主人，就已经判断出是哪一头魔王兽潜藏在这里了。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向来是魔人战士的战斗准则。
　　奈绪美见蛇仓先生终究还是正眼瞧了恐怖的麻生店长，立即不满地鼓起嘴[3]，挡在两个人中间。
　　麻生好不容易吸引了蛇仓先生的目光，却被人硬生生地插了一脚，当下就不悦地瞪起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类。
　　伽古拉感受到魔王兽宿主散发着的强烈恶意，一下子就皱起眉头，把挡在他身前的女孩子拉到身后，同时在心里狠狠地批评奈绪美。
　　——你强大的危机意识呢！敢情只在我身上起作用？
　　伽古拉在责怪这个娜塔莎后代不知死活的同时，也发现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从他救下娜塔莎的那一刻起，甚至可能是更早之前，一根看不见的线就已经将四个人紧密串联在一起——奈绪美可以在梦境中透过娜塔莎的视角看到凯化身的光之巨人，而他的这个能源储存器除了给他带来光明貌似也只会与他产生共鸣，至于凯对奈绪美纠缠不清，可能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是娜塔莎的后代，或许凯很迟钝了，但说不定纯能源体的欧布之光在一开始就已经感应到奈绪美身上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总之，他们四个人之间有着非常复杂的羁绊关系。
　　此时，凯也感应到头上一阵强烈的恶意在急剧扩散，他抬头看向二楼，正好看到伽古拉和一个他不曾见过青年在对峙。
　　眼见伽古拉全身上下被那个人充满恶意的黑暗气息迅速笼罩住，凯简直要吐血！
　　——这家伙果然又招惹上牛鬼蛇神了！

　　就在伽古拉觉得这头急不可耐的魔王兽即将要爆发之际，它的宿主却动作优雅地打开了旁边的房门，邀请他进屋里一叙。
　　麻生进屋后把常用的酒具都收了起来，开始冲泡咖啡，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仿佛他已经演练了上万遍，只为了在最恰当的时候给某个特定的人服务。
　　即使奈绪美再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得不承认麻生手上这套功夫甚是赏心悦目。
　　所以奈绪美更气了，这个人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她今早还看到跟蛇仓小姐一样喜欢喝咖啡的蛇仓先生在清洗两个用过的咖啡杯，这个心怀鬼胎的麻生肯定是提前调查知道蛇仓家的人都喜欢喝咖啡，才能这么适当地投其所好！
　　麻生端着他的杰作走了过来，示意这两个人随意。
　　奈绪美拒绝麻生的好意，紧紧地依偎在蛇仓先生身后，戒备地盯着。
　　伽古拉则端起杯子轻嗅，“品味不错。”
　　魔人战士示意魔王兽宿主再来点。
　　麻生笑了笑，无视充满敌意的奈绪美，上前为蛇仓先生续杯。
　　“蛇仓先生，这礼物衬您，可还满意。”
　　伽古拉浅酌着咖啡，并未给出任何回应。
　　麻生着迷地看着这张比饮酒还醉人的侧脸，“蛇仓先生，在遇到您之前，我一直深陷泥泞，被世间的规则束缚着，迷茫跋涉找不到出路。”
　　“嗯哼。”伽古拉看在咖啡还行的份上，接受这样的搭讪。
　　“不过与您相遇之后，就像美梦降临，让人如痴如醉。”
　　麻生说这话的时候，就依靠在窗台边，窗外的月光从上而下笼罩着他，在他仿佛沉醉在美好回忆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教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剩下他眼里那些亮得过分的光如同寒针，刺得人发慌。
　　伽古拉无视这个赤￥裸的目光，细细揣摩着魔王兽宿主话里的含义——大概是这个年轻人上次与“蛇仓小姐”接触后，沉睡在他体内的暗之魔王兽感应到大蛇的能量，于是渐渐苏醒了。
　　伽古拉把玩着手里精巧的杯子，意有所指道：“人生时而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3]。”
　　“是啊，极有可能酿成悲剧，但只要你用心感受，就会发现那才是你内心真正的渴望[3]。”
　　麻生边说着，边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同时想起那些被他体内的巨兽吞噬的鲜美生命——总是不择手段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所以他大方地满足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奈绪美是越听越心惊，忍不住大声反驳这个明显在勾引蛇仓先生堕落的麻生店长，“才不是，我才没有期待那种事[3]！”
　　“不是么？你内心深处也渴望着悲剧，充满了黑暗，面对现实吧[3]。”麻生对着奈绪美痴笑起来，他的双眼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女孩子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奈绪美呼吸一滞，想起她对那个女人的执念，也想起在那个口琴声悠扬的午后产生的强烈怨妒，以及……
　　——蛇仓小姐为什么不愿意眷顾她！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了！

　　伽古拉渐渐拧起眉头，因为这个年轻人说的这些话，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头不要脸的暗之魔王兽竟然把他曾经说过的话原样不动剽窃了遍！
　　——你知不知道这是侵犯了你主人的著作权！
　　伽古拉十分不满意这个谈话，期间分神看了一眼身边安静得不正常的奈绪美，却发现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这是他不曾在奈绪美身上看到过的。
　　一股无名火在魔人战士心里烧了起来，他朝着麻生怒喝，“你说够了没有！”
　　沉浸在自己黑暗面的奈绪美被这一声叱喝惊得瞬间清醒过来，她像看活神仙一样，崇拜地盯着蛇仓先生。
　　伽古拉瞥了一眼这个恢复正常的女孩子，朝暗之魔王兽的宿主说道，“任何人的内心都有阴暗面，也正因为有黑暗才会有光明[3]。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了，片面地否定光或暗都无法站在力量的顶峰，想要获得强大力量，并不需要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站队！”
　　伽古拉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这头魔王兽——别以为你是暗之魔王兽就可以瞧不起光暗与共的强大力量！难道你没看到之前片面追求黑暗力量的无限魔人在战斗中输得多惨么！还要继续跳这个坑么！
　　伽古拉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体内那股新能量蕴含着蓬勃的光明之力，这是来自奈绪美的光芒。他有预感，如果这头魔王兽坚持一路黑到底，根本就无法收服回来，即使强行抓住也没办法使用它的力量，一旦玛伽加坦杰厄拒绝与他体内的新能量融合，甚至还会反噬他，这样一来还要怎么对抗体内那些混沌力量、破解绿光诅咒。这跟他之前预计的实在相差太远了！
　　魔人战士越想越气，现在就想出手打醒这头昔日的宠物！
　　奈绪美无条件地支持着蛇仓先生，不断地点头，表示蛇仓先生说的都是对的，同时觉得蛇仓先生说的话很耳熟。
　　麻生没想到他期待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通过“认可光的存在”这种方式来重获新生、得到力量，跟他畅想的完全不一样。暗之魔王兽也没料到旧主已经领悟了全新的剑道真谛，得到了全新的际遇，迈向了一个全新的台阶，早就不是它熟悉的老一套了，一种被背叛的糟糕感觉立即涌现。
　　对大蛇力量和无限魔人的贪婪与怒火同时在魔王兽心里暴涨。
　　麻生被体内暗之魔王兽影响着心智，这些来自暗之巨兽的失望和愤怒情绪填满了他的胸腔，他怒视这个牵挂甚久的人。
　　“蛇仓先生，总有一天你会被现实击垮的[3]！”
　　伽古拉报以冷笑，“你可以试试。”
　　失望透顶的麻生落寞地摇了摇头。
　　躲在蛇仓先生背后的奈绪美却非常疑惑，她好像看到麻生身上的负面情绪都实体化了。
　　事实证明奈绪美的眼睛是雪亮的，一阵阵暗紫色的浓雾正从麻生的影子中喷涌而出。
　　就在奈绪美怀疑她眼花了的时候，垂头丧气的麻生忽然抬起头朝着对面两个人大吼：“既然如此，就接受地狱的邀约吧[3]！”
　　已经凝结成状的雾气顿时凶猛地扑向了对面两个人。
　　伽古拉迅速转身护住奈绪美，两人一同被这些来者不善的紫雾吞没。
　　被魔王兽袭击的瞬间，魔人战士还不忘在心里骂骂咧咧
　　——抄袭到底是有多香啊！
　　不知道伽古拉有没有发现，他和凯已经从最开始的战友变成了后来的对手，现如今又变成一起倒霉的难友了。

　　附注：
　　[1]欧布TV剧集第一集，凯收拾完风之魔王兽之后无视SSP小组的搭讪，直接走人。
　　[2]欧布TV剧集第二十三集，伽古拉靠着蛇形感应耳坠捕捉到玛伽八岐大蛇的气息，利用蛇心剑汲取了大蛇的部分能量，领悟新月斩波，以此转化为巨大化的能量，并与欧布巨人一战。
　　[3]欧布TV剧集第七集，奈绪美穿着奶牛服鼓着嘴，很是可爱。
　　[4]欧布TV剧集第十九集，伽古拉与凯、奈绪美在恋鬼石碑前的对话，此处基本还原他们三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