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布 凯伽]光暗与共》阳不接

40、三十九、恐怖盛宴

　　麻生大宅的房间里，伽古拉与奈绪美正站在一个屏罩内，四周包围着他们的浓雾时不时伸出一些蓝色的触手想渗透进来，却又立即被屏罩上的电光给挡了回去。
　　魔人战士既然敢赴这场鸿门宴，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刚才麻生发动袭击的时候，伽古拉一直握在手里的电磁防护网感应到强大的能源波动，立刻就张开防护罩将他和奈绪美包裹了起来，挡住了这些来势汹汹的不详浓雾。
　　麻生看着这个巨大的暗紫色雾团，知道里面的两个人被一些手段保护了起来，暂时还动不了他们。
　　“没关系，先解决楼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麻生笑了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还不忘随手把房门也关上。
　　——好东西可以留着慢慢品尝，但是楼下那个光之巨人必须先弄死。
　　在与蛇仓先生谈话的期间，他已经不知不觉与暗之魔王兽彻底完成对接，共享着同一份记忆。自然也就知道暗之魔王兽的上一任主人蛇仓先生有多厌恶楼下的那家伙，还有玛伽加坦杰厄曾经是怎么在光之巨人手上败北的。
　　——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
　　“就让我来打败你吧[1]！欧布！”

　　奈绪美终于看清光罩外那些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触手，也意识到麻生不是人类了。
　　“蛇仓先生，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奈绪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暗之魔王兽，玛伽加坦杰厄，自然是想吃掉我们，以及全部人。”
　　伽古拉还沉浸在被宠物成功算计这个悲催事实，语气比往常阴沉。他原本预测的是魔王兽们被大蛇吞噬了大部分力量之后，即使存活下来了，实力也会大打折扣。在力量与意识之间二选一的话，以玛伽加坦杰厄极强的防御力，应该会选择强化意识，所以寄宿在人类身上也就说得通了，但是如果它弱化了力量，那就很好抓了。可是没想到这头暗之魔王兽聪明得惊人，竟然拥有超出他预料的自我意识，选择了和宿主深度融合，并逐步蚕食控制宿主，让麻生心甘情愿带着它修炼了一把。
　　伽古拉猜测这头聪明的暗之巨兽一直以来肯定借着宿主的伪装，快乐地享受着恐吓人类、捕食人类以及吞噬负面能量的日子，要不然哪来的力量召唤这些触手捕捉他和奈绪美。
　　奈绪美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巨大蓝色触手，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伽古拉思考了一会儿，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大概……是想让人类社会陷入永恒的黑暗吧。”
　　奈绪美握拳抗议，“那怎么可以！大家决不会允许的！”
　　“那你们加油吧，反正与我无关[2]。”
　　惨遭宠物反噬的无限魔人连在奈绪美面前装好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蛇仓先生！您怎么可以……”奈绪美的话说到一半忽然神色恍惚，停顿不语。
　　伽古拉还以为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小姑娘肯定会斥责自己无情，却没想到奈绪美变得一脸呆滞。
　　——难道是被他过度冷血的口吻气得背过气了？
　　没等伽古拉喊奈绪美回魂，就看到这个女孩子眼神复杂地望着他，对他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凯桑也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伽古拉被奈绪美这停停顿顿的话整得脑子卡壳，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与我无关”这种冷言冷语是他这个坠入黑暗的无限魔人说的才对吧[2]。
　　伽古拉有些失笑,“凯不是应该说和你们一起拯救地球吗？”
　　“并不是这样的，一开始认识凯桑，他就在不断阻扰我们SSP小组探索不可思议的事件，而且还很喜欢半路给我们使绊子！其实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奈绪美想起凯没借住SSP事务所之前，嘴里还嚷嚷着即使地球腐朽也与他无关[2]。
　　伽古拉狐疑地看着奈绪美，十分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被暗之魔王兽吓傻了，记忆出现了混乱。
　　伽古拉清楚地记得凯以前的那个可笑的理想[3]——不要有任何牺牲，谁也不被伤害、不会悲伤。
　　——所以那个喜欢做白日梦的家伙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无情的话，光之巨人巴不得把最真挚的爱和希望洒满全宇宙。
　　奈绪美情绪低落，“之前我们遇到一个会变身的宇宙人，说地球已经腐朽了，我对凯桑说，自己弄乱的房间自己收拾，从小长辈就是这么教我的，所以我是不会逃避的[4]。本来我以为凯桑会说那就一起加油之类的话，哪知道……他竟然说与他无关。”
　　奈绪美说完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大概凯桑和蛇仓先生都曾经历过很失望的事吧，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负气的话。
　　伽古拉看着一脸黯淡的奈绪美，知道这个人类女孩今晚过多地近距离接触暗之魔王兽了，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那头黑暗霸主侵袭了心智，回忆起一些让她不愉快的事，从而加深她悲观的念头。这也是暗之魔王兽的技能之一，诱发人类的负面情绪，再从中汲取人类黑暗面的能量，以此壮大玛伽加坦杰厄本身的力量。
　　魔人战士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再充当一回妇女之友，安慰一下这个情绪低落的小姑娘，希望奈绪美别再给敌人增加能量了，难道她没看到光罩外的那些触手因为她的难过，反而变得越来越活跃了么。
　　伽古拉拍了拍奈绪美的肩膀，“即使过去无法挽救，说出去的话也无法收回。但我们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5]？”
　　正低头难受着的奈绪美却猛地看向蛇仓先生。
　　——这句话是凯以前劝过她的！
　　她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觉得蛇仓先生对麻生说的话听起来那么耳熟了，因为那也是凯桑说过的！

　　伽古拉没收到预想中的感激眼神，反而被奈绪美震惊的表情给唬住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奈绪美将自己新奇的发现跟蛇仓先生说了一遍，最后总结得出——
　　“蛇仓先生和凯桑的感情真好！”
　　伽古拉听完这个小姑娘的话，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很明显，他和凯暗地里在互相抢戏码、抢台词。
　　奈绪美见蛇仓先生一脸难受的模样，以为他旧伤发作，连忙问道：“蛇仓先生您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角色颠倒。”
　　伽古拉还没从思绪中脱离，难得将他的真实想法共享了出来。
　　奈绪美眉头一松，笑着对蛇仓先生说道，“这有什么，我和善太、阿森三个人待久了也会这样，遇到难办的事，偶尔也会想如果是他们会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处理得更好？所以角色互换挺正常的。”
　　伽古拉对SSP小组琐碎的事不大感兴趣，但还是给足了奈绪美公主面子，认真扮演“绅士体贴的蛇仓王子”这个角色。
　　奈绪美见这位伤患的脸有些苍白，于是扬起一个安抚的笑，“蛇仓先生，您没发现吗？”
　　伽古拉被这个女孩子刻意的呼唤引起注意，低下头默默地注视着奈绪美。
　　奈绪美笑道：“其实相熟的人，会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像对方。”
　　魔人战士忽然很想捂住她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更何况您和凯桑的感情那么好，所以这是迟早的事，您真的，不用太在意。”
　　奈绪美公主最后的甜蜜补刀，成功地让蛇仓王子脸色铁青。

　　凯在楼下看到伽古拉和奈绪美被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青年带进了房间里，心里止不住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奈绪美下午提到的“不好对付的麻生”。
　　凯急得不行，奈何身后的餐桌被他不小心推倒还撞伤了几个人，然后他又被围上来搬桌子救人的人潮堵住了，整得他根本无法脱身。
　　他又不可能跟这些普通人动手，总不会要他跟伽古拉一样用刀背砍人吧[6]。
　　——问题是，欧布圣剑也没有不开刃的刀背啊！
　　麻生站在二楼横廊环视嘈杂的宴会大厅，嘴角的笑带着满满的恶意——那个光之巨人大概不知道，他越是手足无措，这些人就越恨不得生吞了他。这个圈子的人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了，特别是这人明明很笨拙，却还死撑着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麻生忍不住为这个耐心十足的光之巨人鼓掌。
　　——只是光之巨人把爱和希望带给了所有人，却唯独遗漏了最开始的伙伴。
　　“难道会被憎恶。”
　　麻生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宴会上的人们忽然听到二楼传来一声声清脆的掌声，不由自主地全部抬头看了上去。
　　凯一直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留在二楼，所以当这个危险的青年出现的时候，他立刻就发现伽古拉和奈绪美并没有跟着回来。
　　凯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麻生环顾全场，对着所有看向他的宾客，也包括光之巨人打开宴会下半场的致词。
　　“各位，欢迎参加我的恐怖盛宴，让我们，在地狱再见吧。”
　　麻生这话一落下，蓬勃的浓雾就从宴会大厅的四周翻涌而出，夹杂着电光侵袭向人群，被雾气缠上的人立刻被电晕，然后被潜伏着的巨大触手拖走。
　　眨眼间，大厅上下全乱了套，人们尖叫着四下逃窜。
　　凯被乱窜的人流推挤，不由地怒火中烧，怒视楼上那个始作俑者，“你要做什么！他们两个人呢！”
　　麻生顺着楼梯缓步走了下来，讥笑这个即将自身难保的光之巨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凯还没反应这人话里的意思，就感到自己的两膀被人死死地按住。他转头一看，发现是宴会上的客人，只是抓着他的这两个人眼神空洞无神，一看就是被控制了心智。
　　凯直接把这两个人甩开，哪知道还没等他走向麻生，更多的被控制住的人就全向他涌了上来，动作一致地抓住他的手和脚，死死地缠住了他。
　　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地渴望伽古拉用刀背将这些人类全部砍晕，他现在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无数的手死抓硬拽、连拖带抱地把他往下压，就像要把他拖进水里溺亡一样！
　　——虽然他喜欢人类，但也不是这种喜欢法啊！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得人体恐惧综合症了，以后看到人类都会有心理阴影，说不定还会被吓得直接掉头就跑！

　　正在复仇的暗之魔王兽如果知道光之巨人此时心里的想法，估计只会埋怨这个宴会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少！如果能吓得这个光之巨人以后对全人类都疲软，那绝对是最美妙的地狱赞歌！
　　麻生看着快被人潮淹没的光之巨人，脸上浮现愉快的笑意，他的手里也慢慢凝结出一束带电的紫红色光。
　　“下地狱吧，光之巨人！”

　　附注：
　　[1]欧布TV剧集、欧布剧场版，伽古拉都曾说过要打败凯、欧布奥特曼之类的话。
　　[2]欧布TV剧集第五集，凯对SSP小组的人冷漠地说‘那你们加油吧，反正与我无关’；欧布原生之初剧集第三集，伽古拉与御言讨论天照女王为人如何的时候，也说过“与我无关”。
　　[3]欧布原生之初剧集，凯自己夸下海口的超梦幻主义理想，而事实证明他在整个原生之初里都在干着事与愿违的事。所以说，不要随便给自己立Flag！
　　[4]欧布TV剧集第五集，奈绪美的原台词。
　　[5]欧布TV剧集第十九集，伽古拉搁下狠话离开之后，凯对奈绪美说的原台词。
　　[6]欧布TV剧集第二十五集、泽塔TV剧集第二十七集，伽古拉分别用刀背砍晕了奈绪美和那个女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