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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各凭本事吃饭 ...

  •   日本驻关东军正在为新任长官土肥原作准备盛大的就职典礼。

      前任长官原相泽伊身着军官服气势汹汹来到现场,足足提前了一个钟头。

      所有人见到他都有些吃惊,紧接着肃穆立正站好,依旧向他行军礼。

      他如今要被紧急召回日本,已经没了官职,可往日在军中颇有威严,没人敢有所怠慢。

      “原相长官,大驾光临啊!”

      土肥原虽然是上位者,但出于礼貌不能不出来迎接。只是声音比往常更粗犷有底气,表情没了下属的讨好谨慎,多了不加遮掩的张狂。

      “有些事你也不想当着老部下的面说吧?”他轻视地看着原相晃了晃大脑袋,示意他进去说。

      原相泽伊微微抬手,请土肥原先一步走。这地方他生活了几年,习惯性的将自己当做东道主。

      接着,他将身上披挂的大衣抖落,后面的士兵眼疾手快上来接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会客室。

      “我觉得你不该对我仇视。”

      土肥原以胜利者的姿态先声夺人。他掏出崭新的烟夹,取出一根细长雪茄,夹在他又粗又畸形的指间,点了火,向原相吐出一口烟,说道:

      “于公,大日本东亚共荣圈的快速建立需要我这样的快刀。你那套温水煮青蛙的路数,已经过时了。是时代选择了我,淘汰了你。大家出来混,各凭本事,这道理你该想得明白。”

      土肥原出身下贱,他为了往上爬从来都不择手段。但他自有一套能够自洽的理论,将他自己的所有行为美化为“脑子好使”。

      “于私,我可是救了你啊!如果我做的绝一点,你和张岑裴的事足以让你的家族钉上耻辱柱。到时候你剖腹谢罪都不够。”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和张家的交情全是为了大日本和天皇的利益。”原相泽伊面不改色道:“这几年,东北往日本送回多少钱和物资,这其中的功劳,呵,你自然不知道。”

      土肥原只会捡现成的,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

      而原相是日本最好的军官学校培养出来的将才,是日本最年轻的长官。

      背景资历不可同日而语。

      但差距越大,反倒越能让赢方畅快。

      “哈哈,”土肥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椅背,将两条腿高高翘起架在桌子上。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出身日本世家贵族的原相泽伊皱了皱眉。

      粗俗卑劣。

      还真是符合他对土肥原的一贯印象。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给的那点蝇头小利根本不算什么!哦,我忘了,他们应该已经对此有所察觉,不然怎么接任关东军长官的是我,而被叫回去诉职的……是你”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桌面。

      整个关东军没有人敢在原相面前如此放肆。

      但此刻,原相不想与他论短长,他有自己的目的。

      “你不了解这片土地,盲目的短视行为,早晚会给你自己、给大日本帝国带来灾祸!何况,你也不想在国内给自己留一个时时想抓住你错处、毁了你政治生涯的敌人吧。”

      他在威胁土肥原。

      是了,这就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如果原相世家想要彻底碾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而他想真正排挤取代原相泽伊却是不可能的。

      土肥原嚣张气焰被打压下去,却还嘴硬道: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干不好,自然愿意剖腹谢罪。”

      真是极端又自负。

      “呵,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祝您此行,平安无事。”

      原相转身想走,土肥原突然站起来,将雪茄摔在地上怒道:

      “你是为张岑裴来的吧?放心,只要他愿意为大日本尽忠,我自然不会动他。你与其要挟我,不如去劝劝他。哦,我忘了,你们现在势如水火吧?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听你的吧?”土肥原的表情狰狞,恶毒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啊,你和张岑裴谁是张开腿当娘们那个?要是他,我还敬你是个男人,有功夫快去哄哄你家小媳妇呗?”

      原相见他疯癫到不可理喻的程度,多说无益,转身出了房间。

      这种人简直就是没脑子,都不用自己动手,早晚会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走出门外,就职典礼现场已经来了很多宾客。

      时间还没到,但是大家自然知道这片土地以后谁说的算,何况还是个卑鄙小人身居高位,更是得罪不起。早早来排队拜见新任长官,以求身家性命平安。

      这个狂徒还能干出什么事?

      最致命的是天皇任用这样人是不是代表了某种风向。

      原相一露面,大家念及旧情,还想跟他攀谈几句。可见他面上冷得很,都以为他因为下野不悦,就客客气气问候一句,谁也不敢近前聒噪。

      他没打算做停留,抓起士兵递上的大衣,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迎面撞上正进门的一男两女三人。当中男人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只是带着一丝黯淡憔悴,正左拥右抱和身边两位美人调笑。见到原相他脸色立刻阴沉起来。

      “你们先进去。”他轻轻拍了拍两个美人的后背,然后抱着双臂倚靠着门框。

      “哟,这不是原相…前长官吗?怎么就任典礼还没开始您这就要回去了?”

      张岑裴是今天第二个嘲笑他的人。

      尽管他不必来承受这些,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要在离开之前让土肥原知道伤害这位新东北王的代价。

      原相笑了笑,眼角微酸,忍不住想泛出一汪水来。但只一秒钟,他就咬牙将那和真心伴生的泪意压了下去。

      “张少帅,别来无恙啊。”

      张岑斐听到他这么叫他,心下一颤。

      如今,人人都叫他张大帅。只有原相还叫他少帅。

      因为,他懂他。

      可他,更罪不可赦。

      “嗯,好着呢!”

      张岑裴低头拽了拽军服上的绶带,“托您的福啊,我如今,呵,没人管束,只手遮天,好得很啊。不过,怎么办呢,我可还准备着和您……”

      算算血海深仇呢。

      他闭上眼将混沌的脑袋绕着颈部转了一圈,冷笑着:“算了,来日方长,反正,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他突然睁开眼,一条条血丝爬上眼球,探身上去贴着原相耳朵咬牙切齿地说:“犯我者,虽远必诛。”

      原相垂眸,将他推开,呵斥道:

      “怎么那么大的酒味儿?喝了多少!你为了身体,还是少喝些吧。”

      这副样子,他又愤怒又心疼。

      “我身体好不好,你原相长官最清楚不过了吧。我让您求饶的次数多了去了,连在床上怎么□□能让我更\硬都是我教你的,怎么才几日没被/艹就忘了?呵,不过,现在,就你,我不稀罕了。少在我面前装,没用了,又老又糙的我看一眼都恶心。还是女人好啊,又香又软又甜……啧……”

      张岑裴像在回味似的,“不过,这女人也有不如你的地方,体力都太差了,不带劲啊。昨晚上俩轮着伺候还都喊累,不像咱俩切磋的时候,你多耐磨啊。”

      说完这番话,张岑裴痛快地狂笑起来,笑得气都抽不过来了。

      原相心脏被搅的难受,用力咬了咬牙关。

      “张岑裴,”他也红了眼,“我要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他想赶快结束这样伤人的对话,可心里仍有不舍,几年的感情付之一炬。

      来之前他就想远远的看一看他再走,才不会遗憾一辈子,就在刚刚他碰到张岑裴的时候还有些庆幸。

      刀子一下一下剜着他的肉,鲜血淋漓,他还是想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不是你的仇人。我爱你,不会做那样的事。要做,也是光明正大的做……放心,我会给你交代。如果查不出真相,我愿意以死告慰张大帅!”他的话不留一丝余地,“留心土肥原,这人没有下线,他可能会对你不利。”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岑裴冷笑一声,没有把这保证放在心上,摇晃着进了大门,融入到热闹盛大的典礼中,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原相的影响。

      沪上呱呱农场。

      “林子慕,有人找!”

      同在农场干活的工友身后跟了个年轻男人。

      林子慕这些天一直在农场里,干着兽医和杂役的两份工,累的更是瘦了一圈。

      农场里没有女人,老顽童师父脱了外裤,正在大杨树下面抓虱子,一见那远远来的年轻人,赶紧顺着栅栏跑了。

      “你来干嘛?”

      林子慕看到马老四又惊又怕,一边质问一边扭头想去寻师父帮忙———只见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小老头已经跑远了。

      果然是指望不上。

      “怎么不回家?你看你都多久没洗澡没换衣服了。”

      平时干干净净的少年,现在跟流落街头的难民比也好不到哪去。

      “我干活呢,你回去吧。”

      “还有什么活?我帮你,你看你都累瘦了。”

      “四哥,这不太好吧,这的活可不好干,太脏了,你别沾手了吧。”

      一被林子慕叫四哥,冯少立刻马上雄起,撸起袖子。

      “哪有四哥不行的事,你说干什么,我照做就是。”

      林子慕指了指旁边的羊圈。

      “喂羊啊?容易啊!”

      “帮我把那头公羊抓住绑起来。”

      “没问题啊。”

      冯少钻进羊群里,开始逮羊。可那群羊长得都很像,抓出来好几只,林子慕都摇头说不是他要的那只。

      看他狼狈的样子,林子慕心情有点好了。

      等马老四大汗淋漓地抓住“那头”公羊后,为了挽回尊严,还自言自语地说:

      “这散养的羊就是有点野哈,等会把你宰了老子要好好尝尝你的肉!”

      “谁说要宰羊了?”

      “那你……?”

      累瘫在地上的冯少看林子慕磨刀霍霍向猪羊————

      他先将羊仰放一条长条木凳上,两手抓住羊的前、后蹄绑在凳子上。再用一些药水涂羊阴囊外部,一手握阴囊上方将羊睾/丸挤至最下方,用手握紧,另一只拿手术刀的手转了几圈刀子,稳准狠地在阴囊中间偏下方切了个小口,将睾/丸和精索生生挤出来!!!!

      冯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间,林子慕竟然好像还抬头冷笑瞟了自己一眼。他浑身发寒打了个冷颤,眼睁睁看着林子慕咬着牙跟把那条精索撕断。

      接着,稀松平常地用同样方法切除另一侧羊睾\丸。

      切除后,还在公羊伤口处撒了消炎粉。

      冯少只觉得那血腥暴力的画面停在脑子里挥散不去,自己的某处也跟着突突的跳着疼。

      人类真是太残暴了。

      而林子慕像个孤傲的江湖侠士收起手术刀,拍了拍手,微笑问道:

      “四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牛牛牛,林子慕,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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