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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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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泉还没到营业时间，工作人员正忙着开店前的准备工作。随康佑泉来过几次的关系，门卫和服务生大都认识他。一路畅通无阻上到VIP包房，大门敞开着，佑泉斜靠在沙发上，身旁笔直站着的依旧是上次那个保镖。
听到声响对方抬头瞥了友乾一眼，面无表情地径直朝外走。虽只匆匆照面，友乾却明显接收到对方的不友好，对比康佑泉那张灿若笑靥的脸可谓天差地别。
“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了，乾乾很少主动约我。倒是你，怎么一脸不高心的样子？”
“公司出了点事。”
“哦？什么事？如果是缺钱，我可以帮你。”
“如果不是呢。”
“那也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我是找对人了。”
“不然你来做什么。”
这种心照不宣又彼此不说破的对话是他们之间惯有的方式。
“就找不到其他有趣的项目了？”
“这从来都不是项目的问题，乾乾你应该知道的。”
无关项目才是令他最头痛的地方。
“你要多少？”
“不多，跟你一样比例就好。”
“我考虑下答复你。”
“这就走了？”面对他说完转身的举动，康佑泉一瞬没了笑脸，“陪我吃个饭吧，等下飞机上没什么可吃的。”
“去哪里？”友乾依言坐下。
“缅甸。”佑泉把门外候着的男人重新叫进房间，“让厨房做点东西。”
“老爷子有说让你停手吧。”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
男人很快带回两碗面和几样配菜，放下后再次退至门外。
“他叫什么名字？”友乾问。
“怎么？你还喜欢这一款的？”
“我只是觉得他看着很可靠。也跟你很久了吧，出国前我记得他就在了。”
“嗯。替我挡下不少危险。”
“是吗。”
友乾轻声附和，两人各据餐桌安静地吃面。离开特定事件，他们俩可以聊得话题很少。康佑泉对他近乎病态的执着从少年时就初现端倪，多少与那场事故有关。当所有人都蜕变至另一种状态，唯独他保留了当时的心境，无意挣脱...
不知是不是康佑泉临走前叫停的缘故，接下去几天持力方面没再紧迫盯人。没想好该怎么与元宝和奥斯卡开口，佑泉要求的‘一样多’与其说为了掌控公司，更像是变相削他权。
赌他不会放弃手中股权一样。
周宇已经许多天没在公司出现了，忙着路演的工作。
上周康宥妍获得股东会议全票通过后，林逍象征性的告知了他这一消息，并附带上M.O.路演首站的电子邀请函，三天后。如周宇所说，首站出席的嘉宾除方哲外还有两位在国际上获奖无数的艺术家，分攻钢琴和舞蹈。
虽然内心本能地想拒绝，抵不过周宇连续几天的提醒，友乾最终还是去了。
一入会场区域，扑面的古典气息。12米长廊顶部用帷幔装点，沿途两侧被12块不同背景的LED屏充满。分开为12个汉字释义，合并则是一副完整的古代画卷，浅墨着笔围绕驻店描绘出古时繁华热闹的街头景致。礼仪小姐着白色蓝边旗袍站在长廊尽头为来宾开门，尽显美丽灵动。
厅内主舞台延续厅外风格，舞台上无边际的LED曲屏正在播放着这一季的宣传片。由点及面，墨滴入水荡漾出的品牌文化与服务精髓与周宇的设计一脉相承。几位代言人身穿不同年代特色服装置身在全球不同的M.O.内，或坐或站，链接人与景的自然过渡。
康宥妍在台下第一排居中而坐，妥妥的主人位，两边都是前来捧场的商界政界嘉宾。在她后方站着主办方代表的林逍及周宇，两人正与不知名的人在攀谈。友乾从没见过如此正式的周宇，全套西装衬衫领带，后梳的刘海使整个人气质都变得锐利无比。
对比前排化妆师手艺的方哲亦毫不逊色。
主持人上台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本该坐下的周宇突然后望，不偏不倚抓住他。同一时间身体晃动，肩膀从侧方被人搂住，狐眼细长的主人几乎是凑到眼前说话，
“不去前面坐，杵在门前做什么。”
“这么快就回来了？”
“缅甸走一圈能要多久，M.O.路演不来可是会被Yolanda数落很久的。”
确实，他去年缺席，这一年没少挨批评。
“咦？今天怎么没有推开我？”佑泉一歪头，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因为前面某人在看的缘故？”
从刚才找到自己一直到佑泉出现，周宇几乎没有变过姿势。当所有人都看向舞台，唯有他视线后望。
“你收人钱财替人牵线复合，做弟弟的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这我可要说明，收钱财的时候我可没有料到你会参与，不然我肯定不帮外人。”
怕是越发卖力才对，友乾心想。
“你是怎么认识丁是安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下次有机会告诉你。”他左右张望，将目光锁向舞台后方，“现在我有点事。”
宴会厅角落里，康佑泉站在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面前。对方穿着酒店客房部制服，正在清理被丢得到处都是的瓶水。友乾注意到佑泉与妇人说话时笑容无比真诚，甚至有些讨好。他微皱眉扫了一圈四周，说来奇怪，今天并没有见到那位保镖先生。
发布会整体分介绍和采访两个环节，当进行到最后主持人邀请工作人员上台合影时，友乾悄悄退出场外。确切地说，随康佑泉出去的。远远目送他驾车载着妇人离去，后者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制服。
再回去活动已散场，老远见康宥妍勾着周宇正努力摆脱一个纠缠她的猥琐男人。明显的拒绝姿态换来是对方不依不饶，最后周宇曲臂前挡将宥妍强势带离。友乾观察两人行进的方向，慢慢跟上。
走出一段后宥妍停住，像似为友乾考虑般，与周宇站在转角的一面，另一面留给友乾。
“这种聚会就是这样，个个看着人模狗样，实则两面三刀。张口闭口尽是白便宜了你的大好盘子，一转身自己套现走人。不好意思刚刚被老色鬼打断，你想说什么来着？”
“友乾他好像先走了。”
“他不喜欢热闹早走很正常。倒是你，很在意我们友乾啊。”
“...”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很少见到友乾的朋友所以有些意外。”
“意外？”
“友乾他啊，还不曾跟人有过什么深入的情感链接，好像生来就缺乏这项技能。小时候不爱说话也不搭理人，我们都以为像他这样略带自闭的性格，长大后肯定也是个社交无感的人。结果...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好像用完全相反的风格在过活。”
“他一点也不孤僻，有很多朋友。”
“真的吗？面对我们可不这样，话都说不上几句。小时候被他二哥欺负得紧了，偶尔还会发发脾气，等稍大一些情绪便完全不显了。”宥妍顿了顿，“可能这也是我们家族的通病。”
又来了，友乾倚墙壁叹气，这熟悉的撒娇。
“他还有个哥哥...”
“啊！他们来电话催我回去了。”
“您先忙。”
“这次的创意大家都很喜欢，包括刚才也是，谢谢你小宇。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聊。”
听完这最后一句，友乾起脚往来时的方向走，经过长廊停在电梯间。两分钟后，康宥妍如期而至。
“什么时候来的？”
“跟我还装，明明一开始就看见了。”
“哈哈哈，不要揭穿大姐啊，我前面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
如果那也称得上是好话的话。
“话说回来周宇长得可真帅，尤其刚才英雄救美的一幕，害我都差点心动了。”
“哦？”
“哦什么！我就不能对人心动吗。”
“投资影视公司也是出于心动？”
康宥妍立即听懂了友乾的潜台词。
“林总？林总只是生意伙伴。”
“没有其他更有潜力的生意伙伴了？”
“商业投资着眼未来，短期内市场上最受欢迎或份额最大并不能代表什么。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和深度都是我们无法预见的，关键看可塑性，就这一点我看好唯新。再说与林总合作过两次，默契也好信任度也罢，比之别人总多一些。”
“实业不好么？”
“好啊，就是有点无聊。”
“以前怎么没发现它无聊。”
“人是会变的嘛。去年路演，我可是怎么请也请不动你。”
“新加坡太远了。”
“有心，距离不是问题。”
“你说得对。不过不是因为距离，主要还是自我认识不够。”他自嘲，“但今年不一样。我从各个方面都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闻言，宥妍微有皱纹的眼角染上一层薄笑。
“佑泉又给你压力了？”
“还不是他的老毛病。”
“你知道的，那是他亲近你的方式。”
“你也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那种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