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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鬼索命 ...

  •   霍书青说到底还是不太放心那个何志同,和江予怀吃过饭之后,他见江予怀进了房间,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酒店前台。

      这时候前台没什么人,坐在前台的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男孩,霍书青曲起手指敲了敲台子,那人抬起头来,认出这是他们店的客户,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想请问,306房间的客人退房了吗?”霍书青问道。

      前台翻了翻册子,道:“还没,先生您有事?”

      霍书青握拳抵住嘴唇咳嗽了几声,左右看了看,见此时没人,便身体前倾,靠在前台柜子上,凑近那人道:“是这样的,小兄弟,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位客人,他是什么来头啊?”

      “这……很抱歉先生,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随便透漏。”那人道。

      “害!”霍书青站直身体,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悄悄递给那男孩道:“拿去给你心仪的姑娘买点东西。”

      男孩似乎被吓了一跳,但一块大洋确实很有吸引力,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伸手飞快将那块大洋揣进兜里,道:“您想知道什么?”

      霍书青一笑,道:“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我只知道那人叫何志同,很有来头,他儿子是我们黎山警局的局长,平时他就仗着他儿子的势为非作歹没少干坏事。”男孩说起他很是不屑,道:“今年他好像出去做什么生意去了,听说失败亏了挺多,这才又回到了黎山。反正我们这一块大家都认识他,名声不好。”

      “这样啊。”霍书青面色有点凝重起来,没想到这个何志同的儿子竟然是警局的局长,来头着实不少,眼下江予怀被小孩哭声的事情绊住,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这里。再说了,那何志同如果真的已经怀恨在心,那他和江予怀就是立刻动身也会有危险,所以不论怎样这个问题还是必须要解决。

      反正,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江予怀就是了。

      “对了。”霍书青想到一个问题:“你们酒店后面那条巷子深处,有个独栋别墅,是谁的啊?”

      “那个啊?”男孩耸了耸肩膀,道:“那宅子好久没人住了,宅子的主人就是我们酒店的前任老板,后面出了点事,把酒店卖给我们老板了,原本宅子他也想卖来着,但是听说比较邪门,就没人买。”

      “哦?”霍书青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具体是怎么个邪门法?”

      “听说他娶了好几个老婆都死了,人都说他克妻,后面他把宅子卖了,又到外面成了家,他老婆没事,别人就说是宅子的问题。”

      霍书青点了点头,道:“行,多谢了小兄弟,对了,我那房间给我退了吧,我跟我朋友睡一屋就行,多余的钱你自己拿着。”

      男孩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忙点头道:“欸!多谢客官!”

      “不客气。”霍书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久留,便回房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全都搬到了江予怀的房间里。

      “怎么?”江予怀看他这架势,有点不解。

      “我……”霍书青挠了挠头,道:“我这不是有点儿怕么。”

      “没事,你火焰高,阳气重,是忠烈之后,也有一身正气。”江予怀道:“怨灵轻易不敢近你的身。”

      “啊这样啊。”霍书青讪笑了一下,道:“可……我的房间我给退了,近不近身他也不影响我害怕啊。”

      江予怀一听他把房间都给退了,也不好多说什么,这酒店的床够大,被子也多,霍书青睡这也不会跟他同个被窝,影响不了什么,于是也没多说。两人说了会儿话,又吃了点水果,夜色渐渐深沉,他们也就不再多说,拉了灯绳,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迷迷糊糊的哭声渐渐响起,忽远忽近,空灵且扰人。江予怀皱了皱眉头,那哭声忽然尖锐起来,江予怀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霍书青,见霍书青丝毫不受影响,还好好地躺床上睡得正香。

      哭声还在继续,而此时整个酒店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了这哭声。江予怀眸色一凛,下床拿了铜钱剑和符纸,打开了房门。

      只见悠长走廊的尽头有一团黑气忽上忽下,江予怀还没来得及捕捉那是什么,那黑气便嗖一下,飞进了他对门昨天骂他的那人房里。

      江予怀心下一沉,立即走上前去敲门,然而对面丝毫没有动静。江予怀眯了眯眼睛,后退一步,一脚一踹,用力踹来了房门。

      饶是江予怀,见了门内的景象也不由得一惊。只见那黑气化作一个小孩模样,死死地箍住何志同的脖子,而何志同已经两眼翻白,口吐白沫。见他进来,何志同朝他伸出手,嘴里道:“快救救……救我……”

      江予怀将铜钱剑一抛,喝道:“剑本凡铜,因心而动,抱元守一,生生不息——赦!”

      铜钱剑瞬间朝那小孩飞过去,打得小孩长啸一声,又化作一股黑气飞走了。

      这时候被动静吵醒的霍书青也赶了过来,刚才踹门的动静太大了,这一层也陆陆续续有人醒了,正开门抱怨。

      江予怀几步走到何志同身边,见何志同眼神都已经开始涣散了,便掐着他的人中,道:“你怎么样?”

      因着掐人中,何志同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狰狞着一双眼,半晌艰难开口道:“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是他,是他!”

      何志同忽然激动起来,目呲欲裂地看着窗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是他”这句话,良久,他忽然身体一僵,就这样睁着眼睛去了。

      “喂——”

      “啊!!”门口忽然传来人的尖叫,道:“不好了,有人杀.人了!”

      江予怀皱了皱眉,他把何志同放在地上,眼看着门口聚集越来越多的人。

      看到人们的反应,江予怀觉得有些不妙,现在的情形,好像对他很不利。这世间怨灵本不多,要是死一个人都能变成鬼魂或怨灵,那世间就乱了套了,所以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鬼,不会相信这个。

      比起那种不靠谱的说法,他现在拿着铜钱剑站在别人的房间里,这个人还死了,人们当然更加愿意坚信他就是杀.人凶手。

      霍书青听见那人的叫声,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道:“你再乱说,我送你去陪他!”

      那人被霍书青吓得不轻,他吞了一口口水,急忙跑走了。霍书青也没去追,他走到江予怀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江予怀摇了摇头,道:“是个小鬼,很机灵。”

      霍书青见江予怀面色沉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眼下我们暂且不讨论小不小鬼的事情,这个何志同,他儿子是黎山警局的局长,现在这局势,对我们太不利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人不是我杀的,我怕什么。”江予怀道。

      霍书青张了张嘴,他想说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世道太乱,什么糟心事都有。但他最终还是没说,江予怀内心纯净,霍书青不想他被世俗浸染,他不懂人情世故,那就不懂好了,他会来护住江予怀的纯净。

      两人谈话间,警局便来了人,几个出警的人一看到死者,立即铁青了脸,道:“这……怎么会这样!”

      方才跑走的人站出来,指着江予怀道:“人是他杀的!方才我们就听到一声踹门声,出来的时候就见他拿着一把剑,紧接着那人嘴里说了几句‘是他’就死了!”

      那警官看着江予怀,道:“你认不认罪!”

      警官这会儿其实不管怎样,都得抓个替罪羊出去,这可是他们局长的父亲,非同小可,要是办事不力,那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霍书青蹭地一下站起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人,回过头对眼前的警官道:“警官,话可不能乱说,您没有证据就想让人认罪,在下实在是不服。”

      警官一笑,道:“人证有了,他手上还拿着剑呢,物证也有了,你还狡辩,怕不是同伙吧?”

      “那就请你看一看,他手中拿的是铜钱剑,这人身上哪儿来的伤口,警官你能找出来吗!”霍书青说着,又转头看向门口那人,道:“还有这位所谓人证,你亲眼看见他杀.人了吗!”

      那人被霍书青眼里的寒意逼得后退了两步,嗫嚅着说:“他、他要不是凶手,怎么会大半夜跑到别人房门去踹门?何先生那么富有,谁知道他图什么?”

      霍书青只觉得额头青筋都在跳,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胡说八道诬赖江予怀的人生吞了。

      那几个警官听了事情经过,几人眼神一交流,立即将江予怀围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们今天是必须要抓这个人回去交差的。

      霍书青走到江予怀身前,对那些人道:“没有结论就轻易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管你什么事!”领头的警官喝道:“走开点,妨碍办案小心连你也一起带走!”

      霍书青还想说什么,却被江予怀给拦住了,江予怀将手放在霍书青肩头,冲他摇了摇头。霍书青眼眶都红了,他知道何志同是局长的儿子,若江予怀真被带走,那会受到怎样的遭遇他连想都不敢想。

      “无碍。”江予怀道:“别冲动,我跟他们走一趟。”

      “不行!”霍书青拼命摇头,道:“不行的!”

      “没事,你留在外面,这里还要出事,这个酒店不对劲,你和前台讲叫他们不要再收客人了,没有我在,你也别睡这里。”

      “江予怀……”霍书青喉咙像哽着一块石头,半晌才道:“我不要你走。”

      “别墨迹!赶紧走!”为首的警官用力推了一下江予怀,江予怀被他推得走了两步,错开了霍书青。霍书青咬咬牙,忽然冲进房里,抱着几件衣服出来穿在江予怀身上,道:“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说完霍书青贴在江予怀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若他们对你用私刑,你就动手,以你的本事可以的,不要心软,千万别心软,江予怀,你就是把局长杀.了,这个篓子我也可以给你补起来。”

      “滚滚滚!”警官不耐烦地将霍书青推开,霍书青眼睛死死盯着江予怀,眼睁睁看着江予怀被他们带走了。

      剩下几个人在处理何志同的尸体,霍书青回过头再次看了一下那个“人证”,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他和江予怀的房间。良久,他带好江予怀的一些东西,趁夜离开了酒店。

      江予怀被一路带回了警局,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便也不会辩解什么。因为出了局长父亲被杀这个事情,局里上上下下立马忙碌了起来,他们明白,江予怀就是个交差的名头,平头百姓一个,他们想抓就抓了,若真能查出何志同死因,这人放就放了,查不出,那他就是个替罪羊,何志同就必须是他杀的,不是也得是。

      江予怀被关进了重罪牢.房,这地下阴冷潮湿,还好他身上火焰重,再加上霍书青给他拿的衣服,倒是不太冷。只是江予怀自己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虽然他绝不会让人平白无故欺负了去,但眼下被关起来也确实束手束脚,多有不便。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小孩看模样也不过就是五六岁,哪怕胎死腹中他也只有七年的时间,按理说怨气不应该这么重才对,可今日所见,那小孩绝对不是第一次化身恶鬼索命了。这就让江予怀很是不解,七年所能聚集的怨气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除非是子母凶,和母体一起化怨灵的小孩,才会有如此深重的怨气。

      可子母凶一般会同时出现,不会存在单独出现的现象。江予怀仔细回想了一遍今晚的细节,发现并没有任何其他怨灵出现的迹象。

      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单独出现的小鬼,身上带着深重的怨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突然,一个想法闪电一样在江予怀脑袋里一闪而过。

      莫非,这小鬼是有人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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